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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代嫁貴妻 - 第80章字體大小: A+
     
    第080章 跳大神

     三夫人先就叫那少女來給九雅見禮,九雅莫名其妙,老夫人亦笑道:「譽兒媳婦,如夢是你三嬸的侄女,今兒正巧過來玩兒,看到了那雙你送給三嬸的襪子,就覺新奇,想向你討教做出來的法子,譽兒媳婦不妨教教她。」

     九雅在喉嚨裡哦了兩聲,怎麼她感覺根本不是那事兒,再看看姑媽,嘴邊掛著冷笑,分明一臉的譏誚。

     「如果三奶奶不嫌棄如夢手笨的話,可不可教我那襪子是怎麼做出來的?」如夢一臉嬌羞,絞著手帕坐在了九雅身邊。

     九雅又哦了兩聲,那是她的不傳之秘,怎麼能隨便教人?教給她了,以後自己吃什麼?

     三夫人見她只在喉嚨裡吱聲,恁是沒下文,臉色當即就沉了下,乾脆把話挑明了說道:「譽兒媳婦今年多大了?」

     九雅不知何意,但也只能老實答,「十三歲,轉過年就十四了。」

     「癸水來了多久啦?」三夫人問得有些咄咄逼人。

     九雅還沒見過這樣的三夫人,平日不是都很和氣的一個人麼?今天是怎麼了,當下仍老實答道:「還沒來,不過最近常感腹疼,想必也快了。」在宋府裡一直營養不良,原主哪來什麼發育啊。如果不是她來了之後,從各個方面進行調理,大姨媽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才來。

     三夫人把臉扭向老夫人,「老祖宗也聽到了吧,連癸水都沒來,怎麼生養孩子?」

     老夫人點了點頭,鄭重地朝九雅道:「譽兒媳婦,你當該也知道譽兒的情況,所以說時間不等人,既然譽兒答應你幫他納兩房妾,你三嬸也最是熱心,這便把她的侄女兒送了過來讓你考量考量,若是看著還喜歡,我們長輩看著她身段好,利於生養,你就幫譽兒把她納了吧。當然,這個納妾,也就是幫你這個正室找個幫手。看看之前譽兒老吵著只要他媳婦兒侍候,等如夢進來了,你也跟著輕鬆了不是。」

     老夫人一番長篇大論,直接把九雅轟愣在那裡。給傅譽納妾?之前是有過那麼個想法,可是也只在想想的階段,何況自己才進門三天,就這麼急不可待的要納妾,這不是完全沒把自己當回事麼?這京城裡哪戶人家正妻才進門三天就要求納妾的?

     當下她的臉色就僵了一僵,看了頭快低到胸前的如夢一眼,淡淡道:「其實奶奶要給相公納妾孫媳自是不敢有異議,但是為什麼沒有在孫媳進門之前先納了?這會兒孫媳才進門,奶奶就要納妾,這傳出去,都還以為孫媳有什麼惡疾,以後孫媳還要出門見人麼?」

     三夫人沒料到她會找這種話來推拒,當下就沉了臉,不悅道:「之前沒給譽兒納妾,就是尊敬你這個正妻,怎麼,難道我們這也做錯了?」

     九雅暗自動了怒,說得這般堂皇,怕是之前想給傅譽納妾,以傅譽的性子,怕是納一個打一個,納兩個打一雙,她們敢麼?現在是看傅譽接納了自己,或許是昨天和傅譽那兩句抬槓子的話讓有心人聽了去,他們就認為有機可趁,也不顧自己的臉面是否掛得住?

     一直未出聲的明瑤姑媽忽然陰陽怪氣地笑道:「譽兒媳婦說惡疾,這跛腳不就是惡疾麼?」

     九雅最不喜聽她的聲音,便不鹹不淡地回道:「這跛腳算是惡疾麼?其實我已經與我家相公約好了,他什麼時候能說話了,我這跛腳也就什麼時候能好,而且我與相公這樣,走出去才般配不是?誰又能把這當惡疾來說?恐怕那一再說惡疾的,其實是自個兒已經患了惡疾也不一定,不然也不會連婆家都不敢回。」

     「你……」明瑤姑媽氣得臉色脹紅,說不出話來。

     據三夫人這麼幾天的觀察,她已經看出來九雅是個有主見而且有機心的,不然也不會讓傅譽對她那麼服貼。所以,如果想讓傅譽把如夢納了,還真得從九雅這裡下手。

     當下她又緩了語氣,一臉悲痛道:「這不是說不給侄媳遮臉面,實在是譽兒的身體狀況不等人,老祖宗就為他這事,頭髮都不知急白了多少,就怕到時候白髮人送黑髮人,這黑髮人還沒來得急留個後……不都是在為譽兒著想麼?」

