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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嫁貴妻 - 第111章字體大小: A+
     
    第111章

     十位評判極為公平公正,不僅公正的評出了吟詩第一名,同時也很公正的評出了最後一名。那最後一名是吏部一個官員的兒子,平日喜歡鬥雞遛狗,游手好閒,一首詩吟下來,完全就是個口水詞。被評為墊底的,他也毫不在意,當評判點了他的名字的時候,他還嘻嘻哈哈四方一揖,大笑道:「罪過罪過,我這下得站得高看得遠了,一個時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等下大傢伙可要在這下面給我多找點樂子啊,哈哈……」

     如此風趣,沒有一絲尷尬,倒也是他的本事,眾人大笑著請他站上了那木製高台。

     一場詩賽下來,有人歡喜有人憂,金霞安慧然幾個瞭解九雅肚子裡有幾分貨的人都是覺得不可思議。安夫人低聲問著肖大太太,「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她以前連書都沒機會看麼?怎的又會吟詩了?」

     肖大太太亦是百思不得其解,恨聲道:「這點確實很古怪,以前這丫頭甚不得妹夫喜歡,完全沒有機會看書,今日能吟詩,難道是鬼上身?」

     安夫人自然認為是無稽之談,鄙夷道:「不過是瞎貓撞到死老鼠,讓她碰了好運氣。不過那九龍杯確實珍品,讓她得了去,實在可惜。」

     這邊的春梅亦是一臉驚異,她跟在少奶奶身邊這麼多年,可沒見她吟詩作賦過,為什麼突然之間就會了呢?還有之前的字,沒摸過筆的人忽然就會寫一手人人都說漂亮的字,難道這位她跟了六七年的少奶奶突然得了神助?她心裡慢慢思量著,只覺此事透著無邊的古怪。看來……得把這個奇怪的地方告訴二爺才成。

     席面上的金霞眼紅的盯著九雅面前的朱紅盒子,刻薄道:「不知在哪裡偷了詩來,如今得了這麼個九龍杯,就怕有的人命賤,沒命去享受。」

     安慧然笑得甜甜的,「聽說九龍杯曾經引發了無數血案,這上面不知有多少冤死的怨魂,應該很容易逗鬼吧。」

     聽她如此說,月嬋嚇得捂著胸口直喘,旁邊的一個美婢皺眉道:「三少夫人,能不能請你把這個匣子拿開一些?我家郡主身子不好,可受不得這些帶煞氣的陰邪之物。」

     九雅微微一笑,「這物在太子府放了甚久,太子殿下乃天上下凡的龍子,純陽之身,所有邪氣一經太子身上的浩然正氣照射,全都會無影無蹤,又何來煞氣陰邪之說?你們多慮了。」

     她把太子扯進來如此說,看誰又敢在那裡再說些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的話。

     果然,一桌子人都安靜了下來,連月嬋也不再嬌弱的喘息了,好像剛才的煞氣說並不存在一樣。

     九雅見了心裡感覺好一陣爽快,其實有時候和這些女人斗還趣味無窮的,每當看她們臉上泛綠的樣子,就比吃了辣翻天還令人爽歪歪。

     一番賽事下來,眾人開始吃喝,中間那塊紅地毯的空地上,已經被樂師和身形婀娜的歌姬所佔滿。樂師手上的各種樂器齊鳴,歌姬聲音如綿,舞姬腰肢柔韌,綵帶飄飄,踢腿飛躍,或舞劍翻滾,一時間,將整個賞花宴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眾人邊吃邊欣賞,有些人,已經對那些歌姬的蝶舞看得如癡如醉,如若不是在太子府,或許他們早已開始高呼酒來歌舞姬齊來了。

     一段歌舞罷,此時男賓席的人已經被勾了興起,大聲道:「難得如此好機會,皇太孫殿下,不如我們都來一場歌琴技比賽?不能就這麼對著百花乾坐著吧?」

     拓跋越此時本是還在心神不寧思索著傅九的事,忽聞人問到他,便朗聲一笑道:「若是大家有興致,這個提議我自當同意。」

     「可不能光說同意就罷,這是在太子府,您是主,我們是客,若是比賽,總還要添著綵頭不是?」

     拓跋越看了那人一眼,是翰林院的一個文修,之前的吟詩比賽就是他提起,平日並不是一個多嘴多舌之人,今日竟一再反常的提這些建議,是無意還是故意?但是諸多人之下,他也不欲去計較,便道:「這綵頭麼?總也不能太拿不出場面,這樣吧,正好府裡冰窯裡存放了兩株極為珍貴的千年天山雪蓮,聽說若是入藥,可以肉白骨,生死人。若是用來美顏,用法得當,還能讓青春常駐,就以其中一株雪蓮為綵頭,大家看怎麼樣?」

