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玄幻奇幻 都市言情 武俠仙俠 軍事歷史 網游競技 科幻靈異 二次元 收藏夾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小班納特「先生」» 第98章
  • 熱門作品最新上架全本小說閱讀紀錄

    小班納特「先生」 - 第98章字體大小: A+
     
    98、abime

      「……你, 你說什麽。」

      金髮勛爵臉色變得煞白,待了一會,才從恍惚和驚懼的洋流裡掙扎出水, 恢復呼吸, 得以開口說話, 語調顫抖。

      如同秋風中要被吹落的枯葉,只要輕輕的觸碰就會傾瀉出更多的翻涌心潮。

      「承認吧。」

      克莉絲挑釁一樣說。

      年長者不掩驚訝回視, 諸多念頭和猜測都克制不住冒了出來,好在經歷賦予他謹慎, 自尊心尤强,在這樁涉及他性命的戀情上更加如此, 因而沒有回應, 只是目光閃爍,如求證探尋,又回歸了冷靜。

      ——沒有讓他驚懼的嫌惡, 更沒有他妄想的心悅。

      果然, 敏銳的年輕人抬眼看他,露出從容驕矜的笑,順勢不再用敬詞, 換了更隨意的說話方式,「你不該對紅制服管理的俱樂部私密性抱有幻想, 我甚至知道了你們在洗手房間的對話。」

      「我還有一百種方法論證你的想法,你不會想試試的。」

      克莉絲欣賞了一會煞是好看的表情變幻。

      一個從無感情經歷、也將心與愛情徹底隔絕的人,在翻閱這本書時就像一個只會看插畫的外國人, 根本讀不懂其中的情意,只覺得被戳破心思後露出的表情有趣,既然扯平了,也就不再逼迫心口不一的假勛爵,轉身給他倒了一杯杜鬆子酒圓場。

      愛德蒙自然接過,却不喝,隻靜靜等下文。

      「找你來其實沒有別的事情。」

      克莉絲在櫃檯裡翻找出自己專用的杯子,也倒了一杯,還不忘譏誚說:「既然你幫我解决了一個麻煩,所以我决定回報你。你不是想要『爬得足够高』嗎,那麽我給你提供一個機會。」

      愛德蒙立刻想起他們在紡織廠中的爭執,知道這是「我不喜歡欠人情」的班納特式說法。

      也好,這份「恩情」還完,班納特少爺和威爾莫勛爵就再次兩清了。

      「我能知道具體是什麽嗎?」

      他姿態謙遜問。

      穿著暗紅色夫拉克的人倚了窗座,用一種幷不標準的姿勢拿了杯子,籠著杯子上緣的五指伸出一隻手指,示意他看街道對面那座哥特風建築。

      她用平靜的語氣說:「這條街已經是高檔俱樂部區了,對面那家則是全英最老牌的四家之一,大半數的貴族在那都有會籍。」

      「我年紀太小,無職無爵,自然沒有這個『榮幸』了,不過他們的委員會裡有位先生欠我一些人情,所以替你運作也不是沒有辦法。以你的『闊綽』,加入的難度不大。」

      愛德蒙是頭一次聽克莉絲談論公事,這不同於對男僕的命令,與神甫的閒談。

      這種認真的模樣,雖然像在米爾頓的那番自信發言,內容却是全在爲他計較打算。

      只想聽更多這樣的話,他心下激蕩,還是用那種冷冰冰的語調道:「你將你的機會讓給我,這不算公平的交易,而我幷不想欠人情。」

      俱樂部只是一個團體組織,幷沒有具體的管理者,所謂委員會,就是其中老資歷的會員組成的委托人,有一些特權,同樣也需要對會員負責。

      老牌的私人俱樂部有著嚴格的入會機制,加入者需要一個甚至更多引見人,委員會的人會投黑球或者白球决定這個人有沒有入會資格,黑球有一票否决的權利。

      會在委員會裡有這種關係,愛德蒙已經猜到,這是年輕人給自己留的一條路徑,只是沒有爵位,而且年紀太小,所以一直擱置著。

      克莉絲禁不住笑了,滿不在乎說:「你也太爲我著想了。不過我有了新的目標,所以不會去這家啦,你不嫌它是我不要的資格就行。」

      也就是說,社交季裡,他們不會在俱樂部見面了。

      這是值得鬆一口氣的事情。

      愛德蒙在心裡提醒自己。

      而且,有那家俱樂部的資格,他就可以儘快離開英國,換另一個身份赴約。

      連「基督山伯爵」和「威爾莫勛爵」的决鬥也可以順勢解决。

      絕不是想要正大光明與克里斯班納特見面。

      「最近幾天你作爲新成員都要來這家俱樂部,等大家熟悉你這個新成員後,我會安排你和那位先生在這間俱樂部見面,他會先考核你。畢竟你收到黑球,他也得從委員會離職,所以你要小心應付。當然,在你加入之前,我會一直在一邊幫你。」

