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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到異世當哥兒 - 第34章字體大小: A+
     
    第34章

      眾人相繼進入會客廳。

      姜振遠夫婦坐上首, 蘇芸在徐慧依下首落座。

      幾名帶著茶具等物件的侍女由小安帶著去了茶水間泡茶。

      姜衛衍領著季玉竹重新給三人行禮。

      “阿衍, 這位是……?”徐慧依溫和地詢問道。

      倒是旁邊的蘇芸眼神帶笑,一直溫柔地看著他們。

      薑振遠不耐地打量了季玉竹幾眼:“我們自家人說說話, 閒雜人等就打發了吧。”

      聞言,季玉竹垂目不語。

      姜衛衍面無表情走到一邊, 打開剛剛放在這裡的匣子, 從中拿出一份柬貼,遞給薑振遠。

      恰好侍女們接連進來,逐一給在座幾人端上熱茶,然後分別在主位後面、門邊站定, 垂手待命。

      薑振遠這才接過柬貼, 翻開:“誰家的帖子?”眼睛一掃。

      “放肆!”柬貼一甩,直接砸在姜衛衍身上, 薑振遠怒目而視, “你的孝悌忠信禮義廉恥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姜衛衍彎腰撿起柬貼:“父親這是表示不參加嗎?”

      “參加什麼?參加什麼!你膽敢把這柬貼派出去?”薑振遠咆哮,“老子還沒死呢!”

      “父親嚴重了, 喝頓喜酒,談不上死不死的。”姜衛衍淡定道。

      “什麼喜酒,我不承認!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你這是什麼喜宴?拿來逗樂子嗎?”

      徐慧依反應過來, 大吃一驚,眼神在姜衛衍兩人之間遊移片刻, 想起什麼, 揮揮手, 讓幾名侍女退出去。

      蘇芸卻低下頭摳著自己指甲上的蔻丹。

      “父親怎麼知道我們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既然我們能堂堂正正地發出柬貼,就不存在這個問題。”姜衛衍唇角一勾,眼睛直視薑振遠。

      “放屁!沒有經過我跟你母親,這親事就成不了!”冷冷地掃了季玉竹一眼,“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騷皮子,巴巴地就貼上來。”

      姜衛衍臉色一冷:“不知道濟甯侯是以何身份坐在這裡?”

      “什麼意思?”薑振遠眯眼。

      姜衛衍冷笑:“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跑到我府上辱駡我未來夫郎,是覺得我一個從三品小官好欺嗎?”

      “別扯些有的沒的。你是我薑振遠的兒子,我教訓兒子天經地義。這親事我不同意,你哪來的夫郎?”

      “難道濟甯侯忘記您我已不同族不同宗、此生再無瓜葛?我的親事,也自然無需經過你的同意。我敬稱你為父親,不過是給你一個體面,別給臉不要臉。”

      薑振遠勃然大怒,抓起茶几上的杯子直接往幾步開外的薑振遠身上砸:“不孝不悌的畜生!”

      “阿衍!”

      “衍哥!”

      兩聲驚呼。

      姜衛衍側身一避,熱茶大半撒到地上,杯子直接碎了一地,就算身上沾了些,入冬衣服厚重,也沒啥大礙。

      季玉竹拉著他往後退了兩步,省得上首的薑振遠再次發瘋拿杯子砸人。

      蘇芸也急切地站起來,見姜衛衍沒啥事,也松了口氣。

      薑振遠看到她的動作,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看看你生的好兒子!”

      蘇芸怯怯地望著他,求情道:“侯爺,既然阿衍喜歡就……”

      “放屁!隨便阿貓阿狗都喜歡,那成什麼樣子了?”薑振遠打斷她,轉頭又對著徐慧依開罵:“你怎麼教的兒子?教出這麼一個不孝不悌的傢伙!”

      徐慧依寬袖下的手握緊,臉上一副泫然欲泣地樣子:“我能怎麼辦?我是嫡母,平日裡只能緊著他的衣食住行,說兩句他就要擺臉色,輕不得重不得的……”說著嚶嚶嚶地就哭了起來。

      “別在我這裡擺你的侯爺威風,回你的濟甯侯府擺去!”姜衛衍嗤笑。

      季玉竹扯了扯他袖子,示意他別火上澆油了,姜衛衍撇撇嘴不再刺激他。

      薑振遠一甩袖子:“你別以為出族了就能有恃無恐。就你們這樣無媒苟且,等著被參吧!”

