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醫院監控眾多， 要是沒有熟悉的人幫忙，怕是找上半天都找不到。
而為了不讓事情擴散出去， 必須要在天亮以前解決好這些喪屍化的人，以免引起恐慌。所以，通知警方過來穩定局勢是最好的選擇。
方隊長帶著一批人匆匆地趕到了醫院，看著江可樂那張熟悉的臉， 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怎麼哪裡有案件，哪裡就有你？”
江可樂摸了摸下巴， 開玩笑道：“或許我擁有柯南體質？”
方隊長與江可樂說了兩句後， 就去查看關在病房裡面的人了。
在看見那群和影視作品中的喪屍一模一樣的人後，方隊長眉頭緊鎖：“這真的是投毒嗎？”
江可樂道：“不是投毒， 難道還是中了詛咒？方隊長要相信科學啊！”
方隊長默默地掃過了那一大一小兩個道士。
“我知道了。”
就算不是投毒又怎麼樣？與其到時候統一口徑， 還不如就直接蓋上投毒擾亂社會治安的名頭， 免得群眾胡亂猜測。
“我們先去監控室。”
在方隊長的指揮下，一部分人留下來看管那些喪屍，將整個VIP病房都封鎖了起來， 免得有其他人誤入。
至於其他人，跟著他一起去監控室查詢監控。
要是江可樂他們直接過來，肯定要費一番力氣才能看到監控。現在方隊長在前面開路，警官證一拿出來，沒有一個不配合工作的。
在他們進來的時候，監控室裡面的值班保安還在打瞌睡， 根本沒關注螢幕中的畫面。
方隊長走了過去， 拍了拍保安。保安睡得正香， 突然被人打斷，氣衝衝地睜開了眼睛，各種髒話還沒出口，就看見了一身制服的方隊長，連忙擺出了一個笑臉。
方隊長拿出了證件：“辦案。”
保安一哆嗦，睡意瞬間消失不見：“配合，絕對配合，我們醫院最安全了，員警同志要看什麼？”
方隊長看了眼旁邊的江可樂。
江可樂站了出來：“我要看今天VIP病房整層樓的監控。”
VIP病房之所以被稱為VIP，那享受的服務自然是貴賓級別的，就連監控都比其他地方多一倍。
保安將那一層樓的監控全都調了出來，十二個螢幕齊刷刷地亮了起來。他解釋道：“每一個拐角、每一條走廊都有監控，這查起來工作量可大了。”
說了要整天的監控錄影，保安就從昨天淩晨開始播放。
在這個時間段，整層樓都靜悄悄的，只有值班護士在來回查房，畫面幾乎靜止不動。
江可樂：“加速。”
畫面開始飛快轉動，一會兒功夫就來到了清晨。
這時候，來往的病人、家屬開始多了起來，有些雜亂，但都是正常的，沒有看到不對勁的地方。
江可樂、小道士和老道士三個人都緊緊地盯著螢幕，一人負責一個區域，生怕看漏了什麼。
可看了近一個小時，都沒出現可疑人物。
江可樂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睛：“再加快速度。”
監控錄影的播放速度再次加快。
螢幕中人來人往，十分忙碌。
在播放了一小段時間後，江可樂突然開口：“停一下。”
保安連忙按了暫停鍵。
十二個螢幕同時停止住。
老道士還以為找到了重要的線索，連忙在螢幕上尋找，可看了半天也沒看到：“江小友，你看到了什麼？”
江可樂點了點其中一個螢幕：“裡面是你。”
徐雪：“啊？”
現在的監控器的圖元都非常清晰，可以清楚地看見螢幕中的人，特別是徐雪剃了一個大光頭，顯得格外醒目。
在錄影中，徐雪躺在一張病床上，雙目緊閉，周圍都是醫生護士，推著她從病房裡走出來，神色匆忙。
徐雪有些奇怪：“我昨天被推出去急救過了嗎？”
她仔細回想，只覺得昨天的記憶一團模糊，好像一點印象都沒有。
江可樂也沒說什麼，只道：“速度放慢一些。”
原本加速播放的視頻恢復了正常的速度，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江可樂指過的那一格螢幕。
螢幕中，昏迷了的徐雪出了病房，被推到了走廊上，一路進到了急救室。
在這個過程中，打扮時尚、妝容精緻的胡九微正要與病床上的徐雪擦肩而過，朝著醫院的出口走去。
江可樂算了算時間。
徐雪被推出去搶救的時候他已經回來了，在病房裡面和胡九微聊了會兒天，然後胡九微離開了醫院。
他回想了一番之前遇到徐雪的場景。徐雪的病房裡面乾乾淨淨，身上也沒有用著任何醫療儀器。這有些不對勁，他雖然不懂醫療常識，可是按理來說，如果一個病人被搶救回來沒多久，怎麼說都要用用吸氧器吧。