     九雅第一次聽到這種言論,微動容道:「什麼?相公的身體狀況不等人?不是說那病已經用毒控制下來了麼?就算毒會傷身,怎麼又會不等人?」

     三夫人一愣,想不到九雅也知道了以毒控病的事,是譽兒告訴她的?她轉頭再看了看老夫人,不知這事該不該讓九雅確切知道。老夫人沉吟了一下,為了讓九雅能答應把如夢納回去,便也顧不了那麼多,沉聲道:「這事也是瞞不住的,譽兒的病雖然用毒控制住了,但是那毒的毒性其實也很烈,這兩年下來,他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那個施毒的人曾經說過,這毒越到後面,越能麻痺他的經脈,睡覺的時間會越長,照他說的話,譽兒也就這兩三年的事了……」

     老夫人邊說眼淚就出來了,三夫人忙勸道:「老祖宗也不必太過傷心,既然知道是遲早的事,我們也只能盡人事,聽天命。所以才想趕緊讓譽兒趁現在還好著,就給他找個能生養的,若能給他留個一男半女,總也能讓人好想一些。」

     九雅真正的呆住了,傅譽只有兩三年好活?之前他可沒跟她這麼說,只說那毒有毒性,會慢慢讓人喪命。她之前認為人生自古誰都免不了一死,他若是比一般人稍早一些去倒可以接受,何況都說要幫他找治病之方,誰知道時間會這麼短?

     「譽兒媳婦,我們現在也把真正的底細交給了你,難道你現在還能攔著不幫譽兒納妾麼?」三夫人看九雅一臉震驚,以為她因為即將要守寡而驚,但是不管怎麼樣,事已至此,她驚也沒用。唯一的辦法是一定要將如夢納了。

     九雅沉默著,好一會,才道:「既然是這樣,我自然無話可說,納便納吧。」

     三夫人大喜,門口卻有人說道:「聽說三嬸娘家侄女來了,在哪裡啊?」

     眾人望去,竟是傅清言。他一身錦袍玉冠,更襯得一張俊臉俊朗非凡。他一進來就看到了如夢,不禁讚道:「好個標誌姐兒。」

     如夢何時見過這等俊美的公子哥過?何況他說的話雖然有些輕佻,但是稱讚之話誰不愛聽,當即就紅了臉起身福了福。

     三夫人臉一滯,「清言這時候怎麼在屋裡?」

     傅清言回過頭,輕笑道:「本來是在外面的,但是聽說府裡來了嬌客,竟是情不自禁就回來了。怎麼啦?這嬌客只讓弟媳陪著麼?要不要我把淑嫻也叫來?」

     九雅自然是知道的,他說的淑嫻是他納的一房貴妾,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三夫人乾笑道:「那倒不必,其實是想把如夢說給譽兒,希望他早納貴妾早生貴子。」

     「哦——」傅清言長長哦了一聲,他看也不看九雅,立即就朝老夫人深深一揖,「奶奶,在這事上希望您千萬別偏心,您看看吧,三弟的媳婦都娶進門了,我這個做大哥的還沒著落,眼看他又要納妾,這下我無論如何是不會依的,要說不管是生孩子還是娶媳婦,不都應該讓我這個大哥在前頭麼?這如夢姑娘我一看就喜歡,不如就納我屋裡去吧。」

     老夫人沒料到傅清言突然唱這一出,怔怔道:「清言,你屋裡已經有一房妾了,怕是再納,那邊會不高興。」

     三夫人也是沒料到傅清言來插一腳,心裡雖然有些心動,但是更捨不下傅譽那邊,當看到如夢在那裡羞得一副無地自容的樣子,方醒悟過來當著她一個姑娘家這般討論,還真是失禮。趕緊叫人把如夢帶了出去,只是臨離去前,如夢忍不住又偷偷瞄了傅清言一眼。

     佳人離開,傅清言才淡淡一笑道:「如果那邊真心與我們結親,又豈會在意這一兩個妾?」

     老夫人猶豫不決,明瑤姑媽始終靜觀,三夫人一咬牙,直聲道:「這事恐怕不能依了你,我們主要是看譽兒媳婦年齡還小,生養不利,這才說要給譽兒納妾,讓他早日留個後。」

     「是這樣麼?」傅清言終於將身子轉過來,慢慢盯著九雅看,唇角緊抿,目光幽深。

     不知道為什麼,九雅覺得他今天神情很怪異,是因為昨天她吼了他嗎?可是那是他活該。再有,他為什麼要阻止傅譽納妾,難道又沒安什麼好心?

     她語帶譏諷道:「難道大哥不希望我家相公早日生子?」是不是指望傅譽死了,如果沒後,他這個大哥就可以順理順當地接受他的財產?

     聞言,傅清言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面白無色,盯著眼前這張容顏,有一種苦澀的滋味在心底漫延,是什麼事讓她如此敵視他?