      她可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委托人,連著這份人情外還收了那麽大一筆關於納什的「委托金」,就給他把事情辦好。

      克莉絲想著,從口袋裡摸出一隻胸針,非常順手替面前的人別上。

      愛德蒙僵在原地,如同被美杜莎看了一眼,全身所有知覺都被調動去感知那隻手隔著好幾層衣料的觸碰。

      不解風情的人倒退幾步打量,挑剔說:「和你這件外套不配,到時候你記得換一套和這個相匹配的衣服。那些人可不好打發,一旦你的爵銜不够高,就要從你的打扮挑剔你。」

      克莉絲繼續道:「那位先生其實幷不認識我。總之,你就當做買這個身份一樣,裝作從我這裡買到了這份信物。」

      愛德蒙猜這和她賣護照的事業有關,好在威爾莫勛爵的性格設定也不會多問,只是點頭。

      又將自己瞭解到的入會資格告訴他,仔細描述了一些注意事項,戴上帽子,克莉絲向他告辭道別。

      「我還有個約會,就先與你別過了,今晚我在這家俱樂部有牌局,希望能見到你。」

      「……今晚見。」

      距離晚上的「約會」還有很長時間,愛德蒙便請那位引自己進來的侍者帶著參觀一下俱樂部。

      這家俱樂部從外面看幷不氣派,不過裡面却別有洞天,酒窖餐廳游泳池圖書室一應俱全,也有給會員待客談事用的小會客廳,穿過後部的小花園甚至能直接到達一座公園。

      走到三樓時,侍者引他看了健身房,「西面就都是住間了,您如果喝多酒,或者打牌太晚,不想回去,可以提出留宿,房間每天都會有人打掃。」

      想到這位勛爵的引見人,侍者又隨口提了一句:「最盡頭那間就是班納特先生的房間,他的都是常留用的。」

      愛德蒙問:「原來他在倫敦時常常來這裡嗎?」

      「當然,班納特先生是好多年的老資歷會員了,我們這裡雖然比不上那些有名氣的,申請名單也排到下個月了,您能提前入會,完全是因爲他。」

      「他幷沒和我說這些,沒想到才二十就已經有這樣的資歷了。」

      「您不是倫敦人吧。」侍者笑了,「說句實話,俱樂部區,會留宿的基本是對婚姻完全沒有念想的老紳士,那些年輕公子當然也來俱樂部打牌玩樂,不過都眠花宿柳。一個還沒結婚就在俱樂部有常住間的年輕紳士,當然是因爲無處可去啦。」

      想到班納特家四小姐的離家求學故事,愛德蒙明白過來。

      再次譴責了自己竟然想要束縛這個人自由的念頭後,他失去了繼續在外面逛的心情,便先一步回到攝政街,交代男僕將「勛爵」所有的衣服都翻了出來。

      最後站在鏡子前,愛德蒙才驚覺,這套有多麽像他的鄰居今早的打扮。

      邁入十九世紀之後,男裝其實花樣不多,尤其英式上裝,無非夫拉克,夾克,背心的三件套,一旦照著顔色選,想要穿得相似根本不難。

      還好爲了防止被拆穿僞裝,他從來不讓男僕服侍穿衣。

      因爲換了太多套衣服甚至重新洗漱打扮後,愛德蒙才到了那間俱樂部。

      克莉絲已經在打牌了,注意到他進來,用一種輕快的語氣招呼:

      「威爾莫。」

      雖然已經被提醒過會裝作關係不錯,愛德蒙心裡還是因爲這份親密驚跳了一下。

      因爲室內很熱,只穿了背心馬甲的年輕人看過來,仰了白晰的面龐,彎起雙眼,連笑容溫和動人。

      和前些天的視若無睹簡直是兩個人。

      義大利首富這時候的心境,在他幷不自知的時候,和某位計量單位富婆達成了一致。

      ——也太會演了!

