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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嫁貴妻 - 第98章字體大小: A+
     
    第098章

     九雅連吞著口水,一邊示意秀彩和雨蝶出去,一邊笑得不自然道:「相公,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知道什麼神醫啊。對了,相公有沒有吃飯?」

     秀彩和雨蝶半退著就要溜出去,傅譽的目光突然朝她們兩人一掃,「你們兩個跑那麼快幹什麼?」

     雨蝶則還好,反正白天已經被問過,秀彩卻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張著嘴,好半天都擠不出一個字來。

     九雅眼見不對,忙上前擋在她們兩人面前打圓場,「相公,看你問得,她們兩人自然是怕相公沒吃飯,去廚房端飯來著,弄那麼個樣子可要把人嚇壞了。」

     然後回頭道:「快去問問吧,就說我今天有點不舒服,也不會膳食堂用飯了,隨便端點過來就行。」

     雨蝶和秀彩如蒙大赦,退步而出,緊跟著轉身飛奔而去,心都快被嚇到嗓子眼裡來。

     傅譽面色淡淡,很隨意地坐在軟榻上,九雅忙過去給他拿了一床薄被蓋上。此時近了,才聞到他身上有酒味,有些不滿道:「相公,我先前說的話都是開玩笑,你就那麼個樣子衝起走了,讓人很擔心呢。還喝了酒,又是和哪些公子哥去胡混了?」

     傅譽半倚著望住她,眸光幽黑如無底的深潭,沉默了半晌,忽然低聲道:「那你告訴我,什麼才是你的真心話?」

     從未見過他這種神情,九雅心裡有些不安起來,她微蹙了眉,認真道:「我自然是不希望相公身邊有其他的女人,說句老實話,我是一個絕對獨佔主義者,我既然嫁給了你,此生便會以你為伴。但是你,也不能弄一些鶯鶯燕燕回來在我跟前晃,若是有,我絕對絕對不會原諒你。」

     「是麼?」傅譽依然眸光幽深,而那裡面的幽光似乎要將她一下子看穿看透一般,一瞬不瞬。

     九雅實在受不住他那種奇怪的眼光,咳了一聲,坐在他身前道:「對,我承認,之前雖然答應奶奶幫你納妾,那都是違心之言,何況奶奶那麼急切的想你生個兒子,這個任務我又一時無法完成,才不得不勉強答應下來,可是當時心裡也難受得很。就算那日和你抬槓說要幫你納妾,那也只是個玩笑話,當不得真。」

     這樣說,也算是她的一種間接表白吧,傅譽現在這個樣子,完全是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人。她感覺得出來,他已經徹底信任她,把她當了最親近的人,那麼,她也必須要說點什麼,讓他那有些不安的心安定下來。

     其實這麼多日子以來的相處,打心底,覺得他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他是真心寵她愛她,雖然他沒說,但是從他的言語、表情、眼神,她都能體會得到。

     說實在話,她不想辜負他,儘管是他用了手段將她騙了來,因為他的特殊,她都能原諒他。甚至他的一切,包括他滿屋的古怪親戚,他的中毒,他的隱瞞,她都可以去包容,並且一路陪著他解開那一個又一個的結。

     但是,她的心,直至現在,都沒辦法交出來。

     她對他有憐惜,有信任,有依靠,甚至有今生都陪他走下去的心,其實有了這一切,不是都已經夠了嗎?夫妻之間相處下去該有的元素,不都是這些嗎?有著誰也無法抹去淡化的親情,那份特有的溫暖,不是該滿足了嗎?

     所以說,她什麼都可以給他,唯獨胸腔裡的這顆心不行。因為這個,實在不是她可以控制的,更不是她能自由左右。不過,假以時日,等他脫去稚氣,能夠真正成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有了那種由內而外的沉穩之氣,那麼,她一定會深深地愛上他,迷戀上他。畢竟,能真正將她護於羽翼之下很有魄力的男人才最吸引人,不是嗎?

