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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這樣的,舅舅舅媽都不想管我,更何況沒有血緣的故人。
被親人冷待,遭受校園暴力,薑予眠最煎熬的時候,曾鼓起勇氣給陸家打過一通求助電話。
那天陸習抱著籃球正要出門,順手接了電話,聽說有人要陸宴臣,“找我哥?我哥忙著呢,誰管你啊。”
“不知道你用什麽手段拿到我家電話,但我警告你,別再亂打電話,小心我告你騷擾!”
認識他哥的人都知道,陸宴臣不住陸家,想通過他們騙取大哥的聯系方式,門都沒有。
那個時期的陸習眼裡只有玩樂,沒有深究那通電話背後的故事,接完就拋之腦後。他根本不知,自己脫口而出的諷刺,斷送了女孩最後的希望。
從那以後,薑予眠再也沒聯系過陸家。
陸習死死的攥著筆記本,反覆看這段話,雙眼充滿紅血絲,他此刻悲痛的模樣嚇到路人。
“小夥子,你是要找人嗎?”
“我……朋友就住在起火那棟樓。”
“這附近不安全,人都被疏散到學院路那邊去了,要不就是醫院。”
陸習帶著本子轉身朝他手指的方向跑去。
他想立馬見到薑予眠,跟她道歉。
一些安全無傷的人集中安排在一處空地休息,受傷的則被送到最近的醫院,陸習拿著薑予眠的照片問了一圈不在這裡,於是去了醫院。
他一番尋找終於有了收獲,護士告訴她,“剛才的確來了幾個從火場出來的人,在急診區。”
現在已經凌晨一點多,來看病的人都掛急診,尋人范圍縮小許多。
可他來得不巧,急診區的確坐著一堆從火場來的人,唯獨沒有薑予眠。
“你們見到這個女生嗎?她是我朋友,聽說發生火災,我聯系不上她。”陸習拿出薑予眠的照片。
旁邊人看了一眼,對美女總是印象深刻:“有,剛才她跟一個男人一起來的。”
男人?
難道是沈清白?
路人給他指了一個方向:“那個男的手受傷,剛包扎完,好像去洗手間了吧。”
陸習跟著圖標指向一路尋去,在走廊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然而她並不是一個人,她面前站著那個身材挺拔的男人,正是他熟悉的大哥——陸宴臣。
陸習來不及思考本該跪在祠堂的大哥為什麽出現在這,就在他提步上前的那一秒,親眼看見自己掛念許久的女孩主動摟住男人的脖頸,踮腳吻上去。
作者有話說:
很想劇透下一章:陸習,你對得起誰呀,你誰也對不起
從最近的評論和營養液來看,你們不追文了嗎!!吱一聲也好啊,最近努力完結,給我來點動力啊啊qwq
第65章
被陸宴臣救下來的時候, 薑予眠就醒了。
樓上那一下撞得她暈乎乎的,好在並不嚴重,去往醫院的路上已經清醒過來。
陸宴臣不顧自身安危, 徒手爬上四樓,系上救援繩抱她下去,胳膊和手全被不同程度的擦傷、勒傷。
而在他懷裡的薑予眠被保護得很好。
去往醫院的車裡, 薑予眠眼淚不止。
“別哭。”陸宴臣抬手想替她擦拭,看到手上布滿的血絲, 又收起來,藏在她看不到的身後, “你一哭,我心就疼。”
“都這時候了, 你還說胡話。”薑予眠隻當是他是在說好聽的話哄她。
陸宴臣無力地笑:“不騙你,真的。”
薑予眠擦乾眼淚,使勁兒憋,在醫生給陸宴臣上藥包扎時,死死咬著唇。後來陸宴臣說去洗手間, 她也非要跟著。
直到衛生間門口,陸宴臣不得不提醒:“眠眠, 這是男廁所。”
女孩委屈巴巴地望著他,眼裡滿是不舍:“我就在外面等你嘛。”
那副可憐巴拉的模樣, 像被遺棄的寵物。
可她不是寵物,是掉一滴眼淚都會讓他心疼的姑娘。
兩人站在公用的洗手池前, 陸宴臣決定讓她幫忙:“好了,我不方便, 幫我把左手沾灰的地方擦乾淨。”
“嗯嗯!”薑予眠扯了紙巾, 認真替他擦拭沒有受傷的地方, 在水龍頭下衝洗,又變回乾淨的模樣。
休息的地方一堆人,走廊卻很安靜。
於是他們停在回去的路上,陸宴臣安撫她,“今天嚇到了,是不是?”
薑予眠老實點頭,回想起來一陣後怕:“大火來得太突然,好不容易跑下樓發下出口被堵住,跳氣墊的時候我也好害怕。”
結果那人拉著她,害她差點暈倒在火場。
如果沒有陸宴臣不顧危險衝上來救她,再晚一步,或許她就要葬生火海。
“你不是應該,在祠堂嗎?”
“本來打算給你回最後一條消息。”
發達的網絡讓他在準備放下手機的關鍵時候得知這一消息,向來沉穩的人失了理智,不要命地找到她。
困住他十七年的噩夢,因此而顛覆。
薑予眠知道他對父母那份愧疚,纏繞多年早已滲透骨血。曾經她願意陪他一起,後來發現陸宴臣被困在其中,解鈴人死了,誰也拯救不了他。
現在,在他生日當天,她又差點出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