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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本是倆Alpha談戀愛 - 第78章 番外:高考 (1)字體大小: A+
     
    “同學們, 不要緊張,高考呢只是我們人生路上的一個小小的經歷,考好了以後的路順一點兒, 就算萬一發揮的不是那麽好, 我們以後努努力, 也是可以創造美好未來的!”

     老李撐著講台, 上火上的嘴角都起倆大泡了, 還努力微笑呢。

     “別怕,從現在開始, 把那些一模二模三模都忘了, 高考就是個新的開始!還有啊,注意身份證準考證鉛筆橡皮塗卡筆……別讓爸媽做太多好吃的, 油膩了對身體也不好……如果實在覺得心情不太好, 可以隨時給老師打電話,我們聊聊天……”

     “我怎麽感覺老李都要哭了。”余成宋邊敲手機邊小聲說。

     “哭應該還沒到時候, ”殷顧遞過來一塊糖,“火沒少上, 我看他喝水都不敢大口喝, 起潰瘍了吧。”

     “趕緊考試吧,”余成宋咬開糖紙, “不然第一個倒下的不是你不是我, 是老李同志。”

     “緊張麽?”殷顧撐著下巴看他。

     “緊張,嚇死了, 我已經十九年沒睡好覺了,”余成宋誇張地抖了抖,瞅他,“你呢?”

     “我不緊張, ”殷顧一本正經,“我對我自己有信心,我這個初升的太陽已經升了十二年,我是祖國未來的棟梁、高校稀缺的人才……我不能緊張。”

     “哇哦,”余成宋給他鼓了鼓掌,“你好牛逼。”

     今天是高考前在學校的最後一天,明天放假一天,後天、大後天就是高考。

     這半年的時間余成宋過得像被人調了2倍速,忙起來什麽都忘了。

     每天除了學習就是學習,早上睜眼殷顧,下一眼就是牆上的日歷。

     殷顧的狀態和他差不多,兩個人從如膠似漆到中年平淡之間只差了一個高考。

     甜言蜜語的日常也逐漸被討論問題代替。

     余成宋有時候半夜忽然醒了,睜眼看著天花板默背一遍《離騷》才能安心繼續睡。

     殷顧吃飯的時候也會忽然開始發呆,余成宋問他想什麽呢,他就把題背一遍,兩個人立刻拿起紙筆開始討論,留余成第一個人繼續吃三個人的飯。

     這種氛圍下緊張肯定是有的,但他的緊張不會影響發揮,只會督促他糾正懶散的學習狀態。

     宋哥噉瑟地想,我們學霸都這樣。

     “住校生也不要著急往家裡拿東西,考完試學校會開放兩天寢室,讓你們慢慢收拾……好,就這些,還有不到十分鍾放學,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有什麽事兒立刻給我打電話,我一直開機。”

     老李說完依舊不放心,搬了把椅子坐在講台前看著學生們。

     最後一天,早就沒人正經複習了,就算拿著書教室裡亂哄哄的也看不進去。

     余成宋裝好書包,把桌堂清空,下意識偏頭看向殷顧的桌堂。

     “嗯?”發現他的視線,殷顧伸進桌堂的手一頓,笑了,“怎麽了?”

     “沒怎麽,”余成宋把他手拿出來,“讓我多看兩眼吧,這個神奇的桌堂兒。”

     “餓了?”殷顧摸了摸,拿出一個小麵包遞給他,“讓它最後為你服務一次吧,下次就是移動的了。”

     余成宋拿過小麵包,沒吃,在手裡攥著,趴在桌子上看著他:“怎麽移動了?”

