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團聚
這個一個很普通的冬日下午。
加家人剛把梅爾和亨利兄弟倆送走，一家人互相安慰，實際上誰心裏都不是滋味。
為什麼每次都這樣？每次都在生活稍微有些盼頭的時候，厄運之神就揮舞著他的大棒子打下來。
很多善良的人都會在這時候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以至於讓命運如此懲罰，但善良的人們怎麼都想不起自己曾經做了什麼惡事才會導致如此悲慘的命運，他們甚至開始懷疑是不是前生作孽。
加家人也逃不了這個怪圈，加奶奶有時會說：“這都是命。”
似乎說了這句話，一切就都有了解釋。
也許真的是她的命不太好。加媽媽也忍不住無數次這樣想。
加爸爸則望著母親和妻子，萬分愧疚地想：都是我沒用！
加大壯撇撇嘴，覺得自己還是下手太輕，才讓那些人有繼續蹦躂的機會。
突然！加大壯警覺地抬頭看向天空。
一輛粉紅色的飛車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加家上空，如果不是它自己露出身影，誰也不會發現它的到來。
加大壯的動作也警示了加爸爸他們，一家人一起抬頭望向天空。
飛車下降。
加大壯站了起來。
加爸爸更是快速地握住就放在手邊的鐵叉，也跟著站起，並催促母親和妻子回屋躲起來。
加媽媽和加奶奶都沒有躲，她們全都拿起了手邊能充當武器的東西。
加三原本是想帶著加小三一起回來，給家人一個驚喜，但時間不允許，看了報紙後他也不再等待雷諾，直接奔回來了。
加三找到家人所在，收起特美麗，從空中跳下。西蒙跟著。
加家人只見一個高高大大的青年和一個瘦削的少年落在他們家院子中。
“你是誰？”加爸爸警惕地問。
加媽媽盯著青年，只覺得似熟悉又似陌生。
加奶奶臉上也出現了一點疑惑。
加爸爸從青年的神色間感覺到一點什麼，但他被梅爾兄弟嚇壞了，擔心是什麼超凡者跑來找他們家麻煩，就先入為主把青年當作了壞人。
加三還以為家人看到他就一定能認出他，忘記自己個頭竄得太快，尤其他十四五歲時看起來像是十歲不到，十八歲時則看起來像二十出頭。任何一個十歲孩子和二十歲青年的區別都不是一般兩般的大，想讓加家人立刻把他認出來基本不可能。
“你是誰？你來我們家幹什麼！”加爸爸再次喝問。
加三落地看到家人，見他們都還完好，他爸更是能站起來了，心裏又是高興又是激動，都忘了介紹自己，如今聽到他爸兩次喝問，才反應過來。
青年揉揉自己的臉，啼笑皆非地說：“爸，媽，奶奶，是我啊，加三，你們認不出來了嗎？”
加家人：“……！！！”
還是加奶奶第一個喊出聲：“三兒？你真的是三兒？！”
加三狂點頭，“奶奶，是我就是我！真的是我！”
加奶奶不可置信又歡喜無限地就要跑過去，被加媽媽搶了先：“兒咂！”
“媽！”加三張開雙臂，一把抱住沖過來的加媽媽。
加媽媽抓住兒子的衣領，兩眼含淚抬頭看：“怎麼長這麼快？好好好！我就知道我兒子會長得又高又英俊，我就說！”
加媽媽兩手捧住兒子的臉，左看看右看看，終於看到了熟悉的輪廓。
而加三開口一說話，加爸爸也聽出來了，這就是他兒子，沒錯！
“小子，你可真是男大十八變，你爸我都快認不出來了。”加爸爸看加奶奶和加媽媽都圍住了兒子，他已經湊不進去，只能站在外面感歎。
加三一手攬住母親，一手抱住小跑過來的奶奶，笑得眼睛鼻子連成了一團，“那是！你兒子我現在不但長得帥氣威武，本事也可了不起，更是超級大名人的說！”
“讓你吹牛！怎麼不吹破天呢！”加媽媽樂得連拍兒子幾巴掌，想笑，卻噴出了眼淚。
