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和鎮守者的交易
加三看到了大量龐大的屍體，這些屍體栩栩如生，除了沒有呼吸，幾乎和生時一樣。
但雷諾給他看的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位於每一具屍體上的卵。
這些卵在屍體上的位置不一，但每具屍體上都有一個，或在心窩、或在頭部、或在腹部。
有的卵已經孵化，孵化出來的東西就像是一灘爛泥，這些爛泥趴在屍體身上，他們的食物就是屍體。有些屍體已經被啃咬得坑坑窪窪。
而屍體損失得越厲害的，其身體上的爛泥就越具有完整形態。
卵，爛泥，長出眼睛或一隻手臂或一塊皮膚……等的爛泥，長出更多部位的爛泥，有著堅固半身的爛泥、然後爛泥部分越來越少。
“這是？！”加三心中有所猜測，但他還沒有整理出頭緒。
“育嬰室。”特美麗介面。
雷諾則道：“看到這些，你是不是覺得這裏和汙血之民更有關聯？”
加三點頭。那些爛泥的形象和汙血之民太像了。
“團子，你說育嬰室是指什麼？你見過同樣場景？難道有的惡魔族就是這麼長大的？”加三問。
特美麗道：“不，我沒見過這麼大規模孕育幼崽的場景，而且我見過的幼崽生下來也不是這個模樣，除非他本身是沼澤惡魔後代，才會有這樣爛泥一樣的身體。但惡魔族有些幼崽生下來，如果父母死去，他確實可以在父母體內或體外孵化，然後再靠吞吃父母的屍體來獲得最初的成長能量。有些惡魔也會如此餵養後代，但餵養都講究方法，並不是什麼屍體都可以喂給幼崽。”
嫩芽的須須爬到幾具屍體上，突然說道：“你們有沒有注意到，這裏的惡魔幼崽似乎沒有什麼攻擊性，我甚至感覺不到他們像是智慧生物，就好像他們只是為了吃而吃，就是為了填飽肚子而已。”
“退化。”雷諾道。
“退化？”加三目光再次投向那些惡魔幼崽。
這裏的爛泥和汙血之民最大的區別就是有顏色，各種顏色混合在一起，非常傷眼睛。
由爛泥成長發育起來的惡魔幼崽也是一大團顏色混合在一起，一看就是混血。
“是的，他們退化了，連動物都算不上，只是一群白癡。”一道聲音突然冒出來。
雷諾似乎毫不驚訝。
加三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巨大的洞壁上出現了一張人臉，對方還說道：“這不是我的臉，只是為了讓你感到親切，畢竟類人族很多，而惡魔族不少惡魔選擇第二形態都喜歡類人形象。這一片宇宙的主宰者就是人類形象，也許換一片宇宙，那裏會是章魚做主宰。”
“你的第一形態是章魚？”加三笑了笑。
人臉的嘴部翁動：“不，我的第一形態是山體，第二形態才是章魚。我看到章魚的第一眼就好喜歡，可惜我們這裏沒有章魚，那片大海裏也撈不到，上次我看到的章魚還是一個外來者路過這裏帶來的，他死了，他養的寵物章魚留了下來，可惜那只章魚很依戀他的主人，不久也自爆死了，對了，章魚肉很好吃。”
加三無法理解一個喜歡章魚，甚至不惜把自己第二形體變成章魚的惡魔為什麼會喜歡吃章魚肉，感覺就像自食一樣。
不過想想很多類人族，他們很多也吃人，也許人類在他們眼中只是猴子？就像人類也會吃猴腦猴肉一樣。
“您剛才說他們退化是怎麼回事？他們為什麼會退化？”加三問。
“哦，我正要跟你們解說這件事，我看到你和守墓者的比試了，你應該是純血惡魔吧？”
加三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人臉哈哈道：“我就當你默認了。先說說我們的故事吧，之前你這位同伴過來，我答應他，如果他把你帶來，我就會告訴他全部。”
特美麗立刻傳音道：“三三，大惡棍出賣你！”
加三安慰他：“雷諾一定有他的理由，他一定是確保我很安全才會帶我過來。”
