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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嫁貴妻 - 第106章字體大小: A+
     
    第106章

     九雅煞有其事道:「是,想必你們已經清楚這個人,但是我們誰都把他們開罪不起,當時趙三快要把他們招出來的時候,就被毒針滅口。不知道你們還記不記得羅老六,當時他死後,他的家小全數一夜之間失了蹤,雖然說是他們離了府,可是誰能親眼見過?現在趙大又中了針,看來他們已經把目標移向了管事一家,不知你們如今有什麼打算?」

     傅譽站在旁邊看她一本正經的樣子直想笑,趙大中針的事,之前寒子鴉已經告訴他,所以說分明是她所為,她還裝作一副憂天憫人的樣子,把人家老兩口哄得一愣一愣的。不過也是,如果不是寒子鴉事先告知,他也會認為此針是那殺手所施,看來騙子也有騙子的好處,最起碼能通過騙術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一聽九雅再次提起羅老六一家,陳媽媽已經嚇得面無人色,羅老六死在毒針之下她是知道的,而後面羅老六媳婦帶著幾個子女都悄悄離了府,誠如少奶奶所說,誰知道他們下場怎麼樣?是死是活?

     她與趙管事對視一眼,心裡的驚懼是不言而喻,傅譽適時說道:「本來這些事我從來不管,可是上次射向趙三的毒針也射向了我娘子,所以,為了我娘子的安全,不得不動一點腦筋。你們也想想,孫子才這麼一點大,兒媳又都在府裡,若是一起出了什麼事,日後誰給你們養老?依我看,那人既然動了殺機,不若連夜將趙大和他妻兒一起送出府。聽說趙二已經脫得奴籍在外面置了田產,想必趙大也有份額,乾脆把所有事都一交,撇得一乾二淨了出去,不要留給人滅口的機會。」

     趙管事和陳媽媽猶豫著,九雅繼續遊說,「有些事,如果你們不說,他們也會要了你們的命。與其說出來,說不定我和我相公還能幫你們一把,同時把那個連殺數人的人揪出來繩之於法,這樣豈非才還得大家一個安全境地?」

     陳媽媽終究婦道人家心軟,看了懷裡的孫子,再看看差點死掉的趙大,終於撞了撞趙管事道:「老頭子,我們兩個死了不要緊,但是他們幾個卻是我們趙家的根,萬萬死不得。若是左右都不一個死,不若像三爺說的一樣,把一些事情說出來,說不定真能把他們揪出來送官,我們也就不必如此惶惶不可終日了。」

     趙管事卻是要比她考慮得要周詳,咬了咬牙道:「我們兩個老的確實死了不要緊,可是小的卻不行。如果三爺能答應把他們安全送到臨水老家去,趙松我必定知無不言。」

     九雅心裡暗喜,面上卻為難道:「這可不是一個輕鬆的事情……」

     陳媽媽和趙管事同時磕了下去,「求少奶奶三爺救救我們吧……」

     九雅朝傅譽看去,傅譽悄悄眨著一隻眼,意思是完全不成問題。隨後一臉正色道:「也罷,你們今晚馬上收拾,明天就說趙大患了急症,然後就讓他帶妻兒出府,我會請了鏢局的人出面護送,只等出了京城,便不會有事了。」

     「謝三爺救命之恩,趙大出了府,小的立即將所知道的事情都向少奶奶說出來,絕不食言。」趙管事對於傅譽的安排甚為滿意,當即就表了態。

     幾人商定後,便都各自去準備。傅譽帶著九雅悄然回到淳華院,心裡是樂滋滋的,也不和她鬥氣了,直接小意地把她摟在懷裡,討好道:「娘子,你真是太聰明了,一下子就把這兩個給敲定,對你日後查賬不知助益有多大。」

     九雅狠狠擰了他胸口的肉一把,「所以說,你老想把我關在屋裡籠養,豈不是浪費了一個人才?」

     傅譽摀住胸口直皺眉,顧左右而言他,「娘子,你可不可以輕一點,難道想謀殺親夫?」

     九雅實在對他無語,翻過身去以背對他,傅譽鬱悶得直歎氣。他不是不知道她的意思,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會答應。本來還準備直接擢破她的謊言,叫她把那個什麼破藥鋪給關了,免得惹麻煩,還有那個什麼咖啡樹的種植也一起毀了,不能讓他老不放心。可是看她這模樣,分明是想跟他抗爭到底,怎麼行?絕對不能放她出去。

     若是外面的人見到她的好,把她搶走怎麼辦?