加奶奶想說話，可她一張口眼淚就嘩嘩流，手指抓著孫子的衣服哽咽得說不出話。孫子回來得太突然，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加三心疼得給加奶奶抹眼淚，“奶，別哭啊，你哭得我心都疼了。真的！你孫子我現在可強大可有錢了，以後你們就等著過好日子！還有，斯奈爾一家的事我也聽說了，這事交給我解決，保證讓他們以後再也不能找我們家麻煩。”
加三說出這句話時眼中閃過冷光，他是有同情心，但也要看對誰。斯奈爾一家已經觸犯到他的底線，何況他家人沒有任何過錯，斯奈爾一家反而是行兇的反而指認別人是兇手
“那家人……那家人……”加奶奶說不下去。
孫子一回來，似乎所有讓他們憂愁、糾結、痛苦、悲傷、憤怒的事情全都平息，都有不幸都飛快離去。加奶奶忽然發現她都不願在孫子面前提起那糟心的一家人！
加爸爸笑得合不攏嘴，不管兒子是不是在吹牛，但是這種兒子長大了可以為家裏撐腰的感覺真的太好了，有種這兒子沒白養的超級幸福感。
加媽媽抓住兒子不肯放手，就生怕自己現在是在做夢。
西蒙羡慕地看著這一家人，沒上前去打擾他們。
加爸爸還算有理智，催促著說：“大家進屋，大家先進屋，哎喲，這位是誰，三兒你還沒有介紹呢？好了，都別哭了，周圍人家聽了還以為咱們家怎麼了呢！更讓客人笑話。”
“我兒子回來了，我就高興哭！我還要大聲喊呢！”加媽媽又哭又笑地喊。
加三縱容著他媽，他回來了，看誰還敢欺負他家人！
加奶奶也抹著眼淚恨不得跟所有人炫耀：我孫子回來啦，還是從天上直接跳下來的！哼！
加爸爸趕緊去招呼西蒙，怕冷落了兒子的好朋友。
加三目光掃過站在一角的加大壯。
加大壯咧嘴，對他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特美麗桀桀怪笑：“殿下，那報紙其實也沒冤枉咱們家，這不，家裏真的藏了個惡魔族。”
加三對“咱們家”三字感到特別順耳，嫩芽暗罵某粉紅團子就是會拍馬屁。
“我覺得他的氣息似乎有點熟悉。”加三的辨認惡魔技巧沒有特美麗高明，主要他跟惡魔族還是接觸得太少，但只要被提醒了，他就能找出惡魔族和人類的那份不同。
“肉店老闆。”特美麗提醒。
加三恍然：“是他！奇怪，他跑我們家來幹嘛？”
特美麗也不知道，“我沒有感覺到惡意，加家人身體看起來也很健康，你可以問問他。”
加三招呼家人進屋說話，周圍有人注意到他家的哭聲，有人偷偷摸摸地從自家探頭向他們家望。
加家人這時心中只有加三，什麼活都丟到了一旁，全都進了屋。加爸爸還招呼了加大壯一起。
加三先跟加家人介紹了西蒙，“這是我的好友，叫西蒙辛克萊，目前是一名魔法學徒。”
“哇！魔法學徒啊，厲害厲害！”加家人表示敬佩。
西蒙羞紅臉，他跟加三比可差遠了，偏偏加家人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麼大人物一樣。
“加奶奶，加叔，加嬸，你們好。願眾神保佑你們！”
“好孩子，快坐快坐，就把這裏當自己家，別拘束啊。三兒，快招待你朋友。”加奶奶忙得特別開心，拎著水壺都不知道要做什麼了。
“咳！兒砸，我還沒跟你介紹，這是大壯，是我和你媽收的乾兒子，你不在這幾年，都是大壯在幫家裏忙，大壯性子憨直，但幹活真是一把好手，不叫苦不叫累，家裏多虧了他。就是前天那個斯奈爾家的女人跑來我們家鬧事，也是大壯一人幾個大嘴巴把人打跑了。”加爸爸言語間絲毫不掩飾對加大壯的讚賞和感激。
“是啊，要不是有大壯在，我們家就要吃大虧了。他們人多！”加媽媽和加奶奶也沒口誇讚加大壯，說他怎麼怎麼好怎麼怎麼能幹，又是怎麼怎麼護著家裏人。
加大壯對加三再次露出憨厚的笑容， “老爺和夫人還有老夫人對我也很好。”
加爸爸無奈，“他就要這樣叫我們，跟他說了多少次也不改口。”
加三對加大壯點點頭，誠懇道：“謝謝你。”
