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多才多藝的雷哲
天空出現了很怪異的一幕，一輛粉紅色飛車大搖大擺地飛在最前面，跟故意領路一樣，後面跟著一艘血紅色的戰船，戰船上，可以看到戰士們整齊的身影。雙方都沒有隱身，地面的人抬頭就能看到。
不過現在他們正飛在海洋上，看到這一幕的人並不多。
特美麗為了節省能量，很小氣地只維持了個夠用的空間，乘客坐在車子裏就像坐在鄉下人進城的馬車裏，大家彼此都緊挨著。
但特美麗把車頭部位和車廂部分隔開了，大多數乘客全都集中在後車廂部分，只有加三、西蒙和喬西亞待在車頭，不過車頭和後車廂部分的分隔只是一個半截牆，位於後車廂的乘客可以很清楚的看到車頭的乘客，並且聽到他們的說話。
售票嗎？加三用手指刮了刮冒出了一點胡渣的下巴，從惡魔世界滾了一圈出來的他想法和以前不說大大改變，但絕對是變得現實許多。
“別冒充好人了，能坐得起飛艇的人都不缺這點票錢，我們憑什麼憑白救他們還帶他們？還是你覺得這車裏的人將來有幾個能記住並償還你的救命之恩？”特美麗就不是個肯吃虧的主，他的眼裏就沒有做好事這個詞，如果有也是為了更大的利益，典型的惡魔族思想。
嗯，比起將來不知道有沒有的報答，還不如現在結賬算清。而且這也是個搜查暗殺者的好機會。
加三沖著車裏的乘客特別陽光的一笑：“諸位，我的飛車飛行也需要能量，加上剛才的救命之恩，這樣，看在同船的份上，我給你們一個最低優惠價，普通人三千金幣，超凡者一千魔晶，十二歲以下兒童半價，不接受任何賒欠。如果有誰不願意付這筆車費，可以現在下車。”
許多人臉上都露出了詫異的表情，似乎沒有想到這個笑起來十分陽光的高大少年竟然會說出類似海盜一樣的話語。
也有些人臉上明顯是鬆了口氣的樣子，對於這些人來說，人情最難還，何況是救命之恩，如果能用一點金幣和魔晶就能結清，那自是再划算不過。
但也有人無法接受，當下就嚷嚷道：“我們已經付過飛艇錢，而且我們的行李好多都掉了下去，現在哪來那麼多金幣付給你？”
“就是啊，我們現在身上都沒有金幣，但如果你能把我們直接送到家，我們也許可以籌措出金幣給你。”
特美麗發出冷笑，不等加三說話，就用那沉厚的聲音說道：“你們付了金幣給飛艇，但並沒有付給我們。我們完全沒有任何義務拯救你們，更沒有義務把你們送到安全地點。如果你們對此不滿，可以去找飛艇行，現在不同意付車費的人請站到車尾，一分鐘後車尾門會打開，你們會被丟出去，當然在這之前我們會沒收你們身上的財物，以抵償殿下對你們的救命之恩。現在，你們可以選擇了。”
後車廂的人一陣騷動，有人面露不忿，但大家全都儘量離開了車尾位置，沒有一個人想被從高空丟進下面的海洋。
車裏出現了一個綠色藤蔓編織的籮筐，飄浮著出現在每一個乘客面前。加三就站在車頭部位看著，實際上他已經把魂力附著在嫩芽身上。
超凡者們身上大多都有儲物空間，有點身家的人也不在乎那一千魔晶，很乾脆地就付了。有的魔晶不夠，就拿東西來湊，那籮筐也厲害，放進去的東西如果價值不夠，它就不會收。
而能出得起一千金幣坐飛艇的人，基本都持有帝國金幣卡。金幣卡和魔晶卡由帝國攜手三大會一起發行，在各大城市都有兌換點，除了一些極為偏僻的地方，金幣卡和魔晶卡在神落大世界大多數地方都通用。
加三手上也有夏族人贈送給他的金幣卡和魔晶卡，這是夏族人送他的臨別禮物，也算是他救出乘冬梅並殺死了艾德嘉父子的感謝費，他沒有拒絕。
金卡對接，可以直接刷數額，十分方便。
有大方的人自然也有小氣的，籮筐轉到面前還不肯付錢。對於這種人，籮筐上會伸出一根綠色的嫩須須，這根嫩須須會爬到不肯付錢的人身上——你想躲都躲不掉，然後從不肯付錢的人身上找出足夠的車費。
“你這是搶錢！”被搜出金幣卡的女人尖叫。
“閉嘴，你想被丟下去嗎？”男人捂住女人的嘴，讓她不要再叫。
女人掙扎著哭叫：“六千金幣啊，那是我們全部的本錢了，等去了神墓大陸，我們吃什麼喝什麼？更哪來的錢去買房子，與其街頭乞討，還不如死了算了！”
