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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班納特「先生」 - 第122章字體大小: A+
     
    122、abime

      伊麗莎白婚前就是個愛散步說笑的姑娘。

      現在因爲懷孕和入冬, 生活變得乏味,雖然有了親愛的簡陪伴,丈夫那副緊張操心的模樣也相當可愛, 她還是不免要把注意放到克莉絲和愛德蒙之間。

      「難怪有些太太熱衷於辦舞會, 然後看小年輕交友戀愛啦。就好像看到兩隻小奶狗在草地上互相追趕躲避, 一邊非常笨拙咬耳朵晃尾巴,最後遲早會撲騰著打鬧在一起。」

      伊麗莎白感慨說。

      簡對前面的心理無法理解, 後面的描述倒是很生動,想像到那個畫面, 她低低跟著愛憐嘆了一聲。

      伊麗莎白透過玻璃看向窗外。

      一片延展到與天空分不清交接處的白色,雪花又重新下來了, 從鎮上回來的兩個人却不著急, 還是像往常一樣走路閒聊,黑髮被沾染了白色。

      她很快就忍不住噗嗤笑出來,簡跟著往外看, 也跟著笑了。

      查爾斯裹得像隻圓團子, 埋伏在一棵鋪雪的灌木後,等他們走近,照著克莉絲就扔了好幾捧小雪沫。

      外甥到底人小力氣不大, 砸不了太高,克莉絲拍了膝下的雪, 彎腰捏了一團雪,配合著故作生氣追趕反擊起來,等他一邊咯咯笑一邊哇哇亂叫著跑回屋子裡, 才停了脚步。

      克莉絲回身,瞥見在落在後頭的愛德蒙,又低頭看了看已經捏好的雪球。

      然後果斷往他那邊砸過去。

      「……你們兩個人的歲數加起來,已經是小查爾斯的好多倍了,居然還能鬧起來。」

      轉身囑咐女僕去沏一壺熱茶,將壁爐燒得更旺一些,伊麗莎白籠了披肩,看站在壁爐邊互相拍雪的兩個人,語帶調侃說。

      克莉絲聽後有些不自在,却還是專心致志垂眼,摘掉發間的冰粒,一邊說:「伯爵在地中海長大,好幾年難得下一次雪,他從來沒見過這麽大的雪,所以我帶他感受一下打雪仗啊。」

      伯爵這會披散了頭髮坐著,任由她幫忙擦頭髮,壁爐的火光把蒼白的面色染得有些紅。

      伊麗莎白突然覺得不太餓了。

      不顧克莉絲「你離我遠一點,我附近太凉」的抗拒,她上前握了六妹的手心。

      「你還知道你很冷?」伊麗莎白心裡算了算日子,擰眉說,「這麽不注意身體,到時候難受的是——要是肺炎怎麽辦,我讓他們燒熱水,你去泡澡換身衣服再下來。」

      她說完,才側頭補充問:「您需要嗎?」

      愛德蒙搖頭。地牢多陰冷的環境他也待過來了,把衣服烤幹就完全沒問題了。

      目送克莉絲被伊麗莎白擰著上樓,愛德蒙坐在原處,看向桌上濕漉漉交叠在一起的發帶和手套,突然想起了從班納特家四小姐那裡聽來的故事。

      因爲出生就體弱多病,所以連幾位姐姐都少見,被關在父親的書房裡。

      在荒島時班納特少爺都不忘鍛煉,一直以來,克里斯的飯量也很不錯,可是即使這樣,體型還是相當瘦弱,挽起袖子後,露出的肌肉也都是細膩流暢的。

      有什麽是要躲著其他人,甚至連體質都這樣……

      愛德蒙心中涌起了一個讓他呼吸一滯的猜測。

      ——克里斯班納特或許有某種先天病。

      這樣一來,不願與人建立緊密關係,不結婚以免讓另一半傷心也能解釋了。

      這個猜測讓他一時痛苦,一時抗拒,拼命想找出更多佐證去推翻它,結果反而想起那天在林地裡,年輕人也是說,如果自己死去,繼承權就會旁落,有了外甥才覺得安心。

      愛德蒙又分出理智問自己,只是病症,爲什麽要這麽費勁隱瞞?