     不僅眾人驚呼,連席面上的太子和太子妃都失了色,太子低斥道:「越兒,這東西極為珍貴,也是你幾年前以一身重傷換來的珍稀之物,豈能這般拿出來與人?」

     拓跋越也覺得自己魔障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傅九就隱在這人群中,用他那雙琉璃一般的眸光在瞧著他。所以他想他出來爭奪,只要是醫者,無不會對此物傾心,若是他有心,就當該出來與他一見。

     他低聲回應道:「爹,今日難得盛會,只要能讓大家開懷,又有什麼東西不可以拿出來?」

     太子氣得一哼,而那邊的傅璟雯亦是失聲叫了出來,她不知道拓跋越今天神不守舍的在想些什麼,拿一般的東西出來不就可以了麼?竟是那一株極為珍貴的天山雪蓮,他是不是瘋了?想到過年的時候,睿王為月嬋的病要求得一株天山雪蓮,都被他找了借口拒絕,而自己也只說,待得月嬋與清言成親,一定會將雪蓮當作賀禮送予月嬋。眼下他張口就拿其中一株做了綵頭,有這樣大方的麼?

     月嬋聽聞要以雪蓮做綵頭,心下不知有多驚喜,若是她能奪得那雪蓮,豈非是更不用嫁傅清言了?

     同時九雅也是聽得心中一動,千年的天山雪蓮,那可是藥中聖品,如若她能奪此聖品,日後遇上什麼疑難雜症,比如傅譽身上的未解之毒,說不定有無上的助益呢?此下,她已經心裡在蠢蠢欲動。

     於是,在如此大的誘惑之下,眾人開始高聲歡呼,拓跋越滿懷期待,將目光四下的掃動,傅璟雯氣得已經失了任何興致,蕭姨娘似乎瞭解她的氣怒,便在她耳邊低聲道:「這賞花宴你還得繼續主持著,不能失了風範。此事全是因那宋九雅引起,若不是為了懲治她,也不會生出殿下將雪蓮做綵頭的事,等下我們非要她出個大醜以解心頭之恨不可。」

     傅璟雯銀牙直咬,過了好半晌,才冷聲道:「剛才她明明吟不出詩,最後卻吟了出來,還奪了九龍杯。莫要等下讓她出醜,她又耍個什麼玩意出來,我們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蕭姨娘冷笑道:「你不是也已經問了那肖大太太?她最清楚宋九雅這些年在宋府裡幹了什麼。除了每天爭口吃的,哪有時間學這等東西?何況我亦找她跟了她六七年的貼身丫頭一再的問,已經證實了肖大太太所言,你還有什麼疑惑的?」

     傅璟雯這些臉色稍鬆散,當下便起了身,站在眾人之前扯了笑臉出來道:「瞧,這得第一名的綵頭也有了,那麼得最後一名,也該有個懲罰才行,不然又怎能顯示公平?」

     眾人齊呼,傅璟雯接著說道:「我們這罰法也簡單得很,誰若在這樂器上墊了底,便跟著那紅衣舞姬當眾跳一支舞,大家看這個懲罰怎麼樣?」

     她說著指了指之前領舞的紅衣舞姬,那舞姬長得妖艷,四肢修長,身形扭動起來跟水蛇一樣,容易讓男人產生慾念。男賓席上的人聽到此懲罰,只覺過癮,不說男人,說是對面的如個女子不慎墊了底,豈非要像個淫娃蕩婦一般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跳那妖艷的舞?

     他們同時心懷不正的朝對面女席望去。

     女賓席這邊的人聽了,有些自認琴技不是太佳的小姐頓時臉上失了顏色,直道這位皇太孫妃這樣的懲罰是不是太過份了。男子可以學那舞姬,但是這女子如何為學?若是學了,以後還如何嫁人?

