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咩:以後我想自己上學放學,不用趙叔來接。
趙叔是陸宴臣安排接她的司機。
L:陸家到學校距離較遠,沒車很不方便。
咩咩:同學們都自己上學,以前我也是。
在沒有發生意外之前,她每天自己坐公交車上學放學,大不了就是重新習慣一下。以後總是要離開陸家自己生活的,早早適應也好。
那句話發過去,屏幕另一端的人隔了很久才回復一個字。
L:好。
他尊重她的決定,隨後跟陸老爺子打了通電話。
第二天薑予眠早早起床,從陸家到能夠乘車的位置有一段距離,需得步行。
她提前算好時間,可下樓時就被坐在大廳的陸老爺子給攔住:“眠眠,聽說你想自己上學。
“這麽早,外面天都沒亮,你一個人出去坐車,爺爺怎麽能放心?”陸老爺子不由分說要她留下,“你再回去休息一會兒,晚點下來吃早飯,既然你覺得單獨安排車子接送麻煩,那就跟陸習一起。”
陸老爺子還說:“我以後會叫他早點出門。”
陸習坐車的原因,純粹是因為車快,能多睡會兒懶覺。
陸爺爺坐在那裡,她連大門都出不去,獨立計劃在第一天早晨夭折。
估計陸習又要生氣,但比起陸宴臣的安排,她寧可去跟陸習吵架。
陸習的話不傷人,陸宴臣越是溫柔的話越傷人。
從答應住到陸家開始,她就注定欠陸爺爺一份人情,這時沒什麽好矯情的。反正她幫陸習補習,陸習給她讓給位置,也算扯平?
薑予眠沒回去休息,直接去了飯廳等。
陸習仍然是踩著點起床,飯還沒吃就被爺爺叫住,聽到這件事,反應很新奇:“她要跟我一起上學?”
“行啊。”陸習答應得爽快,這點出乎他們意外。
當陸老爺子叫他把鬧鍾調早,陸習脖子一仰:“那不行,該睡還得睡。”
話雖這麽說,他今天走得比以前早些,沒吃完的三明治打包帶走。
甚至,他還站在玄關處催早就準備好的薑予眠:“站那兒幹啥?走啊,上學去。”
穿著藍色羽絨服的少年立在門邊,頭頂明亮,身後是一片灰暗。清朗的聲音活力有勁兒,在這寧靜的清晨,整個氛圍都鮮活起來。
薑予眠捂著嘴巴咳嗽兩聲,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外面的世界。
因為元旦假期佔了兩個工作日,再加上生病請假,今天已經是周六,上完白天的課又放周末假。
薑予眠的感冒已經好很多,有時忍不住在教室發出咳嗽,同學們關心她身體狀況,她還是習慣寫字回答。
那些關心和同情好像是從她不會說話開始的,不知道什麽時候起,她默認了這種方式。
下午,陸習突然告訴他,司機周末休假,下午要自己回去。
因為他每周放假都會跟李航川等人出去玩,周六到周日就成了司機固定休假時間,還沒來得及跟司機講薑予眠以後都坐這輛車的事。
這個消息反倒讓薑予眠感到輕松:【沒關系,我可以自己回家。】
放學後,她仍然等到大部分同學離開,樓梯間不擠的時候才走。
這段路上等公交的大多數是學生,車子剛走,站牌下只剩幾人。
這時一個女生來到她面前,小聲問:“同學,你有那個嗎?”
女生間的暗語一說都懂,薑予眠點點頭。
上次跟陸宴臣吃飯遇到那事兒後,她就特意在書包裡備著。
她取下書包,一隻手拎著,順手將手機裝進去,另一隻手去摸內層的拉鏈。找到那個東西,她握著掌心交給旁邊的女生,女生向她道謝,薑予眠的肩膀被撞了下,手裡突然空了。
意外來得猝不及防,一個男人公然搶走她的書包,薑予眠轉身就要追,又被人拉住胳膊。
“我去追,在原地等我。”陸習的聲音落在耳邊,幾乎沒有遲疑,他的身影衝了出去。
常年愛運動的少年速度很快,在追去的路上撿到被扔下的書包,陸習不打算放過他,在幾百米外的地方將那人按住,奪回手機。那人當機立斷,抓起路旁的石子劃了他一下,趁陸習吃痛時逃跑。
“艸。”陸習忍不住罵了句髒話,抬頭看對面的監控,把這事兒記下了。
陸習拎著書包原路返回,跟趕來的薑予眠在半路相遇,他把手機遞過去:“看看有沒有摔壞。”
那人一看就是想搶手機。
薑予眠卻沒管手機,先把書包拿回來,拍拍灰塵抱懷裡。
陸習:???
我費力搶回的手機你看都不看一眼,抱著個破書包像得到寶貝一樣。
他不理解。
薑予眠正要道謝,突然注意到他流血的手:“你的手。”
靠近手腕的位置有道被石子劃傷的血痕,陸習“嘶”了聲,嘴上還硬氣:“小事,一點都不痛。”
剛說完,他突然覺得哪裡不對,扭頭緊盯著薑予眠的臉,難以置信地問:“剛才是你在說話?”
“……是。”她承認了。
陸習震驚:“你會說話?”
“……”她本來就會。
陸習來了興趣:“剛才沒聽清,你再多說幾個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