      終於意識到這幷不會意味著「兩清」,反而會把兩個人的關係攪得更近,愛德蒙深深嫉妒起一個假身份來。

      可以被自己的心上人介紹給相熟的牌友。

      有機會坐在心上人身邊,看著打牌,幷被耳語著問意見。

      在被旁人問及不想回答的問題時,身邊打牌的人也會立刻發現,體貼護著,滴水不漏以雅謔圓場帶過。

      反觀,基督山伯爵只有信件。

      從基督山島分別後,他們根本沒有見面,更加不會有對外公布友情的機會。

      一開始,扮作神甫的愛德蒙擔心,年輕人被維爾福檢察官查到,受到自己復仇的波及。

      現在他已經明白,垂耳兔根本有顆狐狸心,連自己親自到英國還砸了重金都查不出什麽,維爾福根本捉不到任何小尾巴,他們交往其實不必顧忌。

      ——要儘快把和「威爾莫勛爵」的决鬥提上日程了。

      愛德蒙甚至很快就從這份相處裡找到了原型。

      是班納特家的大女婿和二女婿。

      對達西先生的觀察和學習派上了用場,他當然不能表現得太相似引對方懷疑,所以很多時候都沉默應對,將那種內斂專注的目光倒學了十成十。

      於是俱樂部裡所有人很快相信,這兩個人是相見恨晚的好友。

      對於還是個小傢伙就住在俱樂部裡的班納特,大家都很照顧,於是也相信冷面勛爵是個高尚體面的紳士,所以紛紛向他投出接納的橄欖枝。

      也在觀戰的一位爵士和他聊起旅行來。

      「您去過巴黎嗎?」

      愛德蒙一楞,聽到這個城市的名字,源自心底的抗拒和仇恨就控制不住涌了上來,下意識搖頭。

      他的三位仇人現在都在巴黎,所以這出復仇的戲劇舞臺就在那裡。

      爵士好奇說:「真奇怪,那可是歐洲第一都市,您從美洲回來一年多啦,就沒想過去那裡?」

      愛德蒙露出古怪的笑容,用英國人的譏諷語氣說:「我從沒去過巴黎,包括法國,我此生也隻打算去一次。」

      法國是他的祖國沒錯,他却不但沒有受到保護,反而被時局殺害了。

      所以,他只會在一種情况下出現在巴黎。

      也就是他復仇帷幕拉開的時候。

      而事情了結後,他也不會再回法國這個水手唐泰斯的殞身地了。

      爵士笑了,由衷說:「我很欣賞您對法國的態度,看來您骨子裡的確是個英國人啦。不過我也發現,您身上確實帶著美洲特有的習氣。」

      因爲美洲這麽大塊的殖民地獨立出去,時下的英國人對美國的偏見,或者說嘲意不比對法國低多少。

      「我聽說,那邊有無數淘金者,還有牛仔,他們的政府還太年輕,所以那裡很多對决都很原始,於是他們大多很不遵守規則而且粗魯。您也好像與一個社會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要好好清算一遭的。」

      不錯,我對那個社會毫無敬意,因爲被它注意到時,它更多是爲了毀滅我。

      愛德蒙正要說話,突然,他的手被一片溫暖柔軟的細膩握住了,甚至輕輕按了按。

      意識到這隻手來自誰,那片溫暖就變成了烙鐵,灼燙得他差點自座位上跳起來。

      愛德蒙下意識慶幸,自己坐得離壁爐很近,所以手的溫度幷不那麽冷,接著,他就聽見了自己心臟的狂跳聲,以至於他擔心這會不會被身邊的人聽見,再沒有心思去想什麽仇恨,連什麽爵士也都忘了。

      不過爵士這時候也正忙著替他們計算這局的點數。

      牌桌不高,不過愛德蒙在無意間已經坐得離身邊的人很近,所以面上他們的手臂緊緊挨在一起,誰都沒有發現牌桌下也拉在一起的手。

      這種隱秘如同……偷情。

      愛德蒙完全僵住了,只能下意識側頭,看克莉絲自然用另一隻手托了酒杯,暈染了唇色,連姿態都頗具風采,似乎只是牌桌間隙的休息,連看也沒有看他一眼。

      用力捏了幾下提醒,接著就能安靜下來,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看來這個「客戶」還不算特別傻,克莉絲鬆了一口氣,正好這局算完,她單手付了錢,自然撤開手,繼續抓牌。

      接下來的時間裡,冒牌勛爵都很沉默,像是被那隻手的離開抽走了所有力氣,只是坐在那裡,似乎爲了更快去回到自己的思緒裡,對後面的話題也應付自如,再沒說出更多出格引人注意的話。

