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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契結同心 - 第32章字體大小: A+
     
    第三十二章 樂極生悲

      這一戰是前所未有的勝利,為此,整個梅花所都大肆慶祝了一番,宰上肥豬羊,篩上大碗酒,放開肚皮,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大家幾乎樂翻了天。

      然而樂極生悲。過了幾天,梅花所隸屬的鎮東衛指揮使司派人送來了嘉獎令,嘉獎梅花所將士這次戰役中的出色表現,但同時也送來了一紙公文,讓千戶鍾勇去一趟鎮東衛,就私造走舸一事作出解釋。

      莊許看著公文,破口大罵:「這都什麼玩意兒!年年去申請戰船,年年都給我們推托,如今我們自己有能力造了,難道還錯了?想整什麼蛾子?」

      鍾勇拿著公文沉吟了許久:「大約是誰氣不過,私下裡給我們穿小鞋了。」

      莊許啐了一口道:「還會是誰,肯定是定海所姓吳的那個慫蛋。一定是見我們在他的地盤上搶了功,紅眼病犯了,所以向指揮使大人告狀,王八羔子!」

      莫盡言正好也在場,他有些惴惴不安地問:「鍾大人,許哥,這事到底要不要緊?」說起來這事還是他引出來的,萬一要是有什麼事,這讓他於心何安。

      鍾勇擺擺手,安慰道:「無妨,咱們這並非是假公濟私,而是假私濟公,羅大人不是不明事理的,肯定不會有大問題的。放心,我去一趟就好了。」

      然而這事並非如鍾勇說的那樣簡單,私造戰船這事可大可小,若是無人告發,這事也就過去了。但是告發的人明顯掌握了確鑿證據,竟將莫盡言帶頭私造戰船的事調查得一清二楚,同時還將莫盡言以民戶從軍的事也抖了出來。

      本朝律令中對軍戶與民戶有嚴格的戒令——「凡軍民以籍為定,軍官頭目無得巧立名色,逕行勾捉百姓充軍;民戶亦不得詐稱各官軍人貼戶,躲避差役」。

      衛指揮使羅賢坐在太師椅上,慢條斯理地對坐在下面的鍾勇道:「莫盡言之罪鍾大人也看到了,其罪有二:以民戶冒充軍戶,私造戰船。前者不論,光私造戰船一例,其罪就當誅。證據確鑿,鍾大人有何話要說?」

      鍾勇猛地打了個寒戰,原來竟是一場鴻門宴,他努力冷靜下來,想了想措辭道:「大人,莫盡言並非是以民戶充軍戶,他是主動投軍的,其目的是為了抗倭報仇,並非是為了躲避差役。我朝對主動投軍不是准許的嗎?他的戶籍沒有及時改過來,那是我們的疏忽。私造戰船並非他一人之過,是經過末將同意的,他所造戰船也並非私用,是為我朝水師所用,若將其論罪誅殺,豈不令人心寒?」

      羅賢一拍桌子:「此事你也脫不了干係。既然投軍,當初為何不入軍籍,現在想改也晚了。既是民戶,卻膽敢私造戰船,這不是膽大包天麼?簡直目無王法,將我大明軍營當成自家的後花園了是吧,來去自如,荒唐!你身為千戶,明知私造戰船是什麼罪,卻還縱然他行事,知情不報倒還算了,還妄圖包庇,該當何罪?!」

      鍾勇如遭雷擊,簡直肺都要氣炸。他是錦衣衛出身,本為二十四衛之首,在京中時,那是何等地風光,誰人見了不禮讓三分,沒想到來到這窮鄉僻壤,連這樣的小事也要受人威脅。他心下頓時明白,這是人家在借題發揮,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呢。官大一級壓死人,只得服了軟,單膝跪下:「末將知罪,聽憑大人發落。但是莫盡言絕對罪不至死,這次若非是他,五虎島上的百姓恐怕早已遭遇不測,水師是絕無可能取勝的,還請大人明察。」

