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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方有喬木 - 第29章字體大小: A+
     
    第29章 說真話的男人

     時樾出去之後,南喬很快又被床邊的電話驚醒,接起來一听,卻是溫笛。

     「南喬,我跟你講,我收到gp公司總部的郵件了。」

     溫笛的聲音還有點喘。她是個資深海歸,工作狂,南喬隨導師訪問美國時和她結識。溫笛和南喬一同回國三年多了,仍然還殘留著太平洋時區的影響。每天天沒亮就上跑步機,看新聞,刷郵件。

     她停了一下,道︰「合作被gp公司拒絕了。」

     溫笛非常郁悶。看到郵件,她立即按停了跑步機,反復閱讀了幾遍,確認自己不是大清早做夢眼花之後,立即聯系了q哥,接通了南喬的房間電話。

     本來以為gp這項合作是手到擒來的,誰知道半路上殺出那幾個程咬金?預期越高,失望越大。這段時間的心血白費,下一輪融資計劃不得不隨之調整,公司同事們的士氣也必然受到打擊,她能不一肚子悶氣麼?

     南喬沉默了一下,卻沒有溫笛想象中的驚訝和失望。

     南喬問︰「因為我們拒絕了他們的排他性協議?」

     溫笛道︰「或許是吧。但我總覺得這個事情有些莫名其妙。你想啊,本來我們兩邊的合作意向都已經談妥了,為什麼他們突然提出這麼一個排他性協議出來?而且gp公司中國區代表前後幾次談判的風格有了明顯改變,總覺得背後得了國內什麼高人的點撥。」

     南喬靜了靜,道︰「最後和gp合作的是什麼公司?」

     「wings。」

     wings,國內新興的視頻媒體分享網站,運動和科技社區做得尤為出色。最初只是一小撮跳傘運動狂熱分子創立的小論壇,將各種跳傘視頻放上去供相互交流。慢慢的越來越多的極限運動愛好者聚集過來——蹦極、滑雪、沖浪、跑酷……wings就徹底改版成了一個極限運動視頻社交網站,到現在,已經是圈內的王者了。當時,時樾的夜跑視頻在wings中也被瘋傳過。

     單純從商業的角度看,南喬和溫笛都不得不承認,gp進入中國,wings確實是一個更好的合作方。因為wings的傳播能力更強,運動場景更加多元,非常適合gp相機在國內的推廣。

     然而業內人都知道,wings的站長郝杰是個低調又有個性的人物,酷愛跳傘、滑翔等空中極限運動,之前創業賺來的錢全投在了上頭。因為純屬興趣驅動,wings天然就形成了高冷、精英、專業的風格。再加上現在wings本來的網站流量就很好,做極限運動訓練營、運動裝備電商等業務,現金流妥妥的,從來不追逐資本,更不謀求上市。

     那麼在gp公司的合作里頭,wings怎麼會從天而降,成功打了一場對即刻飛行的阻擊戰?

     gp和我們合作,以及和wings合作,有矛盾嗎?」南喬在電話里問。

     「wings很強勢。他們要了獨家合作權。」溫笛看著微信,一個很了解wings的朋友剛剛給她發來了這樣一條信息。「……那麼也難怪gp突然問我們能不能簽排他性協議。我們不同意,和wings比起來就更加沒有優勢了。」

     「南喬,你趕緊回來,商量一下接下來怎麼辦吧。下一輪融資要走起了。」

     「好。」南喬淡淡道。掛了電話,出門去找時樾。

     然而在門邊時,她听到了火藥味十足的爭執聲︰

     ——你一邊欺騙她感情,一邊把她的單子給搶了,你他媽~的還是男人嗎?!

     ——這事兒還真怨不著我。要不是你把安寧惹毛了,她也不會給我找這檔子事。

     ……

     南喬驟然止住了腳步。短短兩句話,有太多沖擊性的內容。

     她听得混亂。

     一片亂。

     她的思維是精密的、直線式的、邏輯分明的。然而她這里可以做的推理,所有的都似乎缺少條件。

     她一點一點地理著——

     搶gp單子,是時樾做的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南喬想起wings。

     她能記得住這個名字,自然要靠理解了wings從跳傘運動發展而來的歷史。

     雙翼,飛行——和她追尋的東西有著莫名的契合。

     她又為何會了解wings?

     因為時樾最早被人從視頻里認出來,就是在wings。

     她當時登錄wings看過。

     那個視頻下面,一溜的人說︰我草,這不就是咱時哥嗎?

