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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放肆文學 » 都市言情 » 我兄弟成了個人渣» 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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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兄弟成了個人渣 - 第69章字體大小: A+
     
    我的身體依舊不怎麽好,但該把握的經營方向,該做的科研任務還是要做的,在日常的工作結束後,小田熟稔地給我遞上了茶水,又繞到我身後幫我捏肩膀。

     我閉眼睛小憩了一會兒,叫他把電視機打開,聽了一會兒新聞。張晨同母異父的弟弟已經抓進了監獄,新聞口的統一評價卻是“富二代”,看來是想斷臂求生了,昨天張晨特地打了電話過來,他說老爺子心夠狠,可是心狠也沒什麽用處了——大勢已去。

     前幾天代表大會已經結束,看到最終名單的一瞬間,我就知道這場仗,張晨和鄭東陽贏定了。

     說來也可笑,我追逐著正義與公平,到最後,只有權利的傾斜與變更,才能讓撕開一道陰暗的口子,讓手上沾滿鮮血的當權者得到應有的刑罰。

     這是我很早之前就明白的道理,真正擺在面前的時候,竟然還會覺得有一絲難過。

     但無論如何,總可以短暫地忘記背後的算計與平衡,道一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誇一聲正義雖然會遲到但終將會來臨?

     我搖了搖頭,將繁雜的思緒驅逐出了大腦,我早就不在體質內了,他們的那些權利的爭鬥,說到底與我沒有直接的關聯。

     又過了一段日子,那個人從電視機的新聞裡消失了蹤影,廣大網友們有的說他退休了,有的說他被清算了,總之沒有一個確切的說法,直到有一天,當大多數人沉浸在光棍節網購的狂歡中時,久違的真相終於緩慢地浮出了水面。

     漢東省的領導班子一夜之間大半落馬,媒體報道井然有序,條理清晰,顯然是準備已久。鄭強連同之前的兩位巡查組成員的犧牲並案重審,那些道貌盎然的偽善者終於被撕碎了面具、拷上了手銬、關進了監獄。

     小田去了醫院照顧他的妹妹,我在沙發上吃著橘子,看著庭審記錄的時候,手機鈴聲響了——我劃開了手機,覆在了耳畔,我聽張晨笑著說:“你高興麽,和平哥。”

     “嗯。”我的確是高興的,這一點也沒必要說假話。

     “你高興,我也特別高興。”

     張晨說完了這句話,我聽見了打火機的聲響,他應該是點燃了一根煙,縱使我看不見,也能想象出他此時是什麽狀態,他又白又長的手指會夾著香煙,嘴角的笑容真誠又虛假。

     我與他,曾經那麽近,如今又那麽遠。

     “我這邊快解決完了,十天內,我就去溫市找你,”張晨開了口,說出的話不是問詢,而是決定,“陳和平,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想用我下輩子補償你。”

     你下輩子不和我糾纏在一起,恐怕就是最好的補償了。

     我心裡這麽想著,卻說:“辛苦你了。”

     “我總想著,做些什麽能讓你高興一點,我年輕的時候不懂事,總讓你特別難過。”

     我這時候應該應景地回一句“過去的事都過去了”,但這句話我著實說不出口,好在,他也沒有非要我說出口。

     “算了,有些話不應該在電話裡說,你等我回來,我們面對面說。”

     “張晨。”我喊了一聲他的名字。

     “嗯?”

     “我是愛過你的。”

     他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但他什麽也沒有說,過了幾秒鍾,他掛斷了電話。

     人與人之間的感情,總是變化莫測,繽紛複雜,就像我與張晨。

     我們曾經兩個人,半夜上了綠皮火車,去陌生的城市旅行。

     擠過一群黑車司機,邁開腳步向前衝,卻被塵土嗆得直咳嗽,張晨指著我,放肆大笑,笑夠了又過來攬我的肩膀,我們並排走著,身側略過了一輛又一輛的車。

     足足走了三公裡,才走到古城的門口,我們在門口吃了一頓早飯,兩屜包子兩碗米粥,花了三十塊錢,我剛想說貴,張晨卻脫口而出“好便宜”。

     我對他扭曲的物價觀感到了絕望,並剝奪了他掌控錢包的權利,他雙手送上了錢包,想要抽煙,我捏了他一把臉,他就忍住了。

     我們把隨身的書包放在了客棧裡,沿著青石的小路慢慢地逛這座古城,張晨像是對什麽都有興趣,又像是對什麽都沒興趣。但他經常消失不見,我不得不扯著他的袖子,省得他一下子走丟了。他的頭髮垂在耳側,皮膚白得發光,很有幾分韓式美少年的味道,我們並排走著,總有些小姑娘會把鏡頭對準他,我不得不擋住她們的鏡頭,一遍又一遍地重申,拒絕盜攝。