      可是他作爲一個藥劑師太明白,這個世界上各種病症那樣多,很多甚至還未被人發現,不能啓齒又有什麽奇怪的呢。

      和偶遇的克莉絲伊麗莎白聊過,達西下樓進到會客廳,看到的就是臉色蒼白的愛德蒙。

      男人長髮潮濕披散,面龐瘦削憂鬱,被搖曳的火光一映,看上去尤其脆弱。

      達西:「……」

      知道你們除了睡覺得時候都待在一起了,才分開一會有必要一臉生離死別嗎!

      到達彭伯裡時,巴浦斯汀發現,伯爵小心保管、從不離身的發帶換了。

      雇主的物件採辦名單在他手裡,從來沒有過這一項,他一般隨身帶的都是大面值鈔票,這種小物件,除非買下整家店,否則根本找不開。

      只是過了一個聖誕節,看來是其他人送給他的。

      也只會是那位小班納特先生了。

      心裡把浪博恩繼承人的重要級又調高了一個度,巴浦斯汀心下好奇,决定趁機看看這位聲音好聽的先生。

      結果那位先生剛從屋內出來,伯爵已經拿出一隻厚絨的大斗篷,上前將他完全包裹住了。

      這個義大利人絕對是在挑釁。

      達西臉上一沉,對簡和賓利的毫無察覺痛心疾首一番,側頭看向伊麗莎白。

      上次還用孩子噎了伯爵,麗萃肯定是站在他這邊的。

      結果他驚訝發現,這次連妻子也叛變了,甚至對這一幕露出了愛憐笑容。

      就像之前在農場看見毛茸茸小鴨子不小心跌落水。

      克莉絲被捂了個猝不及防,好不容易掙出來透氣時,她已經坐在鋪了好幾層的坐墊上,四下裡還能看出是上次的車厢,但是所有邊角都被重新包裹過了。

      馬車這次開得相當慢,完全一點顛簸也沒有,就好像車上還載了什麽易碎品一樣。

      克莉絲甚至看到,有輛中途換馬的驛車連續超了他們兩次車。

      她驚訝說:「發生了什麽嗎。」

      愛德蒙沉默了一會,才說:「天冷,我擔心路面太滑。」

      克莉絲叫出他名字的時候,愛德蒙已經徹底下定了决心。

      只是監獄生活已經將他變得謹慎小心,他不敢拿彼此目前過分美好的關係冒險,所以雖然已經有了猜測,不到十分確定,他不敢剖白心迹。

      克莉絲笑他,「南部人。」

      愛德蒙說:「你也是南方人。」

      「經常下雨,四季也不明顯,英國的氣候已經够惡劣啦。」克莉絲一本正經調侃,「游學那年我可能曬了這輩子最多的太陽。」

      「所以你適應不來的,」

      說到這裡,擔心被車外的人聽見,她陡然凑近了,用輕微的氣音念,「普羅旺斯人。」

      因爲這種隱秘,因爲是克莉絲,最後的地域稱呼突然就像是一種親密的昵稱了。

      他忍不住道:「如果我願意用一輩子去適應這個環境呢。」

      分不清是誰的心跳變得很快。

      克莉絲捏了斗篷的下擺,面上鎮定說,「你不必和我打這種賭,你不是自稱水手辛巴德嗎,那當然應該一輩子旅行,《一千零一夜》裡可沒寫他在英國停止了旅行。」

      「因爲那位辛巴德沒有遇到奧德修斯。我的故事裡,辛巴德對奧德修斯的王國很感興趣,所以跟著他一起漂流,爲他找回家的路。」

      克莉絲盯著他,突然彎了眼,用唱歌一樣的語調說:「可以啊。」

      「我覺得威爾莫先生就是一位相當合格的鄰居。」

      「想都別想,我不會允許他回到英國了。」愛德蒙表情糟糕說。

      克莉絲笑了好一會,等平靜下來,才慎重開口。

      「如果你願意,那就請留在英國,以防他回來吧。」

      因爲車速過慢,他們沿途停了兩夜才到倫敦。

      有了這幾天時間緩衝,關心則亂的人終於回憶起來,「易碎品」是個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神槍手,劍術也相當不錯,把心上人又從過度關照的櫃子拿出來,好好放回了心匣裡。

