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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上金珠 - 第102章字體大小: A+
     
    第九十七章 故人

     安芝在他們身後幾步遠的地方猛地紮住了腳, 前方兩個人看起來十分的恩愛,男子挽著女子低聲細語說著什麼, 絲毫沒有注意到身後有人跟隨。

     安芝心中的情緒起伏很大, 但腳步愣是沒能像剛剛那樣大步跨去追逐,她只敢跟隨在他們身後,保持著距離, 看著他們。

     或許是怕自己上前後發現根本是認錯了人,或許是怕這一切不過是自己的臆想,一個沒有醒來的夢, 安芝不敢上前打擾。

     就這麼走著, 安芝一路跟隨著他們, 來到了一間屋舍前, 男子推開門,夫婦二人走了進去,很快裡面有孩子的聲音傳來。

     泥糊的牆僅到肩膀, 安芝看到男子抱起孩子,轉頭那刹那, 她再度看清他的樣子, 同樣院子裡的人也看到了她,這時寶珠他們趕到了。

     剛剛在集市上才見過面,夫婦二人自然記得安芝,疑惑歸疑惑, 婦人走出來, 對安芝笑著問了句, 大意應該是詢問她有什麼事。

     安芝回了神,指了下她身後的人,又指了指自己:“能不能,讓我和他說幾句話。”

     在聽到安芝說話後,婦人愣了愣,扭頭看丈夫,隨即臉上有欣喜之色,飛快的說了一串話後,男子走出來:“你們是?”

     略帶著些宣城口音的話一出口,安芝的眼眶頓時濕潤,不會有錯了,就是李致。

     可他看自己的眼神,卻如同在集市那般,有善意卻無熟悉感,與看陌生人沒有分別。

     ……

     傍晚天色,葡萄藤架下,安芝坐在那兒,看著院子中追著小犬跑鬧的孩子,恍若自己又在夢境中。

     不多時,李致和妻子從屋內走出來,抱著一個盒子和一件衣裳,放到桌上後,李致說道:“這是阿娜他們救我上來時,我身上所有的東西。”

     安芝看著那衣裳,幾年過去,又歷經過生死,有些破舊的衣服上還繡有計家商行的徽記,安芝輕輕摸了摸:“這是宣城計家商行的徽記。”

     說完後安芝看他,李致顯得很平靜,並未對她的話有什麼波瀾。

     安芝打開盒子,盒子裡的東西被保存的很好,是一個半舊的錢袋子,一塊木牌,還有手串,錢袋內還有碎銀,手串上刻有護身符字,安芝的視線卻在那木牌上挪不開。

     木牌正面是很普通的青竹雕刻畫,半間屋子一片竹林,木牌的背面刻著個林字。

     婦人叫了聲:“林。”

     安芝驀地抬起頭,李致扭頭與婦人說了什麼,婦人離開了院子外出。

     安芝輕輕摸著那林字:“她叫你林?”

     李致點頭,安芝沒有作聲,從手串底下將一塊碎木拿出來,一旁權叔很快就將其分辨:“小姐,這是羅盤上的。”

     經過海水浸泡的碎木,上面的刻紋已經看不清楚,但形狀上依稀能夠辨認出是從羅盤的一部分,包括其在內,盒子內的這幾樣東西,就是李致被救上來時,身上所有之物。

     “這些東西,你都沒印象了?”

     李致搖頭,這時院外走進來幾個人,是剛剛出去的婦人帶著兩個男子過來,其中一個向安芝他們行了個禮,用略有些生疏的大周話道:“幾位遠道而來的貴客。”

     “你好。”安芝回禮,看他打扮應該是村子中較為德高望重的人,“我們是從大周金陵城過來的商客,想向您打聽一下關於他的事。”

     男子看向李致,指了指自己身旁的人:“他是被我們的漁網拉上來的人。”

