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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姬 - 第583章 嘴炮與刀字體大小: A+
     

    陶然佈置下去的流言還沒有流傳開來,聖旨已經從鳳凰臺頒出,被使者帶着送往各城了。

    這是一道撫慰各城的聖旨。

    旨意中,皇帝先是追憶過去,畢竟他登基十幾年來從沒給各城找過麻煩,一年一次稅賦,兩次祭祀,一次聖壽,總共四次讓各城出血,除此之外可真是什麼麻煩也沒找過。

    不能不說,他是一個很給大家省事的好皇帝了。

    這份情,各城要記着吧?

    然後,皇帝又懷念起了先祖們。

    大梁傳到現在,七百多年,不能不稱得上是國祚綿長。這就說明皇帝跟大家的關係是很好的,君臣之間是沒有大矛盾的。

    然後,皇帝今年都十七了,還請了各諸侯國的公主來要選後,此時此刻,皇帝要修一修帝陵,過分嗎?

    他繼位都十七年了,都沒替他爹、他爺爺、他祖爺爺修過一次墳,想着今年要娶老婆了,告慰一下祖先,過分嗎?

    不過分吧?

    ——現在,誰要說不該修帝陵的,站出來!

    都不站出來?

    那我就當你們沒意見了。

    接着,既然帝陵該修,那皇帝徵丁,是不是該徵?

    皇帝徵了丁之後,有天災了嗎?有大旱、地震、洪水、蟲災、疫病了嗎?有天象啓示了嗎?

    都沒有!

    這就說明上天也不認爲皇帝徵丁是有錯的啊。

    既然如此,那某幾座城,因爲心懷怨恨,先是辭官,然後拒交稅賦,這是不是有錯?

    皇帝派兵前去勸服,是應該的吧?

    皇帝都派兵去了,這些城的人如果知錯,難道不應該自縛其身,出城跪伏嗎?

    他們沒有這麼做,還糾結私兵,與皇帝派去的將軍相抗。

    如此大惡,豈能不殺?

    若大惡不懲,還有何人向善?

    那能怪皇帝的將軍打殺了他們嗎?

    爲了天下的公道、正義,皇帝的將軍打了叛逆,殺了叛軍,是應該的,是你們所有人都爲之慶幸、鼓舞、歡樂的!

    你們難道不爲此歡樂?

    你們歡樂不歡樂?

    此時不歡樂的人,必定與那些賊子一樣心懷怨恨啊!

    最後,皇帝再溫柔的問他們,今年沒天災,**也剛剛消弭,你們那裏的人怎麼樣啊?百姓是否安居樂業?青年還在讀書嗎?女子還能安然的對着鏡子梳妝嗎?少年少女們還能縱情歡唱嗎?

    皇帝都如此溫柔了,你還不感動嗎?

    感動了就快來慰問皇帝吧,皇帝剛打完叛逆,正在傷心難過的時候,急盼看到你們這些忠心之人,才能稍解皇帝的憂愁與難受啊。

    ——不來的,都不是忠臣。

    這道聖旨自然鳳凰臺上下的人都看到了,因爲寫得好,還流傳了出去,想必日後世上又會多一篇美文了。

    姜姬在公主城也有幸看到了這一篇由商人最先抄送來的美文,被稱爲《徐賦》。

    可見徐公文筆。

    她讀來也覺得餘香滿口。

    這個聖旨真是寫得多一分顯得兇惡,少一分又變成怯弱,這個程度真是剛剛好。

    她不由得下令讓段小情也多多研習此文,最好能習得此文中的分寸二字,以後寫公文時,也能長進長進,要寫得輕重得宜,就跟這篇聖旨似的。

    段小情現在膽子也大了,在公主面前也不覺得不自在了,還跟姜姬一起探討這道聖旨會造成什麼結果。

    姜姬感嘆:“陶然花了半天功夫造勢,徐公一招就給解了。”現在只怕人人都要爭相向皇帝表忠心了。

    她前後用了多少心思,千方百計推波助瀾,讓大梁上下離心,鳳凰臺君臣相疑,結果徐公這一篇賦一出,功夫就全白費了。

    雖然她一直覺得嘴炮治國有點蠢,有吵架的功夫,派兵殺過去不好嗎?多簡單啊。

    但七百年下來,嘴炮修煉到徐公這個地步,已經可以封神了。所以一言可退百萬兵,真的不是虛言啊。

    至少短期內,大梁其他的城池都不敢做小動作了。

    剩下的只有陶然和花萬里了!