     他驀然別開頭,淡道:「如果弟媳有心,為何不自己來?三弟曾經說過,他從始至終只想娶你一人,你以為給他納妾,他就會去生兒子嗎?為了不傷害另一個女子,我建議,如夢還是納我屋裡來吧。」

     九雅最不喜他明明心懷異心,還一副為他人著想的樣子,她偏要跟他唱反調,「傷不傷害另一個女子,還得人家說了算,這事只要如夢同意,她這個妾我就代我相公給納了。」

     三夫人喜出望外,「就知道侄媳明理……」

     只是她一句話未落音,門口就旋風般捲進來一個人,卻是寒子鴉,只見大聲道:「少爺說,他不同意。」

     轉而從他身後走出一人,正是傅譽。此時他臉色鐵青,像跟誰有仇一樣,先是站在傅清言面前,拍了拍他的肩,然後坐到了老夫人身邊,他張嘴,寒子鴉說話,「我屋裡差是差人,至於生養孩子的,已經有了一個,倒是差個提夜壺的,如果三嬸不嫌棄,如夢姑娘就去我屋裡提夜壺吧。」

     明瑤姑媽「哧」地一聲笑了出來,竟悠閒地嗑起了瓜子。三夫人臉脹得通紅,沉下臉道:「譽兒,你這是什麼意思?三嬸好心好意為你著想,你就這麼報答三嬸的麼?」

     傅譽冷笑一聲,「三嬸以為我是那邊那個好欺哄的木魚腦殼麼?真以為你們的心思我不知道?」

     九雅汗顏,他這是在罵她麼?她都是在為他著想,怎麼又成了木魚腦殼?

     三夫人硬著頭皮大聲道:「我們有什麼心思?不都是為了你好?」

     兩人在這邊爭論,外面又有人在說道:「譽兒這麼急叫三叔來,究竟什麼事啊?」

     說著三老爺就邊扶著帽冠邊走了進來,見到一屋子的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道:「這麼多人,在商量事情麼?」

     傅譽望著他,臉色極其難看,三老爺心裡一突,惴惴道:「譽兒這是怎麼了?誰惹了你生氣?」

     傅譽冷哼了一聲,「我記得我已經把兩處旺鋪都交給三叔去打理了,難道這人心不足蛇吞象,如今還要往我屋裡塞人,到底還想要多少?」

     當寒子鴉把話說出來,三老爺和三夫人頓時跟炸了毛一樣跳了起來,三老爺大聲道:「我說譽兒,什麼塞人不塞人,現在是讓好好的如夢到你屋裡去,可是想讓你留個種,怎麼把話說得恁難聽?如果你認為三叔是居了壞心,你不要就不要,可不能傷了我們叔侄的情份。」

     「好,既然三叔還顧著叔侄情份,那此事就此打止,誰要是以後再提往我屋裡塞人的事,別怪我跟他翻臉!」傅譽說得極是絕情,想必自小在候府裡長大,氣勢自然而就,那冷眉肅眼,看著就讓人有些生懼。其實最懼的就是九雅,她剛剛都還滿口答應下來,結果卻是兩人意見相左,他似乎氣得不輕的樣子,進來後,一直瞄都沒瞄她一眼,是不是在恨她自作主張?

     她的心裡打鼓,三老爺和三夫人也是一臉不郁,首先是傅譽完全不給他們二人面子,當著他媳婦就那般帶著警告的口吻說話。其次是如意算盤落空,還差點連到手的鋪子都收走,這種驚嚇可不能來第二次。

     但是老夫人卻不依了,她生氣地打了傅譽一下,「你這個逆子,是怎麼跟長輩說話的?再說奶奶剛才已經看了那個如夢姑娘,是個好姑娘,雖然是個庶出,卻也懂規矩知禮數得很,而且年齡與你相當,你這一納回去,說不定趕明年就有兒子抱了,有什麼不好的?」

     傅譽仰著頭,問,「奶奶,我沒有媳婦麼?要兒子媳婦不會生麼?幹麼要找個不相干的人來?我不喜歡!」

     他說完就怒氣沖沖地走了,撇下一屋子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無言以對。

     看他那麼大火氣,九雅心知不妙,忙急急告退,追著傅譽而去。

     回到淳華院,裴媽媽和幾個丫頭正愣愣地站在院子裡,看到九雅,秀彩忙過來小聲問道:「三奶奶,姑爺是怎麼了?剛才進屋把門摔得山響,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九雅抹汗,這廝好大的脾氣。她勉強笑道:「沒事,他練手勁。」

     她這麼說,誰都不會信。見九雅去推門了,裴媽媽擔心道:「不會是吵架了吧?」

     雨蝶點頭,「應該是的,姑爺那麼大火氣,估計是三奶奶惹了他。」

     春梅望著那扇書房緊閉的門,歎著氣道:「這麼好的姑爺,三奶奶怎麼就不知道珍惜?」

     秀彩笑著打趣她,「三奶奶不知道珍惜,那春梅你來幫三奶奶珍惜?」

     春梅羞紅了臉,用手裡的雞毛撣子拍她,秀彩笑著跑開了。

     九雅直接去推書房的門,還好,裡面沒上拴。她推門進去,只見傅譽躺在臨時臥榻上,身上也沒蓋被子,就那麼雙臂枕頭,緊閉雙眼。

     九雅過去給他拉被子,笑道:「相公吃飯沒有?如果沒吃,我叫廚房做一點送過來?」

     傅譽聽到她說話,一下子就翻過身去,給她留一個背脊。九雅討了個沒趣,也不氣餒,又挨著邊兒輕言軟語道:「相公,口渴不渴,我給你端杯熱茶來?」

     傅譽仍不理她,九雅又自已找話說,「啊,相公不是喜歡喝咖啡麼?不如我現在去沖咖啡來?」

     傅譽依然不言不動,九雅瞪著他的後腦勺,無奈至極。好半晌,才道:「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生氣,但是天地良心,我做任何事都是站在你的角度為你著想,我……」

