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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嫁貴妻 - 第156章字體大小: A+
     
    第156章

     九雅本來在路上看到去請候爺的陳媽,心裡就在想著難道傅譽一回來就欲找人算帳?由於突然知道肚子裡孕育了新的生命,自是不希望在他盛怒的時候知曉此事,便在路上與秀彩有說有笑,故意調整好自己的好心情,想著傅譽也能在心情愉快之下接受他們的小孩。

     未料正待進門,會有人飛快朝她衝來,她出於本能的伸手去推,迎面而來的月嬋立即一個不穩就摔倒在地,隨後在兩個美婢的驚呼聲中,她單薄的身形緊跟著就朝石階下滾去,一陣翻滾,月嬋已如一個破敗的布娃娃般俯於青石地面,長髮散開,一動不動。

     所有的人都呆怔住,一瞬間的靜滯之後,陡然傳來一聲大喝:「好你個潑婦,居然敢傷我妹子,看我不劈了你!」

     隨著這一聲喝,一個高大粗獷的華服男子就呼嘯而來,傅譽立即上前將九雅抱著旋身避開,同時那呼嘯的男子亦被另一個人架住,「她並非故意,榮昌王何必動怒呢?」

     躲在傅譽懷中的九雅這才定睛看清跟在後面來的是安平候和榮昌王,再看看地上沒有動靜的月嬋,實在不懂月嬋為什麼要突然衝出來。她抬頭看傅譽,傅譽低頭露出一抹安慰的笑意,「沒有嚇到吧?」

     九雅搖頭,輕道:「究竟出了什麼事?」

     傅譽還沒來得及回答,榮昌王已經推開安平候怒道:「我妹子本就體弱,豈禁得這潑婦一推?若是她傷得她半分,本王定叫她血債血償。」

     他把俯於地面的月嬋翻身扶起來,卻見月嬋額頭破了一個大口子,鮮血已經流得滿面,面色煞白,雙目緊閉,好似連氣息都沒有了般。

     這般模樣,立即讓兩個美婢悲哭出聲,老夫人和三夫人極不過意的跑出來,忙著叫人請大夫。此時榮昌王竟然並未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找九雅血債血償,只是急急把月嬋往老夫人旁邊的廂房抱去,一時間,這院子裡的人都忙亂開了。

     待得大夫過來一瞧,月嬋依然昏迷不醒,於是給她開了藥,又說她現在體虛,盡量不要移動,待人醒來,還要看情況再說。

     九雅實在沒料到月嬋如此弱不禁風,站在廊下苦笑道:「相公,我這下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

     傅譽笑道:「這個果然是個麻煩,早就想解決了,娘子這一推,倒讓我有了更多的理由把她解決掉……」

     「這個時候,你怎麼還說得出這種話?如今你連順昌都佔了,難道真要趕盡殺絕?」不知什麼時候,安平候走到了兩人身後,一臉沉冷道。

     傅譽轉過身來,冷笑一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是他們先要滅我,我難道要束手就擒?成王敗寇,他們敗了,就要有敗了的樣子,現在還讓一個弱女子來糾纏,難道還指望我大開恩門,將順昌還給他們不成?父親和榮昌王一起,難道還在想著和他們交好?」

     安平候目光微滯,「當初我們候府就與他們有婚約在先,之前以為清言可以娶月嬋,未料清言會有不測,如今皇上有意再恢復你世子的身份,你與月嬋的婚約便不能廢,不然,天下人就會說我們候府不講信義。」

     傅譽怒極反笑,「那二哥呢?之前有人提議二哥當世子,現在二哥犯了事,才想到我身上來?爹,我想問您,我究竟是不是你兒子?我娘親當年十月懷胎把我生下來,您一直都惱恨是我的出生才讓娘親難產而死,可是您有查過娘親真的是因為難產死的嗎?」

