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扶予當然沒有錯過小何那一臉震驚的表情，忍著笑，拍了拍小何的腦袋，她道，「開玩笑的啦。」

小何默默在心中鬆了一口氣。

還好，他的眼睛和腦子都沒有出現什麼問題。

被葉扶予這麼一打岔，小何頓時也忘記了自己還在糾結他家導演那一臉生無可戀的表情究竟為何。這恰恰也讓葉扶予輕鬆了不少。

其他的借口，她還真是憋不出來了。

*

封含笑以為那一個電話以及視頻已經是當天最令他覺得尷尬的事情了，然而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壓根不算什麼。最尷尬的還在後面呢。

臨近傍晚，紅霞染了半邊天。夕陽幾乎將整片大地都染成了橘黃色。封含笑就是在這個時候看到裴溯的，而且還和裴溯來了一個對視。

裴溯從東海離開時，原本是打算回自己的窩的。但是一想到自家弟弟和葉青衣的妹妹藺洲的老婆都在同一個片場，懷著去看看這兩個小崽子的心思，他才會暈倒在了影視城門口。

而現在——

他本也只是打算來片場看看，卻萬萬沒想到一眼就看到了和自己通話之後都快自閉了的導演封含笑。裴溯的本體雖然是朱雀，然而惡趣味和葉青衣那正兒八經的老狐狸相差不了多少。這一點從當年他敢扮女裝忽悠葉青衣就可以看出來了。

裴綃諭眼尖的發現自家哥哥忽然停了下來，頓時有些好奇的看他，問道，「怎麼了？」

裴溯的嘴角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將手臂搭在裴綃諭的肩膀上，即便是懶洋洋甚至沒站穩的動作，也足以看得出他比裴綃諭還要高一些。

封含笑默默看著神情不正經的『女人』，嘴角狠狠抽了一下。

現在回想起來，他不知道自己當時到底蠢到了什麼程度，才會覺得這個人是女人。明明不管是裴綃諭和葉扶予，都提醒了好幾遍了。

他是不信邪。

腦子壞了吧。

封含笑越想越覺得尷尬，轉身就想走，然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裴溯似乎沒打算這麼快就放過他。裴溯掐著嗓音對著遠處的封含笑揮了揮手，語氣柔和，「導演！」

聲音不大，卻被在場的人聽了個分明。

《封疆》劇組的工作人員全是八卦精，這會兒看到一個身材高挑模樣美艷的女人笑意盈盈的沖自家導演揮手，直覺這事兒不簡單，眼睛刷刷刷就亮了。

有的甚至還在小聲討論——

「窩草這個漂亮姐姐是誰啊！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哇……真是令人羨慕的身高呢，這個姐姐以前該不會是打籃球的吧？」

「她在叫導演誒！天哪，難道我們單身那麼多年的導演也終於有女孩子要了！嗚嗚嗚雖然這個姐姐看上去好像比導演還高，但是真漂亮。站在一起也沒有那麼違和啦。」

「不過……姐姐平胸誒。」

站在旁邊的葉扶予：「……」

以及封含笑本人：「……」

封含笑腦袋都快炸了，那是個男的！男的！你們看不出來嗎！你們不是號稱是群眾的眼睛嗎？！最雪亮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