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造紙術的原創者
就如加三所料，他去找那個給他們家潑黑水的記者時，那個記者早就跑了。
出來應付他的是該報社總編，姿態擺得特別低，還不斷地承認自己的錯誤，說自己當時沒有好好審核就同意稿子發出實在是太不應該，然後又請加三大人有大量，對他們這些混口飯吃的普通人高抬貴手。
那話說的，就好像加三如果找他和報社的麻煩，就是富欺窮、強欺弱一樣。
加三本來沒有火氣的，被那總編說得一肚子火。
“你們的幕後老闆是誰？”加三直接問。
中年瘦削的報社總編疑惑地道：“幕後老闆？哦，您是說出資人嗎？如果是本地的話，就是龍崎國國主。”
“我是說最大的那個。”
“最大的那個當然是裴爾曼皇族。”報社總編挺起胸膛驕傲地道。
加三：“是嗎，那麼負責報社的總負責人是誰？”
“請問你瞭解這些是為了什麼嗎？畢竟寫那篇報導的只是一個小小的記者，而且他已經逃離本報社，如果您需要，我可以在本地報紙上向您和您的家人公開道歉。”
要不是對方只是一個普通人，加三絕對一巴掌把人抽飛，現在，他只是探身往前。
報社總編露出不亢不卑的微笑。
加三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看著他的眼睛道：“告訴我，報社的總負責人是誰？寫那篇報導的記者叫什麼，現在在哪里，有沒有人指使他，如果有，是誰？”
報社總編不由自主地看向那雙漆黑的雙眸，一股說不出的毛骨悚然感從心頭升起，之後這份恐懼越來越盛，報社總編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五分鐘後，加三從報社出來，上了一輛漆黑的馬車。
特美麗可不高興了，哪怕加三從城堡裏找了兩匹魔馬給他玩，可這還是比不上他被迫變得黑漆漆帶來的心靈傷害。
正在看一個魔法水晶球的雷諾抬起臉，“有消息了？”
加三坐到雷諾對面：“對方知道得也不多。那個報社總編應該受過特別訓練，在面對超凡者時也能做到鎮定自如。”
“這種訓練很正常，尤其在貴族家庭盛行。”
“那個總編本身並不清楚他們的幕後老闆是誰，只是聽上面的人跟他們炫耀過說有一位裴爾曼皇族給他們當靠山。另外，那個記者……竟然是一顆魔法種子，只是他被淘汰了，他自己平時會自學一點魔法，但學得很糟糕，而為了購買魔法書和相應的魔法材料等，他需要大筆魔晶。按照那個總編所說，那名記者在寫完那篇稿子後就再也沒有來過報社，他們還特地去那那記者的家裏找了，沒找到人。”
雷諾架起長腿，“你的表情告訴我，那個記者似乎有些故事。”
加三失笑，“說不上故事，只是沒想到那個記者也是我曾經認識的人，當初我們一共有四個人被帶到哈德伯爵府，我，亨利威爾遜，伊文妮潔西嘉，還有一個叫狄克的青年。那個狄克原本學的是鬥氣，他打算做一名騎士，後來測出有魔法天賦，當時他給我的印象是很沉穩很有擔當的一個人。我以為他和亨利、潔西嘉一樣，都被丹尼爾帶去了真知谷，可沒想到潔西嘉被她的姨媽連累，失去了前往真知谷的機會，之後據說去了雅瑪教。而這位狄克卻是在被帶去真知谷的途中，不知為何被遣返。”
雷諾對這些小孩子的前途並不感興趣，但他看出加三似乎需要排解，就擺出了聆聽的姿勢。
結果加三卻不說了，他敲了敲車廂，“美麗，還記得哈德城的地圖嗎，去西北邊的居民居住區。”
特美麗心情不好不想說話，抽了魔馬一鞭子，催動它們往西北城區走。
加三對特美麗的新愛好很是無語，他明明不需要拉車的魔獸，可是在到了城堡後，他看到兩匹魔馬就走不動路了，死活讓他跟雷哲要了過來。
雷諾推測：“那個狄克住在西北城區？”
加三點頭。
“看來他的日子過得不怎麼樣。”一般而言，西北和北邊的城區不是商業區就是貧民區，越小的城鎮就越是明顯。