     安平候淡淡道:「爹從沒認同過讓你二哥當世子,至於你娘親,她如果不是難產死,難道還會被人害死?」

     九雅一見他們談到了正題,立即往後退,這件事,最好還是兩父子好生溝通為好,傅譽多年的心結,也該在此刻被打開。

     「既然爹還如此斷定,看來那墓是沒有被打開過了,難以想像,我的娘親還真的躺在那個被爹祭拜了十多年的墓地裡。」傅譽不無嘲諷道。

     恰巧此時老夫人和三夫人從月嬋屋裡出來,老夫人耳尖,一下子聽到了傅譽後面的一句話,臉色暗變,本來是要大罵九雅的,一時也顧不上了,好像不經意地插言道:「你們兩父子在說什麼?什麼你娘親躺在墓地裡啊?你娘親都死了十幾年,不在墓地裡還會在哪裡?」

     三夫人也奇怪道:「譽兒,你娘親的墓地怎麼啦?」

     安平候阻止道:「沒什麼,只不過是他今天想藉機發火而已,既然你不想娶月嬋,爹為了不失信於人,那到時候就別怪爹讓你二哥上位了。」

     「二哥?」傅譽雙目凝著怒火,猛然深吸了兩口氣,終於緩下聲音道:「原來在二哥幹下那些事之後,爹都還能原諒他。可是他在新宜對黃大人狠下殺手,他敢回京麼?」

     安平候側身望著天際,慢慢道:「新宜的事誰能作證?黃大人?如今他被軟禁,為了整個黃家,他敢這般上奏麼?如果沒有證人證詞,那麼這次的新宜之行,你二哥就是有功之臣。皇上怎麼會責怪他?他又怎麼不敢回京?」

     九雅一時間被他這種推斷震驚住,那麼大的事,皇上居然都要將傅長亭包庇過去,難道他會想著法子封了黃大人的嘴?安平候如此說,是在提醒他們嗎?

     傅譽立時明白了安平候的意思,意思是說,如果他不當世子,那麼皇上會讓傅長亭來。他抽了口冷氣,皇上和傅長亭之間,究竟有著怎樣的交易,才讓皇上如此維護傅長亭?連他爹也滿心透著無奈?

     他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反而失聲笑了起來,「這樣不是更好,讓二哥娶了月嬋,爹也不用擔心失信於人了,皆大歡喜的事,娘子,我們應該感謝二哥才對,是不是?」

     九雅配合默契地笑道:「那是自然。只是,關於你娘親墓地的事,之前我好像聽人說過,那裡根本就是個空棺,沒有埋人,不知道你娘親真是死了,還是失蹤了。」從安平候阻止傅譽說此事來看,安平候定然已經知道墓地的事,而他又裝作無事一樣,難道是害怕追蹤當年那一宗血案?安平候也不是個沒腦子的傻子,難道他在想往事已矣,不該再針對活著的人嗎?可是怎能讓他如意,已經讓他們安生了這麼些年,她絕不能如了候爺的意,總要提點老夫人一二才成。

     一聽到這話,老夫人臉色就沉了下來,「是誰在你面前嚼了舌根?當年他娘難產死的時候,血都流盡,就連找來御醫都沒能治好,眼睜睜看著她離開,以為我不心疼麼?」

     三夫人聽得莫名,因為當年蘭郡主生傅譽的時候,她還未嫁到候府,只覺他們說的話有些駭人聽聞,一個被證實死了多年的人,他們為何又要議論起來?