      “我們定親走禮堂堂正正,長輩、官媒一個不缺。你若是不信,盡可叫人去參我,反正你找人參我不是第一回 了,一回生兩回熟的。”

      季玉竹吃驚地望向薑振遠。

      上次被參也是他父親的手筆?

      這、這也太過分了吧?

      薑振遠臉上閃過一絲狼狽:“我是你父親,怎會害你?”

      “是嗎?我還以為姜承榮才是你們的寶貝兒子。”姜衛衍勾唇,“若不是我姨娘秉性眾人皆知,我長得跟你也有幾分相像,我自己都要懷疑了。”

      徐慧依聞言抬頭:“阿衍竟是如此看我們?我們日常待你不差,承榮也一向待你親厚,你怎得……”

      蘇芸也開始勸他:“阿衍,你胡說什麼呢!侯爺不過是氣頭上說話不好聽些。他這麼疼你,待緩過來必定會同意你的親事的,你好好說、慢慢說。”

      薑振遠氣得直喘粗氣:“放屁!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不說父母之命,”抖著手指了指季玉竹,“這不知道哪裡來的娼婦子,一臉狐媚相,也敢跟我們濟甯侯結親?”

      季玉竹黑線。

      他哪裡長得狐媚了?他明明是玉樹臨風一君子!

      還沒等他反駁,姜衛衍已忍不住一腳踹翻旁邊的座椅:“給我滾!我的事我的人輪不到你們來指指點點!”

      徐慧依一頓,裝作低頭拭淚,不再說話。

      蘇芸則來回望著薑振遠跟他,惶恐不安地走前兩步:“阿衍,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既然侯爺不喜歡,咱們再換一個就是了。你不喜歡娘子,我們再給你找個哥兒也行,好嗎?”

      季玉竹這下無語了。

      這蘇姨娘也太善變了吧?

      薑振遠冷笑:“聽到沒有?你就算不喜歡張尚書家的小女兒,滿朝文武多少號人,難道還找不到一個喜歡的哥兒嗎?總比你隨意找得這麼一個來辱沒我們家門第。”

      姜衛衍沒搭理他,轉頭盯著蘇芸:“你是不是覺得你兒子的幸福不如你家老爺的面子和門第重要?”

      蘇芸呐呐:“怎、怎麼會?這、這根本不一樣啊,侯爺看重你呢,他只是讓你娶個更好的。”

      姜衛衍冷笑:“這親事我認准了就不會改。你們除了能在我面前擺擺侯府架子,壓根阻止不了。”返身走回茶几邊上,從匣子裡抽出一遝柬貼,一把摔在薑振遠手邊茶几上,“我告訴你們,我得陛下諭旨,現在是自成一族,我的婚喪嫁娶、吃喝拉撒,跟你們濟甯侯沒有一毛錢關係!你們要麼現在滾,要麼屆時體體面面地過來喝喜酒!”

      蘇芸頓時如遭雷劈,一把撲過來抓著他的手:“怎麼回事?阿衍你不回家了嗎?你……”驚慌失措地回望薑振遠,“侯爺,侯爺不是說這只是權宜之計嗎?不是說過了就讓阿衍回家嗎?怎麼、怎麼……”話語未落淚先流。

      薑振遠也是一臉震驚。

      徐慧依詫異地抬頭看過來,眼底地驚喜簡直快要明晃晃地泄出來。

      可惜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她身上。

      “你說什麼?”薑振遠難以置信。

      “別裝作沒聽到。陛下欽賜,金口玉言,讓我自成一族,還賞下族譜一本,讓我開宗立族!”姜衛衍盯著薑振遠,一字一字地緩慢說道。

      姜振遠後退一步,直接坐倒椅上,茫然無措:“怎麼會?”

      蘇芸抽噎著跑過去拍打他:“你不是說只是權宜之計嗎?你不是說阿衍只是暫時離家嗎?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你讓我的阿衍怎麼辦?”說完伏在他身上放聲大哭。

      徐慧依皺眉,一臉難過地靠過來,扶起她到旁邊落座,溫聲勸道:“妹妹別難過,興許只是阿衍隨口亂說,省得我們破壞他親事呢。”

      “姐姐!嗚嗚嗚~~”蘇芸淚眼婆娑地靠到她身上。

      徐慧依眼底厭惡一閃而過,手上卻安撫般拍拍她的肩。

      那廂姜振遠尚在震驚之中:“不可能!陛下以孝治天下,最是厭惡忤逆之人,你被除族,少說要降職罰俸,怎麼還會給你賞賜族譜,支持你出族?”