     “我啊,”殷顧說,“我都帶在身上,不就移動了。”

     “神奇顧顧的神奇背包,”余成宋一下笑了,“太神奇了。”

     他忍不住再次掃視全班,當時學校要求輪換座位,他們倆找到韓主任開了個特例,全班都在動,只有他倆,穩如泰山地坐在最後一排看著他們動。

     同學還是那群同學,老李還是老李,殷顧還是在他身邊的殷顧。

     這個視角殷顧隻坐了一年,而他坐足了兩年。

     聽起來很長,但也就是一眨眼,高中就走完了。

     閉上眼睛回憶,殷顧來之前的記憶早已經模糊,別提當時的心情了,就連發生了什麽重大事件都記不清了。

     而殷顧過來後的記憶,清晰得像是每天仔細擦過的玻璃。

     生活因為你才有了意義——不知道為什麽,他腦海裡突然出現這句話。

     最後一個放學鈴打響,班裡同學像往常一樣轟地全都站起來背書包,卻沒有人往外衝。

     老李站起來,看著他們,像兩年裡的每一天那樣露出慈祥的笑,不厭其煩地叮囑:“同學們,加油!已經做好準備了,全力以赴就好!老師看好你們!”

     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老李辛苦了”。

     班裡開始大聲地一起喊:“老李辛苦了!”

     老李眼圈一下就紅了,擺手:“不辛苦,不辛苦,你們加油……”

     余成宋這一刻心裡忽然很酸。

     這是他第一次這麽清晰地認識到,要分開了,和熟悉的同學,熟悉的老師,熟悉的學校。

     可以再聚,但是再聚也不是現在的高三十六班了。

     “我們這運氣,考場都在咱學校,還都是高三教學樓,”周折雨慢悠悠地蹬著車,嘴裡瀟灑地含著根棒棒糖,但聲音還是能聽出有點緊張,“可能我媽上個月去廟裡拜佛好使了,果然臨時抱佛腳有用。”

     “弟妹呢?”余成宋問,“這麽關鍵的時刻你留她一個人?”

     “她不讓我跟著她,說是緊張,看見我更緊張,”周折雨一臉操心,“我本來還沒什麽,她一說我腿肚子都抽巴了。你說我倆要是沒考到一起那得多難。”

     “異地唄。”殷顧坐在余成宋後座上,腦袋直接扣在了他後背上。

     “靠,說得容易,”周折雨看過來,“你倆收斂點兒,幹嘛呢。”

     “都高考了,你要舉報我倆早戀麽?”余成宋說。

     “拉倒吧,你倆都戀一年了,不差這兩天,”周折雨歎了口氣,“真羨慕你們倆啊。”

     “羨慕什麽?”殷顧笑了聲。

     “羨慕你們倆異地也沒問題唄,”周折雨掏出根煙叼著,女朋友不喜歡他抽煙,就戒了,現在壓力太大拿出來叼著解解饞,“我們倆要是異地,你說她一個小姑娘,我能放心麽。”

     “想的真多,”余成宋看了他一眼,“現在你想想怎麽考試就夠了,第一計劃還沒實施呢就開始擔心失敗了,怎麽這麽廢物。”

     “無情,太無情,”周折雨咬了咬煙嘴,“你們倆好好兒的吧,我看咱們班談戀愛那幾對兒,也就你倆能長久。”

     “你是不是讓老李魂穿了,”殷顧胳膊摟在余成宋腰上,笑著說,“還是太緊張了,話都停不下來了。”

     “緊張吧,我也不知道,”周折雨抹了把臉,“你們就當我舍不得兄弟遠走他鄉,想多和你們說說話吧。”

     “說吧,”余成宋說,“反正這兩天我們倆也不打算拚命複習了。”

     “好兄弟!”周折雨大喊一聲。

     說是不打算複習了,但書還是要看兩眼的。

     考試前一天是周六,余成第放假,早晨不等他倆睡醒就輕手輕腳地下樓買好早餐,等余成宋迷迷糊糊地出來上廁所,正看見他在桌子前拆塑料袋。

     “哎喲,這麽豐盛,”余成宋一下笑了,“快過來讓我親一口,怎麽這麽懂事兒呢。”

     “別親我啦,我萬一有感冒病毒傳染給你怎麽辦,”余成第把豆漿插上吸管遞給他,“顧哥還沒起呀?好晚啊!”