     還有那個最讓人不放心的齊王,等哪天回了京城,時不時就以那個什麼咖啡樹天天上門來勾引她怎麼辦?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們勾搭成奸?

     他承認,齊王確實有吸引所有女子為他傾心的資本,女人見了他,都恨不能自動爬上他的床,乞求他的愛憐。可是這裡面絕對不能有九雅,他必須得隔開他們,不能讓他們郎情妾意,不能讓九雅再對他牽腸掛肚,不能讓九雅對他愛慕傾心……

     他越想越覺得恐怖,這種情形他絕對不允許發生,所以就算是她再生他的氣,他也絕對不會放她出去。那個藥鋪遲早是要幫她關掉的,那些什麼咖啡樹遲早也要一把火將之燒個精光的。

     每當他這麼想的時候,他才感覺安心,這些事不宜遲,得找個好的時機,把她哄出京城後一起下手,事過境遷她也就會無奈接受事實……

     第二天,趙管事果然按著商議好的,把趙大一家三口給送了出去,在門口就有福威鏢局的人來秘密將他們送走,氣氛弄得趙家的人一度是緊張兮兮。

     而下午的時候,從兵部回來的傅清言就親自將傅璟雯送回了太子府,在他告辭前,傅璟雯說了一句令人深思的話,「大哥,你是我們候府的希望,不知道姨娘有沒有對你說,今年之內,最好就在上半年能把和月嬋的婚事給定下來,然後下半年就成親。沒事多去睿王那邊走動走動,像你這樣的優秀的人,在京城打起燈籠也找不到幾個,所以睿王一直都很滿意,別把這麼好的機會給浪費了。睿王與候府結親,不僅對你有好處,對我們太子府也有莫大的助益,望大哥能上進一點,不要被某隻狐狸精給迷了眼,忘了自己的身份,做了不該做的事。」

     她這番話說得傅清言半天沒回過神來,過了半晌,他才苦澀一笑,是啊,所有人都給他定了位,他的位置是世子,他要娶的女人是月嬋,他的任務就是給太子府連接好一門有助益的權貴。那麼有沒有人問過他願不願意?有沒有人問過他喜不喜歡?有沒有人問過他是否樂意給人當傀儡?

     他棄了馬車,和易之漫無目的在大街上走動。

     「世子,聽說城南那邊有一家藥鋪賣藥很火爆,左右我們無事,不如去瞧瞧熱鬧?」易之似乎知道他心情不好,便想找個繁華的地方去讓他散散心。

     傅清言望著滿街熙攘而過的路人笑了笑,「熱鬧到哪裡都熱鬧,不熱鬧到哪裡都是冷清,乾脆找一家臨街的酒樓坐下來看這滿街的行人也不錯。」

     易之有些擔心,他正待再勸勸,此時一輛青帷小油車緩緩而過,從車窗裡飄來一陣清幽的香風,不由讓他滯了一滯,到嘴邊的話也忘了說。馬車過了幾步,裡面忽然傳來一聲低低的「咦」聲,馬車隨後停了下來,緊跟著從裡面出來一個翠綠色衣衫,頭上戴著珠釵的體面丫頭。