     傅譽忽然緊緊握住她的手,緊緊盯著她的眼睛,聲音卻輕若柳絮,「你的意思是還著緊我的,是不是這樣?」

     九雅想打破這種沉悶一樣,露齒笑了一下,柔聲道:「自然,你是我相公,哪個女人會不著緊自己的相公?哪個女人希望別的女人來分享自己的丈夫?我相信世間沒有一個女人願意,只不過礙於社會制度,男權至上,不得不妥協罷了。」

     傅譽輕道:「既然你是著緊我的,那你告訴我,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

     九雅猶豫了一下,該不該把開藥鋪的事告訴他?還有種植咖啡樹的事也一起告訴他嗎?如果他知道了,他還會讓她幹下去嗎?

     她還在說與不說之間權衡,傅譽已經歎息了一聲,輕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喜歡我嗎?」

     終究是問到了這個問題。九雅不想回答,也不想讓他失望,便笑盈盈道:「我一直都在,以後也永遠都在,這樣說,相公滿不滿意?」

     傅譽盯著她,良久良久,方鬆開了她的手,緩緩閉上了眼,「你去吃飯吧,我想歇一會兒。」

     九雅一怔,總覺他今天有些古怪,但是又不知古怪在哪裡,心裡忖了忖,還是給他把被子蓋好,出去了。

     門關上屋內一片漆黑時,傅譽的眼睛又緩緩睜開,寒子鴉的話又迴盪在耳旁。

     「雨蝶去了城南余管事那裡。我問過余管事,他說少奶奶去年年底的時候就把咖啡種子給了他,讓他育苗之後栽種,雨蝶是每隔半月去一次收進度。」

     這樣的話,讓他想起,當日陪齊王去看地時,齊王在馬車上曾給她一些地契和賣身契,這事他一直都知道。但是,以為她和自己成親以後,她便會忘了那事,一心一意跟在自己身邊,不會再去亂七八糟的想。孰料,她卻暗地裡仍進行著與齊王的勾當,這算什麼?她就那麼忘不了他嗎?

     難道是她還是在嫌棄自己,所以一直不答應圓房,便是隨時隨地準備回到齊王的身邊?

     忽然,他覺得心裡像被貓抓一般難受,他緊緊摀住胸口,感覺自己快要被一種壓制已久的憤怒擊中,很快就被窒息住,不能呼吸。

     他深呼吸著,良久,他才站起身來,人在黑暗中摸索,直至一個箱籠前,他將箱子打開,很輕便的,就摸出了一個畫卷。他徐徐展開,運盡目力,自是認得出來那駿馬上飄逸的男子,這就是讓她難以忘懷的人麼?這就是她堅持要守下去的人麼?

     她口上說要永遠都在自己身邊,這永遠有多遠?一天?一月?還是一年?

     他自嘲地笑著,但願齊王去得遠一點,久一點,永遠不要回來才好。那麼今生,才能代表是永遠。

     還有她自以為隱秘的藥鋪,隱秘的秘室,當真以為他不知道嗎?她幹這些事,當她的大神醫,賺大把的錢,究竟想幹什麼?存足夠的資本,然後再離開自己?

     好一個宋九雅,果然是個騙子,謊話連篇,究竟把他當成了什麼?

     他看著,憤怒著,卻強行壓制著。

     最後,他告誡自己,他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若是她還要像今天這樣隱瞞下去,就誰也別來怪他心狠手辣!