     然而她們馬上就被金霞的言語安慰了心,金霞此時臉上放光,忽然掩唇笑道:「哎呀,八妹,你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你自小連樂器之類的是什麼模樣都不知道,不要等一會摸不著倒順出了醜,到時候跑那台上和舞姬一起歌舞那就慘了。」

     眾小姐一振,齊看九雅。九雅一臉驚恐,茫然失措道:「七姐說的極是,那些東西我極少用過,等下上場肯定要出大醜,我還是向太孫妃說了退出。」

     還不待別人說什麼,旁邊的聞采荷立即就拽住了她,嚷道:「這怎麼行?若是大家都認為自己不行退出了,這比賽還有什麼意義?總也有好歹之分的,三弟媳差,說不定還有比三弟媳更差的呢?大家說是不是?」

     幾個技藝不行的小姐自是大點其頭,同時也紛紛過來把九雅按住,若沒有她這個墊底的,她們就要墊底,萬萬是不能放她離開的。

     此時傅璟雯已經退了下來,過來瞅著她們這一桌,目下有算計道:「之前參加過吟詩的人都得再參加此賽,不可有人退出哦。」

     她都發了話,眾人歡喜,九雅好生無奈,那樣子,好像快要哭出來一樣,金霞安慧然包括另一桌的雪晴則是笑得更歡快,她們就等著宋九雅出醜,最後看她像歌姬一樣在眾目睽睽之下扭腰擺臀跳艷舞,看她日後還有臉面見人不?

     那邊的太子妃聽得直皺眉,把傅璟雯叫過去責備道:「剛才這懲罰是否有失厚道?不要去改改麼?」

     傅璟雯軟聲笑道:「娘,您就放心吧,若是男子墊了底,不正讓大家娛樂一下麼?就算是哪家千金要墊底,說不定自有熱心郎出來英雄救美,倒還可以全一段姻緣?」

     太子妃皺了皺眉,只覺這樣說太牽強,但也不再說什麼。

     此時的比賽順序在十位評判非常人性的建議下又有所變動,則有由男女賓席面上的參差著出場,而同時也有了另一種規定,若有心意相合的,倒可以相約,可以用不同的樂器男女一起合奏。這更是兩男女賓席上的人歡呼雷動。

     其一,那些公子哥就可借此向早已瞄中的小姐光明正大提出邀請,這樣就可以表明了他們的心意;其二,那些自認技藝不佳的小姐只望有個技藝高超的公子約了她們去,她們跟著和一和音還是不成問題的,既不擔心出醜,又可覓得佳婿,一舉數得。

     但是自然,如果兩人同時得了雪蓮,又不可能平半分,那就只好成就其好事,共結連理了。不過也正合了這次賞花宴最終目的。

     男賓席上已有人過來約了樊大人的千金去同彈琴了,琴瑟合鳴,雖無奇巧之處,倒也中正。

     而在這當口,安子程心裡略有所動,有幾個公子哥也知他以前在巢盛是四大才子之首,便嘻笑道:「安大少,你這下可以一展技藝了,聽說你的琴是彈得天上有地上無,我們這些老粗自動認輸,可是呢,若得了那天山雪蓮,可得要讓我們瞧瞧啊。」

     安子程看了傅清言一眼,一臉謙虛,「你們都說什麼呢?沒聽說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麼?我那點微末之技在大行家眼裡又算得什麼?」

     一個尖臉公子道:「你就別謙虛了,看看你的未婚妻正坐在對面向你送秋波呢,肯定正等著你去邀約她一起上台合奏一曲夫妻雙雙把家還,你還是挺起胸膛去爭第一吧。」

     安子程隨著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見到金霞一臉嬌羞地望著他,他朝她笑了一下,同時目光不由自主又望向旁邊的月嬋,不知她在想什麼,秀眉微蹙,惹人無限憐惜。他心裡同時有如被重錘擊中一般,難以呼吸。目下一時都癡了,這個女子,分明就是他命中那個剋星……

     傅清言觀著場中,一臉深思,過得一會,忽然拍醒沉醉之中的安子程,「子程兄,你可知我那三弟媳在器樂方面有什麼擅長之處沒有?」

     安子程驀然回神,有些不好意思地咳嗽道:「她麼?估計是個高手吧。」

     傅清言一喜,「那擅長於什麼器樂?」

     安子程一臉不屑,「這高手可不一般,估計至今連琴蕭是什麼東西都沒弄明白吧。讓她去吹奏那些東西,不如打她兩拳她還歡喜一些。」

     傅清言聽得臉色一僵,九雅有那麼不堪麼?他朝她看去,果然見她一副懼怕之色,顯然真的不諳此道。不由皺了眉,她一個已婚女子,自不會有人約她一起合奏讓她胡混過去,難道真讓她墊底,學那舞姬去跳舞?