“那個總編說他不在家，但我從報社其他人口中問出了一點很有意思的事情，狄克還在哈德城，而且說不定都沒搬家。”
“你為什麼要特地去找他？”雷諾不以為加三是個睚眥必報的人，那麼加三還特地花費心神去找這個人就有問題了。
加三笑，“你不是好奇是誰製作了紙張嗎？有個報社員工告訴我，紙張這東西就是狄克弄出來的，而且狄克在總編來之前就已經是報社的員工。總編以為狄克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員工，但那名報社員工跟我說，狄克壓根就沒把主編和總編放在眼裏。”
除此之外，加三眼中也有深深的不解。從那個總編的話來看，似乎狄克對他和他家人很有意見？
當時負責的主編看到這篇報導時也曾詢問過狄克，問他寫得是否太主觀，要不要再調查一番再下結論，但狄克卻回復說不用，說他寫得都是事實，還說加家人曾經禍害了一個村莊，他打算找相關證人做持續報導。
主編去找總編。
總編一看是和魔氣感染有關，就同意印刷了。
雷諾來了一點點興趣，“你說那個叫狄克的被真知谷放棄的魔法種子，弄出了這種報紙的紙張？”
雷諾還特地把當地的報紙拿起來給加三看了看。
“那個員工是這麼說的，不過其他人包括總編和主編都不知道，而他也是偶爾從喝醉酒說胡話的狄克口中得知。”加三表情有點古怪。
目前，他看到過的魔法報紙都是卷軸所做，打開，上面會有很多消息，有圖片的就像放電影一樣，甚至能聽到聲音。有時候魔法報紙作怪，你一打開，它會配合頭條發出各種聲音，比如巨大的爆炸聲或者是死人的尖叫等等。
而魔法雜誌，則是像魔法書籍一樣，但同樣是皮質紙，甚至必須用很講究的魔獸皮。
“雷諾，你看這些普通紙張是否無法承受魔力？如果我想普通紙張呈現動態圖可能嗎？”加三虛心求教。
雷諾點了點普通報紙，“我已經研究過，這種普通紙張的附魔效果非常差，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對紙張進行更多的炮製，並調製出相應的魔法墨水。但無論是從保存角度還是節省魔力的角度來看，製作那麼一張與魔法報紙相同效果的魔法紙張，需要的成本就和魔法報使用的獸皮差不多，甚至還要貴一些。不過，”
雷諾微微一頓，“如果不考慮附魔，只是配上文字和圖案，那麼印刷成本和製作成本無疑都會大大降低，倒是非常適合普通人使用。”
“印刷？魔法世界已經有印刷術了嗎？”加三脫口問道。
雷諾回以不明眼神：“當然。只不過魔法報紙需要用的印刷術和普通不一樣，那需要專門的附魔印刷機，但重點還是魔法的承載體，這也是魔獸皮經久不衰的原因。”
加三覺得自己還是對這個世界的超凡者世界認知太少，可能這個世界的超凡者與普通人之間的生活對比，就和他那個世界的超級有錢人與大部分偏遠地區窮人的生活對比一樣，在有錢人能坐著火箭和飛船去太空旅遊的時候，某些窮人可能連電視都沒看過。
“你這個是聯繫用的水晶球？”加三指了指被雷諾放在桌邊的小巧水晶球。
“對。”
“我一直很好奇大家都是如何通過水晶球來聯繫？你們傳播的是什麼？為什麼能聽到聲音還能看到影像？應該不止是傳播魔力吧？”
雷諾笑了，“原來你是問這個，怎麼，對煉金術感興趣了？”
加三搖頭，“我只是想瞭解一下。”
雷諾很樂於做這方面的解說：“你知道魂波吧？每個人的靈魂波都不一樣，如果有兩個人的靈魂波完全一致，那麼這兩個人必然是一個人。同樣，在魔法師千萬年以來對這個世界的探索中，他們逐漸發現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東西都有自己獨特的魂波。後來有人利用這個規則，製作出了專門捕捉靈魂的魔器。再之後人們發現，不光是靈魂可以捕捉，聲音和光也就是影像等也可以捕捉……”
雷諾給加三上了一堂魔法世界的信號學課。