      羅賢一看目的已經達到,便坐了下來,緩緩道:「此次五虎島之役,原是你們有功,本是要賞的,現在將功抵過,不追究你的責任。但是莫盡言之事卻是我軍中大忌,此人決計是不能再留了。聽聞他此次五虎島之役中表現突出,將功贖罪。死罪便免了,活罪難逃,杖責百下,軍中除名,永不錄用!」

      鍾勇痛心疾首道:「大人,莫盡言是我見過的最優秀的士卒,他一不圖名,二不圖利,一心一意只想殺賊報仇,我天朝軍中,難道就容不下一個有志之士?」

      「若是如此,那為何早不入軍籍,本朝的軍籍還不至辱沒了他。你縱容他民戶充軍、私造戰船,這事你也有責任,為著你的前程,斷然是不能再留了。」羅賢一時間又變得苦口婆心起來,「這事本來可大可小,但是此際事情已然敗露,把柄都在他人手裡拿捏著,你若不處罰他,如何堵得住悠悠眾口?況此事發生在鎮東衛,事情若追究下來,連我都難逃干係,你們又置我於何地?」

      說到頭來,最後一句才是重點吧,鍾勇幾乎將牙齒咬裂,面上卻還得感恩戴德:「謝大人體恤。」心裡卻暴躁得想一把扯了身上這身官服,狗屁勞什子前程,大爺不要了!

      羅賢擺擺手:「去罷,以後行事還需小心謹慎,當心落人口舌。」

      鍾勇心裡湧出一個念頭,寧願他們沒有去過五虎島,如此一來,他們也就不會成為眾矢之的,莫盡言也便不會被革除軍職。可是他們造船的目的不就是為了殺敵嗎?

      他垂頭喪氣地回到梅花戶所,覺得自己根本無顏面去見莊許和莫盡言,堂堂一名千戶,保不住手下一名小卒,這千戶做得真他媽窩囊。

      然而該來的還是得來。果然不出所料,鍾勇的話還沒說完,莊許就氣得茶壺茶杯摔碎了好幾個:「操他祖宗的,狗娘養長大的罷,能做點人事麼?我們礙著你祖宗了吧!又不領你的餉銀,白給你立戰功,到頭來還容不下老子,我x你老母。」

      鍾勇連忙將杖責百下的事給吞了下去了,打死也不能讓莊許知道這事,不然以他的性子,不去和羅賢拚命才怪。這杖責的事歸自己執行,他說打了就打了,誰來追究,那群人的目的,不就是要將莫盡言趕出梅花所,讓自己伏低認輸、夾著尾巴做人麼?

      莫盡言此時已經是徹底懵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飛來橫禍,低著頭久久不能說話。

      莊許發完脾氣,才驚覺身邊的兄弟有些不對勁,連忙走過去,拉起莫盡言的手:「小言,你別怕,哥給你想辦法。」

      莫盡言搖搖頭,腦袋還是木木的,還沒完全反應過來,這是他頭一次遇到這種百口莫辯的事。莊許看見兄弟這樣,愈發急了:「小言你別難過,都怪哥,當初應該讓你入了軍籍的。你別擔心,哥一定給你想辦法,不會讓你離開的。」

      莫盡言抬手抹了一把失血的臉,搖搖頭,語調空洞地說:「不麻煩許哥和鍾大人了,指揮使大人說了要除我的名,違背他的意願不好,會讓你們受牽連的。」

      莊許狠狠地瞪了一眼鍾勇:「你倒是說句話啊,給想個辦法倒是!」

      鍾勇緩緩道:「這事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要從長計議。小莫是決計不能留在軍中了,你馬上就離開衛所。」

      莊許啐道:「你這是什麼鬼辦法?!」

      鍾勇繼續不疾不徐道:「莫盡言不能留在軍中,但是莊盡言卻可以留下來。」這法子是他回來途中想到的,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莊許抬起頭來看鍾勇,兩眼有了喜色:「你是說讓小言入我家戶籍?」

      鍾勇點點頭:「不過是改個戶籍的問題,入誰家的都可以,但是要改個名,然後再從軍。這事只要跟縣令大人打好招呼就成。當然,這個還要看小莫願不願意更改名姓。」

      莫盡言此刻心如死灰,沒想到會因為戶籍問題捅出這麼大的簍子,弄到最後,連名姓都要更改!這到底是圖什麼呢?