     她走到傅清言跟著微一欠身道:「請問公子是否是安平候世子?」

     傅清言微挑了眉,溫朗的目光如春水寧靜,「姑娘是……」

     那丫頭嫣然一笑,「那就是安平候世子了,我家姑娘想與世子一敘,不知世子是否有空?」

     傅清言不喜歡這種故作神秘樣子,既然邀約,就當要光明正大,便淡淡道:「很不巧得很,正好有急事,恕不能從命。」

     他轉身欲去,那丫頭急了,正待相攔,馬車裡傳來一聲若黃鶯出谷般的輕喚聲,「清言哥哥請留步。」

     傅清言一愣,回過身來,馬車簾子已撩起一角,只見一個面覆青紗的雪膚少女已經探出頭來,「若是月嬋妹妹相請,清言哥哥也有急事麼?」

     傅清言上下打量她,「你是……月嬋妹妹?」

     少女美目輕眨,「街頭偶遇,清言哥哥不該拒絕。」

     傅清言笑了一聲,「既是如此,恭敬不如從命。」

     馬車停在了一間較雅致的酒樓門口,傅清言要了一間包間,裡面暖意融融,兩個小婢侍側,與身上披著灰鼠皮裘的拓跋月嬋相對而坐。

     相隔五六年,他幾乎有些認不出她來了,當然,與她面覆輕紗有關,但是那身姿形體,真正有一種閑靜似嬌花照水,行動如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惹人憐惜的美麗,不瞧其容顏,已讓人能為她獨然天成的氣韻而心醉。何論他自知月嬋以前就長得芳澤無加,想必那紗下容顏如今已是傾城之色。

     他慢慢打量著她,月嬋也抬起美目打量著他,兩人相看半晌,月嬋才輕輕咳嗽了一聲,笑道:「清言哥哥還是一如既往的俊秀引人眼目,不然剛才我也不會一眼就認了出來。」

     傅清言微微一笑,「月嬋妹妹的美貌卻勝當年,慚愧我竟是一眼無法認出。」

     說到這裡,兩人同時相視一笑,以前的那種熟悉感恍似一瞬間又被拉了回來。

     稍事寒暄之後,傅清言垂目一笑,執壺親自為月嬋倒茶,「多年未進京,妹妹忽然來了,是否是為了婚事?」

     月嬋美目流盼,看著傅清言俊朗的臉面,「女大當嫁,如今我也滿了一十六歲,正是花嫁的好時光,此來,自然是想與那個曾經有過婚約的人成親。」

     傅清言毫不驚訝,眉目紋絲不動,放了茶壺,將滿上的一杯清茶湊近鼻端,「過年的時候,我家長輩已經向你父親代我提過親,聽說已經答應了。」

     月嬋聲輕而絕斷,「可是我不同意。」她抬眸盯著傅清言,「當初與我訂婚的是譽哥哥,就算他如今有病,我也不能因為他的病而嫌棄他,這麼幾年以來,我一直都在等他來向我提親,可是他卻一直沒有動靜。所以今年我才央了我爹向皇上提議允許我們進京祭祖的事,然而提親的人卻換成他人,清言哥哥可知我心裡有多傷心?」

     傅清言開始慢慢喝茶,喝了兩口,好似嫌茶太苦,微皺了下眉,「現在事已至此,妹妹又能怎麼樣?難道還敢提出異議?」

     月嬋依然盯著他,「為什麼不敢提出異議?若是清言哥哥也同我一樣反抗,他們還能將我們強拉一起嗎?」

     傅清言笑看她,眼眸裡一片雲淡風輕,「我為什麼要同你一起反抗?以妹妹的仙姿,不知多少兒郎百求而難得一見,如今你能成為我的妻子,你父親又能對我有助益,妹妹告訴我,我有什麼理由要反對這樁婚事?」

     月嬋明亮的瞳孔漸漸蘊起水汽,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額上白皙無瑕的肌膚漸漸透出粉紅,而下一瞬,她卻忽然捂嘴咳嗽了起來。旁邊的兩個美婢立即焦急道:「郡主切不可動氣,若是壞了身子,又如何向王爺交待?」

     她們給她拍著後背,又給她餵了一粒藥丸入口,待她喝了水後,月嬋的咳嗽才稍輕微一些。其中一個薄唇美婢略帶責備的對傅清言道:「世子,郡主身體不是很好,向來王爺說話都生恐驚了她,世子怎可對郡主如此說話?」

     被一個婢女責備,本還有一些歉疚的傅清言當下就沉了臉,但是他向來不喜對人擺臉色,也只是微帶歉意道:「因為不知妹妹身體不好,有所唐突,抱歉。」

     月嬋伸出柔荑輕捂嘴上,略有氣喘道:「此事都不值一提,只是,妹妹懇請清言哥哥打消了與我成親的念頭,此生,我是非嫁譽哥哥不可,這是我和他很早以前的約定,也是我們的誓言,清言哥哥就不能成全麼?」

