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曼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她蹲在門后，兩隻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剛剛的槍聲……

這個念頭一出，就聽到對面寧邪的叫聲：「艹，畏罪自殺！」

一片混亂中，寧邪似乎也沒心思來管他的手機了，而是看向許沐深：「老大，現在怎麼辦？」

許沐深沉著冷靜的聲音，傳了過來，「他畏罪自殺，跟我們有什麼關係？這件事兒，到此為止吧。」

說完這句話，楊樂曼就聽到腳步聲傳過來，旋即一片嘈雜的腳步聲，夾雜著寧邪的聲音：「這傢伙真夠狠的，直接從槍口對著嘴巴打，一槍爆頭。不過這樣，也少了很多痛苦。」

絮絮叨叨的聲音中，楊樂曼淚流滿面。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才能讓她不哭出聲來。

她不敢掛斷電話，不舍的掛斷電話。

似乎只要不掛斷，就能停留在顧影說的最後一句話上：

「小姐，我不會害你的。」

她壓抑的哭聲，到底還是從手指縫裡，傳出來，她的身體一抽一抽的，心臟也像是被什麼狠狠揪住，疼的厲害。

顧影……

顧影！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落在地上，就這麼蹲在那兒，真希望今晚的一切，都是一場幻夢。

最後的最後……

似乎對面終於想起了手機還在連接中，寧邪對著手機說了一句：「一命抵一命，這件殺人案，到此為止吧。」

就掛斷了電話。

電話傳來嘟嘟的聲音，讓她的心，就像是被挖了一塊似得，火辣辣的疼。

她整個人癱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只是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哭了一晚上，紅腫的眼睛，她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頭暈腦脹的人，似乎都忘記了昨晚發生了什麼。

也似乎不願意響起昨晚發生了什麼。

只要不去想，就沒有發生似得。

就在這時，門口處傳來了響動，有保姆的聲音傳來：「小姐，吃飯了。」

楊樂曼雖然感覺不到飢餓，但是小腹處空空，整個身體也很無力，讓她知道自己肯定是長久沒有吃飯，有些低血糖了。

她走到門口處，透過貓眼往外看著。

就在她等著保姆給她開門的時候，小孩子突然跑了過來，「不要給她吃飯！憑什麼給她吃飯!」

說完，就將保姆手中的飯菜一推，飯菜掉在了地上。

保姆立馬扭頭看向門口處，戰戰兢兢的開口道：「小姐，這……」

楊樂曼怒了，對著外面大喊道：「廢物！連一個小孩子都看不好！顧影，給我打他！顧影！」

「顧影，你在哪兒？給我出來！」

楊樂曼連續喊了好幾聲，這才發現保姆神色不對。

她微微一愣，保姆開口道：「小姐，您是不是忘記了，顧影他已經被警局抓走了。」

被警局抓走了……

昨晚的事情，再次在腦海中閃現，她腳下一虛，整個人後退了一步，跌坐在地上。

顧影不是被抓走了，他是……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