      不過聯想到「不共戴天的仇恨」,還告訴自己「想要往上爬」,又試圖與身邊的人劃清界限……

      有點像以前的自己。

      克莉絲敲了敲桌子,扔出一張牌,决定還是不要管那麽多。

      不小心撿了個基督山伯爵也無所謂,畢竟這傢伙只是經歷相似,執著要報恩,一片真心待自己好,倒還有些可愛之處。現在發現威爾莫勛爵是個更像自己的硬茬子,那還完人情就可以算了。

      過了一會,另一邊的牌局也散了,凑過來觀戰,克莉絲這桌被鬧得也歇了下來,一群人乾脆抽烟喝酒聊天,交流投資和八卦。

      說到後面不免就聊起了女人。

      克莉絲還小的時候,這幫大老爺們隻愛攛掇著她喝酒,偶爾說些隱晦的段子,自她游學回來再聚,見她已經成年還有了情人,就不管那麽多了,甚至還開始說著要幫她介紹幾位交際花。

      她自知這輩子不會結婚,也不會冒險和任何人在一起,所以乾脆斷了所有念想,從來不將人類當做可能的擇偶對象,即使女扮男裝到性別意識模糊,對女人依舊是看同性的眼光,看男性的出發點却已經是一個完全嶄新的視角。

      在公學已經領會過青春期男性的騷動,克莉絲對這種討論也適應良好。

      不過是幫助自己把男女差异看得更明顯而已。

      不像大部分女性會把性事和愛情扯上關係,看得比較重要私密,甚至神聖。男性根本不避諱討論這些,他們聊起睡過的女人,語氣就像討論剛吃過的一盤菜,還會細緻互相交流其中的口感和味道。

      爲了女扮男裝更真實,克莉絲當然不能表現出不合群,不過也不代表她會去做一個說著「女士優先」却幷不知道什麽叫真正尊重的紳士。

      她不參與這樣的對話,只在一邊喝酒,牌友們乾脆問起了新成員,讓他分享一次最刺激的體驗。

      剛剛還因爲一次握手經歷了目前爲止「最刺激」的人,因爲那位對象也跟著人群看過來目光,臉非常不爭氣紅了。

      「我心中常挂念著上帝,也沒有結婚。」

      他委婉解釋。

      有位鄉紳忍不住調侃起來,「難怪你和班納特關係這麽好了,都不抽烟,還都是保守派——對啊,班納特,你不會是爲了不被我們笑話,才編出一個情人來的吧。」

      愛德蒙控制不住看向端了酒杯坐在他座位扶手上的人。

      克莉絲先是認真道:「我那位情人是個值得敬重的女性,更是我的引導人。她年長善良,而且熱衷慈善,請允許我將她放在心底的最深處,所以我不會將她拿出來分享。」

      她又很快笑了,「不過,我有說過我只有一個情人嗎。」

      鄉紳說:「但是你從來沒有說過哪怕一次你的經歷。」

      克莉絲自然接道:「因爲我不太好意思,覺得是在班門弄斧,而且,你們也都沒問過我啊。」

      大家就都起哄讓她說說。

      「我最刺激的一次體驗,大概就是在佛羅倫薩。」

      「那是一位漂亮的黑髮小姐,我常常關顧她的生意,有一次晚間散步時,我買到了一束很漂亮的花,决定去找她,給她一個驚喜。」

      「她或許收到了太多珠寶,却太久沒有收到花了吧?於是突然落泪情動,連一位男爵已經約定過要來找她也忘了,我以爲只是得到了回饋的歡愉,直到她看到了那位男爵的馬車,啊,沒錯,當時我們在窗簾裡。」

      「我們只好匆忙收拾了衣服,躲進她巨大的衣帽間,聽著那位男爵在屋裡大聲叫著她的名字。」

      「黑暗裡,只有我們兩個,由於我那時候也只有十七歲,所以我堵住了她的嘴,開始繼續被打斷的歡暢。」

      「……我們就伴著那位男爵的發怒聲粘在一起,享受只有兩個人衣帽間的蕩魂消魄。」

      「可憐的男爵毫不知情他要找的人就在我手裡,他離開後過了很久,我們才從衣帽間裡面出來,倒在他剛剛坐過的長沙發上,讓那位失約的小姐得到了她應得的解脫。」

      看上去內斂無害的年輕人說完,面對滿屋子因爲巨大反差而呆愣的男士,露出羞赧的微笑。

      「比起大家,可能差遠了,不過對目前的我來說,已經足够刺激啦。」

      


    上一頁 ←    → 下一頁

    餘生皆是喜歡你AWM[絕地求生]王者榮耀之最強路人王邪風曲媽咪17歲:天才兒子腹
    影視世界旅行家特種歲月斗羅大陸隨機懲罰一名幸運觀眾洪荒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