     若自己去約她,她定然怕嫌言碎語不會應,他目光不由轉向旁邊的傅宏博,見他默不出聲的看著場中男女合奏,便低聲道:「四弟,等會你約你三嫂一起彈琴,好不好?」

     傅宏博淡漠道:「我為什麼要約她?」

     傅清言小聲道:「她不會此道,你帶帶她,免得她等下墊底。」

     傅宏博面無表情,「她墊底關我什麼事?如果我今天沒來呢?她照樣要墊底,大哥就只當我沒來。」

     傅清言語塞,這四弟就是這麼個人,孤僻又不講情面,看來求他也是沒用。那乾脆只有自己墊底跟舞姬跳舞算了,也不想得那天山雪蓮。

     這中間,有幾個公子有約在座的小姐合奏,也有單獨吹蕭彈琴的,當一個公子吹完蕭後,傅宏博倒是積極起來,出了席面,逕直往女賓席走去。他是極少出現在這種公眾場合的,蕭姨娘和傅璟雯都有些奇怪,他往這邊來,難道是看中了哪個小姐?

     果然,他走到九雅那一桌,對著金芸相請道:「能不能請宋九姑娘與我合奏一曲?」

     金芸臉上刷地紅了,不僅金霞和安慧然吃驚,連雪晴和雨嫣都一臉驚色,這個四哥從未見他對任何姑娘正眼看過,這會兒居然主動邀請宋九姑娘?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她們目瞪口呆的時候,金芸在眾多艷羨的目光之中頷首,羞澀起身道:「不知道宏博哥哥擅長什麼樂器?」

     傅宏博眉清目冷,但是看向金芸的目光極是柔緩,「也沒什麼擅長,九妹妹擅長什麼,我便跟著找相應的樂器相和吧。」

     金芸根本不敢看金霞快瞪掉的眼珠子,已和傅宏博齊齊朝中間走去,最後,她選了瑤琴,傅宏博選了洞蕭,悠悠揚揚,飄飄灑灑,琴蕭合鳴,竟是奏出了一曲極為歡快的曲子,雖無甚特色,但是兩人配合得極為默契,好像兩人合練過無數遍一般,前後銜接得天衣無縫。

     當最後一個音符滴落,場上響起了叫好聲和無數掌聲,傅宏博卻當沒聽見,只是幫金芸拉開了椅子,再將她送回了席面,而兩人的每一個眼神,似乎都在進行無言的交流,羨煞不少千金小姐。九雅亦是微笑著,想不到傅宏博看上去冷漠木訥,但是實際上卻極為紳士,金芸找了他,並讓他心動,真正是福氣了。

     金霞看金芸忽然之間就搭上了這麼個俊郎,有些嫉妒地拉過金芸低聲詢問道:「你和他是什麼時候好上的?」

     金芸看了九雅一眼,沒出聲。

     金霞忽然想起什麼,大怒,暗自一把擰著她的手背低聲罵道:「好啊,上次娘要你去候府辦事,難怪沒辦成,原來是勾搭了別的男人,你個小騷貨,是不是發春了,連娘的話都不聽?」

     金芸含著淚水不敢出聲,任她在袖底又擰又掐,金霞不依不饒道:「你等著,等下我回去告訴娘,有你受的。」

     當傅宏博和金芸這一對表演完後,又過了一對和兩女一男,此時安子程忽然站了起來,他一身風流倜儻,嘴角含笑地朝女賓席這邊徐徐走來。還在掐著金芸的金霞臉上一振,這才住了手,整了整衣裙,脈脈含情地望向她的心上人。

     她和安子程是眾所周知即將成親的人,那麼毫無疑問,安子程上前邀請的,自然是她這位未婚妻了。

     安子程終於走到了金霞的這一桌前,他站在金霞面前,微微一笑,緩緩伸出手,金霞含羞帶怯,亦想伸手與他相握。但是,當安子程的話語吐出來之後,她當即如被雷擊一般呆愣在當地。

     「不知小生可有幸請郡主一起合奏一曲否?」

     眾人大驚,這月嬋郡主因為是睿王之女,身份地位相當特殊,之前那些公子哥膽子再大,也沒誰有膽量去邀約她。而此刻,安子程居然捨了旁邊的未婚妻,做人所不敢做之事,這份氣魄,也確實令人佩服之!