     一聽她這話,傅譽忍不住了,他翻身過來猛然拉住她的手疾書,「請你不要拿為我好來搪塞,你的好心我受不起!所以從今以後請把你的好心收起來,我不需要。」

     寫完他又翻身過去,死死地拉緊被子,任九雅叫他也不理。

     九雅也甚覺委屈,她為他考慮也有錯麼?他奶奶為他考慮,難道還希望害了他這個孫子?同樣的道理,她把他視為暫時可以倚靠的人,自然也不會想虧了他。

     看他火氣難消,她也心有怨氣,便起了身,隨他去。開得門,熊媽媽剛好叫人從廚房裡端了飯菜過來,「三奶奶還沒吃飯吧,先吃飯了再說。」

     九雅悶悶道:「相公吃過沒有?」

     秀彩過來把菜一樣一樣地擺在桌上,熊媽媽回道:「應該沒有。一回來不就是讓二爺叫走了麼?聽說才走到半路,就半途轉了回來,才剛打發人要我準備飯菜。」

     「哦,那把這菜還留一份熱著,讓相公等下吃。」九雅說得心不在焉。

     秀彩依言留菜,熊媽媽站在旁邊,九雅靜靜地吃。

     過了良久,熊媽媽終於是忍不住了,「奴婢已經聽說了,三夫人說要給少爺納妾,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九雅一愣,抬頭,「怎麼了?」

     熊媽媽歎口氣道:「奴婢好久沒見少爺生過氣了,看少爺那麼個樣子,想必三夫人叫三奶奶去,三奶奶是答應了納妾的事,是吧?」

     九雅把筷子放下來,皺眉道:「三嬸和奶奶都贊成,還說了那麼多理由,我不答應能成麼?」

     熊媽媽看著她,「有件事恐怕是三奶奶不知道的,如果知道了少爺對三奶奶的心思,相信三奶奶能瞭解少爺為什麼要生氣。」

     見九雅一臉不解之色,她接著道:「在三奶奶快進門之前,少爺就一直怕府裡的人給你臉色看。而那位三夫人向來在老夫人面前很有些份量,所以先就給了三老爺兩間旺鋪打著,意思就是讓他們兩口子多吃飯,少說話,不要為難他媳婦。不止這,也還給了二爺一間生意很好的鋪子,意思也是一樣,結果二奶奶似乎因為少爺給的比三老爺少了,便不樂意起來,所以這幾日沒少為難三奶奶。但是不管怎麼樣,少爺這份心,三奶奶就體會不到嗎?今兒納妾這事,三奶奶總該和少爺商量一下,結果你商量也沒有一個,就直接要把人納了,他會怎麼想?」

     九雅呆住,傅譽用生意最好的鋪子,就為換來這府裡的人不要對她刁難?怪不得之前傅譽在老夫人屋裡提到鋪子的事,他是不是認為別人給他屋子裡納妾,根本就是為了他的錢?而這位三老爺嘴巴說是為了他的身後事,無非就是想到時能分一杯羹。難道誠如傅譽說的,人心不足蛇吞象?送妾不過是個由頭?

     而那位二爺屋裡的更好笑了,別人給了她好處,卻還嫌少,更是百般刁難,說不定比沒給前還鬧得凶,怎麼還有如此不知好歹貪心不足的人?

     再有,傅譽為什麼要對她這般用心?他真的就如此期盼自己成為他的妻子嗎?

     此時此刻,九雅真的不知道要用一種什麼樣的心態去想那個身患重病的人,他為她做了這些,她又能為他做什麼?

     不明白他的心,惹他生氣嗎?

     不怪他罵她木魚腦殼,她差點鑽進別人花言巧語設下的圈套,所有人都覬覦著他的財產,她還幫著外人牽線搭橋,置他於一個不堪的交易中心,他能不生氣嗎?