     傅清言淡道:「不是我不想成全,就算我想成全你們,如今妹妹也是來遲了一步。」

     月嬋抬眸看他,「遲了一步?什麼意思?」

     傅清言輕笑出聲,「難道妹妹沒聽說過三弟已經成親的事?」

     月嬋點了點頭,「來京城後偶爾聽人提到過,但是那又怎樣?那是譽哥哥不知道我還在等他,以為我和他的婚約無效之下才與一個品級極低的女子成了親。如今只要我告訴他,我不嫌棄他,我一直都在等他,他當該會把那女子休了再娶我。」

     傅清言啞然失笑,「你讓三弟休了他的妻子與你再成親?」

     「清言哥哥這是什麼語氣?難道不行嗎?」月嬋不悅地微蹙秀眉。

     傅清言搖了搖頭,「那你還是先問三弟的意思吧,若是他肯把他的妻子休了娶你,我自願退出我與你的婚約,絕不強人所難。」

     若是能擺脫這種強制的婚姻,他也正巴不得,月嬋再美,亦不能替代他心目中的那個人。

     月嬋垂眼沉默著,她咬著下唇,好半晌才道:「聽清言哥哥的口氣,難道……譽哥哥不會為了我休妻?」

     傅清言一臉淡然,「我並非三弟,這種事,你親自問他不是更好?」

     「我自然會親自去問他,不過我相信……」她輕輕撫著帶了面紗的臉頰,聲音裡有著無比的自信和深情,「譽哥哥只要見了我,一定會記起我們以前的很多美好時光,而我的容顏,這麼幾年來,都一直只為他保留著,所以,我相信他一定會休妻娶我,這樣一來,不僅對我和他都好,連他的外祖都將受益,他絕對不會拒絕。」

     旁邊的一個美婢笑道:「郡主的容顏只為心目中的夫君而留,當真天下絕色,傅三公子豈有不動心之理?」

     月嬋羞紅了臉,連光潔的額頭上都染上了淡淡的粉色,真是美人多嬌。

     傅清言優雅一笑,舉了舉杯,「那就預祝月嬋妹妹能成功讓三弟休妻再娶了。」

     月嬋眸光裡充滿期盼和自信,她與譽哥哥的感情,誰也無法替代,等見了她,他自會休妻來迎娶她,不會有絲毫疑問。這幾年他沒來提親,定是因為他的自卑,可是她不嫌棄他,等把這些解釋清楚,那麼,好事必成,她相信!

     候府裡,春梅一大早起來並不像其他的丫頭一樣忙著做事,而是先要在妝台前仔細梳妝一番。

     傅長亭就睡在她身後的榻上,睡相真的不敢恭維,無論是模樣還是舉止,真的及不上三爺一丁點,曾經一度她還懷疑過,傅長亭長得既不像候爺,也不像蕭姨娘,一個人長得很另類,與傅家男俊女美的遺傳似乎相去很遠,他是不是傅家的種?

     這當然也只是她偶爾一瞬間的想法。

     說老實話,跟在這位二爺身邊,雖然只是一個丫頭,還沒抬了姨奶奶,但是卻比那姨奶奶不會差。他每天都會到她屋裡來,極少去二奶奶那邊,那麼,她就可以以侍候他為由,根本不用做任何下人要做事。同時二奶奶卻不敢打罵她,因為蕭姨娘曾經說過,她若是虐待了她,就有可能將她肚子裡傅長亭的種打掉。

     這也是極有可能的事,近幾天她算了一下,她的月信已經推遲了十來天沒來了,雖然不是很肯定,但是她已經有一種感覺,她真的可能懷孕了。

     其實只要自己是正常的,沒有可能不懷孕。二爺的精力極旺盛,慾望極強,每晚都幾乎把她折騰到雞叫時分才放手。有時候白天回來得早,亦是不分時間地點的就會要她,她真的不知道,原來男人與女人做那種事會令人如此愉快。老實說,她不討厭與他做那事,只是心裡偶爾還有一絲遺憾,如果與她做那事的是三爺就好了,那樣明麗如玉的一個男子,此生若能與他醉生夢死一回,讓她做什麼都甘願。