     九雅有些莫名擔憂的吃了飯,正準備去給龜毛洗澡,想不到院子裡就來了一個稀客,傅雪晴。

     九雅看在三夫人的面子上還是把她迎進小廳堂,雪晴進門就東瞅西望道:「三哥呢?」

     九雅讓人給她看了茶,淡淡道:「累了,在睡呢。」

     「哦。」雪晴偷偷看了一眼九雅,忽然有些討好道:「三嫂聽說過沒有,我剛才來的時候,聽到二哥院子裡傳來打罵聲,原來是你那個丫頭今天才一過去,就和二哥關在書房裡一整天,才剛二嫂把你那個丫頭拖出來打了一頓,說她是狐媚子轉世,一去就勾住二哥不讓他做事。打罵的聲音好大,三嫂不過去勸勸麼?」

     九雅看了她一眼,「春梅已經是你二哥的人,不管怎麼樣,那都是他屋裡的事,我現在是外人,豈能跑過去勸?我一勸,倒成了管閒事,不合規矩,以後春梅自己注意一下就行了。」

     雪晴笑得有些訕訕,只覺這位三嫂年紀雖然不大,那眼神也太可怕了,好像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一樣。她不好意思的東拉西扯了兩下後,才步入正題道:「聽說明天三嫂要回去給你爹拜壽,是不是啊?」

     九雅一頓,唇角漸漸露出一抹笑意,垂下眼喝了口茶道:「是有這麼回事,怎麼啦?」

     雪晴希冀地絞著手帕子,紅著臉道:「我明天也想三嫂過去,不知道三嫂方不方便帶上我?」

     九雅挑著眉梢,「哦?雪晴也想去給我父親拜壽?這怎麼當得起?還是不去吧,免得弄得我父親不過意。」

     雪晴急了,「這有什麼好不過意的?只不過是給嫂子的父親賀壽而已,這是理所當然的。」

     「明天只是父親的一個散生辰,又沒特意請客,怕是我家裡寒磣……」

     「沒關係,每天關在這個宅子裡,快悶死了,嫂子就答應帶我去吧。」雪晴居然撒起嬌來,分明有點死皮賴臉的意思。

     九雅是完全不想帶她去,雪晴的心思她還不知道麼?就是為了去看拓跋野,那拓跋野絕不是個好東西,如今有送上門的花姑娘,他自是沒有推托之理,若是雪晴在宋府裡出了什麼意外,責任就全在自己身上。她會有那麼傻自找麻煩麼?

     她正想著一個更合適的理由拒絕她,未料身後已經傳來了不耐煩地聲音,「不准去!也沒人願意帶你去!」

     回頭一看,居然是傅譽,他一臉生冷,生硬的口氣把雪晴氣得差點哭了起來,「為什麼?我就那麼討嫌麼?只不過是跟著哥嫂去走親戚也不行麼?」

     傅譽眼一瞪,就吼道:「來人,去把她爹娘喊來,趕快把他們這個不要臉的丫頭子帶回去!」

     雪晴氣得直抖,不待有人出去,就捂著臉面大哭著衝了出去。

     看他發這麼大火,九雅過去拉拉他,「相公,幹嘛發這麼大火?好好說不行麼?」

     傅譽轉身向屋外走,冷冷道:「她是個好生說就會聽的人麼?她不要臉,在屋裡就行,若是把臉都丟到岳家去,我們都要跟著遭殃。以後她說什麼都別應她,嬌生慣養的,早就看不習慣。」