     “醒了,賴床呢,”余成宋喝了口,甜的剛剛好,“明後天我不能做飯了,微信給你轉了一百,想吃什麽訂外賣。”

     “我會做飯,”余成第說,“我自己做西紅柿炒雞蛋。”

     “給你吃好的還不吃,”余成宋笑了,“小傻逼。”

     余成宋跟殷顧吃完飯立刻一個桌子一個床上看筆記,這時候已經不需要思考那些複雜問題了,只是用眼睛飛快地把紙上的東西和腦袋裡的東西重合一遍,加深記憶。

     “顧顧,到哪兒了?”余成宋放下手裡的生物筆記,揉了揉眼睛。

     “數學化學物理看完了,”殷顧放下書,揉了揉脖子,看向他,“累了?歇一會兒吧,我想小睡一會兒。”

     “來,快,”余成宋立刻拍了拍床,“恭候已久。”

     殷顧躺在他身邊,兩個人胳膊纏著胳膊,腿纏著腿,分不清是誰摟著誰。

     “我們還是別睡覺了,”余成宋說,“我這麽精力充沛的,現在睡著了黑天就不用睡了。”

     “那就不睡,”殷顧摸了摸他後背,“聊會兒吧。”

     “我們……押題吧?”余成宋看著他,忽然說。

     “嗯?押題?”殷顧愣了下,很快明白過來,笑了笑,“行啊,賭點兒什麽?”

     “贏的人可以提一個床上小要求,”余成宋說,“輸的人高考完實現。”

     事到如今他已經可以囂張地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了,人類潛能果然是無限的。

     “這是……懲罰?”殷顧挑眉,“我怎麽覺得好爽,賭吧,我喜歡這個。”

     “一科壓五道,最後誰中的多誰贏,”余成宋從旁邊摸出一張紙,“這感天動地的好學精神,我都快被我自己感動哭了。”

     ……

     晚上睡覺前殷顧接到了家裡的電話,是他媽打的。

     余成宋想出去避個嫌,被殷顧拽住,直接按了接聽。

     “喂?媽。”殷顧攥住他的手。

     “明天考試,準備的怎麽樣?”周文婉問。

     “還可以。”殷顧說。

     “雖然也沒對你抱有什麽大的期待,但我和你爸還是覺得你應該努力,分數至少要夠上G大。”周文婉說。

     “我會盡力的。”殷顧無聲地彎了彎唇角。

     和第一志願老牌名校K大比,G大只能勉強躋身計算機系前二十,去年的同專業分數線差了六十多分。

     “你只會盡力,永遠不懂得拚盡全力,什麽時候都不知道擺正自己的態度,”周文婉深吸口氣,“我希望你可以對得起我和你爸爸,雖然答應過不再管你,但你是我們的孩子,這種關鍵時刻我們有義務——”

     “媽,有件事忘了和你說了,”殷顧打斷她,笑了聲,“我有個同學也出國了,和殷鶴一個學校一個專業,前兩天她和我說殷鶴在學校被霸凌了,我學的太拚盡全力,一不小心忘了告訴你,對不起啊。”

     “小鶴?”周文婉語氣一下變了。

     “嗯,您還是去問問吧,”殷顧說,“聽說是因為他搶了別人的女朋友,做的太過分了。”

     “……我去問問他,小鶴不是這麽不懂事的孩子,你那個同學你自己注意些,”周文婉語氣不悅,“先掛了。”

     “嗯。”殷顧說。

     余成宋看他掛了電話才說:“成績出來咱倆回一趟你家吧。”

     “幹什麽去?”殷顧看他笑,“打臉麽?”

     “你不覺得很有這個必要麽,”余成宋瞅他,“是誰給他們的自信這麽懷疑你的?”

