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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姬 - 第754章 平洲事故字體大小: A+
     

    平洲。

    巴適在路邊等着,他已經送出了信,送給了許多他認爲值得相信的人,希望能有人來勸一勸父親和家人,哪怕寫一封信也好。

    但沒有迴應。

    他等了許多天。

    從人陪了他幾天後嫌累,坐到車上去了。

    “大哥,你這樣等能有用嗎?”從人問。

    巴適搖搖頭,“我不知道。”他握着雙手,“我只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從人覺得巴適有點過於擔憂了。

    “我巴家在平洲已經是第一等的家族了,我想不出還有誰能對家裏不利。”從人說,“剩下的家族都小的很,一族中連一百個人都抽不出來。他們就算聯合起來想對咱們家下手,咱們家的人也能輕輕鬆鬆的幹掉他們。”

    從人驕傲的說。

    巴適搖搖頭,“我擔心的不是他們。”

    從人:“那你到底在擔心什麼?叔叔都以爲你有病了。”

    他擔心什麼?

    其實他自己也說不清。

    魯人旦的突然失蹤和崔演的話不停的在他腦海裏轉。

    他知道這是一個局。

    而且這個局不只是針對巴家而設。這個局網盡天下人。它就在這裏,看誰先往這網裏投。

    但誰是操局的人呢?

    當真是安樂公主嗎?

    他本想說服父親,可在父親面前,他連自己的話都不能堅信。

    一個公主,一個女人,她就真要設計天下人,圖的是什麼呢?

    難道是她要以其子爲帝,助他登基嗎?

    父親聽了他的話後,猜測安樂公主背後的目的應該是這個。

    可是……

    “一個小兒難道就能嚇阻我巴氏嗎?”父親將他斥責了一頓。

    父親以爲哪怕這是計,巴家也不當懼。若畏首畏尾,巴家也不可能在平洲稱雄。巴氏先祖不曾畏懼,難道他們這一代子孫要令祖先蒙羞嗎?

    “巴家並不是要與魯人爲敵。只是這些魯人不能再從平洲通過而已。”父親鄭重的告訴他,“平洲就是巴氏的責任。我們要保護平洲上下,不容退縮。”

    巴適被父親教訓以後,也深感愧疚。

    可他的不安沒有消除。他就希望能多聯合一些人,如果外面的人對魯人都以禮相待,只是驅趕,不殺人,不動刀箭,那巴家也不應當這麼做。

    但自從程金被殺後,城中對魯人的惡意越來越深,巴家上下也再難尋到支持他的人。

    再派出去巡邏的隊伍開始總是和魯人發生衝突,互有勝負。

    回來的士兵都說,魯人全是身強力壯的男子,顯然一開始就沒有安好心!

    等他們再出城時,刀槍齊備,不像是要巡邏,更像是打仗。

    這條路上已經見不到魯人了。

    城中衛隊每天都會驅逐魯人,他們擡來攔路虎,擋住行人與車馬的去路。魯人大多是跟走慣了商路的商人一起走的,但哪怕是商人出來拿錢買路也不行。

    他們只能往回走。

    巴適知道,有的軍隊出去會殺馬毀車,搶劫財物,傷人或殺人,以此來嚇阻魯人。

    平洲本地有巴氏、江氏等氏族,因爲相隔較遠,一向也無交情。

    現在爲了魯人,各家纔開始慢慢聯絡起來。

    巴適知道江氏已經派人來拜訪父親了。父親卻暗中提醒他,江氏不可信,叫他平時別在江家的人面前胡說什麼。

    父親已經對他不放心了。

    巴適感到愧疚。

    如果真的是他想多了,那他在此時此刻還在給父親找麻煩,那就太不孝了。

    他陷入沉思,沒注意到遠方的情形。從人卻已經跳下馬車,跑過來說:“大哥!有人來了!快看!”

    遠處一輛車,前後帶着七-八個護衛,正向這裏而來。

    等兩邊打過招呼,巴適得知此人只是一個信使,他是信陵矛氏子弟。

    巴適請此人回家做客,好能一盡地主之誼。

    “兄既請,本不應辭。只我還有重任在身,待我日後再去向兄請罪。”這人年紀比巴適小一些,兩人同行了一段路後,他就自認爲弟,稱巴適爲兄,相當客氣。

    但他堅持不肯進巴家。

    巴適沒有強留,只是送了他兩個護衛,道:“既然如此,就讓這兩人替你引一引路。他們都是平洲本地人,如果有什麼爲難之處,只管報我的姓名即可。”他還留了一封他的名帖和信物給這人。

    然後親自送他又走了十里,再三相辭之後,兩人才分手。

    巴適見這人的車馬遠去,上了車就讓從人趕緊送他回家去。

    “此人來意不善。”巴適見到父親就立刻稟報了這件事。

    他再三邀請,這人都不肯到巴家做客,去哪裏也含糊不清,只說是替家中長輩給舊友送信,別的就不肯再透露了。

    巴適最近十分警覺,見此就多留了一個心眼。

    “你既贈他護衛,只要他沒能殺人滅口,那他的去向,我們早晚會知道的。”他的父親笑道,“我還當你被迷了心竅,人都糊塗起來了。現在看起來還是我的好兒子!”