     傅譽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味,「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那墓地如果是擺了個空棺,那麼我就但願我的娘親只是失了蹤,並未死去。萬一有那麼一日,娘親又重新出現在我們面前,不知道有些人又該如何自處?」

     說到這裡,他便是認為夠了,這些年的苦的,自是要讓他慢慢來清算,如貓戲老鼠般,伸出爪子一下一下的耍弄,一點一點地築起人的恐懼,一點一點地摧毀人的意志,欣賞的過程,才能快意享受恩仇。

     安平候眼瞳收縮,十指緊握,盯著他,「不會是……你見過她?」

     老夫人胸口如遭重擊,整個人都快要軟下去。然而她向來心比石堅,真正遇上事,又是遇上可能要將整個候府擊垮的大事,她絕不會後退軟弱。她冷意森森道:「一個死了的人,又怎麼會出現在我們面前?莫非譽兒魔怔了?」

     傅譽根本就不答他們,牽起九雅的手,大笑而去,身後的人,臉色愈發難看。站在廊下的榮昌王皺眉,蘭郡主沒死嗎?

     月嬋受傷,罪魁禍首又是候府的三少奶奶,老夫人不得不把她留在候府裡養傷,一切安排好後,她逕自帶了兩個多年的心腹來到了楓林院。楓林院裡已經安靜很多,一些丫頭婆子本在院子裡嗑瓜子嚼舌根,一見老夫人,便是裝著忙碌的樣子作鳥獸散。如今蕭氏已經勢落,還被當成了瘋子整日關押,她們如今根本不用再看她的臉色過活。儘管昨日太子府派了嬤嬤來,但那嬤嬤也只是應應景,轉了兩個圈,就躲一旁睡覺去了。

     院子裡著實有些荒涼,蕭氏披散著頭髮,臉容憔悴,孫媽媽在為她仔細地梳著發。

     「姨娘,想當年你嫁入候府的時候,該是多麼風光,雖然為妾,但是候爺還是按著妻禮給迎了進來。十里紅妝,候爺俊朗,不知羨慕了幾多人。初為人婦的時候,候爺待姨娘幾得溫柔,閨房之樂,綰髮畫眉,奴婢都是見證人。可是自那個蘭郡主來後,姨娘的災難就開始了,儘管姨娘知情識趣,通情達理,但是候爺便再也不願踏進姨娘的房門。姨娘日日祈盼,夜夜以淚洗面,都難以及得蘭郡主的一個笑顏。」

     孫媽媽邊梳,邊在嘴裡嘮叨著過往,「果然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姨娘再難得到候爺的關愛,這才使著法子讓郡主無法為候爺孕育子嗣,眼看著大少爺二少爺大姑奶奶一個接著一個降生,奴婢看到了蘭郡主的眼裡也有了哀痛。她在不能為候爺生兒育女在惆悵,後來多方找藥,居然有高手為她解毒,她懷上了如今的三少爺,可是她守得住麼?老夫人不待見她,候爺出征,這便只留了她的子嗣,將她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結果……」

     孫媽媽溫柔地笑了,「這候府上下就成姨娘的了。也好,雖然如今境遇不好,但是姨娘也好歹風光了十幾年,只是可惜了,大姑奶奶如今被廢,雨嫣又派不上用場,想復起是不容易了。大少爺又死了,二少爺也是生死不明,姨娘,你說為什麼會這樣?沒了他們,這偌大的候府,就跟地獄一樣,所以,姨娘還是振作吧,少爺和姑奶奶他們還需要你。」

     蕭氏的臉面幾乎扭曲,她咬牙切齒,「這一切,都是拜宋九雅所賜,我現在恨不能撕了她的肉,喝了她的血,將她的骨頭一根根敲斷當柴燒。」

     「既然姨娘有恨的人,那就別再發病了,只要留得清明的神智……」

     孫媽媽一句話還沒說完,蕭氏陡然抓過她的手在她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霍然站起,瞪大帶著紅絲的眼怒道:「難道你也認為我瘋了?我沒瘋,那些字每天都有,就是你們這些蠢貨看不見!我知道是清言怨靈回來了,他在怨我為什麼要對他下藥,所以我後悔,我不該那樣對他,如果知道他要被人殺死,就算讓我去死,我也不會去給他下藥……」

