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千金進了門,也不知道怎麼的,第一眼就先看到了那斜倚著椅背正支著臉閉著眼的晉蒼陵。
對於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目標很清晰就是沖著男人來的女人來說,自然是一個男人最吸引她。
更何況,這個男人的確是渾身上下都充滿著一股致命的吸引力,哪怕他就是靠在那裡閉目養神像是已經睡著了一般。
聽說白少宗主長得極為不凡,現在她還沒有看到他的正臉呢,只是看到那麼一個神態,周身氣息就已經很是勾人了。
這千金小姐看著他,心肝兒已經怦怦怦怦地跳得有些亂了。
她下意識地要朝那邊走過去,但是還沒有走近,朱兒已經伸手攔住了她。
朱兒差點兒就想要說一句粗話了。
這怎麼搞的?
剛剛進來第一個人,就是個女人。女人也就罷了,為什麼這個女人一進來就是先沖著帝君來的?
這也表現得太過明顯了吧,一進來眼睛就沒有別人,直勾勾地就往帝君那裡看去。
帝后還在這裡呢。
帝后還是站著的呢,怎麼能夠做到把她們這麼兩個活生生的人都忽略掉的?
這麼明顯地沖著帝君而來的女人,還那麼一副嬌滴滴羞怯無比的做作的樣子,她真是想要直接讓人出去了。
雲遲朝這姑娘看了一眼,卻是忍不住笑了。
金蒼蠅的絕色無雙,能把人吸引成這個樣子也是很正常的,她一點兒都不覺得奇對。
所以,沒有什麼可氣的。
「你叫什麼名字?」
聽到了這麼一道清亮微微帶點兒慵懶的女聲,那位千金小姐這才看向了雲遲。也是這個時候她才發現這雅間里的另外兩個女人。
不過,哪怕是看著雲遲戴了面紗,她都有一種被艷光攝目的感覺。
這個女人想必就是揚名的白牡丹了!
無名宗的白少夫人。
她一定極美......
這千金小姐突然就有點兒憂傷了。她下意識地覺得自己的容顏比不上這位白少夫人。
「我,我姓崔,單名柔。」
「崔柔姑娘,你也想要加入無名宗嗎?」雲遲問道。
「是。」
「想要加入無名宗,至少得有點天賦,不管是哪種天賦都行,你習武?」
「我...不曾習武。」
「制丹?」
「呃,不會制丹。」
「那可能排兵布陣?」
「這個不是男子所為嗎?」崔柔很是奇怪。女人學這個做什麼?又當不了將軍。
「哦,那廚藝如何?」
雲遲問道,她其實還是挺喜歡吃的,要是能夠找到一個廚藝出眾的那也行。
「我們府里有廚娘,不需要自己下廚。」
崔柔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柔白雙手。要是學了廚藝,她的手不就變粗了嗎?如果這樣的話以後的夫君肯定會嫌棄她的。
她也看向了雲遲的手。
雲遲正好伸手搭向了那正閉眼的男人肩膀上,站在他身邊姿態閑適。
那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指纖長細白,美如白玉,看著就很是柔嫩。
崔柔心中有點兒惱了。
她自己那麼美的手,卻要問她會不會廚藝,這是想要讓自己進了無名宗給他們當廚娘嗎?
太欺負人了,太看不起人了!她堂堂崔府的千金,怎麼能去給人家下廚呢?
「那,崔姑娘會什麼?」雲遲換了一個問法。
她會站在晉蒼陵身邊問話,其實還是算讓著崔柔的了。誰讓崔柔一直都往晉蒼陵這邊看?
她站在晉蒼陵身邊,也免得崔柔總是眼睛瞟來瞟去的。
瞧瞧,她多善解人意啊。
「琴棋書畫,我都學過。」崔柔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道:「如果白少宗主想看,我也能夠給他跳舞......」
「撲哧。」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雲遲就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崔姑娘是不是找錯地方了?」她指了指樓下正曼妙輕舞著的眾舞姬,說道:「崔姑娘也許應該去問問鄒掌柜,這觀水樓里還招不招舞姬呀。」
她都已經很善解人意了,怎麼還到她的面前來專門勾著她的男人呢?
給晉蒼陵跳舞彈琴?
無名宗並沒有想要招樂伶舞姬。
這話對於崔柔來說是一種很大的侮辱,所以她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惱火地瞪著雲遲。
「你!你太過分了!」
「嗯,我過分,你出去吧。」雲遲搖了搖頭,她並沒有想把崔柔怎麼樣,只是輕揮了揮手讓她出去了。
但是崔柔卻是萬分不甘,她氣憤地叫了起來,「這種事難道不該是由少宗主來決定的嗎?你有什麼資格......」
那個男人還沒有睜眼看她一眼呢,她又怎麼願意就這樣讓雲遲給趕出去?
她說著,還要朝晉蒼陵那邊再走近兩步,但是還沒有走過去,朱兒就已經兩步過來,抓住了她的手臂,將她往門外拽去。
「出去!」
簡直是浪費帝后的時間。
「你幹什麼?你鬆開我......」
朱兒伸手就在她的身上點了一下,瞬間就讓她的話嘎然而止。
把她拽出去之後,她才解開了崔柔的啞穴,將她往外面一推,同時掃了一眼排隊候著的人,說了一聲,「若是有跟這位姑娘一樣沖著我們少宗主來的,直接離開,不要進來浪費我們少夫人的時間。」
崔老爺一看到自己的女兒就這樣被轟了出來,心頭一跳,趕緊就帶著她退遠了去。
看那侍女的樣子就是習武的高手,這條路行不通了?
這當真是讓人覺得失望。
在排隊的不少人也的確是懷著這種目的來的,現在看到有人直接被轟出來了,也都很是失望和惶恐,難道白少宗主完全不近女色?不,這麼專情?難道只喜歡白少夫人一人?
跟著過來的那些美人看了看崔柔,還是有人不甘心,悄悄對自己的家人說道:「看看她,也就是清秀了一些,又不是什麼天姿國色,白少宗主看不上也是正常的。」
所以說,崔柔不行,又不代表她們也不行。
朱兒的話並沒有完全把這些人喝退。
總是有人不見棺材不落淚的。
就在雲遲見了幾人之後,引歸長老終於來了。
「長老,我們現在是要直接去找那白牡丹嗎?」跟在引歸長老身邊的弟子問道。他是知道引歸長老這一次過來就是沖著那白少夫人來的。
「去,讓她來隔壁見我。」引歸長老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