     九雅沒料到他對雪晴這麼大意見,看來他也是知道雪晴那點小心思的,這人悶不聲響的,許多事其實都在心裡有一本清光冊。

     傅譽走到門口,對面一下子就撞來個人,他閃身避開,卻見得是傅長亭。但見傅長亭垂頭喪氣地,手裡還抱著件披風,他看到傅譽,張了張嘴道:「三弟……」

     傅譽眉一擰,好像完全不記得昨日的事一般,「二哥怎麼這麼個樣子?」

     「還不是你二嫂……」傅長亭欲言又止,把手裡的披風遞給傅譽,吶吶道:「這是昨晚借你的,還記不記得?」他說著小眼極細微的看著傅譽。

     傅譽揉著太陽穴,「我到現在都頭痛得很,哪裡還記得?昨晚的酒喝得太多了,聽說二哥昨晚也酒後亂性,把我家娘子身邊丫頭都強了,是不是這樣?」

     傅長亭垂下頭,臉紅到脖子根,「所以為這事你二嫂一直都在罵我……」

     傅譽把披風接過來,笑道:「二哥,你就該挺起腰桿做男人,哪個男人屋裡沒有個通房小妾的?你平日多納幾個,二嫂習慣了就沒事了。」

     傅長亭長歎了一聲,揮了揮手,就走了。

     傅譽將披風遞到寒子鴉手裡,一臉嫌惡,低低道:「燒了。」

     緊跟著他出去安排了一下明天去宋家的禮品之後,才洗漱了回內屋。九雅本在思索藥品包裝的事,見他進來便道:「二哥應該沒有察覺什麼吧?」

     傅譽自己脫著外袍,淡淡道:「放心吧,他一直以為我酒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不然也不會那麼安然離開。」

     九雅點了點頭,若是這樣就好。本想還和他說會話,傅譽卻已經當先睡下了,過得一會,就已沉沉入睡。

     她不由歎了口氣,他今天太反常了,究竟是怎麼了?

     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她乾脆找來紙筆,連夜開始趕圖,自是把那上等的包裝畫得美倫美奐,雕龍畫鳳,邊上鑲著金邊,色調屬那中暗啞的,更顯高貴。

     而中等包裝就要遜色得多,紙盒,綢緞,再鑲金邊,簡約而大方,看上去也很貴氣。

     反正人本身就喜歡分三六九等,相信再貴的藥,只要把這包裝一上,那些願意自提身價的冤大頭們都會很樂意掏腰包,嘿嘿,大把的米米自會大把大把地跑進來。

     第二天一早,她就把圖紙交給了秀彩,秀彩立即就去了藥鋪。同時九雅去給老夫人請了安,又說了今天要回娘家的事,老夫人自是沒有說什麼,只說禮品有沒有備好,如果沒有,就先到庫房去拿。九雅只說傅譽已經備好了,老夫人這才放了她出來。

     等到近辰時,傅譽終於醒來,等他梳洗吃過之後,一行人才上了馬來。這次隨九雅回去的,有雨蝶裴媽媽和春菊,她們幾個都樂得不行,特別是雨蝶,馬上就可以見到她娘,路上一直笑個不停。

     今日九雅穿的,是傅譽過年之前為她辦的行頭,一身鑲白狐毛連帽紫色絲絨棉披,裡面淺綠色宮綢對襟繡金邊的掐腰長襖,下著一條百褶長擺羅裙,身上佩飾不華麗也不暗淡,恰到好處,整個人只覺亭亭玉立,身姿裊娜,又加上容色晶瑩如玉,簡直是令觀者不可逼視。

     而傅譽則一身紫貂大氅,身材修長,眸光明媚,笑語晏晏,只覺是一個如明珠美玉般俊極無儔的養眼人物。

     當兩人自馬車上相攜下車的時候,想不到宋府門前竟是車水馬龍,美婢小廝,多如流水。而正在迎客的眾人忽有所感,剎時都靜了下來,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盯著這對金童玉女,目露驚異之色,都是暗讚不已,直問這是誰家兒女,竟有這等容色?同時只覺這世間的所有的榮光都叫這二人給佔了去,其他的,全都成了毫不起眼的陪襯。

     這些人中,站在門口正準備迎客進去的宋庭達自是認識他們的,當先就大笑了起來,「是我女兒女婿回來了。」

     傅譽先是走到一身赤金團花褂子壽服的宋庭達面前禮道:「祝岳父大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聽他說話,宋庭達大吃一驚,收了聲立即扶起他道:「賢婿果真能說話了麼?我沒有聽錯吧?」

     傅譽微微一笑,「托您的福,岳父自是沒有聽錯。」

     宋庭達大喜,拍著他的肩大笑道:「好好好,總算是我女兒有福氣,竟能配了你如此好夫君,不錯不錯。」

     他轉過身就對亦是很吃驚的安大人道:「記得安兄第一次帶三少來的時候,他還是個毫不起眼不能說話的少年,想不到才過去大半年時間,轉眼就成了如此惹人眼目能說會道的人,這轉變還大吧。」