     她眼裡含著淚,彎下腰捂著胸口,哭道:「你們誰知道,他是讓我最感驕傲的兒子,這麼多年來,雖然我無法讓他對任何人惡毒,但是我知道他是在替我恕罪,他是個善良的孩子,是老天故意派他來替我恕罪的,我對蘭郡主母子越毒,他要恕的罪就越多,這都是我的罪孽。他明明就是一朵永遠不染污泥的青蓮,以前……我為什麼就沒有明白,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寧願不要在這候府的風光,我只要他活過來,日日都可以溫聲叫我一聲姨娘……那一日他明明不想去,他明明想去見他爹,我卻迫不及待把他送上了不歸路,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我才是害死他的兇手……」

     她使勁捶打著自己的胸口,一時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哭得聲嘶力竭,「清言,姨娘要怎麼樣才能換回你?我日日說不後悔,可是姨娘看到你書的那些血字,姨娘的心卻比被用刀剜還痛,他們說我瘋了,是不是蘭郡主在天之靈盯著我,故意讓你來如此折磨我?清言……清言……姨娘錯了,姨娘對不起你,你回來,姨娘給你道歉……」

     她嘴裡哭訴著,最後變成了拍著大腿嚎啕大哭,呼天搶地,才剛被梳好的發,都蓬亂起來,臉上鼻涕眼淚混在一起,跟個瘋子簡直沒兩樣。

     孫媽媽捂著被她咬出血的手背,歎了口氣,真是冤孽啊。抬頭忽然看到老夫人,頓時嚇了一跳,趕緊扶著蕭氏道:「老夫人來了,姨娘快收了哭聲吧。」

     老夫人一臉冷意地走近,蕭氏勉強收聲怔怔看著老夫人,老夫人一個耳光扇在她臉上,怒罵道:「好個妖婦,之前問你還不承認,果然是你把清言害死的。都說虎毒不食子,你是哪一點對他不滿意,居然要把他推上死路?」

     蕭氏捂著臉,好半晌才反應過來,她驀然大笑著指著老夫人道:「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當初蘭郡主身懷有孕,你又是如何折磨她?最後你還那麼心毒,把蘭郡主逼得早產,生產的時候把她的兒子抱走,讓她抱著一個死嬰一個人哭得昏天黑地,你還指責是她害死了她的兒子,蘭郡主被你逼得跳了河,至今不知所蹤,你有什麼資格罵我毒?」

     老夫人一使眼色,她身邊的兩個媽媽就身手矯健地將蕭氏的嘴巴摀住,冷笑道;「當初如果不是你對她說了那些讓她瘋癲的話,她會跑出去麼?她不跑出去又怎麼會早產?這一切都是你做的,還想害我?尹媽,給她灌藥!」

     一個婆子從身上摸出一個紙包,打開就往蕭氏的嘴巴裡倒黃色藥粉,孫媽媽哭叫著跪到老夫人面前,「老夫人,求您饒過姨娘,現在她已經瘋了,什麼都不會說,您就饒她一命……」

     「誰說我會要她的命?只是要讓她以後不敢亂說話……」老夫人側著身淡然道,然而話才一半,就看到了院門口不知何時已立了一個身影,冷峻的容顏,冰冷的氣息,老夫人驚得連往後退了兩步。

     安平候一步步慢慢走過來,兩個灌藥的媽媽也嚇得不敢下手了,蕭氏瞅準機會掙脫出來,大叫著撲到安平候面前,哭道:「候爺,老夫人要殺人滅口,候爺救命……」

     她一句話未完,安平候一個耳光就把她扇趴在地,他根本看都不看她,只是盯著老夫人一字一頓道:「原來你們當年是如此加害她,她也是女人,你們也是女人,逼瘋她,又騙她殺子,結果讓她不知所蹤,再用一個假墓地騙了我這麼多年,你們還可不可以幹出更喪盡天良的事?」