      確實,若不是成功搜捕私兵營,以他出賣宗族父母的行為,即使是對陛下盡忠,也得不到好下場的。

      “你只需要知道確有此事即可。”姜衛衍嗤笑,“我自認不欠你們什麼,你沒事也別來我這裡挑刺。”

      薑振遠反應過來:“就算你立族,我還是你父親!沒有我,你能長這麼大?能拿下從三品宣威將軍銜謂?你一句不欠我們什麼就想撇開我們?”

      姜衛衍眼神奇怪地看著他:“你忘記你做過什麼了嗎?私自開礦可是輕則奪爵入庶、重則全族喪命的大罪,你以為你為什麼只得一個罰俸禁足的下場?難道只是因為你是濟甯侯?要知道你這濟甯侯也不過是繼承下來的功勳爵位,要捋掉也就是陛下一句話的事情。”

      薑振遠意欲辯駁,姜衛衍接著繼續說:“還是你以為是越郡王的功勞?”嗤笑一聲,“不知道開礦事情出來後,越郡王待你、待侯府如何?對了,徐智淵可是給越郡王賣命的,現在下場如何?越郡王可有站出來說一句話?”

      薑振遠悚然一震!

      “你做了什麼?”若不是越郡王,他究竟做了什麼讓陛下赦了如此大罪。

      姜衛衍嗤笑:“現在才覺得怕了?做的時候怎麼不想想全族一百多口人的性命?”

      陛下為了他兒子,原就不可能公開此事並馬上處置他們,未來會如何借著由頭處理他們就難以預料。

      只是他把越郡王私兵一事又揭了出來,還親自帶人剿收。

      越郡王私兵若是壯大並成功了,未來會死掉哪些王子王孫、甚至陛下的皇位是否安穩都未可而知。越郡王若是失敗,則必定性命不保。

      而現在,越郡王的命起碼是保住了。

      此間功勞不可表述。

      難道陛下真的只是拿一個小小的族冊賞賜他嗎?

      不過是告訴他,濟甯侯以後也安全了。

      讓他出族,也表示以後濟甯侯再作死,就誰也救不了了。

      所以他不管是因何事被出族,在陛下眼裡,這必成定局。

      如此彎彎繞繞,他可不會跟薑振遠一一描述。

      擺手往門口一指,姜衛衍不耐道:“請吧。我這小小的宣威將軍招待不起你們這幫貴客。”

      旁邊抽泣的蘇芸頓時又開始激動起來:“阿衍,你連姨娘也要趕嗎?”

      姜衛衍沒管她,只是盯著薑振遠。

      跟蘇芸說什麼都沒用,她向來只會聽薑振遠的話,除此之外,就是徐慧依,最後才是他的。

      即使她愛他的心不少,可是她的愛太淺薄、太容易被左右了。

      薑振遠遲疑:“阿衍,我原不過是氣你把家裡的事給……如今出族已成定局,你將來有什麼打算?”

      姜衛衍挑眉:“需要什麼打算?你還是管好你的一畝三分地吧,別什麼時候再來個滅族大禍。”已有所指地瞟了眼低著頭的徐慧依,

      薑振遠頹然。

      他是偏愛嫡幼子,但他從沒想過真的不要這個兒子好嗎?

      否則他至於上門教訓他,還巴巴地給他說門好親嗎?

      “我會好好想想。你……”望瞭望他身側的季玉竹,“你真要跟一個……成親?”

      既然薑振遠緩和語氣,姜衛衍也就不跟他對著幹,此時聽他說起季哥兒,不自禁自豪道:“當然,我家季哥兒又會讀書又會賺錢理賬……”頓了頓,“反正就是優點多多。日前還被尤府認了乾親,下月會從尤府出門。”

      “尤府?宣威將軍府?”薑振遠詫異。

      “當然,滿京城還有哪個尤府。”

      徐慧依聞言攥緊拳頭,低頭隱下滿臉猙獰。

      蘇芸茫然。

      “……”薑振遠歎了口氣,“罷了罷了,你愛娶誰娶誰吧,我管不了你了。”

      姜衛衍撇撇嘴。

      蘇芸這才反應過來,驚喜地止住眼淚,抬袖擦擦眼角。

      若是姜衛衍真的自成一族,那這親事還真是……薑振遠想到這裡,有些心塞:“六禮是誰幫你走的?”

