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鏡刷得很快,基本上一次過,能不能過全憑木長春一句話。
前面排了十幾個試鏡演員,基本上都沒有木長春滿意的,還有幾個被罵的狗血淋頭。
罵完了還要看一眼周恙,像是要給他個下馬威一樣。
連沈玉也也沒逃得過,吭哧白咧地說了半天,尤其是他那個獎,水分有多大自己心裡沒個數。
一旁的趙溪悶哼一聲,“柿子就知道挑軟的捏,小周老師,這木導演怎麽感覺成心為難咱們!”
周恙心想,可不得恨他呢,要不是那天撞破了柳東陪酒,木長春也不用這麽麻煩的再找一個演員。估計人家現在已經開拍了都。
那邊一聲喊,輪到周恙試鏡了。
梁懷生生性執拗,卻一腔正骨,雖然是因為傅紅杉留下的那句詩,才選擇了參軍。但更多的,時看到當時民不聊生,水深火熱的殘狀,心生不忍。
周恙抽到的片段是梁懷生不顧家人阻隔,毅然決然奔赴前線,家人無法前來相送的片段。
木長春一拍版,示意周恙開始。
火車站門口人來人往,偶爾路過幾個賣報紙的小孩。
梁懷生提著手提箱,站在最高的台階上,最後看了一眼他從小長大的地方,隱約看到梁府門口的那顆大樹如今已經茂鬱蔥蘢。
難以言喻的情緒從胸口蔓延,梁懷生不自覺攥緊了手。
這一去,尚不知,何日是歸期。
登上火車那一刻,他似乎聽到有人在喊他。
“懷生!”
“生哥!”
猛然回頭,父母姊妹齊齊相送。
小妹尚年輕,哭的梨花帶雨,拉著他手上的箱子,問他能不能不走。
唯有父親,在一旁默不作聲,隻遞他一封家書在手中。
梁懷生忍著喉口的酸澀,與他們一一別離,登上車後,便再也不看窗外那些不忍別離的手。
揭開黏信的蠟油,只有短短十個字。
“相逢無紙筆,傳語報平安。”
梁懷生緩緩別開臉,帶著幾分英氣的眼角洇出一圈淡紅,珍惜地把那張紙疊了幾折,放進隨身的懷表中。
如果梁懷生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到親人,必然不會如此決絕。
片場一陣寂靜。
木長春看入了迷,還是旁邊的編劇推搡了他一把,這才反應過來。
“你這長相不太適合梁懷生。”木長春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啊?”周恙紅著一圈眼睛,顯然是還沒有走出來。
如果說是演技上的問題,他可以慢慢琢磨,可是總不能梁懷生長得什麽樣,他就得去整成什麽樣子。
一旁的趙溪適時遞上紙巾,“既然木導這麽說了,那至少證明我們小恙的演技還是可以的,比那誰強多了吧!”
趙溪拉著周恙就要走。
木長春心一慌,別扭地看了眼趙溪,又瞅瞅周恙,“急什麽!我也沒說不要他,到時候上妝試試!”
“那這是…定了?”趙溪不確定的問。
“嗯,周恙演技確實可以。”
木長春不敢看周恙的眼神。
他總覺得,這小孩對於這些人際關系的門門道道什麽也不懂,但那雙眼睛太過清澈,總能看透人心。
“那什麽…”木長春很少對演員拉下臉,但那天和顧硯說話的時候,話裡話外確實是對周恙的否認,“小周啊,那天的事,確實是我不對。”
周恙眯眯眼一笑,“沒事呀!”他也不知道木導說的什麽事。
出去的時候,迎面被一個人撞倒在了地上。
屁股墩直直坐在了地上,疼的周恙眼淚花子都要出來了。
“沒事吧?”
那人走得匆忙,像是被人追一樣,只顧著低頭走,一不下心就給周恙撞在了地上。
周恙被他扶著慢慢站起來,一邊揉著自己的屁股,一邊呢喃,“…屁股疼。”
那人一陣靜默,似乎不知道該怎麽辦,隻好先側身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土。
周恙正準備發火呢,一抬頭,就看見那人帶些冰涼的眼角,奇怪的,肚子裡的火就發不出來了。
“有人追你嗎?”周恙一邊躲他的手,一邊嘀咕,“你力氣太大了,打得我屁股疼。”
那人立馬停了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四處看了看,末了,只剩下一句道歉。
等周恙抬頭的時候,人已經沒了蹤影。
一旁的趙溪趕忙從包裡拿出紙巾給周恙擦手,“現在這人啊,怎麽做事都這麽莽莽撞撞的,撞了前輩也不知道去醫院看看。”
周恙‘啊’一聲,“他也是我們劇組的嗎?”
“嗯啊,這顏寶玉,Rush組合裡的那個候補,”趙溪任勞任怨地圍著周恙轉了個圈,確定沒有受傷,這才松了口氣,“就是跟你搭戲的男四,梁懷生的戰友,謝空,下場比你還慘。”
“不過啊,”趙溪衝他招招手,示意他過來一點,“我聽說,他是被包養的。”
試戲的地方離顧硯住的地方有些遠,中午應該是趕不回去了。
於是兩個人一合計決定先在這裡找吃的,挑了家隱私性還算好的餐廳,周恙看著菜單上的菜名,猶豫了好久,才戳了戳趙溪。
“為什麽這裡的菜這麽貴?”周恙指著一道乾煸四季豆,上面的標價是238。
“…阿這”,趙溪一愣,心道周恙好歹也是東北首富,怎麽這點錢還當錢使。
看了看四周沒什麽人,趙溪這才低聲道:“你在顧總家裡吃的菜全都是米其林大師做好送過來的,跟這個都不是一個級別好嗎?”
