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恙先是好一頓安為了顧硯,轉頭再想去安慰安慰自家大哥的時候,被人一把薅了過去不說,還給顧硯放在了門外面。
美名其曰商量商量生日會的事情。
周恙才不服氣咧,趁著半夜的時候,又自己偷摸摸地開門去了顧硯房裡。
“顧硯,”昏黃的樓道裡,周恙輕輕敲著門,“是我…”
話還沒說完,門已經從裡面打開了。
“嗨…”
大冬天的,小孩隻穿了件白色的浴袍,脖子都悄悄縮了起來,黑色的小卷發垂在額前。
這家酒店的供暖不錯,但是小孩穿的薄,白皙的皮膚下,依稀可見暗紫色的血管。
顧硯臉色微冷,把人抱了進來。
“怎麽就穿這麽點?”
生怕他明天感冒,顧硯連多的話也沒說,強硬地把周恙抱進被窩裡。
“你怎麽也沒睡呀?”周恙只露出一顆小小的腦袋,烏溜溜的眼睛直直注視著顧硯給他衝感冒靈的背影,一點不避嫌。
想了想,周恙還覺得有點開心,嘴角輕輕彎著,在被子裡打了個滾兒,“我還以為,我會等很久呢。”
“知道寶寶要來。”顧硯把藥遞給他,親眼看著他噸噸噸地喝下去。
周恙心疼他,不舍得他受委屈,更不會讓他帶著委屈過夜。
“你好厲害呀!”周恙一笑,露出排排整齊的小白牙,想到自己要做的那件事,耳朵燙紅,又不好意思地把自己埋進被窩裡,“…那,那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麽要來呀?”
顧硯略略挑眉,俯身撐在周恙兩側,細細揣摩著寶寶話裡的意思。
伸手把被窩往下拉了點,對上周恙黑的發亮的眼睛,小孩一臉殷切地看著他,眨巴著眼睛,像是山裡不諳世事的小神仙。
顧硯沉沉歎了一口氣,前所未有的犯罪感從心底緩緩襲了上來。
以前總想著做的事情,現在正兒八經要做了,對上周恙那雙純澈的眼睛,卻又舍不得。
劣性是真,也從來沒想放過周恙,卻從來不敢深究,周恙到底為什麽喜歡他,或許是出於可憐的姿態?
即便不斷旁敲側擊地告訴自己,這又有什麽關系呢?
周恙真要走的時候,他卑劣的手段也不在少數。
他需要周恙很多很多的愛,才能確定這樣的周恙是真的存在。
可一旦對上周恙,所有的心驚膽戰好像都在這一瞬間活了過來。
他比任何人都害怕,如果有天周恙見到了他陰暗到極致的那一面,是不是也會害怕?
也會像曾經那些人一樣,厭惡又提防。
不自覺地,指尖磨挲在小孩綿軟的側頰,把被子一角從他嘴裡抽了出來,上面沾著小孩濕糯的黏液。
給周恙掖好被子,顧硯合衣躺在周恙身側,留下床頭一盞小夜燈。
“寶寶,我哄你睡,好不好?”
“…不要。”周恙溫吞地說。
顧硯呼吸一緊。
周恙翻過身子,緊緊盯著顧硯的側頰。
昏黃燈光下,顧硯摘了眼鏡,眼眸緊闔,眉心微微蹙起,周恙忍不住,伸手撫平他眉間的小山包。
“你明明知道呀。”周恙低聲說,也不生氣顧硯的無動於衷,只是伸手摟上他的脖子。
“顧硯,我想給你很多很多安全感,”周恙一點一點伏上顧硯的胸膛,浴袍摩擦著顧硯的襯衣,肩頭脫落了大半,露出小孩圓潤的肩頭,“我對你的喜歡是水到渠成呀。”
顧硯神色微震。
周恙說,是水到渠成,是心底衍生的難以抑製的愛意。
見他這樣子,周恙晃晃腦袋,有些懊惱。
他本來想有一個更好的表白的,上網也搜了,也背了,可是現在看見顧硯,背的那些一股腦兒全部跑光啦…只能想起《硝煙》劇本裡的那個成語,‘水到渠成’。
“我不知道這麽用對不對啦,”周恙癟癟嘴,把小腦袋埋在顧硯胸前,“其實我背了好多的,都,都忘了。可是我想別人有的,我們硯硯也要有,對不對?”
“文東哥很早就給大哥這些東西了,他們總覺得我是小孩子,可是,我遇到喜歡的人,我也會開竅呀!”
周恙慢慢跨坐在顧硯身上,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一大堆潤、滑、液,整整齊齊地擺滿床頭,語氣裡滿是誠懇,“如果我很早認識你,我能比他更早給你!”
“要是有下一次,我,我剛出生就給你!”
好像這世界上最好的東西,他都恨不得能給顧硯。
說完這些,周恙臉已經通紅。
甕聲甕氣地,周恙騎在他身上不動了,“那…那啥,其實我不太會,要不,你來吧?”
顧硯聲音低啞,問他,“寶寶,你見過城府陰深心思極壞的人嗎?”
周恙搖搖頭。
顧硯苦笑,歎一口氣,他舍不得了。
正想繼續哄他睡覺,只聽周恙又說,“可是他們這麽壞,也是有想保護的人,對不對?就像硯硯保護我一樣。”
臥室裡寂靜片刻,靜得能聽見周恙‘砰砰砰’的心跳。
顧硯舌頭抵著下顎,整個人陰沉的可怕,‘草’了聲,“周恙,你是不是傻。”
話裡的話周恙聽不懂,想不通顧硯為什麽要罵他呀。
哼。
他才不傻呢,他可是追到了顧硯!
周恙正在想著,整個人已經被顧硯翻在了床上。
小孩眼睛裡還殘存著別的想法,顧硯顧不得其他,想把周恙佔為己有的念頭像燎原之火,升騰起來。
“寶寶,生日快樂,我要做壞事了。”
低頭向周恙索吻,周恙盡力地仰著頭,任憑顧硯把他佔領到最深處。
空蕩的房間裡,緩緩響起一陣低低的啜泣和拒絕。
天微微亮,周恙蜷縮成小小的一堆,眼角的淚痕還清晰可見,脖頸、胸口、甚至是手腕腳腕上,都是顧硯留下的痕跡。
顧硯年富力強,兩輩子沒碰過這東西。
纏著周恙要了一次又一次,一直快到天邊魚肚泛白,才琢磨著想讓周恙休息休息。
欲望這東西,嘗到滋味,理智蕩然無存。
他見不得周恙哭,小孩嚎起來聲音低低的,軟軟的,淚珠子斷了線一樣,‘顧硯顧硯,我不要啦!’,哭個不停,掉的兩個人身上哪裡都是。
顧硯心裡疼的很,嘴上哄著他最後一次,身子卻佔盡便宜,怎麽也不松口,‘種十個八個顧硯,都給你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狗哥:誰還不是個缺乏安全感的小公舉大家新年快樂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