加三聽得如癡如醉……才怪！但雷諾所說也確實激發了他的想像力，讓他心中一下冒出很多對於新勢力建設的設想——想要建設一個新勢力，肯定需要大量的資金，這些資金哪里來？後期又要如何持續發展？光靠賣小空的便便？
鑽石商都知道一個道理，哪怕地球中蘊含的鑽石像鵝卵石一樣多，他們為了保持鑽石的價格，也不會把他們都開採出來，相反還要遏制開採並人工加大開採難度。
同理，加三自然也不可能靠著小空的便便去養活整個勢力，如果以後小空離開了怎麼辦？所以他必須給他要組建的勢力想一個能支撐他們發展的產業。
加三現在還沒想好，但他在初看到報紙時，腦中就有了某些想法，而雷諾的解說則讓他的思路更加明確。
課上完了，馬車停了下來。
加三下車時已經改換發色和微調容貌，他從報社總編口中問出了狄克的住址，只要稍微打聽一下就好。
數分鐘後，加三步行到一條狹窄的街道。
一隻小小的魔獸飛到他肩膀上停住。
加三抬手摸了摸雷諾的爪子，隨後攔住幾個在街道中玩耍的小孩，用一把銅幣得到了狄克家的確實下落。
狄克家住在一大堆沒有規劃的房屋中，這裏的房屋基本都是緊挨著，有的人家大一點，有的人家小一點，比起外面富人區的乾淨整潔，這裏屎尿橫流，一進來就能聞到一股不太好的騷臭味。
狄克家前門臉很小，但後面有個很大的院子。
加三沒有敲門，直接跳了進去。
按照那個報社員工所說，狄克把他家隔壁的房子也買了下來，當時總編派主編來找人，沒找到人就是因為狄克躲在了隔壁。
狄克現在仍舊躲在隔壁，加三隱身站到他身邊時，他正在對一個女人笑。
“沒事，加三已經走了，你不用擔心那麼多。”
“可是他和大帝……”
“那又怎樣？”狄克眼中閃過一絲妒忌和憎恨，微微扭曲的表情讓曾經看起來很穩重的青年變得就像是換了一個人。
“潔西嘉，你不要忘了，我們都是被加三害了的人，他竊取了我們的運氣，讓我們偏離了原本的人生道路，他所得到的一切輝煌成就，本應該屬於我們。”狄克握緊雙拳，滿腔仇恨地說道。
四年不見，潔西嘉已經長成了大姑娘，很漂亮，只是原本頗為活潑的女孩，現在臉上卻帶了一絲憂鬱和在某種特殊環境下才能培養出的慈悲貌。
“狄克，我說過很多次，我會落到現在的境地跟加三無關，是我姨媽她太不自量力，是她小看了魔法世界，是她不尊重丹尼爾魔法師，是她親手毀了我的前途。”潔西嘉安靜地說道，雖然她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沒用。
狄克果然發出哼聲，“那也是他竊取了你的運氣，你才會遭遇這些！就像我，我本來應該是魔武雙修的魔戰士，我本來應該在四人中最有發展前途，當時那個丹尼爾不是還誇獎過我，說我是個難得的人才，結果呢？”
潔西嘉不想再聽狄克這番車軲轆一樣的抱怨話，她叉開了話題，“雅瑪教感謝你的貢獻，你真的願意把紙張的製作方法傳授給我們嗎？”
“當然。我答應你的事絕不會違反。不過當紙張傳播開以後，我希望雅瑪教答應我的事情也不要忘記。”
“這是自然，我們會按照當初的約定，除了約定分成，我們還會把你是紙張發明者的事傳播給每一個教徒知道。”潔西嘉接下來似乎不知該說什麼了，對狄克點點頭，轉身要走。
“潔西嘉……”狄克上前，一把拉住潔西嘉的手。
潔西嘉轉頭，臉上仍舊帶著慈祥寬容的表情，“有事嗎？”
“潔西嘉，你應該知道我對你……”
“抱歉，狄克，我已經向雅瑪大神獻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貞潔，從我進入雅瑪教的那天開始，我就不會再嫁給任何一個男子。”
“如果我說這是條件之一呢？”狄克露出咄咄逼人的態度。
潔西嘉似乎一點都不擔心狄克用強，她臉上甚至沒有多少憤怒的表情，“你對我的感情就是想要得到我的身體嗎？甚至用此作為交換條件？”
“不是！我只是……潔西嘉！”
“狄克，你以後會碰到更好的女人，你看，你馬上就要富裕起來。”