      重新回到攝政街,克莉絲花了幾天時間去處理那些手下收集的資料,甚至連那座石灰窑廠都被查出是威爾莫勛爵的産業。愛德蒙有了名正言順參與的理由,乾脆趁此機會幫她。

      克莉絲發現他對這個身份相當能下死手,什麽黑鍋都敢往上扣,很快就想明白了威爾莫勛爵的存在意義。

      「你要拿他吸引仇敵的注意?」

      愛德蒙點頭,把手邊的文件遞過來,將其中幾個聯繫和猜測告訴她。

      克莉絲成功被他轉移了注意力,隨即感慨說:「我眼光果然不錯,一眼就看中了你。」

      有意的聽者一楞。

      有心的說者連忙補充:「當初我請你做男僕,更主要的原因其實是南希離開,所以我想要培養一個新的助手。」

      「這麽說,如果當初我沒有離開,你也會把我帶回英國了?」

      「那倒不會,我只看出來你的潜質。相處後才發現你受到過相當高的教育,不是我能控制的人。你是在哪裡學到那些知識的?」

      「教育我的人叫做法利亞,扮做布沙尼神甫時,我曾經和你提起過。」

      面前的人回憶了一番,却沒有說斯帕達親王的秘書,反而對那本斯賓諾莎印象深刻。

      「會看《用幾何學方法論證的倫理學》的神甫,想想就是位廣博通融的老先生。」

      愛德蒙忍不住微笑起來:「他是我的再生之父,是他教會我知識,塑造了現在的我。」

      「只是……他還是離開了我。」

      就在地道封死,他已經認命,决定在獄中陪伴神甫時。

      克莉絲看向他,輕聲問:「是什麽使你們分離的?」

      「無法治愈的家族遺傳病,奪走了法利亞神甫的生命。」

      說到這,愛德蒙的語氣不自覺哀慟起來,「他的父親和祖父都是死於那個病症。發病時會如同癲癇,只有一種藥劑可以讓他清醒,可這不過是暫時延續生命而已,腦內的血管已經破裂,第三次發病就一定會死去。」

      「他早就預感自己也會因此逝去,乾脆出家做教士,將這個病症和痛苦斷絕在他那一代。」

      克莉絲心中一顫。

      最讓人恐懼的,不是危險,而是未知。

      包括未知的等待時間。

      這種懸在頭頂不知道什麽時候落下的死亡,和她那個不知道會不會被拆穿的秘密,實在太相似了。

      隨便一次受傷昏迷,都會讓她被醫生發現。

      她低聲說:「一個人沒有未來,會很難熬吧。」

      愛德蒙似有所覺看向她。

      「克里斯,那天在林場,你沒有正面回答我——」

      克莉絲像是被扎中了痛脚,幾乎要跳起來,瞪向他,分不清是在錯愕還是在憤怒:「難道你認爲我在感同身受?」

      放在桌上的手突然被一片冰凉覆蓋了。

      溫度差別太大,她下意識打了個寒噤,那隻手却不像以往一樣退縮,反而有力攥住了。

      克莉絲被這一冰冷靜下來,發現自己的反應有多大,根本就是不打自招,一時懊惱垂目,只能無意識看向他們交握的手。

      蒼白和瓷白,界限分明。

      「但是,我不會再問了。」

      「我願意等你主動告訴我,爲什麽你會對未來那麽悲觀絕望。」

      克莉絲驚訝抬眼。

      愛德蒙始終看著她。

      他說話時,异國的黑色上衣沒有領巾,可以很清楚看到喉結將破碎顫動的詞尾吞下,換了更加堅定低沉的語調。

      「你認爲你沒有未來,很巧,我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

      「至少我們還有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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