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商那邊事情處理的不太順利,陳理帶著那個項目組的幾個人過去,等了一天都沒有見到人,再打聽,人告訴他那合作商出差了。
在這個行業久了,同行的人品自然是了解一點,既然這種話說出口,十有八九是不想見他們。
陳理琢磨這兩天估計見不到人,想了想,還是選擇來參加一下婚禮,便把員工留在了那裡,自己坐飛機回來。
到酒店下車的時候,他還想再找一家合適的替代那家合作商,所以有點走思,走近了才看到沈卓和曲淮波。
兩個人表情都有些奇怪,像是做了什麽壞事被發現了一樣,尤其是沈卓,眼睛都直了。
“婚禮結束了嗎?”陳理走過去,聞到他身上酒味,衝的刺鼻,“你這是喝了多少?”
沈卓緊繃的身體在聽到他語氣後徹底放松,如此看來陳理沒看到剛才他和曲淮波手牽手,否則以陳理的性格早就一拳打過來了。
放松下來以後,沈卓踉蹌了兩步,陳理想要去扶,結果曲淮波卻快了一步,熟練的扶住沈卓。
在曲淮波手碰到沈卓胳膊一瞬間,沈卓像是受到什麽刺激,站穩幾秒往陳理那邊靠了過去,“你不是去出差了嗎?”
“那邊出了點情況。”陳理扶住他的胳膊,承受著他半個身體的重量,“一會兒再跟你細講,你先告訴我,你喝了多少?”
沈卓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劃出大概三厘米距離,“一點點。”
陳理:“你覺得我會信嗎?”
沈卓不說話了,看著他傻笑。
陳理問:“車呢?”
沈卓指了一個方向,“停車場。”
“我帶你過去。”
陳理拉著他往停車場的方向走,還沒走兩步,曲淮波追上來,“陳總,我帶…”
沈總過去吧。
後面幾個字還沒說出來,曲淮波就被沈卓要殺人一樣的眼神嚇到了。
陳理疑惑的看著他,冷冷吐出兩個字,“有事?”
曲淮波見沈卓那目光還以為他是不想在陳理面前曝光兩個人關系,連忙搖頭,“沒事,我看您挺忙的,不然我送沈總過去吧,正好順路。”
陳理語氣淡淡,“不用。”
說完,繼續往前走。
沈卓的車比較顯眼,剛進停車場陳理就一眼掃到了,他把人帶過去,用鑰匙開門,把對方扔進了副駕駛。
剛坐上去,沈卓就閉上了眼睛,看起來真的喝了不少,陳理調了調座位,又把打開車裡空調,順便給他蓋上了毯子。
沈卓突然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陳理笑了笑,俯下身在他額頭上吻了一下,輕飄飄的,像羽毛落下來。
既然來都來了,該送的祝福還是要送,陳理安排好沈卓轉身返回酒店,決定去跟李維他們打聲招呼再送沈卓回去。
陳理剛走,沈卓睜開眼睛,他剛準備拿手機給曲淮波打電話,車窗被人敲了敲。
搖下車窗,曲淮波看著他,表情有點懵。
曲淮波跟著兩個人過來,一直盯著這邊動向,自然也看到了那個吻。
從上次沈卓對他曾經說過的話來看,他有沈卓不會只有一個情人的意識,但是沒想到,竟然陳理和他也是這種關系。
一瞬間他心裡變得平衡,那點被羞辱的感覺消失殆盡。
陳理啊,多清高的一個人,平日裡說嚴以律己以身作則。
原來…原來和他一種貨色!
“你自己打車走吧。”沈卓說:“等回市裡我再聯系你。”
“不去海邊了嗎?”
“再說吧。”沈卓擺手,“快走快走,別被陳理發現了。”
曲淮波莫名心裡有點不舒服。
同樣都是沈卓的情人,沈卓害怕陳理知道他的存在,卻不害怕他知道陳理的存在。
說到底,還是他的地位沒有陳理高。
不服氣歸不服氣,曲淮波也不敢當著沈卓面爭風吃醋,他倒也不是爭風吃醋,只是感覺某些方面輸了不爽。
不過想想,陳理是學美術的,他也是學美術的,陳理跟著沈卓能當上公司副總,他時間久了也可以,而且看沈卓對他身體的這份喜歡,別說副總,假以時日,說不定這個公司都會送給他。
曲淮波心情大好,乖乖點頭,“那我先走了,老公,再聯系。”
在婚禮上一見到陳理,李維的臉上立馬樂開了花,他一身酒氣地拍著陳理肩膀笑著說:“行啊你小子,平日裡沒白疼你,生意和兄弟你選擇了我,既然這樣我只能拿你當我最好的兄弟了,來來來,抱一個。”
陳理一把把他推開,說:“滾蛋。”
舍友喝的滿臉通紅,雙眼迷離,“嗚嗚嗚李維你不是人,你不是說我是你最好的兄弟嘛。”
“是哦。”李維反過來看著舍長,抱上去,“你才是我最好的兄弟。”
看出來兩個人都神志不清了,陳理覺得自己這趟白來了,跟新娘說了一句新婚快樂就要走,臨走前他感覺有人看自己,在人群中找過去,看到陸南雙手抱胸,神色很是複雜。
接觸到他的目光,陸南較忙轉移了視線,留給陳理一個黑色的後腦杓。
陳理想陸南這段時間太奇怪了。
離開婚禮現場,陳理回到停車場,車裡沈卓睡熟了,他想都沒想,直接開車離開了這個酒店。
本來沈卓坐在那裡只是裝睡,他害怕陳理問起曲淮波的事,結果坐在那裡實在是舒服,一閉上眼睛很快就著了。
等他再醒來,已經是傍晚,他坐在車裡,陳理在一邊拿著平板聚精會神看資料。
這樣睡一覺讓沈卓整個人腰酸背痛,他順勢伸了個懶腰。
陳理頭也不抬,“醒了啊。”
“這是哪?”
