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哈哈大笑,「好呀好呀,我跟你說,那樣氣味會沾染得更厲害,咱去試試?」
晉蒼陵:「......」
這個女人的臉呢?
哦,他給忘了,自打認識她的第一天起,她就是個完全不要臉面的無恥女人。
雲遲勾了勾他的手指頭,偎在他的懷裡,仰起頭,在他下巴上快速地輕舔了一下,眼裡全是勾引的媚光,「要不要?我們現在就去?」
去她大爺。
晉蒼陵差點兒就要被她教壞了。
他站了起來,伸手將她一拎,「去沐浴。」
這一身的味道也許能夠洗去也說不定。
雲遲整個人掛在他身上,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說道:「你要跟我一起洗嗎?」
這裡還有這麼多人,她倒是真的一點兒都不避忌。
其他人都目觀鼻,鼻觀心,一個個垂著頭就跟沒有聽見他們的對話一樣。
跟著雲遲時間長了,他們也算是都養成了這樣的習慣,帝后說了不該聽的話的時候,他們就盡量不聽好了。
只當自己聽不見就行了。
「本帝君留著這氣味。」
「那我也留著啊,再說,剛才那只是我的猜測,我也不能保證百分百是對的啊,所以我們去試驗一下吧。」
晉蒼陵瞥了她一眼,「要如何試驗?」
「讓雲啄啄來試驗一下啊。」
雲遲一挑眉。
雲啄啄又要怎麼試驗?
雲遲吹了一聲響哨。
過了片刻,雲啄啄才從門外飛了進來。
一進門,它本能地要朝雲遲飛過來,但是明明飛到了她的面前,它卻跟受了驚似的猛地一個飛旋,很是突兀地轉回了身子,拍著翅膀飛了回去,棲在木野的肩膀上了。
然後它還眼珠子滴溜溜地看著雲遲,然後又看著晉蒼陵。
雲啄啄這樣的反應讓在場的人都有些茫然。
「帝后,您若說身上的氣味是香甜的,那為何啄啄這般害怕的樣子?」朱兒忍不住問道。
對啊,誰都看得出來,雲啄啄這反應,絕對不是見到了美食的反應,根本是連靠近都不敢啊。
雲遲朝雲啄啄伸出了手,「蠢鳥,過來。」
「啾!」
雲啄啄叫了一聲,反而再往後飛,這一回落在了站在木野斜後方的丁斗肩膀上去了,那警惕的小眼神,像是怕雲遲朝它撲過去一樣。
「帝后......」木野也覺得這事情有些不太對勁啊。
雲啄啄這麼嫌棄,怎麼可能像是聞到了美食的氣味一樣?
「雲啄啄,你幾個意思?」雲遲瞪著雲啄啄,竟然敢這麼嫌棄她?
「啾!啾啾!」
雲啄啄叫了起來,但是它這麼叫也沒有人聽得清楚它是在叫什麼啊。
就連雲遲都不明白它到底是在叫什麼。
叢蘿姑姑說道:「帝后,如此是不是能夠證明,這氣味並非讓煞龍覺得美味?」但是,如果不是這樣的作用,這粉塵到底是什麼作用呢?
雲遲微微皺眉,「可是我還是覺得氣味十分香甜。」
所以這味道到底能起什麼作用?
她想了想道:「不管了,先去沐浴擦洗,看看能不能除掉吧。」
不管怎麼樣,不管這東西是什麼,能夠把它洗去總是好事。
守陵所這邊有廚房,已經有青龍衛去燒了水,給他們找了廂房備了一桶的熱水,雲遲與晉蒼陵一起進去了。
衣服一件一件地除下來,雲遲提著抖了抖,還是能夠抖出來一些粉塵。
這些粉塵被晉蒼陵用掌風給拍了開去,飄落在地上,消失不見。
他站在浴桶邊,渾身無一絲的贅肉,全身線條明朗而英挺。
「你來幫本帝君沖洗。」晉蒼陵站在那裡看著雲遲。
我去。
雲遲忍不住想翻白眼,「就不能各洗各的?我也要衝洗呢。」
「或者本帝君幫你?」
「免了免了,我先幫你吧。」
雲遲就怕他幫她洗的話洗著洗著就狼性大發。
她一點兒都不想讓這一身氣味更重。
她挽起了袖子,拿起水瓢舀起水從他的肩膀淋了下去。
水從他結實的身上漫了下去。
雲遲看著,驀然間臉色一變。
「蒼陵!」
晉蒼陵看她的臉色就已經覺得不太對勁了,低頭一看,他的臉色也微微一變。
只見本來看著正常的身體上,水淋過的部位,皮膚上像是貼上了一層金銀交雜的閃粉,光芒閃閃的,簡直像是在身上貼上了一片的星空。
這種感覺......
看著美麗到詭異。
天色已暗,浴室里點著幾支紅燭,燭光搖曳,在這樣的燭光中,那些閃粉更是閃閃爍爍。
冷厲氣息的明宸帝君,閃爍美妙的星光皮膚......
怎麼看,看么怪。
「這粉塵一直都附在皮膚上,只是看不見,一淋濕了就顯現出來了。」雲遲伸出手要去碰那一片閃粉。
晉蒼陵抓住了她的手,「別動。」
還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呢,她就敢伸手來碰?
但是,剛剛握住了她的手腕,兩人就怔住了。
雲遲剛才拿了水瓢去舀水,手也已經濕了,現在她的這一隻纖纖玉手上面也覆蓋了一閃金銀閃粉。
這樣的閃粉在她的手上顯得猶為漂亮,像是長了一層銀光閃閃的皮膚。
所以,她果然也在他的身上沾染到了。
雲遲看著自己的手,「倒是一點兒感覺都沒有,你是吧?」
不痛不癢,也沒有什麼緊繃的感覺。
好像這東西一點兒害處都沒有。
這樣才是最恐怖的。
明明人家費盡了心思把這些粉灑到他們身上,還是要讓他去喂煞龍要他去死的,怎麼可能一點兒害處都沒有?
未知的危險,才最可怕。
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如何防它。
剛才晉蒼陵身上只是淋了一瓢水,水流並未漫過全身,所以現在是水流過的地方便是光芒閃閃,未曾被水流過的部位則毫無異常。
雲遲也只有濕了的一隻手有反應。
她看著他,眨了眨眼,問道:「蒼陵,你說,現在還要不要繼續給你澆水啊?」
給他繼續澆水......
晉蒼陵當真沒有見過這樣的女人,難道她就一點兒都不怕這東西真的極為危險嗎?這種時候,看到兩個人這般模樣了,她竟然還能若無其事地問他要不要繼續澆水?
他是樹苗呢還是花?
雲遲有些無辜:「就這麼一片一片的閃不完美,不如全身都閃吧。」
「本帝君替你澆水如何?」晉蒼陵冷聲反問。
他突然又有一種把她掐死的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