     到最後忍無可忍,我在路邊攤花十塊錢買了個皮筋,叫他扎起頭髮,他卻很一本正經地說他不會扎。

     我又氣又想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很乖地低下頭,任由我把他的碎發攏在了一起,扎成了一個小揪揪,我故意扎得很亂很醜,張晨苦著臉問我:“你是不是把我毀容了。”

     我懟了一下他的大腦門,說:“湊合吧,不算太毀。”

     我們繼續向前走,剛剛一直盯著他瞅的人果然少了很多,我看他那副模樣的確不怎麽好看,心裡不知道為什麽還有點自責,等到了冰激凌店,自動自覺地過去買了個大號冰激凌,塞到了他的手心裡,說:“吃吧。”

     “你怎麽就買一個啊?”

     “我不愛吃甜的。”

     “那我這個,你先吃上一口?”

     我沒多想,湊過去咬了一小口,皺了皺眉:“還行。”

     張晨伸出了舌頭,舔過了我咬的地方,舔了一圈,又咬了一大口。

     “有那麽好吃麽?”我問他。

     他又吃了好幾口,嘴角沾著冰激凌的痕跡,回答說:“很好吃啊。”

     我們沒有走多遠,這隻冰激凌就被他吃得乾乾淨淨,嘴上卻還有一圈白色的泡沫,我扶住了他的肩膀,從兜裡抽出紙巾,順手幫他擦乾淨了嘴唇。

     “你可真賢惠,陳和平。”

     “照顧女朋友習慣了,”我說了這句話,又補了一句,“前女友。”

     “我可是個男的。”

     “我拿你當弟弟,照顧一下怎麽了。”

     張晨轉過了頭,他說:“謝謝你?”

     “甭跟我扯了。”

     我們終止了話題,向下一個景點走去,仿佛什麽都沒發生過。

     那次旅行,我們一起吃過零食、泡過酒吧、睡過土炕,也圍觀過當地人的婚嫁,最後賣完返程的車票和路上的食物,只剩下五塊錢,皺巴巴、可憐巴巴的一張紙幣。

     我把這五塊錢給了張晨,我說:“哥給你零花錢。”

     張晨嫌棄地接了過來,卻說:“你等等我,我去買個東西。”

     這話說完了,他就消失在了車站的人群裡。

     五塊錢能買什麽東西呢?能買一瓶飲料,能買幾個茶葉蛋,能買一小本故事會。我想左右也就是這些東西,但張晨回來的時候,手裡攥著的卻是兩張明信片。

     古城的明信片一盒三十,裡面一共是十張。張晨興奮地揮了揮,說:“我講了價,咱倆一人一張。”

     “太浪費錢了,”我這麽說著,湊過去拿走了一張明信片,“你那張要寄給誰呢?”

     “我沒想好,你寄給誰?”

     “寄給我爺爺吧,他一定很高興。”

     “這樣啊……”