特美麗氣死，“你就相信他吧，遲早一天你會被他害死！”
加三很肯定地說：“不會的，雷諾不是那樣卑鄙的人。”
特美麗……什麼都不想說了。
雷諾微微笑，用尾巴卷了卷加三，他沒有聽到特美麗和加三的對話，但看加三的神情就知道他絲毫沒有猜忌自己。
不過雷諾還是特意說明了一句：“如果我不帶你過來，他會把你強行帶過來，我和他打了一場，對方才同意讓我帶你過來，而在這之前他都不會動手。”
特美麗尖聲道：“那你為什麼不事先說明？”
雷諾：“逗他好玩。”
被逗的加三：“……”
特美麗憋了半天，跟加三告狀：“他不尊敬你！”
加三認真道：“考慮到雷諾老大的年齡，他把我當孩子看也很正常。”
也許就因為雷諾年齡很大，大出他很多很多，前後年齡加起來絕對稱不上孩子的加三在雷諾面前才會一直都表現得不太成熟。就像是人有了依靠，就會長不大一樣。
而大多數男人如果有個厲害又會管事又會疼人的老婆，都會被寵得像個孩子。
老婆？雷諾？加三噗哧一笑，不過想想如果真有雷諾這樣一個女子，恐怕對方不一定能看得上他。一位女皇會看中一個平民家的少年嗎？哪怕少年魔武雙修。
加三摸了摸雷諾的馬屁股……他自己並沒有意識到摸到了哪里，只是順手。
雷諾：“……”
加三對人臉說：“我已經來了，你可以說了。”
人臉似乎在笑，“只要發生在魔神山的事很少有能瞞過本尊，從你們踏入這片混血領地的第一步開始，就在我的監視中。一開始我還無法確定你是否純血，但你那麼自然地改變了形象，還一會兒雙色，一會兒四色，我立刻就肯定你一定是我純血惡魔族，而且血脈還不低，至少中等以上。我說的對嗎？”
“你是山靈？瑪尼斯提起的那個大魔是你嗎？”
“山靈？這個說法很有意思，不，我也是一個惡魔族，我們這族叫萊澤汒庭，萊澤汒庭族十分惰性，從出生開始就不太喜歡挪動位置，所以我們經常都是一大片生活在一起，然後那一片惡魔地界就會出現連綿的山丘。”
“你也是混血？”
“不，我是純血。”
“那您是怎麼來到這裏？”
“被帶來的。那時我主需要一個看家護院，而本尊最適合，他就把我帶來了。”
“你是鎮守者？”加三反應過來。
人臉笑：“你要這麼稱呼我的職責也可以。”
加三感到好奇：“你一直都這麼親切嗎？”
“哈哈，不，我是很久沒有看到純血進來，我以為我要等到這裏的混血全部死光才能離開這個世界，沒想到在我感到最不耐煩的時候碰到了你。這不得不說是這裏那些混血的幸運。”
“怎麼說？”
人類做出不滿的神情，“那些白癡，發現深淵之力變得越來越少，就開始打互相吞噬的主意，如果不是薩勒曼那幾個還有些頭腦，阻止了那些發瘋的混血垃圾，這個混血領地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在薩勒曼他們之前還有更強大的混血惡魔？”
“嗯，這個領地已經存在很久，最高位置的一批混血惡魔也換了不止一波。他們在我身上打來打去，有時候我睡得正好都給他們吵醒了，如果不是我謹守規則不好對他們動手，我早就把打擾我我睡覺的白癡全都弄死。”
加三發現這位鎮守者很喜歡跑題，說著說著就把話題拉開，也許是他很久沒和誰說話的緣故？
“這裏的幼崽是怎麼回事？”加三把話題拉回來。
“哦，這裏的幼崽啊，我不是說他們打起了互相吞噬的主意嗎？後來他們死了不少魔，薩勒曼他們上位，定下高層混血惡魔不准互相吞噬的規定，但他們為了解開這裏的封印——他們早就懷疑變成純血就可以離開這裏，所以他們一直都想覺醒成純血。但這裏的空魔因為本身就是混血，它在空間亂流中不管吃掉多少浮游生物，拉出來的覺醒石也不是最純粹的那種，加上他們的覺醒儀式也有問題，雖說可以壓制血脈讓混血領悟一部分惡魔族的天賦能力，但也只是如此。那些多餘血脈並沒有消失，而是儲存在覺醒石中，覺醒石就在他們體內，無法拿出。如此，這裏的禁制仍舊判斷他們為混血。”