江可樂心念一動，看向了監控室的保安：“能看見她被推到了哪裡搶救嗎？”
保安：“VIP病房旁邊就有急救室。”
說著他調出了急救室的監控片段。
畫面中的徐雪從一個螢幕被推到了另一個螢幕，接著消失在了寫著急救室的門後。
監控器對著急救室的門，接下來一直都是一動不動的，沒有任何變化。
江可樂：“加速到她出來的時候。”
視頻一陣跳躍。
急救室的門緩緩打開，醫生的臉一陣沉痛，對著只露出了半張臉的男人解釋著什麼，但男人的情緒十分激動，根本聽不進去。
直到醫生散去，男人在腳步踉蹌地進入了急救室中。
徐雪：“這、這是我爸爸！”她有些慌亂，“這是怎麼了？我明明一點事都沒有啊！”
畫面一變。
一個躺在病床上的人被推了出來，只是從頭到腳都覆蓋著一層白布，看不清容貌。剛剛走進去的男人跟在床邊，痛哭流涕。
旁邊有個人在安慰，看他的口型是在說“節哀”。
就在醫院工作人員要將病床上的人推入太平間的時候，一直情緒不穩定的男人撲了上去，攔住了他們。
他一邊哭一邊掀開了白布，露出了一個被剃了光頭的花季少女。
徐雪面露迷茫之色：“我、我……”
她似乎隱隱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卻不敢去細想。
此時，螢幕中一個長得賊眉鼠眼的男人從螢幕中路過，他的身材矮小像是侏儒，嘴巴和耳朵煞白，看起來十分古怪。
他縮著腦袋看了看四周，最後鎖定了躺在病床上的徐雪。趁著四周混亂，他走了過去，裝作不經意間撞了一下病床。
江可樂：“停，把這一幕放大放慢！”
保安將這個監控視頻放到最大，又用了慢速度。
眾人可以清楚地看見，那賊眉鼠眼的男人在撞向病床的一瞬間，用力抓了一下少女蒼白的手臂，留下了三道抓痕。
徐雪面色煞白，不停地顫抖。
江可樂給了小道士一個眼神，小道士立刻扶住了徐雪：“要不你先坐一下？”
徐雪已經愣住了，根本沒有反應。
保安也沒注意到徐雪和監控中沒有搶救過來的少女是同一個人，畢竟醫院裡面光頭加病號服的組合太多了。
“還要看嗎？”
江可樂點頭：“看。”
視頻繼續播放，速度加快。
窗外的夜漸漸深了下來，“叮”得一聲，電梯的門緩緩打開，接著一個身穿病號服的少女晃晃悠悠地走了出來。
她面無血色，雙眼無神，慢慢地走到了走廊上。
值班的護士也沒多看，只讓她快點回去休息。
少女僵硬地點了點頭，就走入了離她最近的一個病房，沒過多久一聲悶哼傳出，接著少女又走了出來。
一個接一個的病房走過，最後少女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
而病房外，喪屍化的人互相撕咬傳播，很快，整層樓都沒有清醒的人。還好喪屍化的人失去了理智，不會坐電梯，才沒有波及到別的樓層。
保安咽了咽口水：“員警同志，這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犯病了？”
方隊長嚴肅道：“是的，他們都得了傳染病，現在已經被控制起來了，我們正在查找投毒的兇手，此事機密，要是你告訴別人，一律按幫兇論處。”
保安連連點頭：“知道了，我一定不說，一個字都不說！”
看完了監控，一群人又回到了VIP樓層中，找了個不受打擾的房間坐了下來。
徐雪低垂著頭：“原來我就是傳染源，我已經死了，那我現在，到底是死人還是活人？”
死人複生的事情，要是以前和方隊長說，他肯定會堅定地說是封建迷信，可現在人證物證都在眼前，讓他不相信都不行。
“那該怎麼辦？”思來想去，他只能求助於專業人員。
江可樂走了過去，伸手解開徐雪手臂上綁著的繃帶。
嘩啦——
一捧糯米灑在了地上，原本粒粒雪白的糯米變成了詭異的青色。
老道士撿起一把糯米，放在鼻下聞了聞：“是屍毒沒錯。”
小道士皺眉：“可是也沒有活人被傳染了屍毒變成了喪屍的說法啊，而且死人沾了屍毒也只是起屍，沒有起死回生的說法。”
小道士上下打量著徐雪，只能從徐雪身上看出一股濃郁的生氣，除了手臂那三道抓痕外，竟一點死氣都沒有，看不出她曾經斷了氣。
“看不出……”小道士搖頭，“師父，你怎麼看？”
老道士摸著山羊胡，一言不發。
江可樂冒出了一個想法：“那些喪屍生死之氣交纏，而徐雪身上都是生氣，會不會是她吸收了那些喪屍身上的生氣，這才起死回生。”
老道士眼睛一亮：“置之死地而後生！”
徐 雪捏著自己的衣角：“我現在到底是死了還是活著？”