     來的人是這村子中唯一會說大周話的,從他的口中安芝得知,李致是在三年前被漁船救回來的。

     三年前十月裡,算著海上暴風雨過去的時間,水城有許多漁船出海捕魚。

     這邊村子裡當時有三條船出海,開的稍遠了些撒網,與漁船群分開大約兩三日後,他們的船遇到了漂流在海面上的破碎船板,依照以往的經驗,他們知道這是有船遇到風暴了。

     他們有嘗試去找人,但因無法確定出事的地方,看到的始終都是些碎木板,直到兩日後,他們的網被拖住。

     李致是連著個大箱子被拖上來的,拖上來時呼吸幾乎要沒有,他們猜測他應該趴在箱子上被拉回來的網兜著了,身上大大小小數處的傷,所幸沒有致命處,這才讓他活下來。

     “我們救了他之後,他一直生病,發熱,我們之中的一條船隻好先回來。”接連病了數日,醒過來後的李致什麼都不記得了,不記得自己是誰,從哪裡來。

     把李致救回來的是阿娜的叔叔,在養病期間都是阿娜照顧他的,兩年前李致幫著村子裡賺了些錢,大家幫忙在這裡給他們造了房子,兩個人成親還有了孩子。

     這兩年裡,他們也試圖幫李致找親人,記起以前的事,但他身上所留下的就只有這幾樣,就連他的名字都是依照著木牌上的字,找人辨認後才這麼叫的。

     唯一有的線索,就是他對瓷器的喜歡,可在水城這裡,這也說明不了什麼。

     “你們是林的家人嗎?”

     幾個人齊齊看著安芝他們,沒有惡意,反倒是很希望幫林找到家人。

     安芝看著李致,早前剛認出他時的激動漸漸平息下來,三年她都等了,只要是還有希望,她都可以繼續等。

     安芝讓寶珠去牛車上取東西,深吸了一口氣沖著他們微笑:“能否收留我們一晚上,我想和他談談。”

     ……

     夜幕,寶珠按安芝的吩咐在廚房裡做菜,屋簷下,油燈的光線昏黃,李致看著桌上幾套瓷具,神情終於有了些變化:“我以前是做這個的?”

     “你過去是計家的管事,年輕時就跟著我大哥一起外出做生意,瓷器是你接觸最多的東西。”安芝將木牌拿出來,“你還記得我大哥叫什麼嗎?”

     李致搖頭,安芝沾了筆墨在紙上寫下計安林三個字,隨後又寫下李致二字,但他的反應並不大,顯然是一點記憶都沒有。

     “你父母早逝,很小的時候就被李管家帶來了宣城,十二歲時到商行幫忙,之後一直跟在大哥身邊,這木牌,是我和芍姐姐去觀山廟求來的,帶在身上也有幾年了。”安芝看著手裡的木牌聲音微頓,“他們在你身上發現了這個,是不是大哥交給你的?”

     回答安芝的只有平靜,三年前被救時他不記得,如今依舊如此。

     可安芝卻無法像他一樣平靜,從進來到現在,她說了很多,努力維持的鎮定在李致的“毫無印象”下漸漸失衡,安芝的語氣逐漸急迫。

     “你們在海上的時候,三艘船上的羅盤都出現了問題,為什麼會沒發現?”

     “出事的時候大哥是不是和你在一起,這木牌在你身上,他是不是交代了你什麼?”

     “李大哥,你被他們救上來時是在貨箱上的,那大哥呢,他在哪裡?他是不是還活著,你和小叔都活下來了,他呢!”

     安芝站了起來,面頰微紅,情緒看起來有些激動:“蘇祿出海的漁船那麼多,是不是還有別的船發現了出事的商船,除了你之外,還有人活著對不對?”

     李致怔了怔,他低頭看被她捏在手中的木牌,眉頭輕皺。

     這樣的沉默到了安芝眼底,像是一記重錘,又將她打了回來,強烈的窒息感,讓她的思緒陷入了混亂。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卻如何都到不了的感覺,讓人無力到想哭。

     咚的一聲,屋門口傳來響聲,李致的兒子站在那兒,腳邊是掉下來的藤球,小傢伙撿起球後蹬蹬蹬跑到了李致的腳邊,撒嬌喊了聲。

     李致將他抱起來後,他則是張著大眼睛看著安芝,一臉的好奇。

     安芝扶著桌子的手用力握緊,她緩緩坐下來,不甘心道:“李大哥,你真的連李管家都不記得了嗎?”自己的親人,即便是忘記了,提起時也不該毫無感觸。

     李致抱著兒子,輕輕晃動,過了許久他才開口:“有時候做夢,我會夢到有人叫我。”

     安芝驀地抬起頭,李致微皺著眉頭,想了會兒:“但看不清樣子,只是不斷在叫我,讓我照顧好自己,有時,我也會夢到一些屋子。”

     “你跟著大哥出航,李管家都會這麼囑咐你,那些屋子,是不是這樣的?”

     安芝拿起筆飛快在紙上畫下一些宣城的屋舍,商行,府宅,還有李管家老家那邊的屋舍,李致的視線最終是定在李管家老家屋舍那邊。

     “是這個嗎?”