“我現在就已經很富裕，我會住在這裏只是商團要求，他們不希望我暴露太早。潔西嘉，嫁給我吧，我有錢，我將來會更有錢，等我有了更多錢以後，我們也能學習到更高深的魔法知識，而我在商團中的地位也會更高，我們會重新走到屬於我們的輝煌道路上。潔西嘉……”
潔西嘉輕輕鬆鬆地抽出自己的手腕，“我該走了。”
狄克想要挽留，卻幾次都沒能抓到潔西嘉的手。
潔西嘉走到門口回頭：“狄克，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朋友，就聽我一句勸告，不要再找加三的麻煩，他現在已經不止是你我無法得罪，就是你身後的神跡商團，包括我們雅瑪教上層也不會輕易去得罪他。你明白嗎？”
潔西嘉臨走時的話不但沒有讓狄克冷靜下來，反而像是火上澆油。狄克氣得脖頸青筋暴起。
雷諾小怪獸目光微寒。
加三和雷諾小怪獸對看。
雷諾傳音給他，聲音充滿戲謔：“不覺得很巧嗎？你的幾個魔法種子朋友，除了一個亨利，其他兩人，一個進了雅瑪教，一個進了神跡商團。”
加三：“你是不是又要說這世上就沒有真正的巧合？”
“不，我只是更相信任何安排都有其道理存在。”雷諾笑，腦袋瓜蹭了蹭青年的臉頰。
加三看向狄克，自然看見了他陰狠的表情，也聽到他對他的詛咒。
特美麗冒聲：“直接問吧，我也不認為這是巧合。”
加三走到狄克身邊，都沒有現出身形，他只是把手伸向了狄克的額頭，魂力微微吐出。
狄克做了一個夢，夢中他看到了當初那個小小一團的加三……
狄克記得很清楚，那天，他們幾個魔法種子在一起閒聊，好像是加三率先提問，說為什麼沒有魔法書賣？然後大家嘲笑了他，說魔法書怎麼可能隨便放到普通人的店鋪裏販賣。
之後大家又聊起魔法書籍的昂貴，就是普通書籍也不便宜，絕大多數普通人不識字，只是因為識字需要付出的代價太大。
聊著聊著，加三就說道：其實書籍也可以很便宜，只要把製作書籍的材料的價格降下來。
當時潔西嘉和亨利正在聊其他內容，他一邊耳朵聽著，也聽到了加三的嘟囔，就隨口問了聲怎麼降？
加三就說了不用羊皮紙，而是製作新的紙張。
他又問新的紙張要用什麼皮。
結果加三笑了，說紙張才不需要用到什麼皮，只要一些樹皮、竹子、蘆葦甚至野草等等都能製作成紙。
他一時好奇就問怎麼做。
加三回答說放到水裏泡一泡，再把漿紙撈出來晾乾。他還想聽得更詳細，可隨後加三就被潔西嘉拉到和亨利的聊天中。
那天，加三只是隨口一言，而他卻記到了心裏。
再後來加三被永恆之地帶走，潔西嘉那個愚蠢的姨媽讓潔西嘉失去了學習魔法的機會，亨利和他跟著丹尼爾離開。
但是，他再也沒有想到，他當初得罪的貴族竟然認識真知谷的帶隊魔法師，而且那個貴族家裏也有人被選入真知谷。而自己家裏也出了一個魔法種子的貴族再也不把他放在眼裏，別說巴結他，還想要把女兒送給她，更反過來記恨他拒絕他們家那個醜陋的女兒，就在真知谷的帶隊魔法師那裏說他的壞話。
然後那個帶隊魔法師就同意那個貴族家的魔法種子挑戰他，還美其名曰魔法世界就是這麼殘酷，讓大家早點認識清楚比較好。
他是預備役騎士，雖然沒有成為真正的鬥氣士，但對比那個貴族家的男孩，他自信絕不會輸。
可是誰想到那個貴族男孩手裏有攻擊力強大的魔法球！
他被那個魔法球砸傷，重傷，事後更是被判斷為鬥氣種和魔源全都損傷，並且很難痊癒這樣讓他難以接受的結果。
可真知谷的帶隊魔法師不但沒有拿出藥劑治療他，反而就這麼放棄了他，不管他如何哀求都沒用。
超凡者天賦被廢了大半，真知谷又拋棄了他，他不敢回家，既怕看到家人失望的容顏，也怕被那個貴族報復。
他在外面流浪了很久，為了治療傷勢，他吃了許多苦、受了許多罪。那時他最缺的就是錢，為了賺錢，他什麼方法都想盡了，後來他終於想到了加三說的材料便宜、製作簡單的紙張。
他開始試著製作紙張，但從沒有接觸過這些的他，只憑加三那兩句話又怎麼可能那麼簡單就成功？
紙張製作得斷斷續續，他幾次想要放棄，又覺得已經看到曙光。期間，他在極度窮困潦倒下還找過神跡商團，想要把紙張的製作方法賣給他們，可惜沒被他們看中。