她雖然在之前總是讓江可樂殺了她，可事到臨頭，還是會畏懼死亡。
江可樂與老道士同時開口：“即使死也是活。”
徐雪蒙了：“？”
老道士：“江小友你說。”
江可樂解釋道：“你搶救失敗其實應該是死了，可是身上生氣沒有完全散去，魂魄還在體內，這時候那個侏儒給你下了一個咒，將你變成了應死未死之人，而後你又去吸收了別人身上的生氣，將身上的死氣擴散了出去。”
“可能他原本只想製作一個沒有理智的喪屍王，哦不，喪屍女王，可沒想到你魂魄還在體內。在身體‘復活’之後，意識也隨之復蘇，算是因禍得福了。”
徐雪本來覺得自己的智商還是可以的，可現在這麼一連串話說下來，一句都沒聽懂，就差眼冒金星了。
“那……”她小心翼翼地問，“我還會死嗎？”
老道士：“自然會的。”
徐雪眼中的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
江可樂慢悠悠地補充：“在壽命耗盡之後，每個人都會死。”
徐雪這下明白了，現在她暫時不會死。
在松了一口氣以後，她又想到了別的問題：“那那些喪屍是不是和我有關？如果我活著要害這麼多人的話，那還是算了。”
她猶豫了一下：“不過在殺我之前，要讓我先和我爸告別一下。”
老道士無奈搖頭。
江可樂拍拍她的肩膀：“小姑娘，樂觀陽光一點好嗎？在員警面前說打打殺殺的，我壓力很大的。”
徐雪糾結：“那那些該怎麼辦？”
老道士呵呵一笑：“我來研究一下你身上的咒術就行了，破解了以後，自然能救其他人了。”
徐雪：“那我呢？”
她瞥了一眼坐在旁邊一言不發地方隊長，已經腦部了各種她被關在實驗室裡面被各種科學家研究做實驗的恐怖場景了。
方隊長注意到了徐雪有些害怕的目光，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你還沒註銷戶口吧？”
徐雪想了想，她從“死了”到現在，連一天都沒過去，派出所都還沒上班呢。
“應該沒有。”
方隊長：“按照法律規定，戶口身份沒註銷，就等於這個人還存活。”
這件事聽起來神神怪怪的，還是當作沒發生過最好，他可不想去沾這個燙手山芋。
老道士道：“有因就有果，順其自然。不過我道門會給你建個檔案，派人專門觀察你，若是沒有異常現象發生，在一段時間以後，自然會撤銷觀察。”
徐雪這才放下了心，讓老道士和小道士圍著她一起研究。
小道士：“這咒術聞所未聞。”
老道士：“趕緊記錄下來，供後人參考。”
還好咒術一般都是相通的，老道士對咒術有研究，對照古籍，就能破解一部分了。就算不能解除徐雪身上的咒，也能救那些被傳染的人了。
“好了。”老道士直起腰，“等準備好東西，我施完法，就可讓那些喪屍恢復正常了。”
徐雪：“那我呢？”
小道士和她開了個玩笑：“如果你不想當場去世的話，還是先不要解開這個咒比較好，等我們研究透了再幫你想辦法。”
老道士瞥了他一眼，小道士摸了摸腦袋，趕緊跑了過去。
在老道士的敘述下，小道士提筆在白紙上寫下了一連串的東西。
方隊長悄悄湊過去看了一眼。
朱砂、黃符、香線……
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老道士拿過白紙仔細看了一下：“沒錯了。”
方隊長這時候開口：“需要我幫忙準備嗎？”
這些東西有些刁鑽，不過應該跑兩家香燭店就可以湊齊了。
老道士搖搖頭：“不用，我聯繫道觀裡的弟子就可以了。”
方隊長看了一眼一大一小兩個道士，他們穿著樸素，尤其是老道士，一股仙風道骨的味道，一看就不怎麼時尚。
他等了一會兒，見兩個道士沒有拿出手機電話，有些遲疑地拿出了手機：“需要我借你們用一下嗎？”
老道士擺了擺手：“多謝，不用。”
那邊小道士拿起了白紙，念念有詞，不一會兒就冒氣了一陣青煙，白紙被燒得一乾二淨，連一點灰燼都沒留下。
“好了。”
方隊長有些遲疑：“這就好了？”
小道士點點頭，他往半空中一抓，一張白紙又憑空出現，他看了看，說：“師弟師妹說了，馬上就準備好趕過來。”
老道士點點頭：“準備開壇做法吧。”
小道士應了下來，輕車熟路地開始準備。
這一系列的操作看得方隊長是目瞪口呆。
就這一晚上，他已經開始懷疑世界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已經淩晨三點了。
方隊長眼睛一片血絲：“我出去抽根煙提提神。”
徐雪已經合衣躺在病床上睡著了。
兩個道士還在佈陣設壇，十分精神。