      “當時是托尤小叔幫著走禮的。”

      “好好的張小娘子你不要,非要娶個哥兒。”薑振遠鬱悶,“哪家孩子不是聽父母之言的,難道還能提前認識培養感情嗎?你這孩子也是倔的。”

      “您覺著好,未必我就覺得好。”姜衛衍翻了個白眼。

      壞了,要被季哥兒帶壞了,堂堂漢子竟然翻白眼。

      “說不了你!”薑振遠輕哼,“有空記得帶人回府坐坐,你的院子還給你留著。”苦笑,“我原本還托人參你一本,想著你的結果最差不過是被降職,若是加上無侯府庇佑,必能以此懲戒你一年半載,讓你嘗嘗無權無勢的冷暖,好知道為父為什麼要攀著越郡王。誰知……”

      竟真的已成定局。

      姜衛衍相信他心裡也是有他這個兒子的,只不過權勢、地位以及嫡子更重要罷了。

      煩躁地擺擺手:“知道了。下月記得來喝喜酒就成 ,否則被笑話的可不會是我。”

      薑振遠歎了口氣:“知道了。”率先往外走。

      徐慧依表情有些不自在。

      蘇芸則轉悲為喜,開心地說了好幾句諸如好好過日子之類的話,才匆匆忙忙跟上他們。

      姜衛衍季玉竹面面相覷。

      姜衛衍歎了口氣:“讓你受委屈了。”

      “不,相反,你做得很好。”季玉竹微笑著給了他一個擁抱,放開他,“謝謝你,衍哥。”一直護著他。

      姜衛衍竟然難得地有些不好意思:“倒是讓你見笑話了。”

      “禮尚往來。”季玉竹眨眨眼,“你不也見識過我親人的無語之處嗎?”

      “話說,你大伯他們大概月底就能到了吧?你不擔心他們作妖?”姜衛衍好奇。

      “不擔心,他們還不至於這麼有膽。況且,京城貴人多,隨便得罪誰都能教訓他們一頓。那樣他們可就更老實了。”

      姜衛衍聳聳肩:“好吧,你不擔心就好。”

      “話說,怎麼我看你姨娘的性格……唔,不太像你說的那樣。”季玉竹有些不解地看著他。

      姜衛衍疑惑:“怎麼說?”

      “很聰明啊。我去接她,她一下就猜到我是誰,還跟我說了很多。”

      “她確實很聰明。唔……這麼說吧,”姜衛衍組織了一下語言,“她原是江南富紳的娘子,也讀書識字。估計也是些話本小說看多了,又恰好遇上我那南下遊玩又長得還過得去的父親,就被迷昏頭了。反正我父親說什麼都是對的。”歎了口氣,“這麼多年,只要我跟父親爭執,她永遠都是支持他的。”

      季玉竹忍俊不禁,拍拍他手臂:“難為你了,”想到徐慧依,“那怎麼她對侯夫人也、唔、不太設防的樣子?”

      “她是當家主母,我外家無權無勢,在京城,除了我父親她誰也沒法依靠。關鍵是我父親並不是一個瞭解內宅情況的人。你想想,在我出生前,偌大侯府,沒有一個侍妾能懷上的,徐慧依的手段可想而知。”姜衛衍勾唇,“而我比嫡子早出生三年,卻還能平平安安長大,我母親怎會傻呢……前幾年是母親孕育了侯府唯一的子嗣,徐慧依奈她不何,又慣做好人,只得忍耐。等嫡子嫡女降生,我母親天真爛漫又柔弱無比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加上有子,我父親也就對她多加照顧,徐慧依也只能聽之任之。”

      “咳咳,侯爺後宅侍妾不多?”季玉竹有些好奇。

      “反正不少。”點了點他鼻尖,“所以放心,我母親不傻,要不然,她怎能在侯府後院穩穩地呆了這麼些年呢?”有些嘲諷道,“不管是為了她的地位、還是真心實意,反正我在她心裡總歸不是第一位的。為了她的榮華富貴,連徐慧依都排在我前頭。”

      季玉竹拍拍他:“好了,多大了,還想到母親懷裡撒嬌不成?”接著轉移話題,“所以濟甯侯府至今只有你們三兄妹嗎?”

