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光是剛才短短五分鍾內看到的東西,絕對不是這個設備牌子而展示出來的那樣,它的效果早就超出了市面上東西的幾百倍!
才過來的人一陣風似的又跑了出去。
裴青將東西拿回來,抿著唇拿消毒濕巾擦了又擦,道:“棠棠,開拓一個新領域,會很難。”
“嗯,不是有你?”
阮棠側頭問了一句,說的也是大實話。
在不久前,裴青邁入三階段治療,疼的受不了的時候,阮棠就將早該在元旦送出去的禮物送給了他,後面也沒怎麽避諱過他。
遊戲還是市面上的遊戲,但沉浸度完全不一樣了。
裴青也從未提過這個話題,反而在她愁著回國後一大堆事的時候,給了一個很完善的計劃——
招人、收購、申請遊戲版號一應俱全。
甚至還給了好幾個名字和聯系方式,都是他兩年前積累下的人脈,現在能不能用不知道,就憑這段時間內迅速給出的縝密手段,阮棠是真真切切動了心的,有了逮著他以後給自己打工的衝動。
她不知道主角光環後期會變得如何,得做好兩手準備。
裴家是靠著房地產發家,如今開始滲入各行各業,根基還是以房地產為主,她走別的路子總該撞不上的。
阮棠想的十分美好。
這一切在裴青耳朵裡,全然是信任的表現,他適才還鎮定自若的眸子微閃著避開,唇角無意地勾了勾。
“棠棠,你就不怕我背叛你?”
“你會嗎?”
阮棠問,初春的太陽落在她的身上,溫暖又迷人。
裴青看呆了眼。
過了很久。
他放輕了速度,說:“我的命都是你的。”若她想要,他也心甘情願給出去的。
阮棠:……
阮棠別扭地轉過了腦袋,全當剛才那句沒聽到了,眼底滿是細碎的光芒與笑意。
裴青故技重施,可憐巴巴地伸出左手,輕輕攥住了她的衣角,也像是抓住了自己的全世界。
冬去春來,萬物複蘇。
一晃,四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裴青第三階段的治療完成,所有的痛苦與堅持都有了回報,治療的效果十分顯著,他能夠感受到腳腕傷口愈合的酥麻癢意,對冷熱的感知,還能輕輕地小幅度動彈一二了。
拿到了檢測報告。
巴裡認真看了各項數據,嚴肅的臉在阮棠和裴青二人有些緊張的注視下,笑開了,“恭喜,裴的雙腿現在是沒有任何其他問題的,只需要保持良好的心態進行正規完整性的康復訓練,不出半年,裴就能真正站起來,與健康人無異了!”
“我會給裴開半年的藥物,配合訓練效果會很好,當然,也是有點副作用,不過問題不大。”
巴裡頓了頓,目光在裴青和阮棠這對夫妻上轉了一圈,沒細說。
“啊啊,裴哥牛逼!”
李東在旁邊火急火燎尖叫。
阮棠也沒怎麽注意,問了下康復訓練能不能在這做。
巴裡:“當然可以,歡迎之至。”
裴青卻第一次逾矩抓住了阮棠的手腕,深邃的眼眸布滿認真,“棠棠,康復訓練我可以回國治療。”
“這邊不好嗎?”
阮棠放低了嗓音。
裴青搖了搖頭,“你已經陪著我耽擱了四個多月,不能再耽擱下去了,而且裴家那邊……”
後面他沒說,眼神卻逐漸變得銳利。
阮棠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看他這樣子是無論如何要回去找裴家清算下舊帳的。
兩邊都確定後,二人開始收拾行李,和隔壁的安東尼與休斯夫婦道了別。
阮棠則與老父親說了下歸期。
“那正正好!還有半個多月就是裴利明的六十歲生日,之前過年我都用別的借口給你們推過去了,這次還真沒辦法推。”
“好的,我知道了,爸。”
斷了電話,阮棠明白了裴青為什麽要在這節骨眼上回去了。
瞞不住是一個事。
另一件麽……
她不免回想到之前裴青痛成了那樣,還能忍耐下一切收集國內的消息,想必心裡也是有了別的計劃。
待阮棠問出口。
裴青沒否認,唇角還露出一個冰冷的笑來,“棠棠,有些事我以後慢慢和你說,但我和汪晴確有一筆舊帳要算的。”
或許汪晴自以為做的十分隱蔽。
但很可惜,他沒死,甚至在遭受那麽多的折磨後,從那幾個該死的綁匪手裡聽到的隻言片語窺見了這是她的手筆。
外界都道他當年行事太過果斷毒辣,才將喪家之犬逼得走投無路,蓄意尋仇。
只有他真真切切明白。
兩年前的那件事,不過是一環扣一環,出自一個人的惡毒謀劃,另一個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縱。
以前他沒能力,可如今裴家到了裴紀安手裡?
嗤……
一個錯把魚目當珍珠,被個女人耍的團團轉的廢物,他守得住?
裴青身上壓抑了許久的戾氣蔓延,鋒利的鼻梁骨看著孤僻又乖戾,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濃濃惡欲。
像個肆無忌憚的瘋子。
阮棠並不覺得害怕,隻伸手遞了給小拇指過去,輕聲道:“我陪你。”
“好。”
裴青瞬間收斂,朝她乖巧的笑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