姚小蠻半推半就的接受了北宮雁的建議，接受田力的訓練。

第一步，當然是摸。

天地良心，田力這麼說真沒有占誰便宜的意思。外家拳練骨肉，內家拳練筋膜，如果不動手摸是很難準確的把握動作是否到位的。當然了，他也可以讓姚小蠻自己練，時間到了，她慢慢也能找到感覺。可現在缺的就是時間，為了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見效，田力只好犧牲一下。

在萬花國，女人被人摸了沒什麼事，男人被人摸了才是吃虧。

即使是好姐妹，姚小蠻對北宮雁摸了田力也有點耿耿於懷。按理說，她應該去找北宮雁算賬，可是一來她很少講理，二來她現在心裡有氣，也沒心情和田力講理，一口認定是田力不夠潔身自好，她要懲罰他，所以這手就有點重，而且很不規矩。

田力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姚小蠻騎士，請自重。」

「我還不是騎士呢。」

「姚小蠻備選騎士，請自重。」

「自重啥，我們可是有婚約的。」姚小蠻叫了起來。「你忘了那天晚上？再說了，你身上哪一塊我沒摸過，現在讓我自重是不是遲了點？」

田力無語。這才叫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了。他瞅瞅站在一旁，面色緋紅的北宮雁。「北宮，麻煩你避個嫌，接下來的場面可能有些少兒不宜。當然了，你如果想看，我也不反對。」

北宮雁啐了一口，扭頭就走，順手帶上了門。

姚小蠻愣了一下，轉身去追，卻發現門被鎖上了。她拍打著門。「雁子，雁子……」

北宮雁在門外叫道：「姐夫，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能不能拿下，看你自己的了。」

「雁子，你……你怎麼和他合夥啊。」

「傻姑娘，被人賣了都不知道。」田力搓搓手，嘎嘎壞笑。「媳婦，槍也收了，馬也收了，接下來是不是該進入正題了？來吧，先來做大，後來做小，誰讓我們是青梅竹馬的小夫妻呢，這大夫人的名分非你莫屬。」

姚小蠻看看田力，又看看田力頂得高高的褲子，突然咧嘴一笑：「想得美，憋死你！」說完，縱身一躍，從窗戶里跳了出去，反手把窗戶關得死死的。「你自己左手右手一個慢動作吧，姐和雁子練功去了。」

「我……去！」田力傻眼了。這傻姑娘不厚道啊，挑起了火卻不負責到底，這絕逼是打擊報復。

好在田力下午在藏書閣剛剛吃過肉，還沒那麼急不可耐。他定了定神，在屋裡盤了兩趟拳，脫衣上床睡覺。

姚小蠻拉著北宮雁在後花園的石徑上走了幾圈，偷偷回到小院，本打算看場好戲，卻發現田力已經熄燈睡覺了。「他怎麼睡這麼早？是太懶，還是擼過頭了？」

「他每天都是上半夜睡覺，下半夜練功。」

「整個下半夜？」

「是啊，要不你以為他的武功為什麼增長這麼快？」北宮雁慢悠悠的說道：「我從來沒見過練武這麼拚命的人，即使是女人當中也很少見，連號稱武痴的夏月菲也望塵莫及。如果他悟出來的那四句口訣真是男人練的功訣，他說不定能成為天下最強的騎士。小蠻姐，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

姚小蠻反坐在破荷亭的欄杆上，兩條腿掛在外面晃啊晃，雙手托著下巴，眼珠轉啊轉。

「怎麼考慮啊，從來都是女婚男嫁，哪有男人娶女人，還要娶幾個的道理。我媽本來就不怎麼同意，他鬧這麼一出，更不可能同意了。再說了，和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咦——」她打了個寒戰。「想想都不自在。」

北宮雁笑了，半晌沒說話。姚小蠻轉頭看了她一眼。「你想說什麼？」

「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千萬別說出去。」

「什麼事，這麼神秘？」

北宮雁湊到姚小蠻耳邊，嘀咕了幾句。姚小蠻聽了，兩隻眼睛瞪得像銅鈴。「真的？不可能！」

「你不信我沒關係，有機會去藏書閣，三樓左側第三排書架的最上面一層有一本綠封面的殘書，你自己看。」

「書？」姚小蠻猶豫了。她自己不讀書，但是對書很敬重。聽說是書上說的，一時倒不敢置疑了。

「你自己慢慢想吧。」北宮雁站了起來，拍拍屁股。「我再去走一會兒，練會兒拳。」

「我也去。」姚小蠻跳了起來，笑嘻嘻的說道：「雁子，你讓我摸摸唄？」

北宮雁回頭瞅了姚小蠻一眼，縱身一躍，直接從破荷亭上跳了下去，撒腿就跑。姚小蠻嘎嘎地笑著，張牙舞爪地追了過去。「誰讓你摸我相公，我要摸回來——」

——

田力半夜起來的時候，東屋的燈已經滅了。他輕手輕腳的出了門，來到後花園，站在步步生蓮石徑上。

已經是深秋，露水很涼，腳踩在鵝卵石上，涼氣從腳底侵入，田力打了個寒顫，意識到明天應該提醒一下烏衣國士和姚小蠻、北宮雁保暖的問題。老人氣血弱，女人也容易氣血不足，都不能受涼。

田力自己也不敢大意，他在腳上套了兩雙襪子才開始練拳。幾趟拳走罷，感覺到氣血活絡了，他才開始練槍。攔拿扎，一槍接著一槍，一絲不苟，就像第一次練習一樣，一直練到天明。

回到小院，田力徑直進了西屋。東屋的門開了，姚小蠻走了出來，看著西屋準備洗漱的田力，愁腸百結。

「這可怎麼辦啊。」

一個小小的身影，像風一樣從外面沖了進來。「田力，田力，咦，小蠻姐姐，田力起來了嗎？」

姚小蠻打量著夏月華，茫然地眨眨眼睛。「夏……騎士，你找田力幹什麼？」

「我請他吃早點啊。」夏月華一眼看到了西屋的田力，立刻舍了姚小蠻，奔了過來。「田力，你陪我去淮左第一樓吃早點好不好，熱騰騰的包子，清爽可口的燙乾絲，可好吃了。我請客，怎麼樣？」

田力咧嘴一笑。「好啊，不過我吃得可多，你不要後悔啊。」

「沒關係，我有好多錢，養你都沒問題。」

姚小蠻心裡咯噔一下，有一種危險逼近的感覺，眼神也變得不善起來。她上前一步，一臉不自然的假笑。「夏騎士，我們也想去嘗嘗淮左第一樓的早點，你請我們吃嗎？」

夏月華上下打量了姚小蠻好一會，才勉強應道：「好……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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