     “可能是殷鶴吧,”殷顧說,“其實殷鶴的事兒是真的,最近太忙了,我都忘了和你分享。”

     “今天分享剛剛好,”余成宋說,“我現在神清氣爽,感覺明天出的都會寫的都對!”

     “棒棒!”殷顧抱住他。

     心態棒棒,第二天余成宋是被鬧鍾叫醒的,一夜好夢。

     “早上好男朋友,”殷顧坐在床邊看著他笑,“走吧,洗臉刷牙吃飯,然後上戰場。”

     “殺他個四進四出,”余成宋邊揉眼睛邊坐起來,也笑了,“不把今年的省排名操翻了不姓余。”

     “那我不把你操翻了不姓殷。”殷顧很快地接話。

     “你就騷吧,”余成宋嘖嘖,“金屬探測儀探到你腦袋得嗡嗡的,人形U盤,自帶影片。”

     “那可不行啊,”殷顧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都是咱倆的小電影,我可不想給別人看,等會兒吃飯我得加密一下。”

     出門前余成第給他倆一人揣了個橙子,緊張得小臉兒都白了:“放教室外面不帶進去就行了吧,心想事成心想事成,一定能成!”

     “必須成,”余成宋敲了敲他腦袋,小卷毛軟軟乎乎的,“好好看家,等我們回來。”

     “嗯!”余成第點頭。

     家裡到學校步行十來分鍾,兩個人到校門口的時候還沒讓進去,一群家長撐著傘帶著孩子神情凝重地聚在一起,門口還好幾個免費送水的攤位,整條街都封閉了,不讓過車。

     “成宋!這兒呢!”

     余成宋偏頭,看見周折雨靠著牆根陰涼地方衝他擺手,旁邊還有錢小羽,他笑了聲跟殷顧一起走過去。

     “宋哥顧哥,你們來的有點兒晚啊,”錢小羽今天是跟他媽一起來的,轉頭介紹,“媽,這是余成宋,我宋哥,這是殷顧,我顧哥,年級第一年級第二!”

     錢媽媽挨個誇了兩句,特別放心地把兒子交給了他們,轉頭和小姐妹們嘮嗑去了。

     “老李呢?”余成宋轉頭看了一圈,沒找著人,“這麽重要的場合不出現不對勁兒啊。”

     “賈曼凝準考證丟了,老李幫著找呢,”周折雨說,“好像落出租車上了,滿城通緝呢。”

     “還有不到半小時,”殷顧看了眼手表,“他——”

     “回來了!”錢小羽忽然喊,蹦著往遠處一指,“班長手裡拿的是準考證吧!老李笑著的,肯定是找著了!”

     “余成宋?殷顧?”老李看見他們,揮了揮手,安頓好賈曼凝立刻小跑了過來,不知道是急得還是累得,一腦門汗,“怎麽樣啊?天兒是不是太熱了,也沒拿把傘。”

     “還行,”殷顧笑了聲,把手裡的水遞過去,“您先喝口水吧,別中暑了。”

     “哎,你們喝你們喝,”老李沒接,笑呵呵的,“我就是跑了兩步,歇會兒就好了,你們準考證都拿好了吧?”

     “拿好了,”余成宋把水擰開塞到他手上,“我再買一瓶,你不喝我感覺你下一秒要倒地上了。”

     “哈哈,不能,”老李喝了幾大口,臉上的紅這才下去點兒,“中午回家也別吃大魚大肉,腸胃受不了。”

     “知道了,我媽今天麻將都沒打,專門在家看著我,”周折雨說,“清燉小排骨,我直接受寵若驚了。”

     “沒事兒,”余成宋拍了拍他肩膀,“成績出來還能吃一頓,嬸兒做夢都得笑出聲。”

     “那是!”周折雨嘚瑟,“我必超常發揮!為了愛情!”

