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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與意難平共處180天 - 番外三·關於一個漫長的傍晚字體大小: A+
     
    天大概不到六點開始變暗,我吹著冷風搓著手,蹲在路擇遠當年攔我的那條路上,身上是上禮拜花了八百塊錢從放假的高中生那兒強買來的二手校服,加上乾洗費總共斥鉅資八百六。當時在校門口問了好幾個學生,差點被當變態,還險些被認出來,我都心想放棄執著於我們學校的校服,淘寶隨便買件差不多的得了,才終於有個路過的小孩說他能賣,想學打鼓,自己攢了一些錢,學費還差八百。我那會兒腦子一熱,心想能幫一把是一把,反應過來的時候錢就出去了。

    冷靜下來想想,才意識到我好像不是第一回被小孩兒忽悠的團團轉了。

    路擇遠還沒到,我把手機放回兜裡,螢幕貼著一個絨布方塊兒磨蹭。兩秒鐘之後又拿出來看時間,六點三十四。

    昨晚通宵忙私事兒,好在公司最近活兒少,今天索性又請一天假,睡到中午還在被窩打滾,又把早早醒了的路擇遠叫回床上膩歪兩個鐘頭,最後因為實在餓得受不了才起來。吃完飯他說要回翟宗耀那邊,大概五點回來,現在已經超過預計一個多小時。

    口袋傳出震動,我欣喜若狂,以為路擇遠終於快到了,摸出手機,是他的消息不假,說的是要晚一點,翟宗耀的貓跑丟了,幫他找一找。

    我回了好的,長歎一口氣,零散幾個高中男孩從身邊掠過,在我身後的攤子上排隊買手抓餅或者烤紅薯。

    小孩兒們的個子一年比一年竄得快,好像也沒人覺得我杵在這兒有什麼不對。我摸摸口袋裡的小盒子,又蹲下來沖手心呵氣,心想再等等吧,反正我不討厭等人,更別說是等路擇遠。

    就是今天實在有些冷,我出門忘了帶外套,同時也忘了帶放在外套口袋裡的鑰匙。

    冬季校服並沒有什麼真正有效的防寒措施,薄薄兩層布料,只是從短袖t恤變成了長袖開衫,我裡面穿了毛衣也不太能扛。上個禮拜一路過校門口,他們升旗規定的統一著裝統統白瞎,外面各自套各自的棉襖,一片花紅柳綠,只**是縫著三道白條的藍底運動褲。這種天氣,就連平時最注意形象的女孩兒,也會把褲腳塞進雪地靴的靴筒裡。看起來笨重又好笑。

    但是保暖啊。這種天氣,只有我這樣的傻•逼才會單穿著校服在路邊一蹲倆小時。

    這事兒說起來,得追溯到之前楚江生來我們公司錄歌。他錄完也不走,留在錄音室這兒摸摸那兒看看,最後抱著個手碟坐在門口敲上了癮。

    我被他吵得煩,摘了耳機回過頭,無奈道:“你要真喜歡就拿走吧,路擇遠買來玩兒的,不算公家財產。”

    “我就摸摸,”楚江生把那長得像飛碟一樣的鋼盔放下,“他買這東西幹什麼?”
    我拿起耳機準備往頭上扣:“想讓我學啊。上個月還是上上個月,忘了,反正跟翟宗耀一塊兒去看秀的時候有人玩,他覺得好聽。”

    楚江生沒忍住又回去拍了幾巴掌:“那你學了嗎?”

    我心虛,埋頭接著幹活兒:“......一點點吧。”

    楚江生不嫌事兒大地趴過來跟我嘀咕,兩隻手托在下巴底下裝向日葵:“你行不行啊齊悠揚,路擇遠整天送你碟送你樂器甚至送你酒吧,也沒見你送過他什麼值錢的,李卓一前兩天還偷偷買了一對兒大鑽戒呢,你倆這麼久了連個戒指也沒有,路擇遠不是買不起,除了等你送,還能是為啥?”

    他那天直接給我說傻了。一拍大腿,怎麼想怎麼覺得楚江生別管自己活沒活明白,說起別人的事兒總頭頭是道。

    其實給路擇遠送禮物,對我來說一直是難點。他本身物欲不怎麼高,喜歡的東西寥寥幾種,而且想要什麼基本還沒等我準備就先買了。我除了保底技能寫歌唱歌給他之外,剛開始還會挑些當季時裝送送,到後來我們倆衣服越穿越混,我比他低一點兒,但基本不影響,至今已經不分誰是誰的,給路擇遠買衣服跟給我自己買沒有任何區別。反而是我偶爾在網上搜到哪裡賣限量或者簽名的琴,一邊心癢一邊肉痛一邊又覺得自己琴已經夠多了,便不了了之。過了兩到三個禮拜,路擇遠就會渾身散發聖光帶著新的琴盒來接我下班。導致我之後再在網上看樂器都會仔細把流覽記錄清理乾淨。

    因為這個我還被鄭文川訓過,他當時這麼說:“齊悠揚,別再讓你對象往公司送琴了,你又不願意充公,我回來還得單辟一間屋子出來給你做收藏室嗎?”

