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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班納特「先生」 - 第76章字體大小: A+
     
    第76章 étoies

      南希控制不住問出了這個問題後, 面前的人突然沉默下來,像是陷入了回憶。

      即使坐在破舊小酒館的角落裡,黑髮黑眼的青年也光彩奪目,這時候靜下來, 定格了動作,像是自己和桑頓夫婦在博物館油畫裡見過的希臘美男子。

      班納特少爺在上學時, 和麥裡屯聯繫的事務都是南希負責, 她也遇見過好幾次從教堂禮拜回去的班納特一家。

      根本不必打聽詢問, 南希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五位姐姐不愧全郡聞名,走在一起說笑就是一道賞心悅目的風景綫, 尤其美得風格各异,自有特色,幷不使人感到濃艶厭倦, 反而像是可以細細品味的群像畫。

      那時她心裡不免細細比較, 平心而論,單論面容,最好看的是大小姐和自家少爺。

      這兩個人都看上去眉眼溫柔, 只是大小姐更加溫婉動人,少爺因爲身形和氣質, 好看得更有侵略性,所以一旦注意到,就挪不開眼。

      即使是在倫敦看慣了, 偶爾不經意瞥見, 南希還是會控制不住在心底驚嘆一聲。尤其兩年不見, 那點微圓的稚氣全部褪去,似乎不再假扮天真少年,衣服顔色也比過去沉穩低調,沉澱出一位成年紳士的貴氣從容。

      可是即使這時候,面前的人也會下意識垂首斂目,眼睫那麽卷翹纖長,像是厚重的簾幕,掩住了所有讓人可以窺探的情緒,一如那個築滿高墻的內心世界,只有低垂的眉宇微露清愁,嘴角却輕輕翹起。

      南希心中敬重克莉絲,見她這樣,便不再繼續追問,站起來:「對了,還說要帶你去見希金斯呢,現在他應該下工了,我們可以直接去工廠裡見他。」

      「希金斯,是你說的工會會長?」

      南希點頭:「他以前就組織過罷工,對什麽活動都很積極,應該瞭解你想要知道的那個改革。」

      她們出門時,發現酒館外已經圍了不少人,都仰頭看著一個方向,畫面莫名有些滑稽。

      克莉絲也加入其中,抬眼,看到了停栖在酒館懸挂標牌木杆上的格里芬。

      和她對視時,格里芬撲扇著翅膀,清嘯了一聲,引得附近一陣驚嘆。

      克莉絲心裡很欣慰。

      總算還記得自己是隻游隼,沒有在外頭咕咕咕。

      彭伯裡的地盤很大,尤其有山谷樹叢,克莉絲試著帶它出去觀察了一天,發現它從來不往有人烟的地方去,也就趁這個機會讓它自由行動,好好感受一番廣闊天空。

      知道情况有多特殊,克莉絲沒有想過要將格里芬放生。

      胃口太小,捕獵意識不强,很少暴露動物性,尤其自己帶著莉迪亞回到浪博恩的那個冬天,因爲不讓別人近身,是她親手將它帶大,因此很放心開了籠門。

      結果格里芬反而是不放心的那個,飛出去一會就要來敲藏書室的窗子,確定她沒有離開。

      最近克莉絲跟著達西四處走,格里芬或許是把這當成了一個游戲,像是捉迷藏一樣,會飛得很高,盤旋一陣,然後找到她。

      換了個口哨吹法,克莉絲示意它跟上。

      等人們反應過來這隻鷹其實是在等人後,它的主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在一間紡織廠的辦公室裡,克莉絲見到了希金斯先生,得知她是南希的好朋友,也保持友好和她打招呼。