     安大人亦是大笑道:「雖然早有耳聞,但是有些事還真的要眼見為實,出人意料啊,安平候的三公子竟能恢復平常,回頭還得向安平候去道賀才成。」

     旁邊的一些人也過來向宋庭達和傅譽來道賀。

     他們幾個寒暄著,九雅則在後面靜望去,就看見了一臉憤慨的安夫人,後面是笑得甜美的安慧然,然後就是安子程。他依然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只是盯著九雅的眸子裡,充滿了疑惑。雖然也有好幾月不見了,怎麼那個稚氣十足的小女孩變化會這麼大?

     已經長高了不少,身姿也玲瓏了起來,臉上是很健康的桃紅色,肌膚細白勝雪,雙目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股清雅絕俗的氣質,那唇角若隱若現的梨窩,更若一道符咒,情不自禁就把人的眼目牽引了過去,難以不為之神奪。

     安慧然似乎看到安子程的神色波動,低笑道:「大哥,後悔了吧,當初若是好好對她,不想著魚與熊掌兼得,如今她就已經是大哥的枕邊人,怎麼會輪到這個三少?」

     她的聲音本是說極低,又是在人聲吵雜之中,但是正與宋庭達說著話的傅譽卻突然瞪眼過來,好像刺出了一把利刃,安慧然嚇了一跳,真正嘗到了眼刀的滋味,她趕緊躲到了安子程身後。

     肖氏因裡面還有客,並未出迎,九雅將門口的人輕輕一掃,只禮貌性的欠了欠身,就隨下人進了廳堂。

     廳堂裡的人還真不少,坐在首位的,居然是一個她不認識的三十七八歲左右的中年男子。面白而威儀,濃眉上挑,衣著華貴,周圍不少人都是唯唯諾諾地看著他臉色說話,多為恭敬諂媚之色。

     想不到肖氏娘家的人也來了幾個,肖常丙很是恭敬地立在那人身後,不時在他耳邊說兩句話。

     在不遠處,還有白希候和拓跋野也赫然在坐,他們坐在一起說笑,由宋耀書陪著。

     而一些女眷則安排在偏廳,九雅才要跟人過去那邊,跟著上前的傅譽已緊握了她的手,含著笑把她朝那坐在上首之人的面前引。

     九雅有些緊張道:「相公,那人是誰?」

     傅譽低笑道:「怕什麼,有我在,只管跟著。」

     而他們兩人的驟然出現,立即引起廳堂裡眾人的注意,那上頭之人自也看到了傅譽,當即笑出聲道:「這不是譽兒麼?今天也回了岳家?」

     傅譽含笑上前朗聲道:「想不到今日竟能在此見到舅舅,譽兒好生意外。」他說著就拉著九雅一禮。

     「你這小子,這有什麼好意外的?有人生辰,舅舅來道賀湊下熱鬧也不成麼?」那個笑著責備道。

     肖常丙在旁邊附和道:「太子說得極是。太子向來平易近人,親近下屬,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習慣了的人倒是不覺得意外。」

     於是周圍立即傳來了更多的附和聲,聽得九雅直覺作嘔。

     此時太子把目光一轉,望著九雅,「譽兒,這就是你娶的新媳婦?」

     九雅再次福了福,適度地抿嘴而笑。傅譽笑著,「自然是了,過年的時候本想去舅舅家拜見,但是因為府裡有事耽擱了,這會兒在這裡見也是一樣。請問舅母可有來?」

     他問的自然是太子妃了,太子點頭道:「在裡面,已來多時,讓人把你媳婦帶過去認認親吧。」

     九雅謝了,隨後安家的人又來拜見,這個生辰宴倒像是專門為太子準備的一般,進門的客人不是對壽公行禮,而是先見這位難得一見的大人物。

     傅譽拉著九雅往偏廳行去,等到了門口,才低笑著說道:「娘子,專心點,等會還有一個好戲瞧,可睜大了眼,別給錯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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