     那些認出來的人,名字都很短,帶著醒目的黑金頭餃。這幫最早注冊的用戶,都是wings的骨灰級大神、資深玩家。

     其中就有代號為「v」的站長郝杰。他at了一個號「10」︰這麼好玩的事,怎麼不叫哥們一起?

     這些大神級人物的出現引來了大量不明真相的群眾圍觀,紛紛問時哥是什麼人,能把這些平時神龍不見首尾的骨灰玩家給召喚出來。

     毋庸置疑,時樾和wings的淵源匪淺。

     南喬忽然覺得她不知道的關于時樾的事,太多太多了。

     當時歐陽綺和她講起關于時樾的傳聞的時候,她就知道,這個人的背景和社會關系不是一般的復雜。

     只是她是一個簡單的人。她覺得感情也是簡單的事。

     兩情相悅,水到渠成,何須許一個承諾?

     可現在她突然覺得,自己在他的世界之外。她開始看不懂他了。

     不問過去,但望前程。是她又錯了嗎?

     南喬彼一事尚未厘清頭緒,卻又听見外面說︰

     ——你真是髒了南喬。

     ——到此為止吧。從此大道朝天,你我各走一邊。

     ……

     大道朝天,各走一邊。時樾那樣的語氣,固然不是說給她听,卻讓她心中一涼。手指像凝固了許久之後驟然一動,擰開了房門。

     南喬的目光和時樾的目光相遇,靜止,冷靜到鏗鏘。

     望著她的臉色,時樾了然一切,卻沒有絲毫想要掩飾的樣子,無所謂地一笑︰「醒了?」

     南喬的目光抬了抬,張開嘴時,薄薄的嘴唇像是因為閉得太緊而有些粘連,張得有些艱難。

     她冷冷地問——

     「是你?」

     「是我。」時樾坦然道。

     南喬看了眼走廊外的露台,道︰「借一步說話。」

     常劍雄卻不願意他二人單獨相處。因為那一篇論文的緣故,他心底一直有鬼。在時樾面前,他也一直處于被動。

     他恨時樾,甚至懼怕時樾。只因為時樾只需要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揭穿了他十年來的謊言,讓他在南喬面前徹底失去信譽。

     既生常,何生時?

     常劍雄看到了南喬肩上的紅痕,又望向時樾,心里頭憋屈,種種情緒難以言表。

     誰都不曾出于惡意。但當年為何因緣巧合會發生那樣的事?

     他也恨當時自己一時畏怯,擔心自己前途、愛情都被扼殺,所以做出了那樣的選擇。

     他又如何知道時樾會變成今天這樣?

     他還記得南喬第一次來北方航空軍事學院的時候。

     她才十六歲。表情和現在一樣,模樣打扮也和現在一樣,只是稚嫩一些。她來給姐姐南勤送東西。

     她的年齡、她的身份、她的長相,當時在滿是男生的學院中引起了多大的關注?多少青春正盛的男學員趴在窗子邊上偷看她?

     他當時和時樾剛訓練完畢,歸校在宿舍休息。听了外面哄哄鬧鬧的聲音,他也興奮得想出去看。他拉時樾一起,時樾卻只想在床上睡覺。

     十六歲的姑娘沒見過還是咋的?」時樾在上鋪,蒙著頭打呵欠。

     常劍雄整著軍服,恨鐵不成鋼︰「這能是一般的十六歲姑娘?這種的你一輩子都見不著幾個!」

     時樾說︰「去去去。祝你一見鐘情,再見攜手,三見白頭偕老。」

     常劍雄「嘿」地笑了,「你小子吉祥話兒說得挺溜的。」他肅整了軍容,對著鏡子又弄了弄頭發,說︰「那咱可說好了,到時候萬一你也看上了,可別跟我搶!」

     時樾訓得狠,眼楮都快累閉上了,無奈說︰「誰和你搶!咱們是兄弟,就算她看上我了我都讓給你!」

     ……

     四目相對,一些陳舊的、晦暗的潮流在其間撞擊、涌動。常劍雄不知道時樾是否也和他一樣想起這些往事,但時樾垂下目光,淡淡地側過了頭。

     常劍雄忽感無言,獨自走到了走廊一邊。

     露台上,天氣很明媚。北京最美的天氣也莫過如此。

     湖水清澈,蓮蒲叢生,湖光山色盡收一隅。

     南喬筆直地站在露台的邊緣。湖面吹過來的風揚起了她的長發和菲薄的睡衣,屬于成熟女性的曲線縴毫畢現。她坦陳而天然,毫無羞澀。

     她很剛強地站在那里,說︰「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時樾雙臂擱欄桿上,雙手交握著,隨意地望向遠方︰「既然你都听到了,我沒什麼好說的。」