    巴適忍下隱憂,沒有再試圖勸父親。他自己都不清不楚的事,怎麼能讓父親相信呢?難道只憑着那虛無飄渺的擔憂嗎?

    他的護衛毫髮無傷的回來了——因爲他們根本沒被允許跟隨太久。那個信陵矛氏的子弟很快就遇上了來迎接他的人,平洲羅氏。

    羅氏說等日後定會登門致謝,然後把巴家護衛趕走,將矛氏的人帶走了。

    巴家沒有浪費時間,巴適的父親立刻就派家中子弟前去羅氏拜訪了——在這種時候,巴家肯定不能容許任何差錯的。

    羅家含糊了幾個月,最後纔給了巴家一個迴音:除了與魯人發生衝突的巴家之外,平洲其他世家都接到了親友的“勸告”。

    這些親友五花八門,有姻親故舊,也有從來沒見過面,沒認識過,只是神交的朋友。關係有遠有近,但無一例外,他們都認爲平洲即將發生戰爭,勸這些家族暫離平洲,到別處躲避一下。

    河谷前車之鑑還在,河谷四姓最後沒有一姓倖存,可見當日的慘烈。

    羅家接連收到各路親友的勸告之後,十分猶豫。他們和巴家一樣,並不打算自己當皇帝或推舉一個人當皇帝,他們只想保存自身,最多趁機壯大一點聲勢,讓家族在天下更有聲望,僅此而已。

    現在見巴家跟魯人有衝突,他們也擔心被牽扯進去。但舉家搬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沒那麼好下決心。

    羅家想來想去,決定嫡支遷出去兩支兄弟,旁支也遷出去兩支。剩下的還是照舊留在平洲,守住家業。

    等人已經走了以後,他們纔給巴家回信。

    巴家知道以後,全家振動。

    巴適之父自從得到消息就輾轉難眠:“何至於此?”

    就到這個地步了嗎?

    不止是羅氏一家把自家子弟送走,以留下血脈。平洲各姓都開始送子弟出城。百姓察覺到之後,也開始外逃。

    平洲各城立刻禁絕逃人!

    可是越抓,逃人越多。越是禁絕逃人,百姓越是要逃。

    各城不得已開始徵丁。以防百姓都逃走之後,城中丁壯難尋,真到了要打的時候士兵不夠。

    百姓哭天喊地,賣兒典女也無法逃過這場劫難。

    巴適也不能再出門了。

    現在外面的街上,百姓戰戰兢兢,各家的文會也開始議論現在的情形到底是義還是不義?

    但最終的結論都是不管開頭是爲什麼,也不管驅逐魯人是義還是不義,現在已經打起來了,沒辦法再停下來了。

    至少巴家沒辦法停了。

    巴家已經身陷不義之地。

    巴適去見父親,在門外就聽到父親在發怒。

    他退下去後,詢問母親,母親嘆道:“羅家等人前來責備你父,讓他認錯賠罪。他們都認爲現在的情形是你父親的錯。”巴適頓時道:“父親不能認錯!”巴家不能在此時低頭!若是低了頭,巴家就再也不能在平洲存身了。

    母親淚如雨下,“你父親也知道……他近來睡不着就長吁短嘆……我總擔心他……”

    巴適害怕父親自盡,一個人揹負一切。他前去求見父親,跪求道:“爹爹,我去見魯人旦!”巴適之父:“你見他有什麼用?”巴適:“說明我等對魯人並無惡意!之前有失禮之處,我去向他賠罪,請他寬恕!”