     心下只覺懊悔,立即飯也不吃了,端了秀彩準備好的飯菜就往書房走去。

     推開門,果然見傅譽仍裹著被子躺在那裡,似乎連身都沒翻過。她不由微微一笑,把托盤放在桌上,過去掀他的被子,「相公,起來吃飯了。」

     傅譽充耳不聞,九雅兩手放他腋窩底下,「再不起來我就不客氣嘍。」

     傅譽一巴掌拍開她的手,九雅笑嘻嘻地一收,然後雙手從他背後延伸,猛然撓向他的腰和腋窩,傅譽像被鬼打了一般,手忙腳亂地爬了起來,死命往床裡躲,最後脫離九雅的魔爪,他依然撐著頭,面向裡的坐著。

     九雅爬到床上,越過他的膝蓋探頭去看他,「我們現在可是夫妻,抬頭不見低頭見,你躲得過我去麼?」

     此時傅譽黑著一張俊臉,終於不快地斜睨著她,目光閃耀,弧度勾人。

     九雅一怔,這個角度,這個眼神,半遮的眼,分明曾經在哪裡見過……她眼前忽然掠過那日那個像患了麻瘋病的老頭,那日那人那一瞟的風情,不知讓她恨了多久。她情不自禁拿了袖子去遮傅譽的面部……

     傅譽一看她怔然狐疑的眼神,再看自己的姿勢,就知她有所察覺,連氣也忘了生,忙不迭坐正身子抓住她的手,咳了兩聲寫道:「你還理我作甚,不去陪三叔三嬸麼?」

     見他總算開了竅,九雅笑吟吟望著他,「三叔三嬸只是長輩,我自然是要陪相公的,對不對?」

     傅譽生氣的寫,「說得好聽,我看你跟三叔他們根本沒兩樣,都見不得我順心不是?還是你看我不順眼,就只想把我往外面推?」

     九雅矢口否認,「沒有的事,是相公疑心生暗鬼。」

     她說著仍想用袖子覆他半截臉,傅譽見她還沒忘,嚇得魂飛魄散,立即捂著胸口一下子歪在床上,齜牙皺眉,一副痛苦不堪的樣子。

     九雅急了,忙拿起他脈門急問道:「喂,你哪裡不舒服,哪裡痛,快告訴我?」

     傅譽指著胸口,九雅以為他痙攣症要發了,想要看看究竟是什麼症狀,便毫不猶豫就解他的衣袍,然而衣袍解開,看著他肌理均衡而又白皙的胸膛,並未見有任何異常。不由用手指四下按,亦未發覺不妥,當即就伏下頭側耳去聽,只聞聽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並未有任何發現。

     她實在想知道他的病因了,竟支著耳朵貼著他的臉膛不斷換著地方聽,然而當她聽到他胸膛裡發出一股怪怪的悶氣聲後,不自覺抬頭,那傢伙居然憋著一張臉,已經笑得通紅。

     「你騙我!」九雅終於醒悟過來,她一拳就朝他胸口捶去,傅譽抓住她的手,突然一手強按著她的身子,讓她再次靠近他胸膛,九雅欲要掙扎,他卻是放柔了動作,輕輕撫摸她的臉。他的手指涔涼,像沒有溫度的機械手,九雅心有所動,將手覆於他手背上,輕輕道:「你的手,為什麼這麼涼?」

     傅譽另一手在她背上輕劃,「因為我的心,是涼的。」

     九雅呼吸一滯,「為什麼心涼?」

     傅譽沒有寫。不知道為什麼,九雅感覺他有很多說不出口的過往,她笑了笑,臉頰貼著他的肌膚,「沒關係,我相信相公日後一定會告訴我知道,我會等。」

     此時此刻,她不願說出太多的承諾,但是她會用實際行動來看顧好他。這個人,因為有病,壽命很短,而在這短暫的生命中,說是心涼,他是不是經歷過什麼?患病?世子之位被人奪?還是另有其他?不管怎麼樣,她一定要找到能救他的辦法,以報他時時刻刻用心對她的恩情。

     兩人就這麼躺著,過了良久,忽然聽到熊媽媽在外面催促收碗筷,九雅才驚跳了起來,一邊應著,一邊手忙腳亂的拉傅譽起來,看著她又紅又慌的神色,傅譽情不自禁低頭在她光潔的額際偷香了一下,換來九雅驚恐一捶。

     不快的陰影很快散去,用過飯後,九雅不禁把他的脈門拿起,很仔細認真的查問了番,傅譽任她拿捏,問什麼答什麼,但是這初步一查,九雅並未發現不妥之處。只覺他脈象與常人無異,難道是服用了那毒的原因嗎?

     這事只有慢慢琢磨。

     第二日,九雅一大早就給老夫人請了安,老夫人問九雅勸過傅譽沒有,九雅自說勸了大半夜,他偏不聽,還在跟她治氣。老夫人歎了口氣,也不好說什麼了。想到蕭氏還問她什麼時候把她娘家侄女帶來,看來都只能作罷,那小子太倔強了,決定了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

     九雅出來的時候,秀彩小聲咕噥道:「好生生的樹,怎麼會死?怕是蟲蛀了吧。」

     九雅好笑道:「秀彩,你一個人嘀咕什麼呢?什麼東西蟲蛀了?」

     「剛才少奶奶沒聽外面的丫頭說麼?說候爺屋前的一棵百年老槐樹忽然死了,說那樹是候爺曾祖父出生那一年自生的,象徵著候府興衰。現在府裡的人暗地裡都傳得好可怕,說如果連老槐樹都死了,候府會不會……」說到這裡,秀彩就沒說下去,誰都知道那省略的不是什麼好話。