     余成宋聞言偏頭看了眼殷顧,殷顧也在看他,兩個人相視一笑,誰也沒說話,卻又都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這是他們未來的轉折點,就算不是為了自己,也得為了對方拚。

     一年前他們給彼此畫了個美好的未來,一年後的今天,他們要用手裡的筆,一筆一劃地把這個未來填滿。

     老李和他們說了兩句之後又跑到一邊打電話,問別的考場的老師自己學生怎麽樣了,忙的腳不沾地。

     臨近考試,周圍的學生們也開始不說話,沉默地盯著大門。

     “成宋,”周折雨忽然皺了皺眉,掏出根煙咬著,“我怎麽有點兒緊張了。”

     “想想你女朋友,你就不緊張了。”余成宋看著他。

     其實他也有點兒緊張,但這是正常的,畢竟這是人生裡的第一個大考,緊張是對自己努力的尊重。

     “我就是越想她越緊張,”周折雨抹了抹臉,“操,我怎麽跟個Omega似的!”

     余成宋拍了拍他肩膀,摟住,“其實我也緊張,我一看殷顧就緊張。”

     “那我要背對著你麽?”殷顧笑了聲,過了會兒,補充:“其實……我也不是看起來這麽淡定。”

     “你就是裝的好,”余成宋說,“我也是。”

     “唉,”周折雨扔了煙,原地蹦了蹦,“學霸都緊張,那我緊張也正常!好好發揮!一定沒事兒!”

     “折雨你記住,你這半年的努力成果我都看在眼裡,”余成宋看著他,按了按他肩膀,“答卷的時候如果有很多題不會,那說明今年的題巨幾把難,分數線也會低,你正常答,有一道是一道。前幾年有一回全國卷變態難度,本科線降到三百出頭你忘了麽?”

     “沒忘!”周折雨瞬間精神了。

     “乾就完了。”殷顧鼓勵。

     “乾就完了!”錢小羽給他加油。

     “對!”周折雨喊,“乾就完了!”

     學校大門打開,余成宋幾個順著人流往裡走,老李的聲音在身後,也不知道在叮囑誰,喊的特別賣力:“加油!同學們!加油!”

     加油,余成宋在心裡說,為了現在,為了以後。

     殷顧的考場在一樓,余成宋和周折雨在二樓。

     分開的時候他光明正大地抱了抱殷顧,在他耳邊說:“加油,男朋友。”

     “加油,”殷顧反手抱住他,“男朋友。”

     進考場之前他先去了趟廁所,其實沒那個意思,就是覺得不上一次心裡不安。

     管他有沒有用,先把能準備的都準備了,到時候真想上廁所也怪不著自己。

     廁所裡學生不少,看來都抱著跟他一樣的想法,有些沒伴兒的神情凝重,有認識的人就鬧兩句,但還是能看出心裡的緊張。

     這就是大型考試的牌面,這時候你就算決定什麽學校都不報,考完就找工作,你現在在這個氛圍裡也會緊張。

     進教室的時候監考老師特別幽默地跟他們開玩笑:“一個個長得都這麽漂亮這麽帥,身份證都是為了低調P醜的吧。”

     “來吧孩子們,考試的時候不用管我們仨,就當我們是空氣。”

     “對,要是感覺我站你旁邊不舒服,舉手示意一下,我就走了,別不好意思。”