    真是由不得她不對他們二人下手。

    有徐公在,這兩人最好都活着繼續找事,這樣她纔有繼續施展的餘地,才能繼續撬這大梁的牆角。

    她比徐公強的,只在年紀。她不足三十,徐公已經快九十了。她就是真花十年功夫慢慢去磨,去等,等到徐公謝世,這大梁哪還有敵得過她的人?

    姜姬本以爲可以速戰速決,現在看來,還是需要徐徐圖之。

    罷了,她在魯國都能花那麼多時間,沒道理現在不行。

    只不過當時是一無所有,所以可以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走。現在她身後有魯國,所以就急了。

    其實何必急呢?

    這個大梁,它會是她野心的終點,她這一生最美的成就。

    陶然當然察覺到了這篇《徐賦》引起的民間反響,人人爭相傳閱,議論,讚美。

    這叫他更加不服。

    卻也不得不龜縮起來。

    所以,當皇帝讓他出城去迎接花萬里的時候,原本根本不打算去的陶然,這回乖乖的帶着弟子和護衛去了。

    他不得不去。

    徐公一站出來,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人跑到他身邊去,何況他現在露了一手,立刻安定了鳳凰臺眼前不穩的局面,更是引人崇拜。

    他現在聲望之隆,連皇帝都未必能敵得過。

    他如果繼續留在城裏,要麼躲在家中不見人,要麼就只能朝徐公低頭。

    陶然兩個都不願意,所以就藉着這道聖旨躲出來了。

    可他也知道這一去,一定會有危險,所以帶齊了護衛,還送信給雲大將軍,讓他派兵護送。

    雲大將軍護衛鳳凰臺,雖然只聽皇帝的調遣,但也不能誰都不搭理。陶然請他派人,他就意思意思的送過去一個小將,是他的養子,名叫雲深。

    陶然一看只有一個人,自然生氣,但云深卻是雲青蘭器重的義子,一身武藝全是雲青蘭親自傳授,除了還沒有領過兵之外。是雲家這一代中的佼佼者。

    於是,陶然除了對他視而不見之外,也不能把人趕回去。

    雲深就像沒發覺陶然的冷淡一樣,他不聽陶家家將的調派,只跟在陶然的車旁。

    走了五天後,陶家車隊停了下來,尋到水源處紮了營。

    等候着花大將軍歸來。

    探馬每日都出去探,只是每天都沒帶回好消息。一天比一天冷,秋風剛起,地上的草還是綠的,已經開始下霜了。

    雲深帶着他的馬兒在外面打獵,懶得回去看陶家的人臉色。

    他來之前,雲青蘭囑咐他,別的不必管,陶然不能死。也就是說,如果真有刺客,他只需要在亂軍之中把陶然給帶走就行了,剩下的那幾百號人,要死就死了。

    秋天,兔子肥了,野雁野鴨子也都肥了。

    雲深一箭射過去,天上的雁就哀鳴一聲落下來了。他的馬咴咴叫着跑過去把雁銜回來。

    他提着雁,跟着馬兒尋到水源處,正準備洗剝乾淨了好做了吃,突然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土坑被掏出來了一半。

    他走過去,用樹枝把土坑撥開,神色大變,雁都顧不上吃,在周圍四處尋找了一會兒後,上馬就回了營地。

    營中也正在埋鍋造飯。

    看到這雲小將回來,營中的人都裝做沒看到,紛紛避開他。

    縱使是雲青蘭的義子又如何?這雲青蘭還不是要聽陶公的話?