      姜衛衍嗤笑:“出了一次差錯,徐慧依難道還會再出第二次嗎?虧我父親還以為是老祖宗們殺孽太重才導致子嗣不豐。也不想想侯爵都是上幾輩人實打實在戰場拼殺回來,卻開始重文輕武,也不喜歡我入武職。等到徐慧依給他接連誕下一兒一女,還自小投其所好學文識字,他自然是寵愛有加。我若不是由爺爺帶著,怕是也要被逼著學文。”

      “你弟弟現在哪兒呢?來京城這麼久都沒見你提過。”

      “他啊,現在還在郴州的桃李書院入學呢。估計到年關你就能見著了。”

      “多大了。怎的還在念書?”

      “才十八歲呢。”

      “跟我差不多?跟你差這麼遠?”季玉竹詫異了。

      姜衛衍點了點他鼻子:“要不,你以為徐慧依為什麼剛開始會讓我平平安安長大?除了我母親那點小聰明,還有不過是她也以為自己不能生罷了。為這,她可是足足忍了好些年呢。”

      所以待他逐漸長大,就各種小動作不斷。

      不過這些就沒必要跟季哥兒說了。

      季玉竹咂舌:“這心性……可惜了,若是男兒身必定有所成就啊。”

      “這點倒是。”姜衛衍點點頭,“就是沒用在正途。否則我父親也不會突然想到把我除族。雖說他也是蠢了點。”想了想,“功利心也太重。到我弟襲爵就得降一等,他估計是著急了。”

      “算了算了,不提這些煩心事。”季玉竹微笑:“接下來,我們談一談張小娘子?”

      “有啥好談的。”姜衛衍左顧右望,“小安呢?要叫他過來收拾一下。”

      本來季玉竹還只是隨口問問,看侯府原本給他安排的什麼物件,結果他這態度一出來,他反而懷疑了。

      一把揪住他:“心虛了?”

      “我心虛啥。”姜衛衍義正言辭,“我年初就一直跟你在一塊了,他們也就是我們剛回京那會談的,我連人都沒見過呢。”最後這句當然是假的。

      總不能說上輩子他確實是跟張晴鈺成親了吧。

      雖然洞房之夜他被灌了藥無甚印象。

      呸呸呸,他才不會想要那些個回憶,要吐了!

      季玉竹狐疑地掃視他一圈,想想也確實是這個理:“那你幹嘛轉移話題的?”

      “那不是不想談她嘛。”想了想,還是叮囑道:“這張晴鈺性子驕縱,若是遇上了,能避則避。”

      季玉竹斜睨了他一眼:“喲,不是說沒見過嗎?怎麼還知道人家的閨名呢?”

      姜衛衍臉一僵:“好吧,以前是見過那麼一次。具體是哪個筵席見到的,我給忘記了。”抹了把臉,有些尷尬地道:“聽聞她目前對我、咳咳,是有那麼幾分意思的。”

      “所以才叫我避開她?”

      “此女性子蠻橫,就怕她給你找事。”姜衛衍有些擔心。

      “放心放心,我一宅男,哪裡能遇得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娘子。”季玉竹安撫地拍拍他胸口。

      姜衛衍的心思瞬間被那纖長的手指吸引過去。

      一把攥住他的手:“唔,我還是有些擔心,夫郎快來安撫我……”低下頭攫住他的唇,靈活的舌瞬間竄了進去。

      季玉竹:……

      時間一晃過去。

      這日一早,甯郡王就派人把姜衛衍叫走了,他走時神情還頗為嚴肅。

      季玉竹一上午都神思不定的,就怕有什麼事情發生。

      剛用過午飯,還沒等到姜衛衍回來,倒等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豔光四射的小娘子坐在高頭大馬上,左手拉著馬鞭在右手上繞了繞,居高臨下地打量著季玉竹:“你就是季玉竹?”

      被方大志喊出來的季玉竹懵逼臉:“我是,娘子是……?”

      娘子沒回答他,不屑道:“哼,不過爾爾。”

      “敢為娘子所謂何來?”季玉竹拱拱手。

      “我叫張晴鈺。”娘子、不,張晴鈺拿著馬鞭敲敲左掌,“你應該聽過我。”

      “張晴鈺?”季玉竹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認識啊。”不過有些耳熟啊……

      張晴鈺臉色一青:“我是刑部張尚書的小女兒。”

      季玉竹:……

      臥槽!