     可惜,現在她只能遠遠的注視著他,將自己的一絲柔情暗藏心底。

     「在想什麼呢?笑得這麼多情?」

     不知什麼時候,傅長亭已經醒了,睜著有些微腫的眼,憨望著她。

     春梅驀然醒悟,立即扭著腰肢坐到床沿,羞紅了臉道:「自然是想爺了,爺昨晚真是勇猛,奴婢到現都還沒回過神來。」

     傅長亭撫摸著她的圓臀,邪笑道:「是麼?這幾天我可能要出門一趟,要好幾日都不能做,你豈不要把爺想死?」

     春梅才化好的妝容有如一朵初綻的情花,她手指如蛇一般鑽進被子裡,沿著男子的軀體而下,握住他的昂揚,嬌羞道:「那爺不可以帶我出門麼?奴婢可是一刻都離不得爺……」

     她的手上動作起來,傅長亭閉眼輕吟出聲,「那可不行,一起去的都是比老子好看的男子,恐怕你這個小騷貨禁不住誘惑半途爬上了別人的床,老子豈不是虧大了?」

     一聽是比他好看的男子,春梅頓時來了精神,「別把奴婢看成那種人,不知這次同爺出門的都是些什麼人?」

     「自然有三弟,還有晉王世子,老子有自知之明,他們兩個那張臉是天下無雙,此行又事關重大,帶你去絕對不可能。不過,你在屋裡也別給閒著,沒事就往三奶奶那邊去坐坐,若是有個什麼風吹草動,等我回來了再告訴我,知道不?」

     春梅眼珠亂轉,嘴上應了,手下去是更加了緊,傅長亭終於忍不住,又將她拖上床,三下五除二扒了她的褲子,就把她放他身上,讓她幫他搗騰。經過這些日子來的調教,春梅的床技不知高了多少,過得不會,傅長亭仍嫌她的勁道不足,乾脆讓她背過身去雙手撐著床柱,他站起來提著她的雙腿自己來。

     而一輪肉搏戰下來,又幾乎到了午時才休,春梅躺在床上倦怠萬分,傅長亭卻精神抖擻地出了門,見到聞采荷太陽下繡花,四顧左右無人,捏了她臉頰一下,低聲道:「怎麼樣,聽著我們的叫聲,有沒有想和我們再來一次?」

     聞采荷嚇得手裡的花樣都掉了,煞白了臉,臉上微帶哀求道:「爺就饒了我吧。」

     傅長亭掃興地沉了臉色,「這丫頭老子玩膩了,若不是看她還有點利用價值,早把她共享了。再有,你既然不行,就趕快給我物色幾個。」

     聞采荷身子直發抖,顫聲道:「巧薇死後,妾身不敢再在府裡找人,到府外找,時間要長一點,爺就稍等幾日。」

     這時小綢和小南過來了,傅長亭已變得一副老實相,「這幾天要出門,有什麼事等我回來再說。」

     聞采荷這才鬆了口氣,既然他要出門,她總算可以鬆散幾日了。

     九雅一大早去給老夫人請安後,眼見趙大一家三口離開,她才又重新進了賬房。

     趙管事已在裡間恭候,而桌案上,已經擺了兩疊厚厚的賬本。九雅笑了,坐到桌案前隨便一翻,趙管事便道:「這邊一疊,是做的實賬,這邊一疊是平下來的。本來姨娘一再交待實賬必須得燒燬,但是小的顧慮到一些事情,還是悄悄保存了下來,正好現在讓少奶奶瞧,可以做個把經。」

     九雅把那實賬一翻,一眼便看出與平日所看到的賬目之間的差距,倒抽口冷氣道:「月例銀子說是發十兩的結果只發六兩,該發六兩的只發三兩,再還有採買府裡的日常用品,明明那上面報賬是三千兩,這裡卻只有一千兩,廚房裡的實賬每天只有三百兩,結果可以報出六百二十兩。如此大的漏洞和差額,錢到哪裡去了?」