      克莉絲自有一番識人本事,看出他果斷直脾氣,乾脆也開門見山說想要和他聊聊議會改革的問題。

      想到南面被抓去絞刑的鬧事者,希金斯警惕道:「你是記者?」

      克莉絲搖頭:「只是一個大學生,未來的議員。」

      希金斯看向明顯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忍不住笑了,「這麽有信心?」

      這年代雖然不便捷,却也很安全,電話都沒有,竊聽器和攝像頭當然影子都看不到,克莉絲也就毫不猶豫說了一些自己比較激進的觀點。

      「……這次議會改革雖然會僵持一段時間,但是一定會成功。」

      聽到她交底,希金斯也很爽快,直接向她描述起現下工人和普通人家對這件事的態度來。

      他用詞雖然粗野,說話却非常有條理,看待問題很理智,而且他似乎在工會中很有聲望信譽,不少人都願意和他交流這個問題,所以知道得很全面。

      至少填補了她對工人階級態度的空白。

      這一陣克莉絲根本沒跑村莊,只需要從達西那裡瞭解問題就行。

      因爲稅收和土地都被捏在地主手裡,佃戶要仰仗他們過活,所以農民的選票完全被紳士和貴族操控調布,這些農選民在南方數量居多。

      班納特先生和達西是比較保守傳統的紳士,對所在選區誰當議員都很無所謂。

      她爸倒很實際,每次隻去理事會出個席,對所有佃戶完全放生,讓黨派自己各憑本事拉攏,這樣佃戶自己能拿好處,也誰都不得罪,達西則是按照父親留下的人際關係來往,讓手下的佃戶跟著自己投。

      相比起來,城鎮人口只要年收入超過十鎊就擁有投票權,他們自己工作,這家工廠幹不下去也可以換地方做活,選票完全自由,所以北方工業城市更有參與政治活動的熱情。

      兩個人聊著,就聽到一邊的南希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希金斯好笑道:「你最近不是正好因爲這件事放假嗎,怎麽還會犯困?」

      「因爲我聽不懂什麽改革,選票,議席。而且也和我沒關係,我是女人,沒有選舉權。」南希撑頭說。

      克莉絲輕笑一聲,「我有法子讓你知道。」在兩個人好奇的目光裡,她抬手拿出錢夾,翻出了兩個硬幣和十張紙鈔,推到南希眼前。

      「現在選一個硬幣和三張紙幣出來。」

      南希雖然不明白她的意思,還是挑了裡面比較新的錢。

      克莉絲說:「剛剛你就進行了投票選舉,選出來的這四位,就是議員了。」

      南希打起精神,笑起來,「如果我說選誰就選誰,那還挺有意思的。」

      克莉絲接著把口袋裡的硬幣全都翻出來,放在了桌上,又將紙鈔拿得只剩一張在桌上。

      南希已經摩拳擦掌:「這次還是四個議員吧,怎麽選舉?」

      「就像選區席位已經好幾百年沒有變動了一樣,還是挑一個硬幣和三張紙鈔。」

      南希:「可是,桌上只有一張紙幣了,怎麽找三個出來,而且這麽多里面,就挑一個硬幣?」

      克莉絲一本正經從口袋裡拿出南希的錢袋。

      南希瞪大眼睛,「你什麽——是剛剛我打哈欠的時候摸到的?」

      「這順手牽羊的本事可是你手把手教我的。」克莉絲聳肩,從裡面拿出了兩張紙幣,繼續道,「所以,其他錢包裡的紙幣,就動了心思,想要跑到我這裡被你選中了。」

      南希:「這不公平。」

      「沒錯,看上去很不公平,於是硬幣們提出了抗議,要求『把那四個機會分給我們』。這就是議會改革了。」

      南希是個很聰明的姑娘,一下明白過來:「所以硬幣是那些北方工廠主,紙幣是南方地主貴族?」

      雖然有細節問題,但是大概理解正確了,克莉絲點頭。

      南希頗受鼓勵,繼續說:「如果改革成功,就會有更多銀行家工廠主進入議會,那麽就是北方獲得了勝利。而就像紙鈔的面值更大,貴族更有權利,他們寧可把這個地方的機會賣給其他貴族,也不會允許下面的人搶奪。」