“然後呢？”加三耐心詢問。
人臉做出回憶的表情：“然後他們不得不繼續打起吞噬的主意，但他們這次沒有選擇互相拼鬥，而是把那些想要出海尋找出路但死掉被沖回的混血大魔屍體給儲存起來，再把他們的幼崽放到屍體中，利用魔法陣孵化幼崽，再讓幼崽吞噬屍體，等幼崽長大後，再利用覺醒石覺醒。這種方法有一定可能產生較為厲害的混血大魔，只是機率極低極低。小黃鴨就是這麼出生的，但他性格長歪了，我一直懷疑他沒有完整的魔格，就像是一隻腦殘。偏偏像小黃鴨這樣的成功例子，這麼多年來只有這麼一例，其他的幼崽就算用了覺醒石還是白癡，連山上的魔獸都不如。”
加三：“那您知道這是什麼原因嗎？”
人臉撇嘴：“我怎麼知道，吾主本來指望他們自然進化，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他們卻在自找死路，現在甚至打起我的主意。如今就本尊身上的深淵之力最為濃厚，他們不顧我對他們的哺育之恩，竟然偷偷吃起我的身體，他們以為我不知道。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雷諾在此時插言道：“我聽這位說了一些，我有個猜測，人類中也有某些家族非常注意血脈傳承，他們不喜歡別的血脈混淆入家族血脈，就會讓兄妹姐弟乃至父女母子近親結合，如此生出來的孩子，大多有殘缺，或是身體或是性情。這裏的混血惡魔想要弄出純血，九成會減少其他血脈混入，也就是兩個半血結合，如果生出兩個半血，他們會壓制兩個半血的多餘血脈，再繼續讓兩個半血互相結合，希望借此獲得純血。”
人臉：“對，就是這麼回事。可是那些混血垃圾不知道，他們用覺醒石壓制血脈根本沒有用，那種不完全的覺醒石根本無法把所有多餘血脈都吸收，而只要有一定其他血脈混入，生下來的孩子就不可能是純血。後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們送來的卵孵化出來就變成了動物，連智慧都沒有了，而現在這些白癡連動物都不如，他們根本就沒有自己的思想，只為了吃而吃。”
“深淵之力。”特美麗道。
“嗯？”大家一起看向蹦出來的粉紅團子。
特美麗坐在加三肩膀上，傲然道：“惡魔族需要充足的深淵之力才能孵化，惡魔族也必須有充足的深淵之力才能獲得力量。人類和其他種族一直以為惡魔族無法破開空間壁壘，所以才無法大肆進攻其他世界，事實上，惡魔族只是嫌棄其他世界沒有深淵之力，他們偷渡也只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後來惡魔族想出了訂契約、獻祭和魔法陣等方法來獲得靈魂類食物，他們就更不稀罕去往其他世界，不過這點他們不會說，他們喜歡恐嚇那些世界的智慧種族，因為恐懼的靈魂更加美味。”
“如果破開空間壁壘的同時不加以修補，那麼深淵之力是否會侵向該世界？”加三摸下巴。
“會，但等那個世界佈滿深淵之力太慢。除非那個世界真的有讓惡魔族極為心動的資源，否則惡魔族一般不會這麼做。”
“但惡魔族還是會這麼做。無盡大世界不就是這樣持續擴張得來？”雷諾開口。
“你恢復記憶了？”特美麗惡狠狠地問。
雷諾沒回答。
特美麗兇悍地道：“我就知道你在說謊，也許你根本沒有失憶，你就是想騙加三，想要獲得他的信任……”
“好了，團子。我們暫時不說這些，先解決這裏的問題再說。”加三撫摸雷諾，暗中傳音給他，讓他不要跟團子一般見識。
雷諾表示：“特美麗如果不管管自己的嘴巴，他遲早會連累你。”
加三打哈哈，他承認，特美麗那張嘴確實很招人恨。