     九雅警告道:「這些沒有形跡的事最好少說點,若叫人聽了去,肯定會找你麻煩。」

     秀彩哪裡會不知道厲害關係,當即就閉緊嘴。回到淳華院,傅譽還沒起來,她就到櫃子裡把那日齊王給她地契翻了出來,想了想,拿紙筆寫了封信,又另外寫了個地名,扭頭把朝外面不知和誰說話的雨蝶叫進來:「雨蝶,你進來一下。」

     雨蝶聽了喚聲,立即推門進來,九雅把地名給她,「我看平日沒事時還會翻下書看,想來認得字吧。所以等下你去城南這個地方找一個姓余的管事,叫他就這兩天按我信上寫的去辦,不要耽誤了。」

     雨蝶接過東西,有些奇怪道:「少奶奶什麼時候認識的余姓管事?我怎麼不知道?」

     九雅笑道,「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對了,到了地方還告訴他,若是遇事有什麼問題可以叫他直接來候府找我。」

     雨蝶應了,帶著一肚子疑問出了門。九雅看著手裡一疊的地契賣身契,眼前不由又浮現那個稻香漫天的日子,有一個人將這些東西送到了她手裡,英華內斂,輕笑慢語。可是現在,他成了她的長輩,他亦只當她是一個合作的夥伴,在成親那天,好像都不曾見他這個長輩來道賀過。看來無論是對傅譽,還是對她,他都不過認為是無關緊要的人,自然也不會親來了。

     「少奶奶,六姑奶奶來了。」就在這時春梅在外面稟道。九雅忙收起那疊地契,同時亦收起心底裡一絲惆悵,笑臉出門迎金媛。

     金媛已坐在花廳裡,兩人稍一寒暄之後,九雅先就把那一千兩銀子給了她,金媛滿面通紅,「八妹,六姐這真是厚臉皮了,這銀子,等鋪子裡有了收益之後,我馬上就還給你。」

     九雅笑道:「六姐不必太客氣,銀子有了就還,沒有也不用太著急。」

     金媛一臉訕訕,收下銀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九雅自知她要說什麼,「關於生意上的事,我還沒問相公,不如你先等一下,我去找他說說。」

     她不好說傅譽還沒起床,不過估計這個時候時間也差不多了,等到得內室,果然見到傅譽在穿衣起床,便讓熊媽媽去打水,她一邊親自服侍他穿衣,一邊把金媛昨日所求之事說了。

     傅譽低頭嗅她發上香氣,漫不經心在她肩上劃,「那間墨生繡莊我已經交給二哥去打理了,進貨的事我並不清楚,不過既然是你親自來說,總不能折了娘子的面子。你先讓六姐等一會,我把二哥叫來交待一下。」

     九雅聽他允了,便笑道:「這可是在為你的鋪子節約呢,好像還送了我天大一個人情一樣,好事都讓你一個佔了,乖話也讓你給說了,其實本質上還是一個精打細算的奸商。」

     傅譽挑了挑眉,抬起她的下巴,一臉輕佻,「在你的眼裡,我有如此會盤算麼?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九雅拍開他的爪子,沒好氣道:「別磨蹭了,去辦正事吧。」

     傅譽這才收了嘻笑之心,出去先讓人去叫傅長亭,再和金媛見了禮。稍過一會,傅長亭就來了,傅譽把他帶到書房,讓寒子鴉代為將這事問出來。

     「少爺問,以現在墨生繡莊那邊的生意,怕是需要的綢緞量比較大,看能不能趕在這年關的時候,換兩家進貨?」

     傅長亭一怔,「這怎麼行?那些都是簽了合約的老主顧,無論是哪一家,都不能說不要就不要了,不能拿信譽當兒戲。」

     寒子鴉道:「但是這兩家的進貨價要比現今的進貨價要低,而且質量保證相同,既然有這麼省錢的事,為什麼不換呢?」

     傅長亭憨厚的臉上一片呆滯,過了半晌,才問道:「不知道那兩家綢緞莊的老闆是誰?」

     「是有些親戚關係的護國候府,如果沒問題的話,護國候府就會派人直接找二爺接洽。」

     傅長亭這才瞭然的點了點頭,「哦,原來是三弟媳那邊的親戚,既然是她的姐夫那邊,就是再難,這事我也一定好生處理。」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接下來傅譽去了膳食堂,寒子鴉將這個消息告訴金媛,金媛大喜,立即起身就要回去。九雅留她用飯,她只說府裡還有事,隨後不知是有意還無意地說道:「原來這繡莊真是二爺管著的,我好像聽你姐夫說,二爺做生意很有一套。不過,在進貨上,好像一般都會比別上高上一成至兩成,所以京城裡很多人都想和墨生繡莊作生意,所以我說我們比現今的進貨價低一成,都不會虧,呵……真是謝謝八妹了,姐姐真要走了。」

     九雅把她送到二門就轉了身,心裡不由一直回味著金媛的話,傅長亭掌的墨生繡莊同樣貨品的綢緞要比別家高?這是傻,還是故意的?