     這是三年來,李致第一次看到夢中出現過的屋子,之前妻子想幫他找尋記憶時,找來的各處屋舍都不相同:“很像。”

     安芝臉上一喜:“這是你小時候住過的地方,在李管家帶你到宣城前,你一直住在這裡,生活了有五六年之久。”

     李致看著紙沉默。

     安芝感覺自己找到了突破口,她提到李管家他沒印象,提到大哥和商行的事他都沒印象,或許是因為這些無法形象出來,但要是把李管家的畫像拿來,他也許就能記起些什麼,同理,她可以給他看大哥的畫像,宣城的街巷,那些他每天必經的路。

     或者乾脆,把他帶回去,把他置身在熟悉的環境中,比從她口中說出來,更容易幫他恢復記憶。

     想到這裡,安芝的心裡又重新燃起了希冀,她指著桌上的花瓶:“他們說你喜歡瓷器,我聽李管家說起過,最初帶你入行,談的第一筆買賣就是這個,那次出航,船上也有不少瓷貨。”

     李致眼神微閃,神情松緩了些,他其實也不算是什麼都不記得,只是印象中的人和事都是模糊的,他無法將眼前這位姑娘說的話與記憶裡少得可憐的碎片重疊起來。

     而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她手中的這些瓷器,或許就如她所說,他原本就是吃這口飯的,所以在當初醒來後,他因為失憶無措時,靠近這些東西才會給他安寧。

     在廚房中忙碌的阿娜出來了,笑著招呼他們進去吃飯,夜色下,暖人的燈光映襯著這一家三口的和樂,仿佛除了這張臉,所有的一切和她所知道的李致無關。

     安芝的視線漸漸模糊,她又不敢靠近了,她怕這又是自己想多了的一場夢,這件事在心裡沉的久了,再也經不起它撥弄。

     耳邊響起腳步聲,安芝沒有回頭,輕囁了聲:“權叔。”

     寬厚的手掌覆在了她的頭上,輕輕摸了摸:“大小姐,大少爺吉人自有天相。”

     安芝的視線越漸看不清,那一家三口的身影,逐漸和燈光融合在了一起,一團的暖黃,她輕聲:“權叔,您不必安慰我,我什麼都明白的。”

     三艘船幾十人,縱使小叔和李大哥都還活著,大哥活下來的可能性也是微乎甚微。

     可她就是,不甘心啊。

     這三年來老天爺總在給她希望,在她要接受事實時拋給她線索,再讓她失望。

     權叔歎氣:“大少爺一定希望小姐好好的。”

     安芝低頭,眼淚落下來,掉在地上消失不見,她哭笑:“權叔,或許老天爺要告訴我的不是大哥還活著。”

     她驀地抬起頭,擦去眼淚,視線回到了清明,她直直看著那屋內:“老天爺或許是想告訴我,那場海難並非意外。”

     權叔也知道她的脾氣:“小姐是想帶他們回去。”

     安芝點點頭:“只有回到宣城看到那些熟悉的人和事,他才能夠想起來。”蘇祿的一切對李大哥而言都太陌生,沒有熟悉感也就回想不起什麼來。

     “要是他們不想離開這裡。”

     安芝怔了片刻,轉身朝屋外走去,聲音漸遠:“我不會逼迫他們。”

     權叔目送了她,繼而看屋內,長歎了聲。

     ……

     翌日,在金陵已然是秋季,在蘇祿這兒,迎來的還是炎熱的一天,安芝從瓦屋內出來,院子內只有那個孩子在玩。

     看到安芝後也不認生,朝她跑過來,將手裡的藤球塞給她。

     李致給這個孩子取名叫沐,安芝把他抱了起來,遺傳了父母優點的小傢伙,一雙大眼睛炯炯有神,分外可愛。

     這麼大的孩子顯然是靜不住的,在安芝懷裡呆了不過片刻就要下地,下地之後又要拉著安芝陪他玩,雖然語言不通,但這並沒有成為兩個人之間的交流障礙,咿咿呀呀的,安芝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將他塞給自己的藤球滾給他。

     這時屋外傳來叫喊聲,安芝抬起頭,門被推開,是昨日在村口遇到的婦人和孩子。

     那孩子風一陣沖進來,安芝手快將沐抱起來,那孩子飛奔到了安芝腳下,抱起藤球就要往屋內沖,抓都抓不住。

     安芝抬頭看婦人,她顯然是沒覺得自己的孩子有什麼不對的,只懶懶說了幾句後,看著安芝。

     安芝平靜與她對視了會兒,婦人大概是想起了昨天的事,嘴裡念叨著,從安芝身邊經過,逕自去了屋內,把孩子拎出來時,手裡還多了個籃子,上邊是滿滿一籃子的吃食。

     接著她就若無其事的帶著孩子離開了。

     安芝有些反應不過來,這算是拿還是偷?李致和阿娜都不在家啊。

     安芝懷裡的沐沖著那籃子奶聲奶氣說了幾句話,可惜安芝聽不懂,這時阿娜回來了,正遇上要出去的婦人,阿娜臉上的笑容在看到婦人手中的籃子後收了回去。

     兩個人在門口爭執了起來。

     很快,不遠處又走過來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子,面相有些凶,大步走到婦人身旁,看到她拎的籃子後露出了笑容,接著便對阿娜說了一連串的話。