加大壯眼中閃過什麼，臉上嘿嘿傻笑著站到一旁，不打擾加家人的團聚。
加三擁著家人坐下，也叫西蒙坐，讓他別見外，大家互相交流這四年內發生的事情。
加三撿著能說的事情說了，他沒說自己被扔到了罪惡世界，只說當時被永恆之地的魔法師帶走，為了培養他，把他送入一個秘密的鍛煉地，直到他突破所有關卡才能回來。然後回來後，他先被帶去了貝爾帆城參加魔法師峰會，在那裏見到了夏之地的夏族人。
西蒙有些事也是第一次聽說，聽得津津有味。
加家人同樣聽得入神，時不時問幾個小問題，聽兒子說把誰打的屁滾尿流就哈哈笑，只當兒子吹噓。又聽兒子說跟著老師見識了拍賣會等等，都聽得十分嚮往。
加三看向笑得一臉皺紋的加奶奶，想到了他爺爺加大和那個叫黛締絲的女人，他本來不想和加家人提這兩個人的事，但是……看到加奶奶，他的想法變了，他想他也許該給這位可敬又堅強的女人一個交代，讓她知道對不起她的那兩個人過得很不好。
不是有句話叫做“知道你們過得不好，我就安心了”嗎？他覺得他有義務讓他奶奶安心。
加三瞟向加大壯，加大壯理會，嚷嚷著說出去收拾院子裏的醃肉，自動避了出去。西蒙也不太想插入加家人的團聚時刻，也找了藉口跟了出去。加三考慮到等會兒說的都是家裏隱私事，就沒留他。
加爸爸幾次叫兩人，都沒把人叫住。
還是加奶奶說：“可能三兒有什麼事要跟我們說，你就別叫了。”
加三點頭笑，等加大壯和西蒙離開，讓特美麗把加家連同外面的院子佈置成了結界，這才對加家人說道：“奶奶，有件事我需要告訴您。”
“什麼事？”加奶奶看到孫子回來，現在是渾身舒坦。
加三覺得長痛不如短痛，一口氣說道：“我在訓練地見到了加大和黛締絲。”
這兩個名字對於加家人不可謂不深刻，他們聽到後當時臉色就變了，連掩飾都來不及。
加奶奶沉默了好一會兒，把手中拎著的水壺放到桌上，慢慢說道：“你見到了他們？”
“嗯。”加三輕輕摩擦加奶奶的手臂，話語直奔主題：“他們過得很糟糕，互相怨恨還互相陷害，加大知道我是誰以後，對我說了很多，當年的事他都告訴我了。他說他很後悔，說他做錯了，說他對不起您和爸媽。因為黛締絲要對我不利，他最後還親手殺死了黛締絲那個女人。”
加爸爸和加媽媽都沒說話，他們眼中有恨有怨，如果不是父親的背叛，他們一家怎麼會落到後來那種田地，他們受過的那麼多苦難，又怎麼可能是輕輕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消？
加奶奶垂下眼眸，“他……也跟著你出來了嗎？”
“沒有。他會永遠留在那個地方，他說自己剩下的人生就是為了贖罪，他也沒臉來見您和爸媽。”加三冷漠地說。加家人吃過的苦、受過他的罪，他只嘗到一部分就差點爆炸，更何況他們被苦水浸泡了十幾年。加大老了孤單一人看似很可憐，但那也是他自己做的孽、造的惡果。
加三沒有殺死他為一家人報仇，就已經全了血脈恩義。
加奶奶抓住孫子的手，“你不要管他。”
“我沒管他。”加三道。
加奶奶輕輕嗯了聲，說：“那就這樣，以後不用再提他。”
加三看加奶奶一瞬間似惆悵又似解脫一般的神情，明白了以後加大這個人真的就要從加家人生命中徹底消失。
“如果他什麼都跟你說了，那麼你現在也該知道你是……”加奶奶問。
“知道。”加三瞭解加奶奶在問什麼。
加奶奶看向兒子和媳婦，像是在徵詢什麼。
加爸爸微微皺起眉頭，對母親隱隱搖了搖頭。
加三看到，“爸，你不用擔心，我現在不說特別厲害，但是一般兩般的人真的不是我的對手，你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我還能有個提防。可能你們還不知道，我是純血的事已經差不多暴露出去，如果以後有人利用所謂的血脈親情和家族義務來找我，我如果不清楚家裏的恩怨，說不定就會上當受騙。”