      希金斯驚奇說:「你居然一下就發現最大的矛盾和問題了。」

      「我早就說過了,南希很敏銳的。」有個女聲在一邊帶著笑音道。

      南希笑了:「瑪格麗特,你怎麽來了?」

      桑頓夫人輕聲說:「我也辦完事務了,知道你在希金斯這,順便邀請你們一起去家裡吃晚餐。約翰從倫敦帶回來了一些美洲的東西。」

      南希開始替他們介紹,「克里斯,這位是桑頓夫人,我現在的老闆。」

      「克里斯班納特先生,我的朋友。」

      克莉絲正要致禮,面前的年輕夫人已經微笑伸出了手,大方道:「我常常聽南希提起你。」

      克莉絲微笑回握。

      一番寒暄後,桑頓夫人衝著克莉絲滿意點頭,非常順勢提出,既然是南希的朋友,不如一起去他們家做客,只是今晚宴會有不少人,讓她不要介意。

      想到等威廉的發明專利完成,未來還要投産,克莉絲也有意結交幾位工廠主,看出她是真誠邀請,似乎還不小心誤解了自己和南希的關係,所以哭笑不得應了。

      「用過晚餐天色就太晚了吧。」

      達西擔憂擰眉。

      克莉絲無所謂道:「我可以在客店過一晚,明天早上搭驛車回去。」

      考慮到伊麗莎白對小舅子的緊張程度,達西本來還想勸一下,看清她身後,表情突然變得很複雜,最後還是同意了。

      克莉絲回頭看,發現南希正好就站在路燈下等自己,一下明白過來。

      ……好像自己在花花公子的路上越走越遠了。

      「這樣不會給你帶來麻煩嗎。」

      去桑頓家的路上,克莉絲忍不住說。

      南希噗嗤笑了,雲淡風輕道:「你知道我的過去吧,反正已經委身過那種人渣强盜,嫁不出去也不想再嫁人啦。而且,現在的生活我很滿意。」

      「我已經這樣了,根本不在乎什麽名譽不名譽的,真要解釋,那也是爲了你的名聲考慮。」

      克莉絲沉默了一會,說:「你要是不介意,以後可以打著這個名頭,別人顧忌我,至少比你孤身一人在外要好。」

      南希笑著拒絕了,「這兩年我一個人,不還是好好的嗎。」

      「就不要讓你的那位法國夫人傷心啦。我呢,也領會你的好意,我們得撇清,但是既然我們還來往,就會有捕風捉影,這樣我們兩個人都不會被影響,也對我有益。」

      她自己决定了,克莉絲也不强求,只是表情古怪問:「你怎麽也知道了?」

      「你面上不是說是派我來北方辦事嘛,所以我和納什他們還保持著通信。是他告訴我的。」

      克莉絲開始頭疼,懷疑因爲慢慢收手,這幫搞慣情報收集的手下變得太閒,所以開始八卦自己了。

      既然照發工資,還是得找點事情給他們做做。

      當天的晚餐很豐盛,克莉絲也因此認識了桑頓先生和他們的兩個孩子,這位先生雖然待客周到,却沒有給客人分多少神,得知克莉絲有談業務的意向,便把妻子給推了出來。

      看來是桑頓夫人掌家了。

      之後的聊天裡,克莉絲也發現,桑頓夫人相當有主見,在家裡說一不二,席間還拿丈夫的頭一次求婚打趣。

      ……這相處模式有點眼熟。

      去客店的路上,克莉絲從南希那裡瞭解到,桑頓夫人原姓黑爾,是南方人,繼承一大筆遺産後在米爾頓定居,丈夫是之前就在此認識的一位工廠主,兩個人感情很深,不僅是夫妻,還是合夥人,同心戮力將事業經營得很大,在北方相當有名。

      南希感慨:「按法律來說,只要結婚了,女人所有錢款和未來收入就都歸屬丈夫啦,但是他們却不一樣,當時引起了好大的轟動呢。因爲婚前桑頓先生主動請了律師做財産公證,這個决定連他的媽媽也非常支持。」

      「現在股份都在瑪格麗特手裡,丈夫反而爲她工作,那些紳士都說桑頓先生傻,不過我覺得他還挺樂在其中的。」

      克莉絲突然覺得二姐夫其實可以和這位桑頓先生交流一下。

      有了這些關係走動,克莉絲又往米爾頓跑了一陣深入調查。

      九月,達西一臉鄭重遞給了她一封看上去就很厚重的請柬。

      終於來了。

      請柬是手寫的,字迹很娟秀,還有綢緞蕾絲裝點,噴了淡淡的香水,格式也相當鄭重。

      克莉絲顫著手看完,在「靜候光臨」那停了停,有種得到太后傳召的危機感。

      能和費爾德侯爵這種老謀深算的政治家過日子,老師說起來表情還很愛憐敬重,師母說不定就是那種家世高、內務一把好手、還能夫人外交的賢內助。

      光是能和老師有共同語言就很嚇人了!