      不就是之前侯府想要說給衍哥的張家娘子嗎?

      竟然單槍匹馬過來看情敵?

      季玉竹望瞭望後面齊刷刷好幾個騎馬的侍衛侍女。

      好吧,最後一句收回。

      “看來你想起來了。”張晴鈺冷哼。

      撓撓頭:“不知道張小娘子有何貴幹?”

      張晴鈺下巴一揚:“就是來看看讓姜將軍另眼相看的人有什麼特別的。”俯視他,“如今看來,也不過爾爾。”

      被個小姑娘評頭論足,季玉竹有些囧。

      “那真是抱歉,讓你失望了。”

      “聽說你不是京城人士?”張晴鈺沒接他的話。

      “在下來自安慶府清平縣。”

      張晴鈺勾唇冷笑:“一個鄉下土哥兒,竟也妄想高攀朝堂官員?”

      季玉竹也不跟妒忌中的小姑娘計較,笑了笑:“不過緣分。”

      “緣分?”張晴鈺輕哼,“怕不是被榮華富貴迷了眼吧?指不定跟那些富貴人家的賤婢似的,自薦枕席得來的吧?”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他的肚皮,“就你這模樣,當個小侍君也是可以的。”

      這話就有些難聽了。

      季玉竹懶得理會她,拱拱手:“張小娘子若是無甚要事,在下就失陪了。”放下手轉身就要回院子。

      忽聞耳邊風聲驟響,急忙抬手格擋。

      啪!

      “嘶!”

      “娘子!”

      “郎君!”

      幾聲驚呼接連響起!

      “誰准許你走了?賤人也敢在我面前來去自如?”被侍女驅馬近前拉住手腕的張晴鈺厭惡地看著季玉竹。

      季玉竹捂著右手背,驚怒地轉過身來。

      旁邊的陳易驚慌失措地看著他瞬間被劃出一道血痕的手背,憤怒地瞪了一眼張晴鈺等人,轉頭對著院子大喊:“大志!大志!有人來找茬了!快出來!郎君受傷了!”

      方大志聞聲帶著方小安跑出來。

      小安見對方好幾個人,急忙又跑去斜對面農莊找歇晌的陳慶等人。

      方大志跑到季玉竹倆人跟前,伸手護著他倆人往後退:“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我們老爺是將軍嗎?”

      張晴鈺沒管他,逕自驅馬走前兩步,馬兒的鼻息直接噴灑到方大志臉上。

      “郎君?”張晴鈺眯眼看向陳易,冷笑:“你喊誰郎君?”

      陳易瑟縮了一下,繼而挺直腰:“你傷了我們郎君,我們老爺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看來張娘子的家教還欠缺了點。”季玉竹拍拍方大志,示意他走開,抬眼盯著張晴鈺:“如此刁蠻悍婦,難怪姜衛衍不選你。”

      他是真生氣了,無端白事被甩一鞭,而且還是沖著門面來的。

      若不是手擋得快,估計他就得帶著傷疤成親了吧?

      “好不要臉的哥兒。”張晴鈺粉臉含怒,“未祭天地未成親,自稱郎君?如此厚顏無恥。姜將軍是瞎了眼?還是你這賤人床上功夫了得迷得他撒不開手?”

      “娘子!”一個未出閣的娘子竟然說出此等穢語,拉著她的侍女急忙扯了她一下,阻止她繼續往下說。

      張晴鈺一把甩開她,繼續嘲諷:“也不知道是伺候過多少漢子。”

      季玉竹被氣笑了:“看來張娘子羡慕得很啊,這妒忌的嘴臉可真是難看!”

      陳易小心地托著季玉竹受傷的右手,抬眼怒瞪:“我們老爺郎君堂堂正正地定親合籍,過幾天就是成親喜宴,怎麼不能叫郎君了?你這個不知道打哪來的娘子,滿口污言穢語的,想當我們夫人想瘋了吧?呸!”

      季玉竹拍拍他,示意他別再開口。

      他還能仗著身上的功名、姜衛衍郎君身份、以及尤府的名頭耍下威風。

      陳易等人則不行。

      這年頭,下人奴僕的身份實在太過不堪。

      張晴鈺臉色一變:“合籍?你們合籍了?”