“甜粥老師,你們有錢人,都這麽摳嗎?”
周恙驚的瞪大眼睛,他…他怎麽不知道養顧硯要花這麽多錢啊!
“那,那我們少吃一點好啦。”周恙癟癟嘴,現在他也不能用周家的錢來養顧硯呀,只能處處省。
到最後,趙溪也隻含淚吃上了一碗牛肉面。
牛肉面怎麽啦!
周恙不服氣,要不是開戲減肥,他才不要把牛肉夾給趙溪呢。
順帶還給顧硯發了條信息。
【周飯王:硯硯,我以後會學著做飯噠,不會讓你餓肚子哦。[兔兔發誓]】主要是米其林大師,他周小摳門請不起呀!
氣氛一片和諧,直到頭頂一片陰影攏著周恙。
周恙差點吃到一口蒜末,抬頭打量著眼前這位高大的男人,他總覺得,他好像在哪裡見過。
“你,你挺眼熟的,”周恙緊緊盯著他盤子裡的自助海鮮,默默吞著口水。
吃一口一千八!
吃一口一千八!
白花花都是銀子呐!
他可真有錢,周恙想。
看著周恙這副嬌憨樣,男人嘴角不自覺揚了上來,盤子往他跟前遞了遞,“要吃嗎?”
搖搖頭,周恙往旁邊挪了點,“…你要坐在我們桌子上吃嗎?”
“我是薛妄,”男人不可查地歎一口氣,“你又不記得我了?”
手裡的牛肉面頓時不香了。
周恙看著他那海鮮都沒勁,一屁股墩又利落地挪了回來,“坐不下了,你去和別人拚桌吧。”
難怪覺得他眼熟,原來是薛妄那個騙子啊。
薛妄看了眼旁邊趙溪,示意他往旁邊騰個位置。
趙溪又不傻,來之前樂源可是特意給他培訓了周恙的人際關系網,哪些人能見,哪些人不適合交往,她比周恙都清楚。
“小恙,你對我的敵意非要這麽大?”薛妄面色依舊溫潤,只是拿著盤子的手微微泛白,像是在極力壓製著什麽。
周恙悶哼一聲,猛吸溜一口牛肉面,嚼完了這才含糊道:“你差點害得我不能演戲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薛妄面不改色。
“…咳咳咳咳!”周恙被他這話答得猛一口辣椒卡在喉嚨,“…你故意的!”
薛妄放下手裡的盤子,一邊給他順著背,一邊拿著紙讓他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
周恙別過臉,重新拿了張紙吐在上面,拉著一旁的趙溪,就要往外走。
薛妄卻半步不退地,把周恙堵在沙發的縫隙裡。
趙溪哪裡還敢耽擱,順手一個微信發了過去,攔身在周恙面前,“薛先生,首先你包養的不是我們周恙。其次,我們周恙和你僅僅只是萍水相逢,談不上這麽熟吧?”
周恙才不管這麽多,他就是不喜歡薛妄,乾脆趴下,從桌子下面的縫隙裡鑽過去,還衝趙溪招招手,“溪溪,下面很大的,能爬過來。”
趙溪:“…”好歹您是個明星,這麽利落的鑽桌子腿,不,不太好吧。
當初第一眼見周恙,她也是稀罕的不行,誰知道處著處著,才發現這孩子純粹就是缺心眼。
見周恙執著,趙溪猶豫半晌,哆哆嗦嗦地鑽了過去。
起身周恙拍了拍身上的土,一仰小臉,衝薛妄哼一聲,“區區小身板,能攔得住我?”
角落的一張桌子上。
男人強硬地掰回顏寶玉的臉,神色陰翳,“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不要當著我的面,看其他男人。”
顏寶玉沉一口氣,把目光從周恙身上挪開,對上男人陰沉的俊臉,不緊不慢道:“虞先生,他是我的前輩。”
“我管他是你什麽輩!”虞深手勁大,很快在顏寶玉下頜上落下一道紅痕,“所以你這次跑出來,就是為了見他?”
作者有話要說: 感興趣的鐵汁可以看看顏寶玉的文呀,恙恙這篇文副cp不會涉及太多!
總裁的金絲雀養歪了
心機美人受x二哈霸總攻
顏寶玉人如其名,是塊難得的璞玉。
虞深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知道了,為將其收入囊中,潛心鑽研金絲雀文學。
助理:虞總,養情人很簡單的,用錢就行。
虞深眉頭一蹙:把嘴給我閉上!寶玉像是貪錢的人嗎?我告訴你,他視錢財如糞土!
隔天顏寶玉就紅著眼睛敲開他的門:虞總,您能不能借我一百萬?
果然知識就是力量,有錢能使鬼推磨,金絲雀文學還不如助理打臉來的實在。
虞深:他有苦衷!他絕對有苦衷!
轉頭就看到顏寶玉和別的男人同吃一塊蛋糕雙雙飛上熱搜虞深:顏!寶!玉!你!沒!有!心!
無論虞深怎麽努力,顏寶玉始終雷打不動。
虞深眸色闔黑,既然如此,只能貫徹金絲雀文學的終極奧秘--打條籠子把人關起來再說。
果然安靜了幾天。
正當虞深為自己的傑作深深滿意,準備慢慢馴服金絲雀的時候,誰能告訴他,籠子裡這個脫得光不溜秋,一臉柔情蜜意盯著他的男人是誰!
顏寶玉舔舔唇角:虞先生,是你自己不跑的。
虞深:我的金絲雀好像…變異了,怎麽治,在線等挺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