特美麗觀察加三和雷諾的表情，發現他無法動搖加三對大惡棍的信任，不由鬱悶。明面上說壞話看來是不行了，他得換條路，還是培養加三的魅惑之力，讓他收服那個大惡棍吧。等那個大惡棍再也離不開三三，他會讓他知道什麼叫“惡婆婆的威力”！
如今，加三已經弄明白這裏的幼崽是怎麼回事，但還有很多疑問沒有解開，比如：
“萊澤汒庭閣下，您為什麼要我過來一趟？”
人臉上的眼睛轉動了一下，道：“吾主把本尊留下，是因為本尊耐性很好，又懶得動。但現在我已經不想再繼續留在這裏，可因為魔法陣的緣故，我無法離開原地。”
“你希望我幫你解開魔法陣？”
“不。”人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些混血惡魔不知道他們身上有一個極大的缺陷，他們不是自然產物，而是通過煉金的方式才誕生，後來他們之所以能在這裏看似自然誕生，全是因為魔神山上的魔法陣。其實那些沒有智慧的白癡崽子也是因為這種缺陷才會出現。”
“什麼缺陷？”加三和雷諾互看，雷諾對他搖頭，表示他也不清楚。
人臉回答：“一旦那些混血離開混血領地，必死無疑。回到惡魔的無盡大世界也一樣。他們的身體已經無法適應外面的世界。”
加三倒抽一口冷氣，“這件事薩勒曼他們一定不知道吧？”
如果知道，他們肯定瘋了，混血領地的日子也別想這麼安穩，哪怕現在也很殘忍。
人臉：“不知道。”
雷諾腦中閃過一個想法：“那些想要通過大海離開的混血惡魔，他們是不是接觸到外面世界，死了，然後被魔法陣送了回來？”
人臉：“對，那片大海確實和外面的世界想通，而相通處雖然不能讓他們離開領地，但外界的氣息多少還是會透露進來一點，那裏被我稱為危險邊緣帶。凡是達到危險邊緣帶的混血大魔都想要打開禁制出去，他們在那裏想盡辦法，也不自知地吸收了外界的氣息，然後就不知不覺死亡了。再然後那裏的潮汐力量會把他們的屍體帶回海岸線。”
加三抬頭，“你想讓我做什麼？你讓我來，肯定不止是跟我說古對麼？”
人類沉默了一會兒，“你進來後，我一直在看著你，我看到你幫助那幾個小混血覺醒，我利用自己的力量查探過，他們似乎真的覺醒成了純血，我在他們身上沒有感覺到任何雜血的力量。最重要的是……他們與生俱來的缺陷似乎也消失了，我能察覺那些混血身上的缺陷，那就像章魚肉的味道一樣明顯。但是他們身上那種特殊的缺陷味道消失了，如果他們能在危險邊緣帶生存十日以上，也許他們真的進化成功。”
加三揉了揉額頭，“我沒辦法幫這裏的所有混血都覺醒。”
這個數字太龐大，他不知道吞噬了那麼多精血和傳承記憶，自己會不會出問題。而這個答案，不管是他的傳承記憶，還是特美麗都無法告訴他。
“我知道。”人臉再度沉默，“我希望你先把幾個混血惡魔帶出去，你可以讓他們和你簽訂效忠契約。”
特美麗不高興：“那幾個混血惡魔和你什麼關係？”
人臉似乎有點羞澀：“咳，這麼多年，本尊……也有需求嘛。他們雖然不知道我是純血，但他們一直以為我是強大的半血，很多混血都想和我結合，他們老是勾引我，我嫌煩，就選了一個。他還給我生了孩子，兩個！其中一個已經孵化，你們都見過，就是瑪尼斯，他是不是很可愛、很好？”
加三想到瑪尼斯帶路的路上遇到的紅色樹林和顏色詭異的各種“美麗風景”，這才意識到那都是濃濃的父愛表現。
人臉的嘴巴鼓起，不一會兒吐出一顆黑溜溜帶著灰金點的蛋，看著有點像是剝開殼的鬆花蛋，不過要比鬆花蛋大得多。
“這是我另一個孩子。他很健康，但我一直沒有讓他孵化，這裏的深淵之力不夠，他現在孵化很容易變得虛弱。請你把他帶走，帶到無盡大世界再幫他孵化，孵化前您可以和他簽訂契約，有了您的力量支持，他會孵化得更順利。瑪尼斯的血脈更接近他另一位父親，但梅林的血脈更接近我，你幫他孵化、幫他覺醒，極有可能得到屬於自己的行宮山，他甚至可以照著你想要的樣子成長，你可以把各種資源放在他身上，他會自然成長為最為富饒的土地，還自帶防守和攻擊屬性，沒有你的同意，他不會讓任何生物非生物從他身上拿走屬於你的任一資源，哪怕只是一塊石頭。”