      “是的,看來是讓你失望了。我們早在半年多前就去官府登記合籍了。”季玉竹實在不想跟她多費口舌,直接了當地說,“張娘子哪來的還是回哪去吧。跑到我面前耀武揚威,是想入府給姜衛衍當個侍妾?我想這個我還是能做得了主的。”

      張晴鈺大怒,手一揚就打算再給他一鞭子。

      匆匆趕來的陳慶一把抓住鞭尾:“張娘子好大的氣性,當這天子腳下無人了嗎?”

      後面氣喘吁吁的方小安一溜煙跑到季玉竹跟陳易身邊:“郎、郎君,阿爹!”

      “做得好!”季玉竹心有餘悸地看看那鞭子,對他讚賞地點點頭。

      “陳慶!你!”張晴鈺看著幾名姜衛衍近衛,心知今日討不了好,恨恨地收回鞭子,瞪了季玉竹一眼。

      “我們走!”說完調轉馬頭一甩鞭子,就疾馳而去。

      适才拉住張晴鈺的侍女在馬上淺淺施了個禮:“陳近衛,今日真是抱歉。我家娘子一時情急,倒是給你們惹麻煩了。”從袖口裡掏出一袋銀子,拋過去,“小小心意聊表歉意。”

      陳慶被她這不清不淡地歉意惹得氣笑了,一把接住銀袋子就想甩回去。

      “陳慶,留著!”季玉竹忙喊住他。

      開玩笑,他是真的受傷了的,拿點醫藥費天經地義好嗎?

      轉頭對著馬上的侍女輕笑:“今日姑且就這麼算了。回頭我們會記得給張尚書下個帖子,邀請他過來喝杯喜酒的。”

      該侍女臉上一僵,扯出一抹笑容:“那再好不過。告辭!”

      領著眾人匆匆追上前面的張晴鈺。

      季玉竹才在眾人的催促下回到屋裡上藥。

      看著手上被綁得嚴嚴實實,季玉竹苦笑。

      真是無妄之災。

      這下好了,不知道衍哥回來會是什麼樣子。

      姜衛衍這廂還不知道自家郎君受欺負了。

      他正對著北疆地圖沉思。

      他知道北疆不穩。

      沒想到這會就有苗頭了。

      上輩子,大概明年中就會起戰事。

      當時陛下龍體抱恙,越郡王勢大,甯郡王有所不敵。

      北軍後勤糧草被挾持在越郡王手裡,尤大伯尤大哥他們本就打得艱難,又糧草不濟,以至於……

      想到尤府接到消息時,尤爺爺枯瘦顫抖的手和尤小叔悲痛欲絕的哭聲……

      姜衛衍咬咬牙。

      這輩子他不會再被困在京城,不會再領著京衛營被侯府利用,不會再眼睜睜看著尤大哥他們死於非命還落得通敵叛國的罪名。

      他抬起頭肯定地道:“無需多想,這戰事即將到來了。”頓了頓,“最晚不會超過明年秋天。”

      駱潛皺眉:“雖說是有些異常,但多年來未曾有過戰事……”

      姜衛衍點點頭:“必須早作準備。”在地圖上點了幾個地方,“這裡、這裡以及這裡,應當是首當其衝。城牆修建要加緊,軍士操練也要跟上。”

      “能確定?”駱潛有些遲疑。畢竟要是準備起來,可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今年雨水驟減,遊牧地區受旱情影響更為嚴重。春夏之際本就青黃不接,遇上這種天災,匈奴只會更加拼命,現下亂象已生……”言下之意,這場戰事無可避免。

      駱潛深思片刻,點點頭:“那我傳訊給尤將軍他們,讓他們早做準備。”

      姜衛衍指尖輕扣桌面:“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拿下戶部。”

      駱潛自信一笑:“放心,戶部尚書左清俞是我的人。”

      姜衛衍詫異:“可靠?”上輩子可是這老傢伙在後面捅了一刀的。

      “當然。”

      駱潛不是盲目自信的人,他既然這樣肯定,必是有其道理。

      難道戶部尚書這老傢伙有什麼把柄被抓在越郡王手裡?

      等等!

      “左清俞的小女兒是不是尚未婚配?”姜衛衍突然想起一茬。

      駱潛無語:“好好的說這個幹嘛?”