男人滿臉苦澀，不停勸慰女人。
女人哭得很淒慘，可車主人的表情連變都沒變一下。男人生怕真被扔下車，忍著心痛，哆嗦著手拿著那張被搜出來的金幣卡，轉了六千金幣給嫩須須舉著的金幣卡。
籮筐繼續往前飄，有一個女孩懷裏緊緊抱住一個小男孩，手裏抓著一個錢袋，對籮筐認真說：“我現在沒有那麼多金幣，只有這麼多，我能留一點嗎？我們還得去找到姑媽。等我以後賺錢了，再還給你可以嗎？”
嫩須須扭頭看加三，發出稚嫩的孩童聲音：“殿下，您看可以嗎？”
車內的超凡者們聽到那嫩須須也發出人聲，很多人的眼眸都收縮了一下。
加三走到那對小姐弟面前，彎腰問：“就你們兩人？你們家人呢？”
“他們被抓走了，抓走他們的魔法師大人說他們被惡魔附體，已經不再是我們的爸爸媽媽。”小女孩表情悲傷地道。
被女孩抱在懷裏的小男孩突然道：“叔叔壞，他們搶走了我們的家，姐姐帶著我逃出來。大哥哥，你能幫我們打叔叔嗎，我們家裏有很多金幣。”
加三抬手揉了揉小男孩的頭，“我允許你們賒欠，這是約定的種子。”
加三攤開手，裏面有一粒黑色的比芝麻還小的種子。
女孩接過種子。
加三告訴這對姐弟，當他們找到住的地方，把這粒種子種下，等有足夠的金幣償還車錢時告訴這粒種子，就會有人來取車錢。
剛才哭鬧的女人看還有這種賒欠方法，立刻對青年懇求道：“也請讓我們賒欠吧，我們真的沒有錢了，這些剩下的金幣是我和我的丈夫這麼多年來累積的全部財產，我們賣掉了我們在珈藍公國的所有房屋、田地和鋪面，哪怕讓我們賒欠一半也好，求求您了。”
“你們確定會還？”加三笑問。
“會的會的！我發誓！”女人急迫道。
加三笑笑，從籮筐裏拿出金卡劃了三千金幣給那個女人，又給她一粒種子，“拿好，方法一樣。”
“謝謝，謝謝！”女人立刻破涕為笑，隨手抓過種子塞進口袋裏。
等加三轉過身，女人對男人施了個得意的眼神，看，這不就便宜了三千金幣。至於還錢？等會兒她就把種子扔了！
旁邊一名半老的魔法師忽然說了句話：“契約之力無所不在。”
可惜那對夫妻都沉陷在賺回三千金幣的喜悅中，都沒有留意半老魔法師的這句話。
因為有了賒欠的前例，到後面又有幾個想要賒欠的出現，加三都同意了，也都給了種子。
當加三拿著籮筐回到車頭，就看到那位喬西亞少爺正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著他。
西蒙左看看右看看，保持沉默。
“你的價格更高一點。”加三對喬西亞少爺不客氣地道。
喬西亞：“……其實我很窮。可以賒欠嗎？”
加三在他對面坐下，“可以。我們聊聊？”
喬西亞看向車窗外，漫不經心地問：“你們打算飛去哪里？”
“紛爭大陸，途中會經過神墓大陸。”
“是嗎，可你們現在正在向南飛。”
加三笑容呆滯，立刻敲特美麗：“你認路嗎？”
看到進賬的特美麗特高興地回答：“不認識啊。”
媽蛋！加三立刻轉頭提高聲音問：“你們誰知道去往紛爭大陸的方向？”
被救下來的一名喬西亞侍衛表示自己知道航行路線，可以指路。按照方向，他們從位於東面的東靈大陸出發，中間會在神墓大陸停留一次，然後再前往西面的紛爭大陸。
指路問題解決，加三看喬西亞的面色不是太好，給他倒了杯水，問道：“你知道暗殺者為什麼要暗殺你嗎？”
喬西亞表示感謝，但是並沒有動那杯水，反問道：“請問怎麼稱呼？”
加三絲毫不介意對方的謹慎，“我叫夏海。你對這次暗殺知道多少？那些蟲子你見過嗎？”
喬西亞避而不答，“不如我們談談我要付多少車費才能讓你把我安全送到特裏蒙特公爵府？”
加三歎口氣，“好吧，那我們來聊聊你那個管家打算在什麼時候對我們下手。”
這次喬西亞回答了，“首先，他不是我的管家。其次，他丟了這麼大的臉，肯定要找回來。而特裏蒙特家族的臉面更不能丟失，他不會容許飛艇上的人把他抽取飛艇能量自保的事情說出去。”
加三介面：“所以那位管家丹尼一開始就不打算放過飛艇上的所有乘客。”