後來他靈機一動，說這個造紙術是一個夏族人傳給他的秘術，這才引起神跡商團一個小頭目的興趣。
小頭目問他那個夏族人在哪里，叫什麼名字。
他不敢胡編亂造，又想著加三已經被永恆之地收走，說出去也沒關係，就報了加三的名字。
小頭目對他的造紙術不感興趣，卻對夏族人的造紙術很感興趣，似乎只要冠了“夏族人”這三個字，一切就都變得不平凡。
最後神跡商團收留了他，供他資金和材料，還給他提供人手，讓他專心研究造紙術。
期間，神跡商團似乎按照他說出的地址去找加家人，但他們很可能碰到了釘子。後來那個小頭目隱約跟他說，有人在保護加家人，還說了加家人曾經居住過的村子鬧了瘟疫，死亡慘重，而他們派去找加家的人手也都被惡魔附體般，死前發狂，被迫死得很慘。
小半年前，他終於把紙張給造出來了，商團給了他大筆獎勵，小頭目也立刻把他派回了哈德城，說讓他留在這裏當記者監視加家人。
他本想風風光光的回來，可商團不允許，非要他悄悄的。而他回來後去找過他的家人和老師，他們倒也沒有被那貴族報復，也許是那貴族學徒去了真知谷還沒有傳消息回來。
再後來，加三的名字突然開始出現在他周圍，超凡者通訊報，甚至樹人之聲都在報導他的事情，所有報導不管好壞都承認了一點——加三是個絕世天才！
某天，小頭目來找他，和他談心，說到加三時言語中滿是讚揚，還說如果是加三來造紙的話，恐怕要不了三年多，可能三十天就差不多了。
然後小頭目又半是嘲笑半是妒忌地道：你這是托了加三的福啊，要我說上面給你的賞賜應該都給加三才對，你說是不是？
他聽了小頭目的話，心中特別不舒服，後來小頭目又說了很多……
雷諾聽完加三轉述，點頭道：“這樣就對得上了，狄克用了你的方法才造出紙張受到重視，他心中對你多少都有些愧疚和羞恥，而這種愧疚和羞恥如果不經過正確引導，非常容易轉變成妒忌和怨恨。看來神跡商團已經知道你是誰，並且早就開始對你家人下手，只是那時還沒確定你這個加三是不是他們追捕的加三，所以力度不大，而你家人又有加大壯……他是惡魔吧？有他的保護，神跡商團的人不知深淺，又沒發現純血，就只是以觀察為主。直到現在，他們確定了你就是那個純血加三，可因為你和愛包和永恆之地的關係，他們想下手也不好下，只好先利用狄克來破壞你的名聲。”
“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名聲？”加三皺眉。
雷諾敲敲他額頭：“不破壞你的名聲，怎麼好獵魔？先把你們家人和惡魔族牽扯到一起，再把你牽扯進去，甚至把整個夏族都和魔氣和惡魔族牽扯到一起，比如夏族為了復仇，引來惡魔族之類。這樣神跡商團等想要得到夏族純血的人才有藉口對夏族人大肆捕抓，還不怕觸怒我。”
加三懂了，“只是他們沒想到我不但和永恆之地有關係，我還和你這個大boss關係密切，所以他們暫停了一切後續計畫？”
“十有八九。”雷諾有辭彙沒聽懂，但不妨礙他去理解加三的話，“那個狄克你準備怎麼辦？好歹造紙術也是你提出的方法。”
“不，那是夏族人的功勞。至於狄克，他如果就這樣老實生活下去，我不介意他利用造紙術賺點錢好好生活，但如果他借此揚名，想要名留青史，那就不要怪我向三會審判會申請仲裁，要求對狄克進行記憶回溯魔法。”加三沒說他已經在剛才的“審問”中警告了狄克，以後狄克只要想起他就會怕得要死，他不介意狄克拿走他的隨口之言、也不介意他妒忌他怨恨他，但是他很介意狄克對他家人的污蔑。
“還有那個雅瑪教，雖然不知道這個教派到底是忠是奸，可潔西嘉給他們教成那樣我也很不爽，他們不是打算買入造紙術嗎？我等會兒就聯繫夏之地的夏族，讓他們那邊也開始製作紙張。雷諾，你呢？你想要嗎？”
雷諾還沒開口，雷哲就插進來了：“要！方法告訴我，我明天前就能弄出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