     余成宋坐下,第一節 語文,他座位在靠窗倒數第三個,轉頭就能看見教學樓旁邊種的樹。

     綠茵繁茂,就像他知識豐富的大腦……

     黑色簽字筆、塗卡筆、鉛筆、橡皮……

     拿出這些東西的時候就像拿出武器,馬上要跟高考廝殺個盡興。

     鈴聲打響,卷子到手,他飛快鋪開看了眼作文。

     還可以,非常矯情的題目,但也非常好寫。

     對他這種高考前每天一篇作文針對訓練過的學霸來說,只要字不起飛,就沒人能攔著他拿高分。

     何況語文老師就差拿刀放到他脖子上地逼他練了好幾個月的小楷……

     筆化刀劍,紙成沙場,每動一下都是對敵人——題目的碾壓痛擊。

     現代文閱讀、實用類閱讀、古文……

     古文翻譯的時候遇到一個小問題,但不打緊,可以先寫下不確定的答案,回來再改……

     寫到作文的時候他深吸一口氣,前面的題比想象的簡單一些,留給作文的時間更多了,他可以突破一下,求個超高分……

     最後一個字寫完,字數停在800下面四橫。

     余成宋深吸一口氣,抬頭看向窗外,樹葉北風吹動,輕輕蕩著。

     他都寫完了,殷顧應該也差不多。

     把前面的題全部檢查到第二遍的時候,結束鈴打響。

     出門他就看見了撒丫跑過來的周折雨,眼睛欻欻閃光,摟住他就喊:“臥槽!成宋!我覺得我答得還行!”

     “那就好!”余成宋拽住他往樓下跑,沒時間敘舊了,他現在想見殷顧。

     特別想。

     到一樓的時候殷顧正站在班級門口看著樓梯,看見他們立刻笑了,走過來張開手臂。

     余成宋一秒也沒猶豫,扔了周折雨跑過去緊緊抱住了殷顧。

     “我操,我明明答的挺好,現在為什麽心跳得這麽快。”

     “想我了,”殷顧說,“我也答得挺好,放心吧男朋友。”

     “可能吧,”余成宋蹭了蹭他腦袋,“見著你就不慌了,神奇顧顧靈丹妙藥。”

     “為了廣大學子的高考狀態,你倆能不能收斂點兒,”周折雨無語地站在一邊,“高考出櫃可還行。”

     余成宋這才松開殷顧。

     周圍人擠人地往外走,也沒人敢當著他面大聲討論,但表情無一不是震驚我全家,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聽得最多的就是“臥槽”。

     “你懂個屁,”余成宋索性沒松手,拉著殷顧往外走,“現在都考試呢,誰有空看我們。”

     “這不都挺有空的。”周折雨指了一圈。

     “有什麽關系麽?”殷顧笑了笑,“緩解一下大家的緊張情緒,別太繃著。”

     “你們真善良。”周折雨佩服。

     回家的時候余成第已經訂好外賣等著他們了,見著人也沒敢問考得怎麽樣,拿著扇子一個勁兒地給他倆扇風。

     “不能吹電風扇,吹感冒。”余成第說。

     “考的特別好,”殷顧安慰他,“不用擔心。”

     “那就好!”余成第老成地沒給多大反應,一副很淡定你倆也別緊張的樣子,“你倆吃飯,老板送了飲料,但是別喝啦,思思上個月喝飲料腸胃炎了都!”

     “不喝,喝純淨水,噸噸噸。”余成宋笑了半天才端起碗。

     真開始考了,兩天時間過得就格外快,最後一科英語考完余成宋檢查了三遍下課鈴才打。

     今年的題很有迷惑性,語文數學奔著簡單來,考生們剛開心一天,第二天的理綜和英語一個大嘴巴就扇了過來。

     難度對他來說可能是需要多琢磨一會兒,換個思路,多用點時間。

     但對周折雨這些中等生來說,分差不太好拉開,一棒子全打死。

     果然,出考場看見周折雨的時候孩子臉都是綠的,“成宋,我這次可能完了。”

     “沒——”余成宋說。

     “你不用安慰我,”周折雨咬咬牙,“我得去找心心一趟,我倆成績差不多,她現在肯定特別難受,我得去安慰她!你自己走吧,我走了!”

     “啊,”余成宋愣了愣,“慢點兒。”

     話音沒落周折雨已經跑出了視線,余成宋這才大夢初醒似的意識到

     高考結束了。

     周折雨剛才的情緒傳染似的挪到了他身上,他隻感覺一直強迫平靜的心猛地沒了束縛,跳得要順著嗓子眼蹦出來了。

     男朋友!殷顧!顧顧!花花!

     要見他!