     老夫人只覺手腳冰冷,她定了定神,「既然你都已經聽到了,我也懶得再說謊。秋禮,娘這都是為了誰?是為了我們整個傅家!皇上一直猜忌息王,你娶了她的女兒,難道皇上不會懷疑你和息王聯合起來覬覦他的江山?難道他不怕你們裡應外合,危及他的皇位?當初娘不讓你娶她,你偏不聽勸,娘為了保整個候府,不得不出此下策!要怪,這一切的錯處都在於你,與娘無關!」

     老夫人只三言兩語,就把事情撇得一乾二淨。沉靜多年的安平候驀然大笑,「為了我們傅家?是誰說為了我們傅家就要整得我妻離子散?娘,你可知道,這麼多年,我為皇上效命,結果得到的是什麼?還是猜忌!結果還是要散了我們傅家,你以為就憑一個蘭郡主皇上才有猜忌?如果你不多此一舉,我們傅家倒還可以穩步立足於京城,你這樣一來,讓我們與息王成仇,皇上更加可以肆無忌憚。」他的聲音裡帶著無奈和悲涼,聽得人心裡發寒。

     老夫人臉一變,「你這是什麼話?沒有了蘭郡主,皇上明明就可以放鬆對我們傅家的……」

     「住口!蘭郡主是我選的女人,您有什麼權利那樣對她?就算皇上要怎麼樣,也輪不母親對她下毒手。您也知道這麼多年我是怎麼過來的,難道你就是個鐵石心腸,對當年的事還要對我一瞞再瞞?如果不是我挖開那座空墳,至今都還要被蒙在鼓裡。你口口聲聲是為了傅家,你們已經害了她,為何還要一再害傅譽和九雅?我都已經把蘭郡主的財產給了你們,供你們揮霍,又怎麼能那樣對傅譽?說什麼他生病,難道不是你們對他動了手腳?如今,傅譽已經全部知情,他又已將離江以南佔領,不僅皇上忌憚,以為他會輕易放過你們這些一再迫害他母子的人?這候府要是真的落敗,便全是拜你們所賜!」

     安平候眸光蒼涼,「以前還認為母親是一個明理的人,結果卻是這樣。我的妻子,被你們這般對待,雖然我不相信什麼報應,但是現在候府所出的事,誰又能說不是冥冥之中有天意?從此以後,這候府中的事我不會再管,過得兩日,皇上會讓傅長亭回來,你們想怎樣就怎樣,如今傅譽已經成人,又有賢妻,他們要怎樣報仇就怎樣報仇,我要去找郡主的下落,我欠了她這麼多年,不管她是生是死,總要知道她的去處……」

     他的背一瞬間就佝僂了不少,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歲般,有一種不堪重負的彎曲,又有一種似已解脫的輕鬆,轉過身去,一步一步往外走。

     老夫人叫道:「秋禮,我是你娘,你怎麼能為了那個女人丟下這一家老小?你這個不孝兒,難道你真想看到老娘這般年紀還要受你那不孝兒的折騰?我這都是為了整個傅家,列祖列宗可以為我作證,我沒有半點私心……秋禮,回來——」

     安平候漠然不理,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她們視線。

     老夫人拍著胸脯大呼蒼天,蕭氏卻是滿臉冷笑,傅長亭要回來了?是皇上允准的,那麼,這候府,看來以後就是他們的了,誰說候府垮了?誰說她蕭氏沒有出頭之日了?她怨毒地盯了老夫人一眼,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冷漠地轉身回屋。

     回到淳華院,九雅將傅譽眉間的皺折撫平,溫溫軟軟,將她已經懷了孩子的事告訴了他。傅譽半天沒反應過來,他呆瞪著她,好半晌,才把頭放在她腹部細聽,傻傻道:「娘子,你是說,這裡,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