     趙管事小聲道:「少奶奶自是認為這些錢多,可是吞錢的主子卻不少,分開來,他們還都在嫌少。首先是姨娘那邊要取大頭,再就是三房那邊、明瑤姑奶奶那邊、二爺那邊、老夫人那邊都要弄一點,誰都不能少給……」

     九雅心裡直泛冷,「也就是說,府裡頭一年的正常開銷最多不超過二十萬兩,結果卻可以支出五十萬兩,那麼這三十萬兩都叫他們這些個給瓜分了,是不是?」

     趙管事抹了抹汗,「也不全是,畢竟下面還有當差的,他們沒有一點油水,也不可能全心全力為主子辦事。」

     「這麼說的意思,就是連趙管事自也免不了貪了一些,是不是?」

     趙管事不敢出聲。

     九雅越翻著賬本,臉色越是難看,那些貪得無厭的人,根本還不止貪這些,往往報虛假賬,買貴重藥材,珍稀古玩,全是一筆劃,都是大筆的銀子,支出去了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她看得無比氣悶,傅譽母親的那些錢財就教這些貪心鬼給這樣給吞沒了嗎?他們毒啞傅譽,還要他的命,結果卻吃著他的銀子,他們不怕爛了肚腸?

     她直看了大半個時辰之久,才略吐了口濁氣道:「多年來皇上賞賜的那些田產你這裡可有記載?還有老夫人的陪嫁,你這裡也應該還有數吧。」

     趙管事搖了搖頭,「沒有,這些賬目都在老夫人那裡,基本上老夫人先預支我一些銀子,等我把這些賬平了,再回頭一起結算。」

     「意思就是說,如今府裡的經濟大權,實際上還是由老夫人一手掌管?」

     「是的,但是那些鋪子的經營,還是由二爺一手掌管,有時候一到年底清算,我家那口子就時常聽老夫人嘀咕,說怎麼鋪子上的進賬一年比一年少。而二爺卻說生意不好做,好多都是虧損,但是因為房契不在老夫人手上,那些鋪子又不能賣,就算是虧損,都要支撐下去,年年還要往裡投錢,所以才越收越少。」趙管事一五一十道。

     「是麼?」九雅冷笑,將那兩疊賬本一起收起,「多謝趙管事如此盡心盡力,這賬我還會查下去,如果有可能的話,叫陳媽媽幫我在老夫人那邊聽著點,讓她問問,那些房契沒在老夫人手裡,究竟是在誰的手裡?等把那個打聽到了,我再一筆筆細查,和他們一起算總賬。」