     余成宋都不記得他是怎麽竄下樓梯跑到殷顧面前的,有意識的時候已經緊緊摟住了他,下巴硌在他肩膀上,一遍遍重複:“結束了,男朋友,結束了!”

     “結束了,”殷顧揉著他後腦杓,輕聲笑,“新的路途開始了。”

     出校門的時候余成宋第十遍問:“理綜怎麽樣啊?”

     “有點兒麻煩,但都寫上了,還不錯。”殷顧也第十遍回答。

     “那就好。”余成宋抓著他手,搓了搓。

     “余成宋!殷顧!”老李大老遠揮手,激動的臉通紅。

     “老李!”余成宋心裡一動,也喊了一嗓子,忍不住笑。

     他們兩個是特殊的考生,放在全市看也足夠特殊。

     因為他們家裡沒有期待成績的父親,校門口也沒有殷切期盼的母親,他們只有他們,和一個操碎了心的小不點兒。

     這時候站在校門口的老李就顯得特別暖,比家長還像家長,全部的關心都寫在臉上。

     “怎麽樣啊?我聽說英語難度也不低。”老李說。

     “還可以,”殷顧說,“挺好的。”

     “我也是。”余成宋說。

     “那就好!”老李看著他倆,笑了笑,“我就知道,你倆算是我教學史上這麽多年第一個不僅不影響成績反而有幫助的孩子。”

     余成宋這才發現他們倆手還牽著,頓時樂了:“您什麽時候就知道了,我怎麽沒發現。”

     “有點猜測,小猜測,”老李哈哈一笑,拍了拍他們倆的肩膀,“要好好的啊。”

     兩個人對視一眼,一起笑著點了點頭。

     等成績那段時間兩個人本來都計劃好了,甚至列了一個小表格,去哪哪哪放松一下,吃什麽玩什麽看什麽……

     結果日子真來了,天天倒頭就睡,醒來就吃,除了在家監督余成第寫作業什麽也不想乾。

     別說出去玩兒了,下樓取個快遞都嫌累。

     直到25號早晨。

     沒有鬧鈴,余成宋依舊六點多就睜開眼睛,轉頭看殷顧的時候發現男朋友也醒了。

     “顧顧,你把你手機拿過來。”余成宋說。

     殷顧伸長胳膊拿過手機遞給他。

     余成宋點開,班級群已經炸了,都在討論查成績的事兒,他看了一眼飛快地關了QQ。

     步驟早就記好了,但實操的時候還是難免緊張。

     “顧顧,你慌麽?”他看向殷顧。

     “有一點點兒,”殷顧湊過來,和他頭貼著頭,“發短信吧,老李說今年這個查的快。”

     準考證號他們倆已經背下來了,現在就是一人一個手機開始查的步驟。

     “我要開始了男朋友,”殷顧背對著他說,“我發送了。”

     “我也是。”余成宋也背對著他。

     空氣裡安靜了足足三分多鍾,殷顧手機忽然“叮——”的一聲。

     余成宋一個激靈打到一半,自己手機也“叮——”了一聲,硬生生給他激靈打斷了。

     “臥槽!”他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明明忐忑到手機都快扔了,手指頭還是下手如有神地一把點開了短信。

     眼睛唰地模糊了,又被強行對焦,一字一字地默讀。

     姓名:余成宋

     考生號:

     準考證號:

     語文:139

     數學:148

     英語:142

     理綜:286

     總分:715

     他二模是最好成績,考了697……

     “顧顧……”余成宋嗓子都哆嗦了,“顧顧?”

     “哎在!”殷顧猛地轉過身抱住他,“在,在呢。”

     “你……多少?”余成宋扣下手機,喉嚨使勁兒滾了滾。

     “宋宋,無論考多少都無所謂,我愛——”殷顧說到一半被打斷。

     “別說這個,我也愛你,”余成宋咬了咬牙,“快告訴我你的分兒。”

     “715。”殷顧說。

     “多少?”余成宋轉頭瞪他。

     “宋宋我們——”

     “我他媽也是715!操! 庇喑傷未蠛耙簧,扔了手機一把拽住他衣領親了上去。

     此時此刻什麽語言都形容不出他的心情,只有抱住殷顧狠狠親一頓才能宣泄他這麽長時間積壓的情緒。

     夠了,715,太夠了!