     「wings是你的。」

     「wings沒有我的股份,但是我幾年前的心血。」

     心血,那就是wings的站長郝杰交情很深了。無論如何,gp和即刻飛行合作,或是和wings合作,于他而言,不過是一筆錢從左手換到了右手。

     「wings為什麼一定要讓即刻出局?」

     時樾微微笑了笑,一如最初見面之時。

     你可能忘了,我是個生意人。」

     他不輕不重地重申了這句話。什麼意思?南喬創業也有三年余,自然明白這些投資者,講究的是投資組合整體回報最大化。他們並不介意犧牲其中一些,來換取更大的收益。

     她南喬的即刻飛行,其實也不過他籃子里的眾多雞蛋之一。

     現在小雞要出殼了,他也要賣掉小雞來獲得回報了。

     安寧是怎麼回事?」這個名字很特別,上次歐陽綺給她看過翻牆翻出來的報道之後,她便記住了這個名字。

     時樾「呵呵」笑了,眼楮有些冷漠地微眯了起來,「你早就知道了,何必多問。」

     南喬的手指重而緩慢地擦過了露台的欄桿,在干燥的薄苔上擦出了淺淺的印子。

     是的,她早就知道了。可是這種事,從別人嘴里听來,和從他嘴里親口說出來,能是一樣的嗎?

     她寧可他騙她,可是現在,他句句都是真,句句都是刀子。

     「所以我就是你投資中無聊來消遣一下的。現在安寧不高興了,你就打算收手了。」

     「你真聰明。」時樾冷淡地說,他望著無邊的清澈湖水,緊閉著嘴唇,陽光照在他眼眸里,又淺又透明。

     「兩千萬,陪我玩一場——」南喬忽然淡淡笑了笑,「時樾,你真豪氣。」

     她緩步走近時樾,手指抵上他胸前的口紅印子,道︰「我還是得謝謝你,沒你那兩千萬,我即刻飛行也走不到今天。沒你在長安街跑一次,我的ix,也賣不掉那麼多。」

     她為他擦掉了那些凌亂的紅色,卻看到他白襯衣的里側也沾了不少。

     「抱歉,弄髒了。」南喬茫茫然道。

     時樾心頭猛然一縮。

     朝日烘暖,方才按在他胸口的手指卻是冰涼。

     他忍住了。伸手扣上襯衣的紐扣,冷淡道︰「本來就是髒的。」

     「好。」南喬簡略道。

     她抽身,頭也不回地走下了露台。

     在房中換衣服時,她又看到了肩上那幾道紅痕。

     口紅印上去的可以擦掉。

     那麼用牙齒的呢?是透過了肌膚,刻在了骨頭上。

     她記得歐陽綺說過,感情常是不對等的。你付出的真心越多,被傷害就越深。對周然,她並沒有什麼痛徹心扉的體會。

     但這時候她忽然懂了。

     南喬拿衣服把那幾處遮好了,拖著行李箱出門,看到玄關處時,忽然一股毫無預兆的劇痛從胃部上方凶狠而來,一直透過胸腔蔓延到兩邊的鎖骨。

     她彎下腰,屏息片刻,才又直起身來,面無表情地出門。

     時樾靠在露台的水泥柱上,遠遠地看著那個白衣黑發的女人跟著常劍雄上了車。車輪揚起一蓬塵土,疾馳而去,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一切都空了。

     空空如也。

     他低低苦笑,摁下煙頭。大理石盅里已經有了塔狀的一摞。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電話響了,wings的站長郝杰——

     「事兒都妥了,出去玩玩唄?」

     「跳傘?」

     不不不,今天來不及了。」郝杰在電話里笑道,「飆個車吧,好久沒飆過了。」

     「金港?」

     「郝杰豪爽地笑起來︰「金港那越野車道哪夠你玩的啊?」他神秘地說,「哥們剛在八達嶺那邊找了條靠譜的山道,11.2公里,咋樣?要不要試試?拉上 浩吧。」

     時樾深吸了口氣,在奪目的陽光下閉上了眼楮。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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