    我那會兒抱著路擇遠才送的一把Fender ST小心翼翼地擦,呼吸重了都怕傷著它,心態上倒是理直氣壯:“我們家放不下啊。”

    “買得起元年琴搬不起家,”鄭文川冷嘲熱風,把手裡拎著的煙灰缸放下,在褲子上擦擦手,換了副任誰也看不出他是我上司的表情,“......能不能讓我彈一段兒試試?”

    這一幕被進來催我回家的路擇遠撞見,沒多久就買了社區裡另一套房子專放樂器,我看著那扇老舊的鐵門心驚肉跳,當即換了扇無比結實的防盜門,還安了指紋鎖,整棟樓挨家挨戶看過去,簡直像把“裡面有錢,速來”大喇喇貼在門頭上。

    琴從公司帶走的那天,鄭文川站在門口目送著遠去的吉他們念念有詞:“我還是應該先弄一間收藏室給你的。”

    我當然也不止一次問過路擇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或者想實現的願望,他唯一有價值的回答是說:“我的願望都實現的差不多了......硬要講的話,想看你穿校服算一個吧。”

    小天才齊悠揚立刻心領神會,隔天迅速網購一套水手服,因為要臉,收件人姓名填成了津京冀長澤雅美。

    不過試穿才發現完全不合適,我自認不是女孩兒那種纖弱身材,瘦但是骨架明顯,塞進女裝裡彆彆扭扭的,哪怕路擇遠一直說好看也不行。

    事後這個人還一臉無辜地表態:“雖然算是一個意外收穫,但我一開始真的只是想看你穿普通的高中生校服而已,最好能是我們學校的。”

    “我根本就沒往這個方向考慮過!”我咬他肩膀,對著牙印又親了兩下:“我以為那個形象的我在你眼裡接近十惡不赦了。”

    路擇遠撈過我接吻,撥開我汗濕在臉上的頭髮。“不會的,”他說,“你在我這兒從來沒有十惡不赦過。”

    天知道我那會兒差點兒在他懷裡又哭一場,覺得自己簡直要被路擇遠的溫柔給寵化了。

    那件衣服穿了一次直接壽終正寢。之後我便受了楚江生的提點,認真琢磨起戒指的事情來。

    但是挑戒指也不太簡單,為了保持驚喜,我曾經支開路擇遠去逛了一個週末的商場,見到的款式要麼太浮誇,要麼太普通。最後找了導購直接提出我的需求,低調一點,不能太浮誇,但是要好看,要特別,最好是能跟別人都不一樣的。

    導購小姐面不改色的聽完我的話,沒有翻臉,職業態度極好,笑眯眯對我說:“先生,跟別人不一樣的,一般都挺浮誇。”

    我回憶起蔣三七發來的照片裡,那枚八面閃光的詭異戒指,愁眉苦臉地回了家。

    這事兒足足困擾了我一個禮拜,還專程跟蔣老師瞭解行情,他在微信上回我:“我沒這個煩惱啊,反正也不會戴,李卓一說那就索性買個戴不出去的,擺在櫃子裡供著。”

    我回:“李卓一真這麼說?”

    蔣三七:“......”

    蔣三七:“好吧是我這麼說的。”

    “我們倆都這麼低調了,”他解釋道:“戒指款式上還不能高調一點?”

    此刻,我覺得我已經蹲了一個世紀,看看表也才七點零三,天黑透了,拐來這邊買烤紅薯的男孩兒們又拐回去上晚自習,氣溫降了一些,但不知道為什麼風小了,我站起來活動,原地跺幾下凍僵的腳。

    口袋裡的絨布盒子跟著我的動作上下搖擺,我掏出來打開,怎麼看怎麼喜歡,一對有點粗糙但是令人滿意的戒指,是昨天在鄭文川介紹的金器鋪子努力了近24個小時的成果。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親手打一對最特別。

    我沒有任何工匠經驗,找了師傅手把手教我,很簡單的款式也還是做壞了好幾次,反復熔了重來,熬到天亮,弄出了滿意的兩隻,分別在內圈小心刻了鯊魚和蝴蝶的圖案,迫不及待想趕緊挑個合適的契機,把它們交給路擇遠。
    然而左等右等,沒等來我心心念念的人,倒是先等來了上禮拜賣我校服的小孩兒,手裡抓住一個裝鼓槌的袋子。

    他剛剛站定,還沒來得及開口,路擇遠電話正好打進來。我示意小孩兒等下再說,優先接了電話。

    “貓找到了嗎?”我問。

    “找到了,小二偷偷竄到花園裡找別的小野貓玩兒,可能是聽到了我哥說明天要帶它去絕育,”路擇遠答,“我現在在回家的路上了,訂了飯店,晚上一起吃飯。”

    “好,你回來走學校後面那條路嗎?”以防萬一,我還是確認了一遍。

    “嗯,”路擇遠說,“有驚喜?”