      莊許轉過頭來急切地看著莫盡言:「小言,你願意更名嗎?」

      莫盡言抬頭看看莊許和鍾勇,眼神不再空洞,卻佈滿了複雜的情緒,他垂下眼簾:「容我想想吧。」

      說著轉身出門,一步一步走回營舍,一邊機械地收拾東西,一邊心思卻在翻江倒海:到底改不改戶籍?改,就能從軍繼續抗倭報仇;不改,就不能從軍了。但自己入軍營殺倭賊,難道不是一件光明磊落的事嗎?還需要更名換姓才行,好似在做一件見不得人的事,這到底是個什麼世道呢,真是滑稽透頂!

      這邊莊許和鍾勇也鬧得差點翻臉。莊許看見自己兄弟受委屈,朝鍾勇吼道:「這點小事都辦不好,連個小士卒都保不全,你這千戶當得真是窩囊,不如不幹了!」

      鍾勇在羅賢那兒受了一肚子氣,回來還要被最親近的人埋怨,兩頭都受氣,別提多憋屈了,最後怒極反笑:「當初是誰自作聰明,非讓他做個編外軍的?一開始就讓他入了軍籍,還會有把柄落人口實?」

      這話分明是火上澆油,莊許如被點著了的火藥桶,一下子爆炸起來:「好,好,是我自作聰明!這事我自己去辦,不勞煩您鍾大人了。告辭!」說罷揚長而去。

      鍾勇又氣又急,卻忍著沒有追上來,此時兩人都需要冷靜,硬對硬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莊許趕到莫盡言的營舍,看見他已經將行囊收拾好了,正坐在床頭發愣。

      莊許心疼得不得了,他小心翼翼地叫:「小言?」

      莫盡言抬起頭來:「哥。」

      莊許走過去,摸摸他的腦袋,坐下來:「是不是特別難受?」

      莫盡言鼻子一酸,將頭埋在膝蓋裡,抱成一團,甕聲甕氣地說:「哥,為什麼我想殺敵報仇都不行?」

      莊許圈著他的肩,這孩子的理想撞在現實的牆上,磕得滿頭的包:「別難過,你若是還想留在軍中,哥就幫你想辦法解決。」

      莫盡言不抬頭:「照鍾大人說的那法子嗎?」

      莊許一滯,小心地問:「你不願意更改姓名對吧?」

      莫盡言的確不願意更改姓名,他做的事,有那麼見不得人嗎?但是他又想去殺倭賊。

      莊許歎口氣:「的確,我們做的是再正確再危險不過的事,在別人眼中卻是犯法的,還要更名換姓才能去做,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話。換做我,我也不願意。這事是哥做錯了,當初我們就不該抱僥倖心理的。」

      莫盡言搖搖頭:「我知道你和師父都是為了我好。」

      莊許再次摸了摸他的頭:「先回去好好想想,到時候若是想通了,哥幫你去改戶籍去。」

      莫盡言點點頭,站起來,提著自己的小包袱,四顧了一下生活了近一年的營舍,歎了口氣,強忍著心裡的難受與委屈:「許哥,我先回去了。」

      莊許知道他不捨得這裡,也很難受,這僅僅是個很小的心願,自己都不能幫他辦到,這該死的制度,該死的面子問題:「不等他們回來跟他們告一聲別?」

      此時袍澤們都在操練場操練,營房內除了他們兄弟倆,就沒有別人。莫盡言將眼淚逼回眼眶,搖搖頭:「還是算了,省得大家問東問西。到時候麻煩許哥幫我跟大家解釋一下,就說家裡有事,回去了。」他怕自己見到他們,會忍不住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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