喬西亞默認，“你們會看到所有人被放走，但實際上……他們都會死在海上，然後過兩天，皇家日報和超凡者通訊報等會如此報導：暗殺者為謀害特裏蒙特公爵長子，無辜牽連整整一艘飛艇的乘客喪命。”
加三抬起手指做了停頓的手勢，“特裏蒙特的戰士就厲害到這種程度？這艘飛艇上可是有不少超凡者。”
喬西亞臉上露出冷漠的笑，“你似乎對軍隊和個人的力量完全不瞭解，否則你一定不會說出這樣的話。就算剛才，那也是我主動配合你，而他們又投鼠忌器，才會讓你們這麼容易把我帶走，如果那艘戰船動真格，相信我，你們一個都逃不掉。”
加三沒有爭辯自己是否有逃跑和反擊的能力，“這麼說，那艘戰船很厲害？”
“當然！那可是大帝的煉金之作！雖然後期有過不少修改，能力也因為材料和製作人的緣故有所降低，但其原形仍舊是大帝最初親手製作的那艘戰船，其威力只有親身感受過的人才知道有多可怕。”喬西亞面色慘澹，眼中卻似有光，提到大帝兩字時，眼中更是滿滿的驕傲和崇拜。
加三忍不住摸了摸耳廓，“聽到了嗎？”
“嗯？”喬西亞以為加三在跟自己說話。
雷諾在對面發出笑聲，“我一向很偉大。”
加三暗中翻個白眼，對喬西亞說道：“沒什麼。那麼那個管家丹尼是否有命令那艘戰船的資格？”
“沒有。否則他不會等到現在。但是不排除他會編造理由，讓戰船攻擊我們。”
“就算你在車裏？”
“你不明白特裏蒙特家的家規，寧可戰死，也不投降，這是每一個特裏蒙特從會說話起就要記住的原則。如果之前丹尼還想要保住我，以應付公爵交給他的差事。可在被你大大羞辱過後，他現在恐怕寧可冒著把我一起殺死的危險，也要解決你。”
加三對喬西亞露出了同情的眼神，“來，給你介紹一個跟你有同樣淒慘身世，差點被自己親人害死的小朋友，這是我的好友西西。”
西蒙用力砸了加三一拳，“你才是小朋友。你好，喬西亞少爺。”
“你好。”喬西亞聽到加三那麼說，眼中有著不以為然，但仍然禮貌地對西蒙點點頭。
加三冷不丁道：“西西以前和你一樣，也是普通人，他的超凡者血脈是後來因緣巧合才激發出來。”
西蒙對西西這個娘們兮兮的名字很不感冒，但也不好反駁，只能忍著。
喬西亞的眼神微變，他想要儘量不暴露自己的真實想法，但他還是忍不住又多看了眼西蒙，那眼中隱藏的羡慕並沒有能瞞過加三的眼睛——他的魂力感知可以讓他清楚感覺到對面青年的情緒變化。
雖然心情激蕩，但喬西亞並不習慣對於一個陌生人說出自己的心事和家事，他迅速轉移了話題，開始反過來摸加三的底細。
加三和喬西亞聊了兩句，就不太想繼續聊了，和這種生了玲瓏心竅的人談話，你不經意就會落進坑裏。而且從喬西亞的情緒變化中，他能感覺得出來，這個貴族青年有著滿腔憤怒、不甘和仇恨，以及臥薪嚐膽一般的忍耐力，但是他卻缺乏對生命的同情心，在他幾次提起暗殺者為了殺他，會不惜殺死更多人時，喬西亞幾乎不為所動。
冷心冷情不是什麼錯誤，他加三也不是什麼衛道者，但是這次的暗殺也涉及到他本人，他原本以為輕鬆的旅程就因為這位大少也坐了這艘飛艇，就變得一波三折。如果他的實力不夠，那麼這次的回家之行是否就變成了和家人的天人永隔？而他將帶著對家人的殷切思念和期盼，就這麼葬身在無盡海洋中？
他不要求喬西亞有多麼的愧疚和難受，但至少也該有點抱歉心理，可他絲毫沒有感覺出來。
“你可以坐到後面的車廂裏，你的侍衛正在等著你。”加三道。
喬西亞目光明顯一愣。他還以為加三會一直把他留在車頭，畢竟他的身份在那兒，就算他只是一個普通人。
加三乾脆擺明：“你不去後面，那個暗殺者又要怎麼再對你出手？”
喬西亞默默地站起來，頭也不回地走出車頭。
聽完全部對話的雷諾：“親愛的，你有把天聊死的能力。”
“謝謝誇獎。我還以為你不太希望我跟他繼續聊下去。”加三換了個方向，靠在椅背上望向跟在他們後方的血紅戰船。
雷諾啞然，他還以為以加三的粗神經感覺不到他的醋意，他確實不太喜歡加三對其他人表現過多關心。
“西蒙你準備怎麼安排？如果你沒有好的計畫，我可以為他推薦一位老師。”雷諾不再隱藏自己的心思。