     金霞當眾被晾在那裡,伸在半空的手伸也不是,收也不是,別提要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那邊的肖大太太見此,臉色刷的就變了。安夫人也很意外,而嘴上不得不假意罵道:「這混賬東西,究竟在搞什麼鬼?怎能捨了金霞約其他的女子?」

     眾人嘲笑的目光,讓金霞恨不能找個地洞鑽下去才好,然而此時沒有地洞可鑽,那份羞辱已讓她眼眶裡擠滿了淚水,金芸默默地抱著她坐下。

     而安子程伸出的手,亦是晾在半空,好半晌,月嬋才在這鴉雀無聲的席面上抬眸說道:「多謝公子看得起,但是我意欲獨奏,所以很抱歉。」

     安子程被拒絕了,他臉上卻並無尷尬之色,只是很自然地收回了手負於身後,微微一笑道:「早知郡主會這樣,但是小生還是不願放過這個機會。也罷,郡主若獨奏,那風姿定然不亞於九天仙女下凡塵,小生會靜心欣賞。」

     他說完便一揖,很坦然地退了開去,走到中間位置,在那些樂器中選了箏,沉穩坐下後挑指相彈,便是一首極能打動人心的鳳求凰: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願一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不得于飛兮使我淪亡。使我淪亡。

     先是邀約被拒,然而轉眼又彈出如此曲子,對像分明還是月嬋郡主,而他的技藝確實高超,指下撩撥,目光深情,和唱的嗓音低沉而有磁性,人又長得年少風流,一副輕狂願為知已醉的樣子,真正容易打動不少的少女情懷。

     不少千金暗為他動了心,他卻若不知,只深深望了月嬋一眼,曲畢,一揖後,撩袍下去,身姿挺拔,形態瀟灑,好似雲清風淡,不帶走一片雲彩一般。

     月嬋身為女子,有個如此出色的男子當眾向她示好,虛榮心之下,如何會記不住這個有膽有才氣的男子?之前的詩句便是極為出色,眼下琴曲更顯風流,心裡便自也有了些許自我陶醉。

     安子程箏上造詣確實不低,十位評判極為公正的給予了很好的評價,而到目前為止,他的分數也是最高,那麼今日的天山雪蓮,極有可能會是他的囊中之物。

     老見傅清言沒有動靜的傅璟雯急了,她只望傅清言能將雪蓮奪得,然後再轉送給月嬋,那麼他們兩人的事才能成啊。便起身說笑道:「這人也都比得差不多了,清言,是不是該你下場了?」

     傅清言一臉無所謂,「不急不急,不是那邊月嬋妹妹都還沒上麼?我該讓讓她才對。」

     傅璟雯聽得氣急,月嬋在琴曲上的造詣極高,若等她上了,這雪蓮基本上就成她的了,兩人還怎麼成媒?自然只有他先上,月嬋著急,要求上去與他合奏,一起奪得雪蓮送予她才有意義啊。

     此時月嬋接口了,先是輕輕咳嗽了兩聲才道:「這邊不是還有人沒上去麼?一個宋七姑娘,一個傅家三少奶奶,難道你們兩位不想得那天山雪蓮?」

     金霞剛才受了安子程的羞辱,此時已背過身去,誰也不知她臉上什麼表情,自然,這一會子,她肯定是不會上去比賽了。而這位傅家三少奶奶,此時人堆中早已把安子程的話傳開,聽說讓她奏樂,不如打她兩拳她還歡喜些,這麼個樣子,分明就是個墊底的料,她又憑什麼去爭那雪蓮?

     眾人總算很有涵養地只悶笑不已,沒有大聲嘲笑。

     見眾人皆朝她望來,九雅一臉惶恐,又無比嚮往道:「那天山雪蓮是極好的入藥聖品,何況我還是微通藥理的人,更是渴望不已,奈何技不如人,就算是想要,這東西也不會無故跑我手中來,只能深表遺憾了。」

     她一臉惋惜和沮喪,人又本來長得光妍照人,不少人都開始同為她惋惜起來。那邊的拓跋越心裡動了動,沒來由的又望向她的雙目,奈何她眼眸低垂,根本無法識得她眸中光彩。然而同時又惹得他啞然失笑,她不過就是三舅子一個長得較好看的媳婦,他幹嘛要時不時看她的眼睛?她又不是傅九。