    “沒有!”我連忙否認:“我就是想吃那邊賣的糖山楂!”

    七點五十六,路擇遠的車終於停在面前,快要凍成冰棍的我手裡抱著路邊買的熱奶茶,吸管捅進去差點灑了自己一身。

    剛剛那個高中生看我實在太冷,借了外套給我,說自己離學鼓的教室不遠,可能覺得八百塊錢賣我一套校服有點良心不安。

    我倒還好,得知他真的是拿了我的錢去交學費,瞬間倍感欣慰。誠心誠意跟他說了不少一定要好好努力之類的片兒湯話才放他去上課。

    就是在這兒堵路擇遠的場景跟我想像中相差甚遠。本來應該是讓他看到一個裝嫩的齊悠揚,在同一條路上,捧著自己親手做的戒指,場景再現,但是換我追他。而不是現在這樣,我穿著一小屁孩兒的外套,奶茶粘了一手,被凍得暈暈乎乎找不著北。

    路擇遠幫我推開車門,從副駕前面的手套箱裡拆了濕巾給我擦手,又把奶茶接過去自己喝了起來。我坐上車,他就遞了一包剛買的糖山楂給我,又把奶茶還給我暖著。

    他幫我搓著杯子捂不到的手背,打量跟我不同畫風的外套開玩笑,“你也去找別人家的小野貓玩兒了嗎?”

    “當然沒有!”我連忙否認,才意識到路擇遠怪不得反應平淡,壓根兒沒看見校服。車裡吹著熱風,我回了暖就立刻把外套脫掉扔去後面,路擇遠再來盯我,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盎然。他伸手摸了摸我胸前的劣質刺繡,懷念道:“校徽還是一樣醜。”

    “你別摸了......”我被他看得很是不好意思,久違地臉紅起來,把在兜裡裝了幾個小時的絨布盒子掏出來塞給他,然後低頭喝甜了吧唧的飲料。

    他有點兒驚訝。

    “我沒想到還有第二個驚喜,”盒子握在他的手裡沒動:“你不應該直接給我戴上嗎?”

    “你不應該先打開看看嗎?萬一很醜怎麼辦?”

    “你挑的我都喜歡。”

    “不是我挑的。”我從他手裡把盒子拿回來,有一點小小的驕傲,從裡面取出兩枚不太精緻的圓環,互相戴好,都很合適,路擇遠的尺寸是我趁他沒醒的時候量的:“......我自己做的。”

    他的開心真誠又直接,低頭親吻戒指,“那就更喜歡了。”他說。

    我也跟著高興起來,得意忘形:“你親它幹什麼,你現在不應該親親我嗎?”

    回應我的是鋪天蓋地的親吻,我們倆這會兒嘴裡全是奶茶味兒,甜得發膩,路擇遠在我耳朵邊說,我下午也是回去拿戒指,訂了好幾個月,今天才送到,但是看到你這一對,覺得喜歡,又好特別,我的都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遠處,第一節晚自習的下課鈴響起,大部分被車窗阻隔在外,只漏進來微弱的幾聲音調,我猜大概八點二十了。天完全黑透,看不見星星,路邊的一間間小鋪還亮著燈。

    路擇遠突然問我:“要蹺課嗎?”

    “啊?”

    “你能帶我蹺課嗎齊悠揚?”

    “好啊,”我說,攥緊安全帶,莫名緊張:“去我家怎麼樣?我幫你指路。”

    “我知道路的,”他這麼說,“要走最近的那條。”

    路擇遠說話的時候始終笑著,我看向他,頂燈昏暗,睫毛的影子投射在臉上,人變得模糊,看起來十七歲,或者十八,如同我們在那個年紀就已經相識,演習預想中的第一次交談。

    像是正在重新經歷一個我先心動的平行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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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來還打算寫一篇粉絲視角的現在看起來可能隨緣了hhh 被凍起來的兩章在申請解凍 不曉得什麼時候會好T T 還有就是在準備新文了 是有點偏執的地下搖滾樂手和他神煩的小樂迷 一個試圖拯救並不怎麼想被拯救的偶像的愛情故事(有點繞但是大概是這麼個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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