     九雅撫著腹部,臉上泛起母性柔婉的光芒,柔聲道:「是,已經兩個多月了,看來是我們在新宜的時候懷上的,感謝老天,終於讓我懷了你的孩子。」

     傅譽臉上驟然咧開一個大笑臉,驀然將九雅抱在懷中,仰頭大笑道:「我要當爹了,我要當爹了……」

     他的笑聲傳遍整個淳華院,屋裡屋外的人都跟著歡喜起來,九雅一把摀住他的嘴,嗔道:「有這樣叫的麼?有沒有像要當人爹的樣子?」

     傅譽順勢親吻她的手指,正了正色,低聲道:「娘子,我真的好喜歡你,現在你又懷了我的孩子,我就生恐天下人不知……現在我有你,有孩子,覺得好幸福……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跟著來分享才好……」

     他說得動情,九雅亦是感動,她輕輕環住他的臉,閉上眼輕聲道:「我也是,相公,我們終於要有一個完整的家了……」

     兩人無聲感受著這一刻帶給他們的喜悅,只覺這一生,有了對方,便是完美。

     關於雨蝶被擄的事,兩人微一商議,分析前因後果,都是覺得是明麗下的手。當九雅說出寒子鴉對雨蝶始亂終棄,烏托對雨蝶又一往情深後,傅譽從他的角度分析,認為極有可能這是明麗以雨蝶為人質,要脅烏托不得插手或者幫助齊王的籌碼。如果想要救出雨蝶,此次可能還需要烏托親來京城與明麗談判才好,但是齊王會讓烏托毀約嗎?烏托敢為了雨蝶反而來支持太子府嗎?

     但是不管怎麼樣,這件事還必須得與明麗公主親自接洽,第一是確定人是否為她所擄,第二,看她的目的是否真是為他們兩人所猜想。

     由於九雅開始有反應,而且又相當劇烈,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人只幾天下來就瘦了一圈,急得一屋子人不知如何是好。但是這又是必經的過程,一屋子人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孕吐而毫無辦法。

     期間傅譽曾派寒子鴉前往太子府求見明麗,然而明麗因為在太子府正大鬧天宮,無暇見客,便只得推了兩日。聽說這明麗在太子府大鬧天宮,無非就是不滿於拓跋越的滿院妾室。

     明麗向來跋扈慣了,在哈圖,所有的男人都只圍著她一個人打轉,誰敢與其他的女子眉來眼去?但是拓跋越卻有一個側妃五個妾室,外加那些通房什麼的,一院子的鶯鶯燕燕,簡直讓她看得火冒三丈。

     當她還知道有一個曾經的皇太孫妃懷著拓跋越的孩子快要生了,更是氣得發瘋。第一天到太子府,儘管她一路來都是夜夜*,但是疏冷俊挺的拓跋越立即就激起了她更多的*,不顧什麼羞恥與拓跋越一夜纏綿之後,便在太子府裡以主母自居,頤指氣使,指揮左右,毫不顧忌,更別說給什麼人面子。

     而那伍側妃也不是什麼好惹,向來又是宅斗高手,只使了一個小計,就讓明麗將院子裡的幾個妾室全都收拾了個乾淨。拓跋越後院一片糟亂,伍側妃卻還不罷手,又一把火燒到了在院子裡養胎的傅璟雯身上,可憐傅璟雯挺著一個大肚子,被人打了巴掌不說,還被迫含著眼淚為明麗洗腳,結果惹得明麗一個不滿,將她掀翻在地,傅璟雯趁機捂肚子大呼疼痛,引來太子妃,才將她解救出苦海。

     但是明麗豈會放過傅璟雯?她認為,她的男人只能是她孩子的父親,這個已經被廢了的女人,根本不配。看太子妃護傅璟雯,她便是在太子府裡大鬧,說是受了傅璟雯的氣,太子妃又欺負她,要立即回哈圖,不嫁了。