加三心動，“你的伴侶是誰？要我帶他一起離開嗎？”
人臉歎息：“我很想你帶他一起離開，不過他已經對我宣誓效忠，而且他不會捨得離開我。”
加三心中有所決定：“帶你兩個孩子出去沒問題，讓他們覺醒也沒有問題。不過我聽守墓者說通往外面的通道已經被打壞，難道想要出去只能橫渡外面的大海，從危險邊緣帶硬闖出去嗎？”
人臉立刻道：“不用這麼麻煩，如果你同意帶我的孩子離開並定下契約好好對待他們，我會用我的力量把你們送到危險邊緣帶，你們是外來者，不受禁制的約束，按理，你們可以直接穿過邊緣帶進入另一邊的世界。”
事情到此，看似已經全部解決，但是……剩下的那些混血怎麼辦？還有薩勒曼公爵和守墓者格瑞夫那奇怪的態度也讓加三微微不安。
雷諾幫他問了這個問題：“閣下，你知道薩勒曼和格瑞夫有什麼打算嗎？他們為什麼非要和加三比試？如果只是確定加三是否為純血，我想他們已經有了答案。”
人臉笑：“我聽到了他們的打算。他們想要消耗這位純血的力量，同時希望他多創造一些純血出來，然後……他們會集中力量把你送出混血領地，再囚禁所有純血。他們不想和這位簽訂契約成為別魔的奴隸，但他們又想獲得力量，他們首先想從這位身上拷問出覺醒魔法陣，如果不能，他們會做一個試驗，就是把純血的血換到自己身上，再把他們的雜血輸入到純血體內。”
特美麗當即跳了起來：“那些該死的垃圾、下賤的混蛋！他們在做夢！我要殺了他們！”
加三看向雷諾：“你們已經知道你的厲害，可他們仍舊在做這個打算，這表示他們一定有辦法把你送出去。”
雷諾心中蔑視這些混血惡魔的打算，但精神上卻十分警惕和謹慎，“我會注意，後面你不要和我分開。”
加三又看向人臉，他總覺得人臉對這裏的混血惡魔感情很複雜，以他的力量，他想殺死生活在他身上的混血們應該很容易，可是他沒有動手。
對了，他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你不能親自動手幫你的孩子覺醒？”
人臉變哭喪臉：“我試過，我原先不止兩個孩子，我有四個！可是前面兩個都失敗了，他們父親是三色混血，我付出極大代價幫他們剔除了體內雜血，他們變成了純血，可當他們剛剛突破危險邊緣帶就要出去的時候，他們的身體崩潰了！”
人臉極為痛苦：“我幫他們剔除了雜血，可卻沒有辦法解決他們的缺陷。你知道我發現你的出現是有多麼高興嗎？不，你根本無法體會！我不在乎你的身份，也不管你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我只要你能救出我僅剩下的兩個孩子，我就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情！”
當然，如果加三做不到，他會拼盡全力殺了他，不過這點他不會告訴加三就是。
加三用傳音給雷諾，問這個買賣能不能做。
雷諾表示可以。
加三就接過了那顆大號鬆花蛋。
人臉又道：“瑪尼斯不知道我是他的父親，你們也不用跟他說。瑪尼斯很喜歡這個領地，他在這裏有朋友、有下屬，如果你們告訴他實情，他不一定會願意只自己跟你們離開。等會兒我會把瑪尼斯弄來，你們當面幫他覺醒和他契約，然後我會立刻送你們去邊緣帶，你們立刻出去。”
加三總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而海鷗也在此時陷入短暫的睡眠，做了一個新的預知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