    雲深直接闖進了陶然的帳內。

    陶然身邊的弟子和親信自然面露不快。

    其中一人道:“往日倒少見雲小將來與公請安問好。”

    另一人道:“我瞧着不像,雲小將聽說也是讀過書的,怎麼會這麼晚了纔來對長輩問好?”

    這些人說過了,陶然才說話:“雲深,過來坐下用飯吧。”

    雲深道:“我在外面發現了刺客的蹤跡。”

    此話一出,帳中好一通亂。一堆剛纔坐着高談闊論的士子全都你推我撞的站起來,一時不知該往哪裏躲了。

    他們本來這輩子都跟戰場無關,如果不是花萬里陰險陷害陶公,折辱陶公,非讓陶公出城來迎,他們也不會跟出來。

    當然也不會有這現在的危險了。

    雲深輕蔑地看着這帳中的人。真有刺客來了,這裏的人一個也活不了。

    陶然倒是還坐得住,喝住帳中亂竄的弟子們,請雲深帶家將去發現的地方再搜查一番。

    等家將去過之後,一切都清楚明白了。

    距離他們紮營的地方大概五里的一處水源那裏,確實曾有數百人停留的蹤跡。他們雖然不曾生火做飯,但是家將等人發現了人便。

    他們雖然將排泄物給埋起來了,可後來又被狐狸或野狼給扒出來了,這才被雲小將發現。

    從人便的新鮮程度來看,他們離開不超過五天。

    幾百號人,怎麼也不能騙自己說這是一羣流民。如果真是流民,發現這裏有人,只會跑過來討吃討喝,怎麼會無聲無息的溜走呢?

    何況,五天前,陶家已經在這裏紮營了。

    陶然問家將和雲深:“他們是在此等老夫嗎?”家將猶豫,看雲深:“雲小將看呢?”雲深道:“應該是過來探路的,看到我們在此地駐紮才撤走。”也就是說,他們駐紮在此,人家是早就猜到的。這裏是水源地嘛,附近有水源的地方就那幾個,再加上還要適合紮營,適合車馬,這就更少了。

    家將也道:“恐怕正是如此。”

    陶然問:“那下一步,我們該當如何?”這一點上,家將和雲深的意見是相左的。

    雲深認爲,陶家的隊伍中,不通武藝的佔八成,能騎馬跑三天不掉下來的,只怕沒有五成。所以,根本不用跑,跑也跑不掉,繼續在此地扎着就行了。

    家將卻覺得,還是先跑爲妙。

    換個地方紮營,安全性不說會不會變高,至少大家會安心一點。

    今天雲深衝進來說有刺客,家將回來前,已經發現營中人心惶惶了。換個地方後,大家就沒這麼害怕了。

    陶然決定聽家將的,換地方紮營。

    不過,等家將出去安排這件事時,他也把雲深叫到身邊,先誇再贊,然後溫柔撫慰,最後許以高官厚爵。

    雲深也說:“有末將在,必能保大人安然無恙。”別人就管不着了。

    陶然很滿意。

    陶家隊伍慢騰騰的又動起來了,遠處負責着跟他們的姜武的人罵起來了:

    “折騰什麼?早晚是個死!”

    “將軍不是說了嗎?就嚇嚇他們。”

    “嚇的是那個老的。除了老的以外,都要死。那個老的,將軍說也不能白嚇,怎麼着也要斷條腿折個手什麼的。對了,不能往臉上招呼。”

    “爲什麼啊?”

    “這你就不懂了,聽說當官的,臉上不能有疤。像你我這樣的,就不能當官。”這人比劃着自己臉上快到耳際的一條刀傷,再指着對面同袍鼻子上的箭傷說。

    對面那人說:“我這輩子就不指望了。那要是小時候磕壞了呢?那也不行?”

    “不行。”臉上帶傷的很認真的搖頭,“聽說還要長得好呢。”

    對面的人嘆氣:“行了,這下連我兒子都沒指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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