     阿娜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她生氣了,性格溫和的阿娜臉上滿是怒意,她看著男子情緒很激動。

     安芝將沐放下來,指了指院子內,對他做了個手勢:“噓,你站在這兒別出來。”

     外面吵得越來越凶,阿娜作勢要去奪婦人手中的籃子,婦人不讓,神情看起來理所當然的,那男子更是顯得囂張,張手就要推人。

     還沒碰到阿娜,一隻手握住了男子的手腕,男子低頭看去,對上安芝笑眯眯的神情。

     男子惱怒了,要甩開安芝,可這身高還不及阿娜的女子卻是如同釘在了地上,他竟然甩不開她的手。

     男子凶著神情朝安芝一拳打了過來。

     阿娜驚呼了聲,怕這拳頭揮到安芝身上,會把她打傷。

     可隨之倒地的卻是男子。

     在不遠處路人的眼中,一個嬌小的姑娘將一個男子翻倒在地,騎在了他的背上,單手桎梏了他,掰著他的手,將他痛的嗷嗷叫。

     婦人見自己丈夫被摔,撲上來就要打安芝,安芝哪會讓她如意,輕巧避開後,從她手中拿了籃子交給阿娜,推她進院子。

     撲了空的婦人將丈夫扶起來,怒瞪著安芝說了一大堆,安芝笑眯眯向男子招了招手:“還來不。”

     一招輸給個小姑娘,還被挑釁,大庭廣眾下男人的臉面往哪擱,他自然不服輸,推開婦人後朝安芝沖過來,拳頭來的又快又恨,眼底的狠勁,作勢要將人往死裡打。

     安芝臉上的笑容一滯,躲開這一拳後,從他手臂下穿過去,近身,手肘用力打在了他胸口上,隨後一拳扣在了他下巴上,提膝抬腳,將人踹開。

     男子沒有直接被踹倒,偌大的分量,朝後趔趄幾步後,仰天倒在了地上,揚起一陣灰塵。

     安芝看著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輕捏了捏拳頭,是有些退步了,換做兩年前,這起碼還得再往後兩尺。

     男子撐了兩下沒起來,第三下時婦人上去扶他,早就沒了氣勢,第一回算是失誤,第二回可不能是巧合了,不管認不認,總之是打不過的,男子推開婦人,一肚子氣沒處撒。

     這時權叔和李致趕回來了,寶珠飛快奔到安芝身旁,前後左右看了一通後關切:“小姐您沒事,有沒有哪裡受傷。”

     “我沒事。”安芝甩了甩手,看著與男子交涉的李致,氣氛十分的緊張。

     最終男子似是烙下狠話的神態,帶著婦人和孩子離開,李致轉身與安芝道謝,一行人走進院子,夫妻倆的神情看起來都有些凝重。

     之後安芝才瞭解到,原來剛剛的那婦人是阿娜的堂姐,而她的丈夫,是早前救李致那一船人中,其中一個漁民的兒子。

     阿娜的堂姐之所以這麼理所當然的從阿娜家拿東西,是因為這夫妻倆覺得這是阿娜和李致欠他們的,阿娜的父母早逝,是叔叔養大的,而堂姐的丈夫那邊又因為當初救了李致,船提早回來損失了不少。

     這三年裡因為這個他們從阿娜家拿了許多東西,李致做瓷器買賣他們也要參一腳,不幹活只拿錢,好吃懶做,夫妻倆因著恩情都忍了,今天阿娜堂姐拿走這些吃的本來對阿娜而言是能忍過去的,但阿娜的堂姐說了一些侮辱人的話,阿娜無法接受他們這麼說自己的丈夫,所以才起了爭執。

     而夫婦倆神情凝重,是離開前堂姐的丈夫提出要李致把現在做的生意讓給他,否則的話,他就帶人鬧事。

     若是在金陵,這樣的事安芝還能幫忙,但在這兒安芝自己都得小心著。

     到了夜裡,阿娜忽然找到了安芝,問及關於宣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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