“西蒙現在還處在不安中，等他情緒穩定，願意卻接觸外人時，我會找你。你對那個喬西亞怎麼看？”
雷諾一下就聽出來了，忍不住低笑：“你不喜歡他？那就是一個常見的貴族家不被重用的少爺，普通人，也許身體還不太好，偏偏是長子，更偏偏出生在一個顯赫的大家族，他的失意和不甘將成為必然。”
“貴族都是那麼漠視人命嗎？”
“你認為一個富有的人會在乎幾個家畜的生命嗎？”
加三想問：你呢？你在乎嗎？想想這個問題就算問出來也很沒意思，他和雷諾的三觀本來就是求同存異，而他們現在彼此都在努力改變自己並影響對方，為了能更長久地走下去而不斷磨合。
“我已經找到那個暗殺者。”加三輕飄飄地說，“不過我不打算弄死對方。第一，我不想摻和進貴族的陰謀中。第二，我要趕著回家見家人，沒時間耗在這事上。第三，雷哲既然那麼閑，閑到能跟在我屁股後面，那不如給他找點事做。”
“雷哲跟在你後面？”雷諾並不知道這點。
加三原本想見到雷諾以後再告訴他，但現在已經說漏嘴，那就全說了吧：“他冒充你來見了我三次。”
雷諾：“……你能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
加三忍笑，“雷哲冒充你來見了我三次。”他們還睡了一張床，他還調戲了雷哲這點，他想就沒必要特別跟雷諾說明了。
雷諾沉默了好久說道：“我很高興他是個煉金物。”
加三忍不住大笑。
車廂後很多人都看向他，不知這個青年為了什麼事這麼開心。
“你說的不錯，出事的是特裏蒙特，那可是他的得力臂助，這事不交給他還能交給誰？”雷諾正經道。
加三笑，“我也是這麼想的。等會兒，我就把人送到他那座城堡裏去。”
“你能找到他？”
“嗯，我能感知到他。”
雷諾心中一動，雷哲的意識相當於他的靈魂的複製體，按理來說，他身上的任何靈魂契約，對於雷哲都有效。但是他和雷哲彼此分開了三百多年，雷哲的意識體多少也有了些不同，所以只要他沒有和雷哲融合，他身上的契約就暫時無法影響到雷哲。可就算無法影響，也會產生潮汐效應。
想來加三能感應到雷哲並清楚區分他們兩個，也是因為這份隱秘的聯繫。
加三瞅著後面的戰船和那躲在雲層中的看不見的城堡群，臉上露出了有點壞的笑容。他對等會兒被戰船炮轟、被圍殺不感半點興趣，那麼怎麼把那位陛下給勾出來“主持公道”呢？
雷哲陛下心情由晴轉陰，誰看戲看了一半，結果演戲的人都躲進後臺不出來了都會讓看客鬱悶。偏偏這個後臺還被魂力籠罩得特別牢靠，就連他都無法窺探其中。
不過這個鬱悶也就一會兒，雷哲已經得到消息，附近駐紮的一支海上軍團正在趕來的途中。
這支軍團並不隸屬于血色騎士團，但他們的團長出身該騎士團，是特裏蒙特公爵特意培養的忠實下屬。
裴爾曼帝國的海上軍團分成東南西北四支，他們的上級就是四大騎士團，可以說裴爾曼帝國最初的軍團首領們都是從四大騎士團中培養出來。當然，以往不管是哪位軍團首領，他們宣誓忠心的都是大帝，可現在……
雷哲陛下非常想看看那個夏族小子要如何在多艘戰船的圍捕下逃出生天，如果他被人揍得哇哇亂叫那就更好了。
“雷哲，你現在在哪里？”水晶球突然發起亮光。
雷哲陛下瞥見水晶球中的身影，想要假裝沒看見，但對方的目光直接對準了他。
討厭的靈魂定位術！
雷哲陛下像是才看到一樣，“是你啊，我在峰會。你問這個幹什麼？你不是去拿剩下的五分之二的力量了嗎？”
雷諾目光森森，“你真的在峰會？”
“當然。我不在峰會還能在哪里？”雷哲目光一片坦然。
雷諾嘲諷臉：“沒有嘰嘰的人就乖一點。”
雷哲冷漠臉：“我有手指，我還會做很多煉金器具，保證靈活多變粗大有力，還能有皮膚一樣的觸感和溫度，想噴多久就噴多久，想硬多久硬多久。”
水晶球哢嚓一聲裂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雷諾：人的一生中總會有那麼幾次特別想幹掉自己，我的次數稍多。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