“咱家車庫。”
沈卓往外環視了一圈,發現周圍確實熟悉,他抬腕看了看時間。
已經下午七點。
按照車程,他們應該是四點到的這裡。
“你怎麽不叫醒我?”
“叫了。”陳理抬頭,“你沒醒。”
睡得這麽死嗎?
沈卓乾笑兩聲,怪不得感覺這一覺格外的長,總覺得醒不來一樣。
他打開車門,腳一落地整個人順利又舒服不少,沈卓支撐著車像貓一樣伸展筋骨,有幾個關節發出響聲。
拉伸完,沈卓對著車裡沈卓“喂”了一聲,“餓了嗎?”
陳理:“你餓了?”
沈卓點頭。
陳理提議,“那出去吃?”
“不想動。”
“叫外賣?”
“你給我做吧。”
“你確定?”
陳理從小到大只會做一種飯,那就是下面條。
還是水煮開,放面條、青菜和醬油這種清湯寡水的面條。沈卓吃過兩次,總是讓陳理做。
倒不是那面條有多好吃,而是站在灶台面前穿圍裙的陳理,給人一種別樣的感覺。
比如此刻。
陳理修長的手抽出面條扔進鍋裡,在把油菜一點點洗乾淨切絲,用筷子攪拌以後,等幾分鍾,一碗熱騰騰的面出現在餐桌上。
透過水蒸氣可以看到陳理綁著圍裙纖細的腰線。
一切太溫馨了。
沈卓夾起一口面條送進嘴裡,還沒咀嚼,就聽到陳理問了一句,“你今天下午和曲淮波站一起幹嘛呢?”
沈卓拿著筷子的手微微僵硬了一下,“什麽曲淮波?”
“下午在酒店門口,我遇見你時候,你旁邊不是還有個年輕人嘛,就是他,你倆幹嘛呢?”
沈卓嘴裡那口面條進腹,他臉不紅心不跳地說:“他啊,找我問路。”
“什麽路?”
“問我停車場在哪。”沈卓放下筷子,突然直勾勾看著他,“你問這麽多幹嘛,是不是吃醋了?”
“我吃什麽醋。”陳理否認,他坐下來,“我就是感覺他好像認識你。”
“他不是公司員工嗎,認識我很正常吧。”
“你都沒去過公司幾次,怎麽知道他是公司員工?”
“見過一次,你在辦公室不是把人罵哭了嘛。”
“很多人在我辦公室哭過,你也沒記住。”
幾個回合下來,沈卓不慌不忙,他往椅子後面一靠,笑了笑,“你這是幹什麽,當偵探?我和他有一腿行了吧,真有意思。”
看沈卓生氣了,陳理連忙上前安撫,“沒沒沒,我開玩笑,就是感覺挺好奇,你怎麽記住他的?”
沈卓故意賭氣,“因為我看上他了。”
陳理無奈。
這人還是那狗脾氣。
他只不過問的多了一點,沈卓就不耐煩了。
那些人還說沈卓脾氣好。
好個屁。
陳理剛準備再跟沈卓多說兩句,電話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昨天帶去的員工之一。
估計是合作商那邊的事,陳理摁下接聽。
“喂小李,怎麽了?”
那邊說了兩句。
“見到了,他們說什麽了?”
小李聲音有點怪,“不好意思,陳總。”
陳理:“怎麽了?”
小李:“那個人我們見到了,談的不太順利。”
想也是合作商那邊不太願意合作了,能順利才怪。
“不順利沒事,現在還在他們公司嗎,我一會過去。”
小李:“沒有在他們公司了,我們在醫院。”
陳理眉頭一皺,“在醫院?”
小李“嗯”了一聲,“剛才談的時候對方說了兩句難聽話,然後小王沒忍住還了兩句,就被他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