      克莉絲向因爲狩獵季終於閒下來的達西借了馬車,一個人坐上了前往狐狸洞的地獄列車。

      單從費爾德侯爵出國都要吃英式餐點就能猜到,他的住宅也是相當傳統的英式莊園。

      今天天氣很好,克莉絲被請到了花園坐著,管家表示夫人喜歡在這裡吃下午茶,她正在換衣服,馬上就過來。

      可能老師在信裡說了自己的喜好,克莉絲看著擺設在小架子上的點心,心裡稍微鬆了一口氣。

      至少師母對自己是有好感的。

      ……或者說相當有好感。

      「怎麽,以爲我會是一個老太太?」

      不等她問候,已經非常熱情給了貼面禮,正拉著她手的美貌貴婦微笑說,因爲保養得很好,看上去還不到四十歲。

      被一下戳破心思,克莉絲只好微笑說:「您比我想像中年輕太多了。」

      侯爵夫人由衷笑了,「這孩子,嘴甜又漂亮,剛剛坐在這裡,我還以爲看到了一個姑娘呢。」

      克莉絲:「……」

      剛見面兩句話就連續「真相」,她有點拿不准這位夫人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僞裝,只好坐下,裝作乖巧應聲回答問題。

      克莉絲很快就發現,自己想多了。

      除非侯爵夫人是個比老師隱藏更深的僞裝大師,她根本就是天真爛漫的直覺系,想到什麽說什麽。根本不必試探,一眼望到底。

      克莉絲不太尊師重道猜想,國務大臣是在官場上廢了太多神,所以找了個天然系的老婆。

      這位師母親切問候了一番自己在德比郡的生活,瞭解關心了她家裡的情况,還說改天一定要讓伊麗莎白來做客,克莉絲被一連串問題問得頭皮發麻,唯恐下一句是給她介紹哪家小姐認識,結果侯爵夫人畫風一轉,開始賣起隊友來。

      「我前幾天接到他的信,說你這時候肯定寫完了他布置的作業,正好輪到狩獵季,讓我見到你以後,一定要擺出架子問一番,不要讓你太容易過關就懈怠了功課。」

      「我才不聽他的。年輕人就該好好享受青春,多和幾個姑娘跳幾場舞,至於什麽演講,就和那些與我搶奪他的政務一樣,太無趣啦。」

      克莉絲驚聲說:「演講?!」

      「可憐的孩子,臉都嚇白了。」侯爵夫人掩嘴笑起來,「平時沒少被那個老傢伙騙得團團轉吧?」

      克莉絲:「……」

      現在她知道爲什麽老師和師母感情這麽好了,至少這兩個人都知道怎麽精准說出最扎心的句子。

      老師會在信裡把這些透露給師母,肯定是拿她當任務發布人,支使自己來給留在國內的夫人消遣時間,克莉絲只好咽了狗糧,替他老人家哄媳婦開心,然後才得到了國務大臣的下一步計劃。

      費爾德侯爵在倫敦給她安排了一次演講,計劃讓她以此「出道」。

      至於具體地點和時間,侯爵夫人自然都不知道。

      除了這份突如其來的驚嚇,克莉絲與她相處還算愉快,沒有「纖細的神經」,更不拿扇子,愛說笑能玩梗。

      侯爵夫人是個胃口不錯的人,至少她和克莉絲一起吃完了整整兩套點心。

      她不免爲了情人的事情好奇一番,得知歐也妮的性子後,又道,「可惜她是一位法國人,菲利不贊同你娶她。」

      克莉絲也沒辦法娶歐也妮。

      自己放不下浪博恩,歐也妮同樣離不開父親交給她的事業,所以雖然歐也妮知道她的女性身份,她們也沒有假結婚搭夥過日子的可能。

      克莉絲沒想到費爾德侯爵居然已經想到這個地步了,忍不住問:「因爲我和歐也妮通信時,他的表情都很自然,我以爲老師只是把歐也妮當引導者和普通的情人呢。」

      「他當然沒有這麽迂腐,年齡不是問題啊,我就比你老師小十二歲,你比她也只是小了十幾歲吧?」

      「不論是年齡還是階層,差距大了,才有趣呢。人和人之間因爲經歷差距碰撞思想,發現更不一樣的世界,不是很新奇有趣的體驗嗎。」

      侯爵夫人說起這句話,就像一個剛陷入愛情的小姑娘一樣。

      克莉絲看著她,忍不住微笑起來。

      後面的談話裡,得知歐也妮一個人支撑事務,沒法來英國做客,侯爵夫人多愁善感遺憾了一陣,又說這位夫人很堅强,但是也需要關心,交代克莉絲多給她寫信,如果未來有了中意的女孩,一定要親自去法國和這位夫人好好解釋。

      克莉絲失笑,還是認真應承了。

      這會管家走了過來,低聲說有客人來訪。

      侯爵夫人面露不悅,直白說:「沒看到我在招待菲利的學生嗎,今天他就是最尊貴的小客人。」

      管家有些爲難,「您昨天親自說過,因爲這位先生救了您,如果他來訪,就一定要讓他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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