     傅清言在那邊聽得此話,頓時又改變了心意,忽然朝不遠處一個正在放肆喝酒的細目公子哥招了招手,那人趕緊丟了杯子過來,傅清言在他耳邊說了兩句,那公子哥一臉不情願,撓了撓頭道:「世子爺,為什麼要我幹這等事?我還不至於低俗成那麼個樣子吧?」

     傅清言敲了他腦殼一下,笑罵道:「給你兩百兩銀子跳一支舞有什麼不可以的?平日在青樓沒少摟著花娘當眾亂跳,還要倒付銀子,這會兒賺銀子,你還想怎麼樣?」

     那公子哥不情願的點了點頭,「罷罷罷,算老子今天倒霉,就這麼著吧。」

     於此,傅清言便起身長聲一笑道:「好罷,我也不講客氣了,這便下場,但願運氣好,能贏得那雪蓮歸。」

     他大步上前,到了中間,然後團團一揖,他氣質溫朗和煦,眾人只覺看得舒泰。傅璟雯見他終於肯下場了,這才鬆了口氣,同時似笑非笑的對月嬋道:「月嬋妹妹,你當該知道我大哥的琴上造詣非凡,曾經還編了不少曲調風靡大街小巷,各茶樓坊間。如果你不趁此機會與他合奏,怕是你難以勝出哦。」

     月嬋也猶豫起來,她確實知道傅清言的琴上造詣,如果不是因為他身為世子,在這大夏,完全可以當一個相當有名氣的琴師。可是,兩人合奏的話,雪蓮雖然她可以求他給她,但是,那婚約之事豈非就要履行?她可不願意嫁給他。

     她不由有些焦急起來,她已經讓人打聽傅譽回來的行跡,不是說那三人已經到了太子府麼,怎的還不見出現?當下她覺得她該賭一把,聲音嬌慵楚楚道:「無妨,一切都自靠運氣和本事,清言哥哥有那個能耐,便讓他得去吧。」

     傅璟雯大為失望,這是她想了好久能撮合他們二人,好讓月嬋無法反悔的法子,月嬋怎麼都不給面子呢?

     傅清言此時亦挑了箏,坐下來調了調琴音,一曲流暢而婉轉的曲調便隨聲蕩漾開來。他修長光潔的手指,細細撩撥琴弦,好像愛撫情人的肌膚般,又輕,又柔,有若一池春水般纏繞著人的心尖。

     撥出的琴音纏綿,柔靡萬端的遊蕩在耳際,沒有人能抵擋得住他用深長情意編織的網,所有人都被他的琴音給網羅住,隨著他高低深淺而起伏,盡皆沉醉。

     琴音終於低落,完全回復平靜,好半晌,場上驟然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同時叫好聲不絕於耳,掌聲久久不息。

     月嬋微凝了眼,她料不到傅清言幾年來的琴藝竟精進到此境界,感覺有點失策。九雅此時也不由對傅清言刮目相看,這人平時一副溫良之色,料不到琴上造詣有如此高深,怪不得傅璟雯先前如此誇口,果然是有真功夫。

     十位評判同時起身稱讚,傅清言揖了一揖,便是下去了。待掌聲漸稀,傅璟雯便是再也等之不及了,大聲道:「這下女賓這邊該誰來?」

     不知誰大聲回答道:「當然該傅三少奶奶了,傅三少奶奶,之前你的詩作吟得那般好,現在可否給我們一展別的技藝啊?」

     有人回答,便立即有人起哄,傅清言立即叫來他的小廝易之,這般那般對他一說,易之頓時就往女賓席那邊鑽。到得九雅身邊,便在她耳邊低聲道:「三奶奶只管上去,就算不會器樂,也不會墊底,世子爺叫您放心。」