“你老說自己現在很厲害，難道你已經跨過學徒，變成正式魔法師了？”加媽媽懟自己兒子。
加三忍笑，“是啊，我現在就是正式魔法師。”
加媽媽樂得一下捂住嘴，眼睛都瞪圓了。
加奶奶更是喜悅得不知如何是好，反復問加三是不是吹牛。
加三故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拜託！我什麼時候在你們面前吹過牛？不就一個小小的正式魔法師嗎，那有多難，都告訴你們，你們的兒子我是天才！超級天才那種！”
加媽媽笑得前仰後合，“你就吹！”
聽說孫子成了正式魔法師，加奶奶安心了一點，她和加媽媽都是普通人，對於超凡者的等級並不是特別瞭解，只知道成為正式魔法師就已經很厲害。
加三看家人還是不太願意說，也沒再繼續逼迫他們吐露，心想等以後他們見了他的實力後自然會相信他有辦法解決過往那些事情。
“爸，斯奈爾一家是怎麼回事？”
加爸爸把斯奈爾的女人們跑來找事的前因後果也說了，總結起來就是斯奈爾一家剩下的女人們搭上了三岔路鎮治安官的關係，為了給自己加籌碼，也為了讓別人更高看他們一眼，斯奈爾家的女人就攛掇曾經的村長詹威爾去找偶然遇見的老威爾遜一家，想要借由出了一個魔法種子的威爾遜一家給自己增添面子。結果到了騎士村，斯奈爾的女人們得知加三一家也住在這裏，且就住在威爾遜一家斜對門，就跑過來鬧騰。
“不過大壯把他們都攔住了，亨利和梅爾也幫了忙，村裏的一些人也站在我們這邊，我們家基本也沒吃什麼虧，就是挨了點罵、被砸了點東西，但總體來言，斯奈爾家和他們帶來的人吃的虧更大，後來治安官一家還莫名其妙死了好幾個。”加爸爸看兒子情緒不對，忙安撫道。
加媽媽口氣則兇悍得多：“死得好！他們家仗著治安官的身份，在三岔路鎮就很霸道，如今還跑到我們騎士村耀武揚威。他們竟然還想越過我們村和哈德伯爵，把我們家人都抓起來，還想打我們，堂堂治安官還一口一個婊子罵我，他算什麼！他都不是管我們這片的。”
“唐娜！”加爸爸信奉人死為大，讓加媽媽不要當著兒子的面再火上澆油。
加媽媽看了兒子一眼，忍著怒氣道：“我當時看斯奈爾家那些賤人應該是被大壯打怕了，更何況治安官一家還死了人，死的都是鬧得最凶的那幾個，剩下的只要還有點腦子就不會再來找我們家麻煩。這事本來應該就揭過去了，可沒想到那該死的報紙又亂寫一通！”
“嗯，寫那個新聞的記者沒安好心。”加三瞭解情況後，也不相信那個沒了靠山治安官的斯奈爾家女人們還能做出這麼多事情來，這明顯是有人挑事，而且是故意把矛頭對準了加家人，也就是他加三。
“雷哲陛下，幫個忙，能調查一下寫那則新聞的記者和那家報紙的主人都是誰嗎？”
過了好一會兒，雷哲陛下才冒聲：“你不是說你跟我不熟嗎？還讓我沒事不要打擾你。哦，前面你還遮罩我。”
加三：“……”媽蛋！別以為他聽不出某混蛋聲音中的故意調侃。
他是遮罩了雷哲兩天，但遮罩後的雷哲陛下每晚都來親切訪問他，把他煩得恨不得殺人，衡量利弊後只好把遮罩取消。
“你幫不幫？”加三木著臉問。
雷諾插話：“用不著他，我馬上就到。”
雷哲冷笑一聲：“那也得等你拿回所有權力以後，現在，老實待著。”
雷諾“偷偷”告訴加三：“他同意去調查了。”
雷哲陛下當沒聽見，略微愉快地問加三：“喜歡我昨晚送你的禮物嗎？”
“……”加三有種預感，將來某一天他抖一抖被子，會抖出一堆大帝陛下的零部件，而且還都是能到處亂爬、有著自己行動力的活物。
加三陪著家人聊了會兒家常，眼看天色不早，加奶奶他們非要給寶貝疙瘩和他的朋友拾掇出一頓超級大餐，就一起忙活開了。
加三想幫忙，被家人聯手推出廚房，他只好往食用水水缸裏丟了一粒超級味精，再繞到院子裏去找加大壯聊天。
“能知道原因嗎？”加三開門見山地問。
加大壯把醃好的肉整齊地碼進大缸裏，又壓上石頭蓋上蓋子，這才直起腰說道：“我想要那個水。”