江可樂倒是之前睡過一覺了，現在一點困意都沒有，坐在那裡玩手機。他刷刷微博，又刷刷論壇，最後返回去看微信。
顧聞宗沒有給他回消息。
他興致缺缺地關掉了微信，打算讓手機休息一下，抬頭一看，看見正在熟睡的徐雪直挺挺地坐了起來。
江可樂還以為小姑娘睡到一半起夜，也沒當回事兒。
可當小姑娘走到面前的時候，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了。
徐雪的雙目緊閉，身體僵硬，一步步朝著門外走去。
夢遊？
江可樂趕緊把人攔住：“徐雪！”
徐雪沒有要蘇醒過來的樣子，蠻橫地推開了江可樂。
江可樂制住了徐雪，將人壓在了地上，可就算如此，她還在不斷地掙扎。
江可樂正想用一些簡單粗暴的方法讓她蘇醒過來，一旁的小道士察覺到了這邊的動靜，連忙跑了過來。
“我來。”
小道士制止了江可樂的行為，往徐雪身上拍了一張黃符。
在黃符貼上去的瞬間，徐雪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接著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有些迷茫：“你們在做什麼？”
江可樂收回了手，站了起來，隨口說：“你剛剛夢遊。”
徐雪“哦”了一聲，從地上爬了起來。她晃了晃腦袋，朝著床走了過去，打算繼續睡覺。可當她躺上去沒多久，又突地坐了起來。
“不對！”她瞪大了眼睛，“有一個聲音在召喚我，在讓我過去！”
老道士：“肯定是給她下咒的人。”
江可樂問：“他讓你去哪裡？”
徐雪閉上眼睛感受了一番：“離這裡不遠，就在附近的一片爛尾樓裡面。”
江可樂果斷道：“我和你一起過去，這邊就拜託你們兩個了。”
老道士點頭，又遞給他一張符咒：“要是遭遇危險，點燃符咒，我會立即趕到。”
江可樂收下了黃符，和徐雪一起朝著爛尾樓趕去。
在路上，江可樂問：“你能感知到是誰在召喚你嗎？”
徐雪搖頭：“不知道，但能知道那個召喚我的人在和別人打架，一個很厲害的人，他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想讓我去幫忙。”
*
天空灰濛濛的一片。
大街上沒有一個人影，唯有橘黃色的燈光閃爍。
一隻身形矯健的流浪貓輕輕一躍，跳上了圍牆，在黑暗中穿梭。
與流浪貓一齊待在黑暗中的，還有兩個人。
他們在爛尾樓中追逐、交手。
但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都不約而同地使用一些動靜小的招式，一下子還分不出勝負來。
松鶴真人還穿著那一身道袍，只是上面不僅邋遢，還出現了好幾個破洞，在各個地方都隱隱有鮮血滲出，顯得狼狽不堪。
而他的對手，還遊刃有餘。
冷白月光灑下。
顧聞宗的五官冷硬，透露著殺意。與狼狽的松鶴道人不同，他只是解開了襯衫的兩枚扣子，挽起了袖子，依舊衣冠楚楚，看起來就是成功人士。
只是他的手上處處皆是殺招。
松鶴真人喘了一口氣：“追殺我這麼多年，有必要嗎？”
顧聞宗沒有回答，他的殺意就是最好的回答。
松鶴真人一退再退。他的這具身體到底還是年邁了，就算他用各種法子保持長生，可到底比不上正值壯年的顧聞宗。
他避開了一道拳風，身體融入了黑暗中，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與顧聞宗拉開了數十米的距離。
“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松鶴真人字字真切，“當年說不定只是一個誤會。”
顧聞宗完全沒有被他的花言巧語給糊弄，腳步一轉就追了上去。
松鶴真人也沒想能與顧聞宗化干戈為玉帛，只是想拖延一下時間，等他的援手來了，就好辦了。
他吩咐狙如去醫院種下屍王蠱，醫院人流量這麼大，卻毫無防備能力，只要屍王蘇醒，整個醫院的人都會化作屍王的養分。
只要等屍王到了，顧聞宗一時半會兒也奈何不了他！
松鶴真人咬牙，繼續念咒拉開距離，同時在心中呼喚著屍王。
就在他即將筋疲力盡的時候，終於看見一個身穿病患服的人夢遊般走進了爛尾樓中，遠遠看去，身體僵硬、面色煞白。
來了！
松鶴真人捏了一個符咒：“屍王！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