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噼里啪啦的掌擊聲猶如爆豆一樣瘋狂響起。

「張亮師兄這八卦游身掌該不會已入了駕輕就熟的境界了吧？」邊上一個張家堡弟子看著場上連綿不斷的掌風有些震驚的說道。

「難說，實在太快了！我幾乎都看不清招式！」

「這新來的也算不錯了，竟能在張亮師兄這般快掌下撐到現在！」其他張家堡弟子也紛紛出言。

「張亮師兄，別留手了，讓趙離見識一下你的厲害！」王力其實根本看不清趙離和張亮的交手，但他聽著邊上人的話就熱血沸騰，不由高喊，想著等會趙離被張亮狠狠打倒在地，他也能上去踩兩腳。

「怎麼可能這麼快！」

這不僅是場上眾人的疑問，也是張亮在心底瘋狂吶喊的問題。

「該死的！太快了！太快了！怎麼可能！」張亮此刻雙眼睜得老大，臉色憋得通紅，交手三息之後，他就已經無力去分辨趙離出的都是什麼招式、該如何破才是最優解了，他完全是在靠本能接招格擋了。

「這不可能啊！我的八卦游身掌離駕輕就熟境界只差臨門一腳了，怎麼可能被打的完全壓制住！」讓張亮更覺得羞辱的是周圍其他弟子說的話，趙離出手太快了，他不得以同樣的速度去對招，雙方的速度快到圍觀的人看不清的結果，就是別人都以為是他在壓著趙離打。

「這樣的速度，我維持不了二十息，這都是你逼我的！」張亮又羞又急，直接偷偷運起了裂山真氣——他根本無法想像如果落敗了，周圍的人會說些什麼話。

用裂山真氣，這是張亮此刻惟一的辦法了，雖然他的裂山真氣還在略懂皮毛境界，沒辦法附著到拳腳上，但一旦運氣，也能提高出手的力氣、速度，他決定「以力破巧」！

「恩？竟然還有餘力？」趙離對張亮的出手還是保留了幾分力量和速度的——畢竟他的身體屬性擺在那，被裂山真氣強化過兩次的力量速度絕對在對方之上，若是再加上20%提速的駕輕就熟境界的八卦游身掌，只怕全力出手啪啪幾下就能把這師兄打倒，那就驚世駭俗了。

因此當趙離感覺對手傳來的力量和速度竟快了幾分，臉上露出些喜色，這代表他可以在不動用裂山真氣的前提下，放開全力來練練手了！

「這不可能！」張亮已經運起裂山真氣，知道自己出手力量大了許多，但對方竟就如同高山一樣巍然不動，不管多大的力都能輕輕接住，這代表什麼？

「難道對方的力氣比運起了裂山真氣的我還大？」張亮不敢相信這個結果，還不等他深想，頓時臉色大變，他感覺趙離的出手力量和速度又提高了幾分，而他已經力竭了——

啪！啪！啪！啪！

四聲掌擊快的幾乎連成一條線，圍觀群眾們一招也沒看清，就看見他們一直在大聲讚歎的張亮師兄整個人平平飛出數丈開外，然後摔成了一個滾地葫蘆。

在場的全部弟子頓時鴉雀無聲，喝彩喝的最凶的王力還大張著嘴，只是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就連出手的趙離也呆住了。

「張師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怎麼突然收力了···」趙離第一個反應過來，表情奇怪的說道——他說的都是大實話啊，他剛剛放開全力，結果張亮的力量突然就變小了，一消一漲的結果就是張亮整個人都被打飛出去了。

「咳咳——」張亮掙扎著從地上坐起，一張嘴，就先是吐出了一口血，顯然是傷的不輕，甚至肋骨都可能斷了。

王虎和其他幾個左脈的弟子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去扶張亮起來。

「不、不可能，你才練武幾天，怎麼可能就有駕輕就熟的境界！」張亮被扶起，哪怕嘴裡不斷的溢出血沫，仍是指著趙離，滿臉不信的說道。

「駕輕就熟？！」

「怎麼可能！」

周圍所有正式弟子都面露震驚之色，盯著趙離不可置信。

江湖上，二十來歲就把功夫練到駕輕就熟境界的有沒有？答案是肯定的，就算更高境界的也大有人在，但這些人無一不是出身世家豪門或是頂尖大派，同時自身天賦極佳又努力，而且還得從四、五歲就開始就打基礎，如此才有可能在二十歲左右取得這種成績。

但趙離才入門多久，接觸武道才幾天？就算從他幾個月前第一次看八卦游身掌開始算吧，至今滿打滿算也不足半年啊！

雖然說武道分內功外功，外功本就比內功簡單，而八卦游身掌又是最大街貨的外功武學，但別說張家堡內了，就算放到整個江湖上問問，有人能半年時間，就把八卦游身掌從零開始練到駕輕就熟境界的嗎？

要知道，一般純粹只練八卦游身掌的武人，一年內從略懂皮毛升到初窺門徑、再三、五年內練到駕輕就熟都可稱為天資卓越了！

像張家堡弟子，正式入門后都是要主練裂山真氣和裂山掌的，因為精力和時間被大量分流，能在十年內練到駕輕就熟都是可被稱為天才的！

因此趙離對周圍張家堡弟子的心理打擊，尤其是對張亮的打擊之大，是完全超乎他想像的。

「我先走了。」看著周圍眾正式弟子都如同看怪物一樣看自己，趙離心中隱隱生出些不妙的感覺，匆匆說了一句就穿出人群，向著自己的院子走回去。

······

張家堡，內部會客廳內。

張家堡主端坐在主位，張管家站在他邊上，左右分坐了家族中的幾位宿老，再下面則是兩位年輕人，一位正是病怏怏的張家大公子，另一位則是體格健壯，雙眼有神的張家二公子。

「這事你們怎麼看？」張家堡主先開口問道。

「我覺得還是要先去調查下，張亮會不會是弄錯了？」邊上一個張家長老說道。

「好一個弄錯了，也許那趙離的境界還不止是駕輕就熟，是融匯貫通境界也說不定。」另一名長老陰著臉反駁，他是左脈的長老，更是張亮的姑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