      姜衛衍勾唇:“刑部張尚書是個不錯的結親對象吧?”看了他一眼,“那可是越郡王的人。”

      駱潛挑眉:“他不是自詡忠臣嗎?”

      姜衛衍譏諷一笑:“知人口面不知心。”

      若不然,哪家捨得把自家女兒這樣打包送出來,就為了綁住一個京衛指揮使。

      “那得想個辦法攪黃他們的親事。”駱潛若有所思,頓了頓,“這個回頭我讓人想辦法。如今你脫出濟甯侯府,將來有什麼打算?”

      姜衛衍挑眉:“什麼意思?”

      “你下個月就成親了。”駱潛想了想,“不如,就去京衛營吧?”

      姜衛衍皺眉。

      依然是跟上輩子一樣的建議。

      若是留守,自是安全無虞。

      可是尤府一家對他恩重如山。

      季哥兒……

      咬了咬牙:“不,我要去北疆。”以他對這場戰事的瞭解,他過去,才能更快更安全地結束這場戰事,才有望保住尤大伯他們。

      駱潛遲疑:“可是季哥兒……”

      姜衛衍握緊拳頭:“我自當回去與季哥兒商量。”

      “你這是出征,性命難料,他若是……你怎麼辦?”

      想到這種可能,姜衛衍心口一疼:“只當是我對不起他。”

      駱潛歎了口氣,拍拍他肩膀:“你還是再想想吧。邊疆還有尤將軍他們,你何必再過去呢?”

      姜衛衍面無表情,心裡卻已然作出抉擇。

      家國戰事面前,還有尤府一家的性命,他不想、也不會做一個耽於個人情愛的人。

      辭別駱潛,姜衛衍心事重重地打馬回家。

      把馬匹交給方大志,卻見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姜衛衍有些不耐。

      方大志左右望瞭望,小聲詢問道:“老爺,你是不是準備要納小的?”

      “瞎說什麼?”姜衛衍呵斥道。

      “今天來了個娘子,氣勢洶洶的,小的還以為是要準備進府的呢。”

      姜衛衍眯眼:“是誰過來了?”

      “好像是姓張。”方大志心有餘悸,“可兇悍了,這等娘子可要不得,還甩了郎君一鞭子呢!”

      他臉色一變,怒道:“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先說?!”呵斥完了也不管他,一甩衣擺就往內院跑。

      “季哥兒!”

      姜衛衍旋風般刮進東廂房,唬得正伏案算帳的季玉竹一跳。

      急忙放下筆,捋下袖子擋住右手繃帶,季玉竹一臉淡定:“怎麼了?咋咋呼呼的。”

      姜衛衍上上下下仔細打量了他一遍,才小心握住他垂下的右臂,緩緩拉起他寬大的袖子,露出那被包成粽子的手。

      “咳咳,沒啥事,皮外傷而已,很快好的。”季玉竹有些尷尬。

      姜衛衍沒理他,皺著眉按著他坐下,托著他的手輕輕地放在桌上,然後一層一層地開始解包紮傷口的細棉布。

      “誒誒,幹嘛,剛擦過藥呢。”

      “我看看。”姜衛衍擋住他另一隻手,低頭繼續拆。

      季玉竹只得作罷。

      終於解開細棉布,姜衛衍的臉刷得就冷了下來。

      血紅地鞭痕從手背一直蔓延到腕下,傷口已經不再滲血,皮開肉綻的狀況卻更顯猙獰。

      姜衛衍鐵青著臉罵他:“怎麼不躲開?這麼多人在家裡呢,你沖前頭去幹嘛?”

      季玉竹無奈,知道他是心疼:“人家指名道姓找我呢,總得出去看看。誰知道她一言不合就動手啊。”

      “我不是早跟你說過要小心她的嗎?”

      季玉竹嘟囔:“誰知道她這麼蠻橫啊。”

      姜衛衍瞪了他一眼:“你還有理了?”

      季玉竹不爽了:“我是傷患,你還凶我!”

      姜衛衍緊握拳頭閉上眼,壓制住暴怒的情緒,再睜眼已經冷靜多了。

      伸手擁他入懷:“抱歉。都是我的錯。”

      季玉竹伸出未受傷的手拍拍他:“算啦,你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的。”

      姜衛衍下巴摩挲著他的發頂,眼裡閃過一抹冷意。

      張家、張晴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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