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心被牧野琪的話嚇了一跳。

莫焉也皺眉看了過來。

「那黑化的傢伙不知道怎麼擁有了一點《合歡譜》的力量。他挑起了幻影生命之巢的愛欲，影響她的心智。」

「你怎麼知道？」莫焉疑惑問道。

「幻影把自己鎖在房間里，想要對抗身體對那黑化傢伙的感覺。很可惜，失敗了。她可能不止一次泄身了。每泄一次，便向心魔靠近一次。」

「這麼嚴重？」洛水心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了。

「我剛剛問她，那黑化的混蛋到底來有什麼目的。她說沒有，但是她撒謊了。那傢伙絕不會幹無意義的事。別忘了，他到底是小七的分身。所以，幻影隱瞞了一些東西。」

「我去找她。」莫焉眼神一冷。

「等等，焉姐。我已經叮囑洛麗塔去叫回司玄了。幻影既然心裡藏了秘密，索性就讓她得逞吧。」牧野琪眸光一閃，露出了狐狸一般的笑容。

「你想守株待兔？」洛水心眼神一亮。

「與其費腦筋去抓那傢伙，不如守株待兔。放心吧，幻影的安全，我來負責。當那傢伙再次返回燕京時，絕對讓他煙消雲散。」

洛水心和莫焉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有些稀奇。

這還是頭一次見到她這麼積極的去做一件事。

可見那個黑化的分身，行事風格真真正正刺激到了牧野琪了。

……

……

午夜，電閃雷鳴。

整個燕京地界下起了傾盆大雨。

青峰山上，風雷之勢尤其大。

狂風裹挾著暴雨，拍打的樹林一陣陣搖曳。

林間一條小路上，一個人影落寞的在風雨中走著，沒打傘，沒穿衣，赤著身體，猶如一抹孤魂。

「嗚嗚，我不喜歡這樣。」

「一定要洗乾淨，一定要洗乾淨。」

「我怎麼這麼臟啊，嗚嗚，誰來告訴我，到底怎麼辦啊。」

……

漆黑的世界里，嗚咽聲猶如鬼哭。

幻影踉蹌跌倒在地，抓著自己的頭髮，咬著嘴唇痛哭不止。

她的身上，一陣陣泛起嫣紅之色。

每過數秒鐘后，她都像是神智迷離一樣，輕輕撫摸著全身。

那雙修長的大腿間，熾熱像燎原之火，燒毀了她的理智和堅強。

迷迷糊糊中，耳邊像是有人輕語。

慢慢的，一雙無形的手開始輕柔的安撫著她的額頭，她滾燙的臉蛋，慢慢下滑，到那柔軟一握的腰肢。

身後，像是有人愛撫。

肌膚相接，極盡挑逗。

幻影喘息變得劇烈起來，美麗的雙眸慢慢失去神采，一點點黑色雲霧終究擴散出來，籠罩了她的身心。

風雨變得越來越大，雷聲也越來越猛烈。

而林中那一道孤單的身影半跪在泥水中，扭動的也越來越誇張了。

十幾分鐘后。

天際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雷暴聲。

幻影渾身一震，傾瀉如注。

極度的罪惡感和恥辱感令她僅有的理智灰飛煙滅，一雙美眸徹底黑化，眉宇之間，慢慢浮現出邪魅的笑意。

不知不覺間，她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道傷疤。

自眉間而起，劃破俏美的臉蛋。

「我，回來了。」

轟隆隆！

怒雷咆哮翻滾，震撼山林。

……

……

第二凡界，海底水晶宮。

蕭七又見到了老龍王。

這一次，老龍王精神矍鑠，穿著一身青衣長袍，峨冠博帶，還挺有一番氣勢的。

總感覺這個世界的龍王很接地氣。

他們似乎跟人類同化的程度很高。

「老龍王，精神不錯啊。」

「甭客氣。」

「咳咳，蕭先生怎麼又回來了？不是說……」

「回來跟你打聽點事。」

蕭七一屁股坐上了龍王的王座上，看著老龍王疑惑的說：「七爺對這個世界的情況不太了解。想問問老龍王，為什麼人類會有虐妖的行徑？」

「這……人間窮奢極欲，有錢人玩膩了世間百物，當得知有妖物存在時，自然把主意打到了妖物身上。」

「那為什麼血眼浮屠的傳人會助紂為虐，袒護這種擾亂秩序的行為？」蕭七奇道。

「七爺的意思……」

老龍王神情有些愣怔。

「無極天閣有四天王護主。其中一個，是佛祖血眼轉世輪迴的護法行者，號稱血眼浮屠。你難道不知道？」

「哦，七爺說的是那個催眠師。」

老龍王瞬間恍然，接著嘆了口氣說：「說起她的行為，也跟我龍族當年全盛時期犯下的錯有關。」

「什麼錯？」蕭七神情一動。

「若干年前，龍族統御三界。其時世間妖魔橫行，人族勢弱。有佛自西方出世，想東來宣法。可惜我龍族天性自傲，不屑於與佛同處，就將他攆了回去。」

蕭七一聽，愕然愣道：「佛祖居然是以這種方式入世的？」

「正是。佛被驅趕后，再沒東出。但沒過多久，天族生物便起於大荒，與我族展開了長達數千年的戰爭。最終，龍族慘敗。這其中，少不了佛的干預。」

「你是說，龍族戰敗，有佛祖的原因？」

老龍王點了點頭：「那佛雖口口聲聲四大皆空，可依然有爭勝之心。他助天族屠戮我龍族，扶天族掌控三界。從那以後，世間釋道普傳，佛的目的就達到了。」

說到這，老龍王一臉無奈：「或許，人類虐妖，也與我龍族有些關係。」

「什麼意思？」

「我龍族與天族開戰時，驅策萬妖萬魔以戰鬥。那段時間，人間大地一片混亂，造下無邊殺孽。天族以此為借口，更容易得到人間供奉。」

蕭七點了點頭：「所以到了這個時候，有天族撐腰，人類才有了虐殺妖物的樂趣。也難怪血眼浮屠的傳人居然會助紂為虐了。」

「沒錯。究其根本，天族恐怕就是佛培養出來的傀儡。」老龍王幽幽嘆息。

蕭七想了想，又道：「這個世界有道統傳人么？」

「當然有。只是道統破敗，難以抬頭。尤其是天族掌控三界，除了西方之佛，沒有其他流派能興盛起來。」

「天族那些生物到底是從哪兒來的？」蕭七疑惑道。

「關於這一點，老龍都莫名其妙。他們就像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里一樣，個個都擁有極其強大的力量。諸般妙法，甚至比我龍族都精湛。」

蕭七一聽，心中頓時一動：「老龍王，這個世界以前有沒有發生過空間交疊的現象？就是出現亦假亦真的世間幻象？」

「當然出現過。」老龍王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在我族稱雄宇內時，便發生過那種奇怪的現象了。」

「那麼早？」

蕭七眉頭緊皺，心中暗自琢磨。

這個世界的天族，該不會是其他凡界中的修仙者吧？

否則，哪有突兀冒出的一股勢力，就能擊潰強盛龍族的道理呢？

這下可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