     到中午的時候,雨蝶就回來了,說那余管事聽到九雅已經成親,並且是嫁給了傅三少,很是吃驚的樣子。九雅沒以為意,便問她余管事還說了什麼,雨蝶說余管事答應按她交待的事去做,不過過兩天會到候府來,有些事想和她當面講。

     九雅認為余管事來也好,保存好的咖啡豆開春之後就可以育種了,這事她只能說方法,實際操作,還要交給這些種地老手去做。

     到下午的時候,候府竟變得有些熱鬧起來,原來是蕭氏因候爺的病老不見起色,怕是犯了什麼沖煞,於是大老遠的,已經從清風觀請來了法力高深的道士,今晚就要在前院開壇做法事。

     「聽說清風觀的道士真能降妖伏魔,抓鬼驅邪,上次劉大人的夫人就是被鬼附了體,成天在府裡喊打喊殺,把這清風觀的道士一請去,開壇就看見有餓死鬼附體,當時棒打火燒的,折騰了好久,才把惡鬼趕走。」

     聽到候府裡要開壇做法事,淳華院裡的丫頭們都是很興奮,她們整天關在大宅院裡,何曾見過外面的世界?自然一點點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她們的好奇和八卦。

     春梅卻偏偏最愛這口,瞪大了眼睛問道:「那後來那位被鬼附體的劉夫人怎麼說?她有沒有感覺到鬼附體?」

     一個灑掃的小丫頭像個包打聽,很神氣道:「劉夫人哪裡能說啊,聽說被鬼附體後元氣大傷,結結巴巴的,連話也說不了了,後來劉大人嫌她那模樣太呆癡,就把她休了送到了莊子裡,重新娶了房新夫人回去。」

     眾聽者大驚,「被鬼附體大傷元氣?天哪,竟還這麼恐怖,那位劉夫人怎麼就那麼倒霉,攤上了這事?」

     「所以奉勸大家晚上走夜路的時候要小心,千萬別遇到了髒東西,可是要命的。」

     幾個丫頭聚在一起七嘴八舌,九雅在窗邊是聽了個一清二楚。其實依她看,那位什麼劉夫人鬼附體,根本就是劉大人要休妻另娶的理由,若是由清風觀的道士配合著做下的話,那麼清風觀裡分明就是專為特權人士服務干陰暗勾當的人,那今晚由蕭姨娘請來開壇做法,不知有沒有帶這層意思?

     忽然之間想起柯姨娘那晚所說的話,蕭姨娘真是為了對付柯姨娘特意請來的道士嗎?

     請吳道士吃過飯後,酉時末,大院前面,吳道士正式開壇做法事。各房的人自然要去觀摩一番,九雅從未見過這種法事,不由也有些好奇,便拉了傅譽一起來看。

     只見大院四週一片黑,唯獨院子裡吳道士特設的香案上煙氣繚繞,火光陣陣。吳道士拿著一柄桃木劍左劃右劃,指東打西,左搖右擺,又是畫符燒紙,又是吞雲吐霧,忙活了半天,最後終於跪於香案前,口中唸唸有詞,沒人能聽明白他在念什麼。

     九雅不禁對傅譽開玩笑道:「看到沒有,這就是跳大神,學著一點,說不定哪天我被鬼上了身,你也能幫著伏魔驅邪。」

     傅譽捏了她小巧的鼻尖一下,示意她只看不說。

     「這道士能行麼?為什麼只見念不見說,難道還沒看出個子丑寅卯來?」這麼大冷天,老夫人赫然也在,她坐於左側旁,披著皮毛,見那道士老半天沒說一句話,只顧自己念叨,不由小聲問旁邊的蕭氏。

     蕭氏安慰道:「老祖宗先別心急,道法高深的人向來也穩重,不會把沒看清楚的事說出來,但是只要說出來的,向來都極準。就圖這準頭,我們等等也是應該的。」

     老夫人這才稍定了心,蕭氏這時看了看站在身後的柯姨娘,不經意道:「可把候爺看好了?不要只圖一時稀奇枉顧了候爺?」

     柯姨娘小意道:「候爺是睡了我才過來,不用擔心。」

     蕭姨娘點了點頭,就沒再理她了。這時那吳道士突然睜開了眼,手中桃木劍突指東南方,緩緩站起來朗聲道:「請問候府,最近府上是否有人生了病?」

     蕭姨娘跟前的孫媽媽立即上前回道:「確實是有人生了病。」

     「那是否已是久病榻前,一直不見好轉?」吳道士繼續問。

     孫媽媽點頭,「是的。」

     吳道士嗯了一聲,「那是否府裡頭還另外有人久病不愈?」

     孫媽媽一下子就想到了傅譽,忙應道:「是的。」

     吳道士閉上眼,開始沉思,又等得人不耐煩的時候,他才睜眼再問,「候府西南方是不是有一棵百年老槐樹?」

     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住了,這可是在候府內院的東西,其他那些有人生病之類的事都可以在外面打聽得到,但是這樹外面的人不可能也打聽得到。頓時都對這位吳道士肅然起敬。