     大冷天的,趙管事頭上直滴汗,「少奶奶儘管放心,如今我們已經把命都豁出去了,一定會將這事給少奶奶打聽到。」

     九雅長歎了口氣,示意趙管事把賬本用紙給她包好,然後,才走出了賬房。

     回到淳華院裡,傅譽正準備出門,看到他,她心裡只覺無限憐惜,不由默然站在院門口,一時不想進去。

     傅譽朝門口這邊走來,後來忽然有人叫道:「姐夫,等一下。」

     只見金芸手裡拿了一件雪貂大裘奔出來,天真嬌憨的臉上紅撲撲的,她跑到傅譽面前,「雖然出了太陽,但是氣溫也浸冷得很,姐夫還是把這個披上吧。」

     她說著就把大裘抖開,稍踮了腳就披在了傅譽肩上,順手還幫他打著結。

     傅譽忙道:「多謝九妹,我自己來。」

     他自己去繫帶子,金芸卻沒鬆手,眨了眨眼,笑嘻嘻道:「這些事不都應該是女人做的嗎?既然姐姐不在,我幫她做是應該的。」

     傅譽微皺眉,便沒再說什麼。

     金芸把結打好,又給他拍了拍肩上的灰,上下打量了一遍,眼睛閃亮閃亮地,笑道:「好啦,這樣出門真的就成了玉樹臨風的公子爺,」

     傅譽笑了笑,便出去了,九雅忙躲到樹後,目送他離開。

     過了好一會,她才提了賬本回屋,金芸正手腳勤快地幫著熊媽媽曬她和傅譽屋子裡的被褥。她正準備找她說會兒話,多日未回的秀彩竟是一臉驚慌地跑了進來。

     她誰也沒叫,就直接把九雅拉進屋子裡,低聲道:「少奶奶,不好了,藥鋪那邊出事了。」

     秀彩向來不是一個容易驚慌的人,如今忽然變了神色,也讓九雅嚇了一跳,「究竟出了什麼事?難道是治死了人麼?」

     秀彩連連搖頭,急得差點哭起來:「不是,是有人跑到藥鋪那邊讓季掌櫃去看病,可是季掌櫃看了幾次,都沒看出有什麼病,他們就說季掌櫃是個庸醫,把季掌櫃抓了起來,現在藥鋪那邊都亂了套,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這麼一來,不說影響了生意,恐怕以後藥鋪都要跟著關門了,還有季掌櫃難道也要冤枉坐牢?」

     九雅也坐不住了,「怎麼會出這樣的事?難道是有人眼紅,想整垮我們的藥鋪?」

     「不知道,不過我剛才問了那邊的夥計,他們說,昨兒下午鋪子裡就來了一批皇家侍衛一樣的人,他們問季掌櫃能看一些什麼病,季掌櫃照直說了,他們就罵季掌櫃是庸醫。後來他們就看我們鋪子裡的藥,就問是誰做的,季掌櫃說是他製作出來的,季掌櫃當場就挨了一耳光……」

     九雅暗怒,「竟還有這等事?為何昨天不來報給我知道?如果昨天知道有人來鬧事,我也好早做防範。」

     秀彩委屈道:「以為他們鬧一下就沒事了,哪裡知道今天還會來。」

     「那現在季掌櫃被抓到了哪裡?」

     「好像是京兆府那邊。」

     九雅一時間只覺頭痛,那些人來藥鋪,分明是想砸場子。是同行的人看著眼紅,還是其他原因?而秀彩說頭一天來的是皇家侍衛一樣的人,難道是皇家的人也動了心思?可是是誰呢?是誰想整一個小小的藥鋪?

     她忽然眼前一亮,此事無處可問,倒可以去找華太醫,他既在皇宮,又懂這一行,問他一定能知道原委。

     想到這裡,便吩咐秀彩道:「你先過去,叫鋪子裡的夥計先關門,我立即會想辦法救季掌櫃出來,叫他們放心。」

     秀彩垂頭喪氣道:「少奶奶真有辦法救季掌櫃出來麼?」

     九雅拍拍她的肩,「放心吧,沒有那麼個把握,我也不會那樣的話,讓他們安心的等幾天,一定會把季掌櫃救出來。」

     秀彩這才匆匆的去了。

     雨蝶站在門口找她說話,她也因為心裡有事,竟是沒聽到,直接就出門走了。雨蝶回頭一臉奇怪道:「少奶奶,她是怎麼了?」

     九雅勉強笑道:「沒什麼,可能耳朵有點背吧。」

     雨蝶也沒多問,隨後拉了她到角落裡壓低聲音道:「少奶奶,有一句話,我不知當說不當說?」

     九雅心不在焉道:「既然來問,肯定是當說,你說吧,什麼事?」

     雨蝶想了想,仍是一臉慎重道:「就是九姑娘……少奶奶還準備留她在這裡住多久?」

     九雅一凝神,「怎麼啦?」

     雨蝶有些為難,「不是我要挑撥是非,今天早上的時候,我看見九姑娘去了楓林院那邊,還和蕭姨娘院子裡的丫頭有說有笑的,我怕她受了太太的唆使,恐怕別有居心……」

     九雅歎了口氣,笑了笑道:「你別想太多了,九妹是個有分寸的人。」

     她要走,雨蝶有些急了,把她拉住道:「人是會變的,看這兩天九姑娘似乎對姑爺也極為上心,怕是這裡面有什麼不妥。」

     九雅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謝謝你提醒我,但是我心裡有數,九妹是我最珍視的妹妹,我會讓她一直當我的好妹妹下去,放心吧。」

     看她還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雨蝶只有跺著腳乾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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