加三記起肉店老闆用一個魔蠅球和他交換了一桶水的事，那個魔蠅球被他丟在家裏，很可能一直沒有使用過。
“你就為了一桶水在我家當長工近四年？”加三真心詫異。
加大壯憨厚的臉上閃過狡猾的笑，“如果你覺得我幹得辛苦，不妨多給我一點。”
特美麗哼唧：“想得美！”
加大壯聽到特美麗的渾厚嗓音，一愣：“哪位？”
“你祖宗！”特美麗放出一點氣勢，哼聲道。
加三挑眉：“千變魔族？”
加大壯變色，身體竟一下彎了下去：“您誤解了，我哪可能是高貴的千變魔族，只是沾了一點血脈。”
特美麗傲然道：“說說你的情況。”
“是。”加大壯不敢完全直起身體，就這麼恭敬地回答道：“我是被人類魔法陣召喚過來的惡魔族，來到這裏後，發現這裏食物眾多就留下了。因為我本身具有一點變幻外表的能力，並能很好地隱藏魔氣，就是這裏的魔法師也無法探查出我不是人類。在遇到這位……”
“叫殿下。”特美麗聲音嚴肅。
加大壯的身體彎得更低，“是！在遇到這位殿下之前，我搬了兩次家，第三次就是在哈德城搞了個肉店，後來我通過殿下身上殘留的魔氣推測殿下很可能是某位高等惡魔族留在人類世界的種子，也許是高等惡魔族為佔領神落大世界的特意安排，而不管是哪點，我都無意探究。後來卑下偶爾發現殿下竟然有一種對惡魔族進化很好的水，就跟殿下做了一次交易。”
“再後來，殿下被永恆之地的魔法師帶走，我也被永恆之地那位魔法師看破，對方很厲害，我完全不是對手，拼著重傷逃脫。後萬幸遇到了殿下在這裏的人類家人，他們救了我，我想到他們是殿下的家人，而我確實還很想獲得那種水，又想著燈下黑，那永恆之地魔法師絕想不到我沒有逃遠就留在哈德城附近，於是我就在加家留了下來。”
加三忍不住問：“如果我一直不回來怎麼辦？你會一直等下去？”
“不。”加大壯誠實道：“我在這裏停留一方面也是為了養傷，等我的傷勢徹底痊癒，而您還沒有回來，我想我應該會離開加家人去其他地方狩獵。”
加三對加大壯不客氣地使用了天生魅惑的天賦，只不過這個能力在他手中演變後已經成了他用來判斷對方情緒和說話真假的手段。
而加大壯的魂力波動告訴他，對方沒有說謊。
既然加大壯沒有說謊，沖著對方幫助了加家人四年時間，還屢次保護了他們，加三就不會吝嗇那點超級味精。
“我該怎麼稱呼你？店主？”
加大壯憨憨地笑：“我覺得加大壯這個名字不錯，順口也很好記。”
特美麗憤然：馬屁精！
當晚，加三和家人以及西蒙和加大壯一起吃了頓熱熱鬧鬧的團圓飯。
村人……有人看到了那輛粉紅飛車，也有人聽到加家人在院子裏的哭聲和說話聲，老威爾遜一家擔心加家，得到消息也跑出來看了，可是！
加家被封鎖了，那棟房子加院子明明還在那裏，他們都能看得見，可是誰也無法碰到那棟房子。
就是魔法學徒亨利威爾遜出面，他去敲門，都沒碰到實際的院門。
村人在外面喊門，裏面也沒有人應聲。
越來越多的村人被驚動，最後村長都來了。
“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啊。”
“好神秘，看得見卻摸不著！這是魔法師的手段嗎？”
“肯定是魔法師！”
“有魔法師找到加家了？那怎麼辦？要不要通知伯爵大人？”
“亨利大人，您能聯繫上裏面那位魔法師嗎？”
亨利滿臉不爽，他要是能聯繫到就好了，這種魔法他連見都沒見過！裏面如果真的有魔法師，他絕對惹不起。
有人猜測：“會不會是加家那個小加三回來了？”
村長覺得這事他無法處理，立刻讓兒子——就是那個特別崇拜永恆之地的棕紅膚色少年，去通知哈德伯爵。伯爵大人可是說了，如果加家人有什麼事，一定要讓他知道。他還準備明天把那報紙的事報上去，這次正好一併讓兒子去稟告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