     孫媽媽自是也一臉驚異,「確實有這麼棵百年老槐樹,有什麼問題麼?」

     吳道士哼了一聲,「自然是有問題本道才提出來。」

     老夫人忍不住了,「那樹有什麼問題?」

     吳道士看是老夫人,語調倒輕緩了不少,又生恐人聽不到他的話,提高聲音道:「那樹可是護著候府百十年的祖上福澤之樹,但是最近這福澤卻被一股東南方來的煞氣給完全克制住,估計現在那樹已經根枯葉落,回天乏力了。」

     聞此言,老夫人真的驚得站了起來,「道長說得極準,那百年老槐樹今早突然被人發覺樹幹枯死了,更別說那葉子,已經掉得片葉不剩,事已至此,道長可有什麼好的解煞之法?」

     吳道長收回桃木劍放到香案上,將一紙黃符又點在火上燒著,沉聲道:「先別說這解煞之法,倒聽貧道將這煞氣所要帶來的危害先說給大家聽。」

     偌大的院子裡,頓時除了火燭燃燒聲,便是啞雀無聲。

     「現在那煞氣一來,就先攻擊護佑候府的福澤樹,眼下福澤樹被克制而死,下一個,就會克候府的頂樑柱,然後再克那久病未癒之人。這一個個下來,後果不堪設想。」

     院子裡的人聽得都倒抽口冷氣,這哪裡來的煞氣,竟是如此凶?

     老夫人也被嚇得兩腿發軟,說話也不利索了,斷斷續續道:「……如此凶險……那請道長趕緊出力救治,花再多錢都要救治……」

     陳媽生恐她倒下去,忙在旁邊扶著,蕭氏也扶了左邊。

     吳道士一臉為難,「不是錢的問題,有時候錢再多也不見得能買得到平安,主要是那煞氣極難治,弄不好本道或整個清風觀都要毀在它手裡。不然的話,本道不用老夫人說,就開始施法救治了。」

     聽他越說越嚴重,老夫人更是大聲懇求,連蕭氏和三夫人都跟著求了起來,吳道士最後被逼得沒法,才道:「罷罷罷,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本道現在就把解煞治煞之法說與你們聽,大家都聽好了。」

     吳道士頓了一知,接著又問了句話:「敢問候府現在是不是新添了人丁?」

     不僅孫媽媽,所有人都同時朝九雅這邊望來。九雅同時只覺心裡有一種不祥預兆,這死道士不會說她是凶煞之源吧?好吧,她承認是個靈魂穿越而來,說得好聽是靈魂,說得不好聽,根本就是個鬼,那麼也就是常人說的鬼附身。可是這又怎麼了,她又沒害過人。

     孫媽媽緊張道:「確實新添了人丁?」

     「那此人是否就住在候府的東南方向?」

     「正是。」

     吳道士深吸了口氣,相當鄭重道:「好,那本道就直話告訴你們,給候府帶來煞氣的,就是那個住在東南方向新添的人丁,此人如果不及時化解他的煞氣,將會危極整座候府。」

     現在很明顯,只要對號入座,這人絕對非九雅莫屬。因為她湊巧住在了淳華院,而淳華院又湊巧正是在候府的東南方向。

     老夫人急得只差跳腳,「既然知道有這麼個禍害一樣的煞氣,道長又準備怎樣幫我們治煞?」

     「這個……因為此人前世做過的冤孽事很多,所以現在還能身帶煞氣,不過本道也只提個建議,聽不聽隨你們,但是現在似乎不行了。人命關天,本道認為,首先就是要把此次引來煞氣的人帶走,把他送到我們清風觀,讓我們的觀主每日在他身前化符多次,天長日久,相信他身上的煞氣才能化解。」

     九雅聽得心火直冒,拉了傅譽就要走,狗屁吳道士,分明就是一個神棍。

     傅譽卻是不走,一臉玩笑之色,在她手心劃,「娘子,這事就算你走了,這個人還是把髒水潑你身上,也不知他收了人家多少好處?」

     九雅沒料他會跟她的想法一樣,當場精神一振,在他耳邊小聲道:「你不相信他的法力?」

     此時傅譽的眼,竟是閃閃發光。有他護著,九雅當即有了信心,便再細聽那吳道士說話,「如果候府是真的想除煞的話,那麼本道就不客氣地要把那個人用我的桃木劍指出來了。」

     不僅老夫人,就連在場所有候府的人都一萬個贊同。

     吳道士再次將案上桃木劍一挑,就從圍觀的人群中,由西而東的用劍尖指向每一個人。眼見他的桃木劍在慢慢往這邊劃來,九雅不禁緊張,傅譽暗握緊她的手。

     在眾所期盼之中,桃木劍劍尖終於直端端地直指九雅鼻尖上,明瑤姑媽的聲音立即從人群中驚詫傳來,「啊,這不是才剛進府沒幾天的譽兒媳婦嗎?這是怎麼回事?候府的大煞星竟然是譽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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