    這也是個辦法。

    巴適之父沒有考慮太久就答應了,替巴適備下禮物,準備好隨從,叮囑他一路小心。

    “恐怕這平洲上下,想取我巴氏之地的不止一兩個。你出去以後,如果……聽到什麼壞消息,就不要回來了。”

    巴適驚恐的看到父親露出了頹然之色。

    “只要你能活下去,我巴氏就留下了一絲血脈。”

    巴適隱姓瞞名,悄悄離開了平洲,中途遇上一路商隊,送上重金才得已脫身。

    他出了巴家才發現整個平洲都在傳說巴氏之惡毒,好像巴氏不是趕走了魯人,而是把魯人殺光了一樣。

    途中也遇上追索他的人。他的隨從、護衛也都有損傷。

    他狼狽的離開平洲後,本想就近找大城棲身,打聽消息,卻發現平洲其他家族的人在外面敗壞巴家的名聲,樁樁件件,都是巴家不義之舉。

    果然如父親所說,在平洲不止一家想要巴家的性命。

    他不敢再拖延時間,馬不停蹄趕到了河谷,求見魯人旦。

    魯人旦暫時住在河谷王家舊宅,也就是雲賊當日的行宮。

    此處雖然破敗了些,已經是河谷保存最完整的房子了。

    他遞上名帖求見,魯國侍人卻總是說魯人旦旅途勞頓,無心見客,請他見諒。

    他送上重禮也沒有用。

    巴適等了三個月,仍然見不到魯人旦,眼見春去夏來,他離開平洲已經有半年了,每一日都心焦似焚。他思念父親,思念家鄉,害怕他會來不及救父親與家人。

    終於,魯相聽說了他的苦苦求見,特意把他請到了家裏。

    巴適一見到魯相就跪地相求:“還望蟠公救命!救我全家性命!”

    蟠相親自扶他起來,給他解釋說不是魯人旦怠慢他,實在是河谷百業待業,魯人旦每日都要忙碌至深夜方能休息。

    “你若有什麼事,不妨與我說一說。”蟠相道。

    巴適也顧不上什麼了,他本來覺得魯人旦沒有魯相精明,所以纔想先說通魯人旦。現在只好全都告訴了蟠相。

    他也不敢再作辭狡辯,巴氏的人與魯人發生衝突是事實,而且是巴家的城軍先動的手。兩邊互有死傷。這是巴家不對,他情願替巴家向魯人賠罪,還望魯人旦能寬恕巴氏。

    蟠相聽他說完,溫和道:“既然公子誠心認錯,吾當爲吾王恕爾之過。”然後親自把巴適扶起來,安慰他一切都不要緊,他明日就帶他去見魯人旦。

    “我王心軟仁善,公子放心就是。”

    果然一切都像蟠相說的那麼順利。巴適見到魯人旦後,魯人旦聽說巴家傷害魯人,自然驚怒,他再三致歉,蟠相也從旁說和,才令魯人旦息怒,兩邊握手言和。

    巴適還陪魯人旦用了一次飯後才離開,心裏還惶惶然,彷彿在夢中一樣。

    真的沒事了?

    他擔心夜長夢多,趕不及回平洲,就在河谷出錢召開文會,請各方士子前來,他在文會上將魯人旦不怪罪平洲巴氏的前因後果一一道出。

    如此幾番後,追着魯人旦來到河谷的各世家都得知了平洲的消息,以及巴適千里賠罪的勇壯之舉,對他頗多讚譽。

    春過夏走,秋來冬藏。

    他想趕回家過年,又開了幾場文會後,準備告辭回家。

    他在河谷也通過文會結識了許多朋友,一一週知衆人後,再與魯人旦和蟠相辭行,與衆人廝別。

    他踏上歸途,讓隨從先走一步回去報信,道家中危難已解,他晚一步就到家了。

    隨從領命而去,等他行路過半,隨從卻帶着一行狼狽的家人重又出現,在路上攔住他。

    隨從滿身傷痕,懷中還抱着他的幼弟,他的妻子帶着他的孩子。另有兩個堂兄帶着家眷跟隨,一行人全都驚魂未定。

    “這是怎麼回事?”巴適奔下車,抱住幼弟,前後四下看,卻沒有看到父母長輩的身影,

    隨從跪下哭訴,幼弟結結巴巴地抱住他說:“他們……他們都是壞人!!”

    原來在巴適離家後不久,羅氏等平洲其他家族就上門相逼,要巴家認下這不義之名。

    巴家自然不肯認。巴適之父無奈自盡。

    但羅氏等並不滿足,繼續威逼巴家。

    巴家無奈之下,爲求自保,與羅氏等開戰。

    但平洲其他幾家聯合到了一起,巴家被圍了城,困守七個月後,巴家出城投降。全家自裁,男女無一存身。

    眼前這些人都是巴家看事情不好,在圍城前把人給偷偷送出來的。他們一直躲藏着,直到隨從找過去,他們才向着巴適而來。

    巴適痛哭流涕,帶着兄弟妻兒隨從轉身回了河谷。

    平洲巴家的慘事頓時震驚了整個河谷。

    稍後便有義士往平洲一探究竟,回來道正如巴適所言,平洲巴氏已毀於一旦。

    巴適道此仇不報,誓不爲人,若有義士能爲巴家報仇,他願全家爲奴,以義士爲主,聽憑生死,絕不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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