     我從包裡取出了筆,在明信片上寫了幾句話,蓋了郵戳,塞進了火車站的郵筒裡。火車到了,我和張晨檢票後上了車,結束了這次旅行。

     直到現在,我依舊不知道,張晨後來把那封明信片郵寄給了誰,或許是給他母親了,或許是給哪個熟悉的朋友了。

     我又走了神,我在越發頻繁地想起張晨,這並不是一件讓人輕松愉快的事,特別是在剛剛,我向張晨久違地說了一句實話。

     這麽多年,我騙過了他,也以為騙過了自己。我告訴我自己,我並不愛張晨,我愛的是他的臉,我們之間的感情是單純的炮友,除了這個,就是親情和友情。

     我隨時做好了從這段感情中抽身而出的準備,總以為有限的放任不會毀了我的人生,我清楚地知道我抓不住他,卻又貪戀著同他在一起的時光。

     有那麽幾個瞬間,有那麽些短暫的歲月,我以為我和他可以嘗試著走下去,可以避免他的父母與我的父母的悲劇,但我低估了他的底線,也高估了我的容忍。

     單純的肉/欲不可能撐得過那麽多年,我知道他愛我,我也假裝我不愛他。我記得我們之間相處的每一分甜,也記得他給予我的每一分痛,兜兜轉轉那麽多年,總該有一個了斷。

     我從抽屜裡翻出了煙與煙灰缸,在黑暗裡點燃了一根煙,煙味衝入鼻腔,我本能地咳嗽,咳出了無用的眼淚。

     我想起很久之前,張晨問我的問題,他問我,倘若我與他一直和和美美,我是否願意放過他的母親。

     我那時的回答是,我不願意。

     我的回答斬釘截鐵,但並沒有話語中那麽相信自己。或許張晨自己都不知道,他於我意味著什麽。

     不僅僅是童年的玩伴、最好的朋友、深愛的男人,更是爺爺離開後唯一的寄托與羈絆。

     我抽完了這顆煙,將煙蒂碾滅在煙灰缸裡。

     但他毀了這種關系,毀了我與他之間的信任與愛情。

     他想叫我原諒他。

     我沒有恨過他,又談何原諒。

     我隻想毀了他。

     我在黑暗中顫抖著身體,抹去了臉上不斷滾落的水。

     我斥責這個舍不得的陳和平,你已經用前半生祭奠你那愚蠢的感情,沒必要繼續折騰磋磨你的後半生。

     我勸誡這個舍不得的陳和平,你要做一件無比正確的事,這件事符合所有的法律條款和道德底線,堪稱替天行道、正義凜然。

     我安慰這個舍不得的陳和平,你的未來還有很長,你會遇到一個你愛的也愛你的人,你會漸漸地忘記那些糟糕的回憶,得到重生。

     陳和平好像聽了我的話,他平靜地去洗了一把臉,用毛巾擦乾淨的臉上的水,精細地刷乾淨了牙齒。

     他走進了臥室,將自己摜在了床上,拉高了被子,合上了眼睛。

     他問我,你說,以後我會後悔麽?

     我說,我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後悔,但我知道,如果不去做,現在就會後悔。

     我說服了陳和平,說服了我自己,陷入了夢裡。

     夢裡陽春三月,桃花開得正豔,我和張晨並排站在樹下。

     張晨說:“這花開得真好看。”

     我卻說:“桃子一定很甜。”

     他嘲笑我滿腦子只有吃的,第二天卻從書包裡掏出個桃子,砸到了我胸口。

     “這季節你從哪兒搞的桃子?”我捧著又大又好看的桃子問他。

     他撇撇嘴,說:“我家吃不完的,給你了。”

     我是傻了才信他是吃不完送給我的,我用紙巾擦幹了表面的絨毛,把桃子掰成了兩半,遞給了他一半:“謝謝你,我們一起吃吧。”

     “我家裡有的是……你分我一半幹嘛。”他這麽說著,卻還是接過了那一半桃子。

     我們吃得一樣快,用紙巾擦乾淨嘴唇和手指尖,張晨突然說:“吃了我的東西,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事?”

     “我們拉鉤。”

     我翹起了小拇指,和他的小拇指拉了勾勾。

     “我們要當一輩子的好朋友,一輩子在一起。”

     “你就給我半個桃子。”

     “我家就這麽一個了。”

     “你不是說家裡多得吃不完麽?”

     “你答不答應我啊?”

     “我答應你,答應你還不成麽?”

     我們小拇指勾著小拇指,大拇指上翻相挨。

     “拉鉤上調一百年不許變。”

     他在笑,我也在笑,我們都覺得,那是個輕易能維系的諾言。

     我自夢中醒來,眼角的水痕已乾。

     我翻出了手機,插入了從未用過的電話卡,撥通了久違的電話,我問他:“你需要我的幫助麽?”

     對面的呼吸驟然變得急促,在短暫的交流後,他對我說:“我派人去接你。”

     我換上了書櫃裡最規整的西裝,拿起了擱置許久的文件袋,將皮鞋又打了一遍鞋油,拎起了房間裡的垃圾袋。

     我將垃圾扔到了垃圾桶裡,轉過頭看見了一個面生的男人:“你來接我的?”