     九雅抬目朝傅清言望去,他悠悠朝她舉杯一笑,九雅心裡感激,微點了點頭。

     起哄的人聲音越來越大,聲勢也越來越高,九雅站了起來,萬分為難道:「我素來不喜這些琴啊曲的,忽然之間叫我表演這些東西,有些困難……」

     雪晴等到現在都不見拓跋野來,已經失望透頂,心情亦惡劣到極點,當下便冷笑道:「三嫂若是不行,那就現在下場和那舞姬一起為大家舞一曲吧,想必跳舞要好看得緊。」

     旁邊一個小姐亦附和道:「對呀,早就知道八妹妹因為是庶女,沒有機會接觸這類東西,那就不要再耽擱時間了,先給大家舞一曲,湊湊熱鬧吧。」

     九雅仔細一看這小姐,之前她耳聽八方就知道了,她就是肖大太太的女兒肖松芝,果然和肖大太太是一路貨色。

     見她一直不語,早已被傅清言的琴音迷得不知今昔何昔的安慧然此時也回過神來,譏嘲道:「八妹妹,下場不下場就在你一言之間,若是不行,看看這麼多人等著,再看看那邊的舞姬,人家可是很歡迎你上去與她一齊起舞呢。妹妹又長得光彩照人,想必跳起舞來的樣子會很好看吧。來來來,大家鼓掌,為八妹妹助威。」

     她的話說得最過份,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九雅在眾人面前出醜的樣子。

     所有人此時都在等著她去和舞姬跳舞,一副大看熱鬧幸災樂禍的姿態,眼見把這些人已經逗得差不多了,九雅忽然一改可憐巴巴之色,霍然站起身來。眾人以為她真要下場跳舞,頓時都喝起倒彩來。

     九雅也不管他們的喝倒彩,臉上帶著輕笑,嘴角挑起勾人的弧度,姿態曼妙亭亭,直向中間空地行去。

     場上的人全都站了起來,有人使那舞姬也過去,有人高呼,有人拍手,各種神色應有盡有。

     就在此時,一個不高不低暗啞的聲音忽然凌空傳來,「娘子。」

     行到半路的九雅驀然一驚,頓了一下,然後急轉身,揉了揉眼,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個自人群中朝她緩步而來緋衣淺淡的少年。

     他的眉微微揚起,壓在華光流溢的眸子上,也像百花叢中那一抹紅,張揚而又沉斂的存在,他笑吟吟撩眉轉目時,天地間吵雜的聲音都為他明麗含芳的容光所懾,靜了一靜。

     只半月不見,少年似乎竟長成了與他原先截然不同的艷色風流,九雅呼吸一滯,輕喚道:「相公……」

     傅譽大步過去,張臂就將她攬進懷裡,九雅貪婪地深吸著獨屬於他的氣息,然而週遭轟然而起的噓聲立即讓她醒悟,趕緊推開他,仰起小臉笑道:「沒有看見嗎?所有人都在等待我出醜之中。」

     傅譽眨眨眼,「是麼?」

     九雅嘻嘻一笑,「正是。」

     男賓席上已經有人高呼道:「傅三少,你別以為你來了就可以讓你娘子不跳舞,你若是怕她不行,你陪她一起也不錯。」

     而傅譽的陡然出現,讓已經等候多時的月嬋差點站了起來,她急呼了一聲「譽哥哥,」可惜人聲太大,對方根本沒聽到,反而還過去將那個女子攬進了懷裡。她氣急,眼淚都差點掉了出來,她等他多時,他怎麼能不顧她去摟別的女子?

     傅譽白了那高呼的人一眼,長聲大笑道:「你們這些龜兒子,我一不在,就等著欺負我家娘子,是不是皮癢了在討打?」

     眼看九雅就要出醜了,沒料到傅譽這時候會趕過來,蕭姨娘和傅璟雯氣不打一處來,蕭姨娘當即喝道:「譽兒,你還有沒有沒規矩?口出粗言,這裡還有如此多的長輩,成何體統?」

     傅譽抬了抬眉毛,根本就不搭理她,朗聲朝那些熟悉的公子哥道:「說!你們剛才準備想幹嘛?」

     一個公子哥大聲道:「如果你娘子不會樂器就會在比賽中墊底,現在有規定,墊底的人必須跟著舞姬當眾學跳一舞。聽說你家娘子從小沒學過這些玩意,那麼墊底肯定就是她了,所以大家現在都等著看她跳舞呢。」

     傅譽低頭看九雅,她分明眼中有捉弄,哪裡有要當眾跳舞的意思?