     太子妃氣得半死,把拓跋越叫回來處理,拓跋越現在有求於明麗,只能讓太子妃忍忍,到明麗的面前說了兩句軟話,明麗卻是不依。最後弄得沒法,只好讓傅璟雯委屈一點,把她送到了太子府的一個清冷別院待產,估計太子妃的意思,就是生了孩子後,為免明麗生氣,傅璟雯就不用回太子府了,孩子當然要接回。

     傅璟雯沒料到自己會落到如此下場,才一去別院,就哭著讓人把老夫人和蕭氏叫了過去,祖孫三個束手無策,又是一頓捧頭大哭。後來將此事送到宮裡,希望雨嫣在皇上面前吹吹枕頭風,讓皇上責令太孫把傅璟雯接回去,但是等了兩天,宮裡都沒有任何消息,蕭氏看著可憐的女兒,哭得甘腸寸斷。

     七月二十九的時候,由於齊王班師回朝,整個京城裡都是一片振動。各方勢力暗動,認準風向的人們齊齊上王府恭賀,洪武帝更是為齊王準備了接風宴,說是要為傅譽和明麗公主一起,將這個接風宴大辦特辦。但是被齊王改了設宴的地方,這一接風宴,在齊王回京後的就七日,被隆重設在了齊王府,各個王孫大臣相陪。

     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九雅正在窗下喝酸梅湯,傅譽才從外面回來。

     「雖然你爹現在做起了甩手掌櫃,但是照月嬋還賴在候府不走看,老夫人還是在準備著候府東山再起。現在你已經無法依托,傅長亭便成了他們的希望,相公,我真的佩服你,怎麼還能容忍他們的存在?」九雅抬起眼輕笑。

     傅譽在她身邊坐下,笑道:「娘子急什麼?現在他們都已經開始狗咬狗,只要等傅長亭一出現,定然叫他們包括皇上知道我傅譽也不是那麼好陷害的。你現在懷孕,就安心養胎吧,如果不是你老說捨不得和我分開,我早把你送去外祖那邊了,總是沒事操心,小心日後我們兒子也變成個勞心人。」

     九雅仰起臉笑嘻嘻道:「人要越動腦筋才越聰明,我不介意我們的兒子是個勞心人。但是現在能看著你大姐處境如此淒慘,別怪我邪惡,我真的看得暢快不已。想到當初那些人對你母親所做的事,覺得這樣的報應完全不夠,相公,你是不是還有什麼手段沒使出來?」

     傅譽神秘一笑,「我最近又掌握了一件關於蕭氏的事,只要等傅長亭一出來,呵,好戲包準讓你看過癮。」

     他說到這裡,便是轉了話題,「接風宴定在明天,設在齊王府,皇上已經指定我們兩人一定要去,娘子現在方便嗎?」

     「皇上指定,我不方便也要方便。」九雅喝了一口酸梅湯,眉頭都酸得皺在了一塊。

     傅譽愛憐地撫著她的發,「也好,每天都窩在家裡,你老叫悶,明天去熱鬧熱鬧一下也是好的。哦,對了,等下我要出去一趟,已經約好了明麗公主,想在接觸舅舅之前跟她正式談一下雨蝶的事,先去探探虛實。」

     九雅稍一沉吟,「不錯,如果明麗不鬆口,明天只能求得舅舅鬆下口,畢竟,唉……雨蝶也是懷有身子的人,現在我有這麼多人照顧著都覺得累,想到她一直都形單影隻,我心裡就難受得緊。每次一想起這事,我就想罵寒子鴉那混蛋。」

     傅譽把手放在她唇上,「別罵人,可不要教壞了我們的兒子。寒子鴉這樣,或許是他有什麼苦衷,就算我是他主子,他的私事,我們也不能管得太多。說到底,他各個方面都不錯,陪我一起長大,在我心目中並不是一個沒有責任感的人,不要太過苛責於他,好不好?」

     他如此說,九雅也不便再罵,於是催促著他去見明麗,希望能早一點知道雨蝶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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