     “陳先生,請吧。”

     我上了他的專車,直奔機場,走了特殊通道登上了去那個城市的飛機,我知道他們能完美避過張晨的耳目——畢竟是鄭東陽帶出的人。

     鄭東陽與張晨,或許是最不心齊的合作人,他二人在達成目的後不可能和諧相處,鄭強的仇恨只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鄭東陽不需要一個人分擔他的榮耀與功績,也不需要一個人了解他的秘密和弱點。

     他二人早晚鬧翻,我只是提前了這個階段。

     飛機很快抵達了生我養我的這座城市,有更多的人或明或暗跟在我的身後,一是為了保護,二是為了監護。鄭東陽還是老樣子,不信任人,他或許是害怕,我會臨陣心軟,或者因為膽怯而放棄。

     我早就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了。

     我拎著檔案袋,近乎輕車熟路地過了安檢,在嶄新的窗口裡提交了材料,填寫了一系列的表格,門口的科員並不好奇其中的內容,遞給了我實名舉報反饋單,叮囑我短時間內保持手機暢通,等待工作人員聯系。

     我將單子放進了文件包裡,開始向外走,偏偏在此刻,手機響了起來,我翻出了這個隻插著新的電話卡的手機,在屏幕上看到了一串再熟悉不過的數字。

     我接通了電話,貼在了耳側。

     “陳和平,”張晨的聲音一如既往,沉穩又清亮,“你回頭看。”

     我轉過身回頭看,我看到了張晨——他就站在我的身後,靠近窗口的邊角裡,結合這個電話,我意識到,我剛剛遞交材料、填寫文件的同時,他一直在看著我。

     “我總以為,你不會下狠心這麽做,或者你做的時候,會掙扎躊躇,至少那麽複雜的單子,要填寫很久很久。”

     他穿著我熟悉的駝色風衣,頭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留得很長,披散在了肩膀上,他和我記憶中一樣好看,讓人移不開眼睛。

     “我早就做好了決定,就不會猶豫。”

     只是沒想到到底棋差一招,鄭東陽大概有致命的把柄在張晨的手裡,配合他演了這一出戲。

     “你想舉報我,想把我送進監獄裡。”

     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卻一步一步走近了我。

     “陳和平,你想毀了我。”

     “對。”我輕輕地說出了這個字,帶著對過去的解脫,未來的期許。

     他走到了我的面前,掛斷了電話,他說:“你怎麽那麽狠心。”

     我也掛斷了電話,笑著對他說:“分明是你比較狠心。”

     “你不怕我打你麽?”

     “怕,但更怕你和我繼續糾纏在一起。”

     張晨揚起了頭,看向了天花板,可沒什麽用處,滾燙的淚還是順著他的臉頰淌了下來。

     “你不是說,你愛我麽?”

     “是愛過,現在不愛了。”

     “我真討厭你說實話。”

     張晨抹了一把臉,他說:“你親親我吧?”

     “這兒人太多,不想親。”

     “如果人少一點呢?”

     “也不想親。”

     “那算了,就這樣吧。”

     張晨低垂著眼瞼,又飛快地湊過來臉,我本能地抬起手,擋住了他的嘴唇,他的吻落在了我的手指間,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站直了身體。

     我其實已經注意到,鄭東陽帶著一行人,已經出現在了大廳裡,我想,我剛剛的猜測有些偏差,鄭東陽並沒有背叛我,他的確安排好了一切。

     而張晨……他知曉了一切,卻放縱了一切的發生,我不知道他是在賭我不會狠下心腸,還是……

     “陳和平,”張晨從脖子上摘下了圍巾,遞給了我,“送你了,祝賀你,將我送進了監獄。”

     我接過了這條略舊的圍巾,不知道為什麽,看著還有些眼熟,我說:“坦白從寬,或許你能早幾年出來。”

     張晨別過頭,輕笑了一聲,或許是在嘲諷我說的話,他說:“陳和平,這話我說了太多遍了,就再說一次吧。”

     “我愛你。”

     他說完了這句話,轉過了身,拉高了風衣的衣領,背對著我,一步接著一步,走向了那些即將審問他的人。

     我一下子想了起來,很多年前,他就是這樣,一步又一步,走出了我的視線。而我手中的這條圍巾,就是那時候圍在了他的脖子上,當年我盼著他平安無事、早點回家,誰能想到,如今是我親手把他送進監獄——

     我裹緊了身上的衣服,也轉過身,走出了溫暖的室內,走進了凜冽的寒風裡,這座我所深愛的城市裡,終於沒有什麽值得留念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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