     那邊的傅璟雯同時開始發話道:「三弟快過來,這都是些一博大家開心好玩的東西,你就別在那裡打岔了,就讓她按規定行事吧。」

     這邊某些別有用心的小姐夫人等九雅跳舞都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便催促道:「別耽誤時間了,快點跳舞吧。」

     九雅暗中握了傅譽的手一下,讓他放心。同時歎了一口氣道:「其實我很想給大家跳舞,可是呢,不好意思,我恰好會一點點器樂,比如這個古箏吧,好像還能勉強一彈。」

     「什麼?」肖大太太最是聽不得她這句話,當即就提聲斥道:「舅侄女,你別以為這是兒戲,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那古箏並不是你手中的女紅,想讓你怎樣就怎樣,你快快別癡心妄想了。」

     九雅笑望她,「那舅母就當我是在癡心妄想好了,我現在偏不跳舞,要彈一曲又怎麼樣?」

     當眾頂撞她,肖大太太大怒,「你別用你的髒手彈出怪音來污人耳朵,以為這是在家裡,可以任你胡來麼?」

     傅譽亦是大怒,用手在鼻子前扇道:「好臭好臭,是哪個老巫婆在此放屁,簡直是臭不可聞,大家快摒住呼吸,別被她的臭氣熏倒了。」

     如此損人,惹得一些公子哥笑得前後打跌,肖大太太臉上青紅交加,身子都跟著在顫抖,待要跪倒太子妃跟前叫她主持公道,那邊的榮國夫人已經悠悠道:「人若自辱,人必辱之,長輩不像長輩,一味在這裡像個潑婦一樣大罵,太子妃,想不到太子身邊的官員家眷就這麼副德性,照這麼下去可不行啊。」

     太子妃也自是覺得肖大太太過份,冷下臉道:「想必她以為是在她家裡訓小輩,不管怎麼樣,肖夫人,你也看一下場合。」

     肖大太太被說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憋得一肚子氣,憤恨地站在那裡。

     傅璟雯眼看好事要黃,心裡好不氣悶,頓時感覺腹部都有些抽疼起來,坐在那裡也不想動了。

     那十位評判只覺今日的賞花宴好不熱鬧,其中一位便笑道:「既然三少夫人想彈琴,那就請吧。」

     九雅應了,便依然選了古箏,開始挑了兩下琴音。傅譽見她一臉認真,不似開玩笑,便退後到十位評判身邊,抱胸靜靜欣賞她的英姿。

     那邊的安子程也是覺得不可思議,看九雅那模樣,好像很有那麼回事一般,難道她真的懂這個?怎麼可能?

     兩個單音之後,全場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睜大了眼,他們實在想看一個不可能的事怎麼變成可能,其中春梅和安夫人的眼睛睜得最大。

     終於,琴音漸起,若潺潺流水般緩緩流出,琴音極為婉轉、流暢,有著淒婉,有著無邊纏綿,她彈的曲子正是千古名曲《梁祝》,技巧雖不說有多高妙,但是那曲調和意境全都到了一個境界,將人的心魂都勾進了那旋律裡,不能自拔。

     眾人的臉上漸起驚異之色,當那曲子彈到一半之時,傅譽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枝紫色尺八,竟是和著她的曲子吹奏了起來。一時間,古箏的古樸沉韻,尺八的蒼涼遼闊,兩種音色相輔相成,居然將哀婉的曲調合奏出了空靈恬靜的另一種意境。

     從未見過這種組合的吹奏,眾人從那從未聽過的曲調,再到這兩種樂器天衣無縫的揉合,只覺如仙音渺渺,讓他們如癡如醉,已不知身在何方。

     終於,在曲子最後的一段纏綿悱惻之後,琴音滑落,然而那餘音依然裊裊,猶如有那繞樑三日不去之勢。全場靜寂,在那鴉雀無聲之後,一陣雷鳴般的掌聲驀然響起。

     「傅三少,好,好,彈得好。」

     「太好聽了,這是什麼曲子,從未聽過,彈得太好……」

     各種叫好聲不絕於耳,那十位評判更是齊齊站了起來,拉著傅譽直向他詢問。

     此時傅璟雯只覺肚子更疼了起來,蕭姨娘氣得直喘,到底是被那個叫春梅的賤人騙了,這哪裡是來羞辱譽兒媳婦,分明是來給她揚名立萬的,她們娘倆都中計了。

     那邊的月嬋眼淚終於是流了出來,譽哥哥怎麼可以和別人合曲,看都不看她一眼?

     旁邊的美婢趕緊幫她擦著眼淚勸道:「郡主,是三少還沒看到你,等下只要你一上場,他還不緊巴著給你和曲?等得你們兩人得了第一,那雪蓮就非郡主莫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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