     去年的省狀元也就709……操!夠了!

     殷顧先是一愣,而後忽地笑開了,都顧不上回應了,笑得肩膀直抖,抖得抱著他的胳膊都抱不住了。

     “你能不能認真對待查成績後的第一個吻。”余成宋松開嘴,嘴角已經起飛得太陽都追不上了。

     “不能了,”殷顧邊樂邊說,“我還以為你考砸了,嚇死我了,嚇死我了哈哈哈哈哈……”

     “操,你別笑啊,”余成宋捂了捂他嘴,殷顧笑得眼睛都是彎的,他堅持了兩秒,沒繃住也跟著一起笑了,“操,哈哈哈哈哈哈……”

     余成第衝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兩個哥哥笑得像個傻子一樣癱在床上的畫面。

     “……”驚嚇我弟。

     這是考的怎麽樣啊?

     老李的電話過來的時候余成宋已經緩過來不少了,結果老李一句“考的怎麽樣啊你們倆?!”他心臟又開始瘋狂律動。

     “你覺得我倆誰考的多?”他問。

     “我感覺你倆都能考的不錯!”老李語氣興奮,“前兩天周折雨那個臭小子跟我哭,結果我剛才打電話問了,468,正經不錯的成績呢!”

     “715。”余成宋說。

     “什麽?”老李一愣,“什麽五?沒有,周折雨468,不是465——你說多少?!”

     余成宋看了殷顧一眼,兩個人笑得都挺壞的,他咳了一聲,故作平靜:“我們倆,一樣,都是715。”

     “嘟——”

     余成宋一怔,看了眼手機,難以置信:“老李給我掛了?”

     “太震驚了,”殷顧替老李解釋,“一時間沒法接受現實吧。”

     過了會兒老李又打了過來,余成宋接通。

     “老師剛才洗了把臉,”老李嗓子都啞了,小心地問,“你說你和殷顧……考了多少?”

     “715分,”余成宋歎了口氣,又樂了,“您冷靜好了麽?”

     “好了!”老李大聲說,“715!好啊!不愧是我們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好!好!哈哈哈哈!”

     全省大榜下來後,余成宋和殷顧以超過第二名12分的成績榮獲省狀元。

     那是余成宋第一次見省長、第一次被采訪、第一次上電視、第一次當著電視台的面兒跟殷顧牽手出櫃……

     新聞報道也是第一次沒把“省狀元非常刻苦”放在第一位,而是把“兩位狀元雖然早戀卻可以互相督促,學校處理早戀學生的方式是否可以適當寬容”作為問題重點……

     報考當天他倆一進班班裡瞬間安靜了幾秒,而後賈曼凝指著他們大喊一聲:“宋哥!顧哥!”

     “哎喲!”余成宋站住,“凝妹兒?”

     “別動!”賈曼凝衝過來,從兜裡掏出兩罐旺仔牛奶,一人手裡放了一罐,“這是信物!結婚了聯系我,拿這兩個罐罐跟我換份子錢!”

     “那這是讓喝還是不讓喝啊?”余成宋樂了。

     “喝吧喝吧,”賈曼凝嘿嘿一笑,湊過來小聲和他倆說:“放學別急著走,有驚喜給你們。”

     “什麽驚喜?”殷顧笑了笑,“這麽隆重麽。”

     “必須隆重,這一年半姐妹們承蒙你倆照顧,都心存感激,”賈曼凝拍拍他倆肩膀,大大咧咧,“別客氣!”

     “不客氣。”余成宋說。

     說是照顧,其實也就是平時有題不會就過來問他們,他們倆也沒有藏私的習慣,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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