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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姬 - 297入城字體大小: A+
     

    江北城又稱羊城,他靠近晉江,與江川城隔水而望。

    羊峰是羊家嫡支第三子,他的母親是繼室,他是她的第二個孩子。他的二哥出生還沒有十天就死了,據說是大哥溜進屋裡來看小弟弟時不小心掀掉了被子沒給他蓋好,奶娘又沒有發現,一夜過去后,他二哥就沒了。

    羊峰不知這件事是真是假。真是大哥做的,那……應該也不是他的本意,當時他才五歲大,難道就知道恨繼母和繼母生的孩子了?

    他一直認為是大哥身邊的人教他的。

    不過,一個人從還不懂事起耳邊就天天聽著「繼母會害你」這種話長大,他就算原來不恨繼母,現在也該恨了。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因為父親當年續弦,沒有從元配的娘家選人,而是在春日宴上偶然一顧,愛上了他的母親。

    父親執意要將母親娶進門,這才種下了母子不合、兄弟不合的惡果。

    從樂城回來后,他就成日悶在屋裡,抱著丫頭,不讀書,不訪友,連飯也不去吃,倒是每天必喝兩瓮燕歸來。

    燕歸來是黃酒,似曾相識燕歸來,這酒取這個名,含意就是此酒越藏越醇,越醇越香。

    他喝的是二十年的,色還有些淺,藏到五十年色如琥珀,藏到一百年色如醇蜜。

    但就算這樣,兩瓮也足夠讓他醉生夢死了。

    他娘不敢管,也沒辦法管。父母兩人感情雖好,但出了卧室,父親還是一城之主,他要顧忌的地方有很多,不能一味的偏向他們母子。

    有時對他們好,就是偏向了。

    大哥的母親出身羊城夏家,在羊城樹大根深。爺爺當年替父親聘下夏家女兒就是替羊城的新一代權力交接做準備。在大哥的母親死後,父親執意要娶母親,爺爺當時認為已經有了大哥,要父親發誓會好好撫養大哥,把羊城交到他手中,不會因為偏愛母親而把羊城給她生的孩子。父親在爺爺面前磕頭髮誓后,得已迎娶母親。

    羊峰沒有任何不滿。

    從他出生起,母親就一再的告訴他,不要去大哥那邊玩,不要被大哥那邊的人叫走,她抱住他片刻都不敢放開。羊家不論男女都是三歲開蒙,他到七歲才被母親帶著認字讀書,但他進境頗快,不出半年就追上了同齡人,三年後,羊家十幾歲的孩子也不如他。

    包括大哥。

    母親就不再敦促他讀書,早上任他睡到日上三桿,不想練字,不想背書也都由著他,還抱了一隻小狗陪他玩。

    那時他年幼,時常正讀著書呢就放下書本跑出去一玩就是大半天。父親要責打,母親總是阻攔。

    久而久之,他極怕父親,也養成了一副懶散脾氣。

    但他畢竟不能永遠是一個小孩子,不可能永遠只記得爬樹、抓知了、下河摸泥鰍。

    當他漸漸長大,打算髮奮時,母親的阻攔引起了他的懷疑。

    之後,他就自己想明白了。

    一直睡到了月至中天,他聽到大門外隱隱的車輪聲和一大群人放輕腳步走過的聲音。

    懷裡的漂亮丫頭似乎被驚醒了,他抱住她翻身,哄道:「睡吧,睡吧。」

    丫頭睡著了,他卻睡不著,一直睜著眼睛到天亮才又合上眼睛。

    到了中午,天漸漸熱起來。母親的腳步聲在窗外輕輕響起,他聽到她問他的隨從:「怎麼還睡著不起來?吃過飯了嗎?」

    他的隨從也是從小陪他一起長大,名叫響哥,因為他說話聲音大。

    響哥無奈的小聲說:「昨天一氣喝了一瓮,抱著小春香睡了,一直沒起來,我今早去看他還睡得打呼嚕呢。」

    然後就是那個睡在他懷裡的丫頭也小聲說話:「夫人別急,我在火上煮著湯,等他起來就讓他喝,現在也不敢叫他,一叫准罵人。」

    母親輕輕的長嘆了一聲,溫柔的囑咐他們:「你們好好照顧他,別叫他喝太多了。如果不想出門,在屋裡看書也行,他屋裡還有新書嗎?還是都看完了?」

    響哥說:「有,去樂城時買回來的還沒看完呢。」

    「我那裡也有一些,是太守給的,等我回去就讓人送來。」母親說完,這才轉身走了。

    院子里漸漸寂靜下來,午後時分,大家有事沒事的都找個地方歇息去了。

    小春香脫得只剩一條褲子,坐在靠窗的榻上,看到有人影想過來就把一條玉白的胳膊伸出去,瞬間,人影就原路退回去了,特別快。

    另一邊,響哥從牆上翻過去,左右一張望看沒人,立刻對著牆裡小聲說:「快!沒人!」

    羊峰也快速的翻出來了,兩人放輕腳步一溜小跑,快速通過羊家府前的這條街道,來到大路上,鑽到旁邊的小店裡,響哥把昨天託人放著的行李取出來,兩人換了一身衣服,各自背著一個藤箱,像兩個苦讀的士子那樣溜出了城。

    出了城門,等別人看不到了,兩人一路狂奔到附近的村莊里,買了車和驢,有了趕路的工具,更是一刻不敢停。

    羊峰和響哥輪流趕車,另一個人就換著休息。

    他們是沿著晉江走。看到江面上行過的大船,響哥很眼饞的說:「要是能坐船就好了。」那就不用這麼辛苦了,看這船在水中走得多快啊!

    羊峰搖頭:「船上被人找到就麻煩了。」

    響哥道:「不知小春香在家會不會挨罵。」

    「我娘會護著她的。」羊峰嘆道,「我到現在都沒娶老婆,屋裡就小春香一個,把她害了,不等於斷我的根嘛。」

    響哥大笑起來。

    羊峰也苦中作樂的笑。

    是啊,他這一走,生死不知,再見難期。小春香肚子里說不定還有他的種呢,就沖這個,那些人也不敢拿她怎麼樣。

    兩人晝夜兼程,趕得要死要活,終於在長山腳下看到了等他的人。

    「長安!」遠處的男子看到羊峰跳下車,立刻張著雙臂撲過來,一把將他抱住,淚盈於睫,「可算是等到你了!我還當你出事了!」

    「讓兄長久候了。」羊峰看到年惜金才算是有了主心骨,眼眶一熱,眼淚也落下來了。

    年惜金早來了半個月,一直在等羊峰,他們來到年惜金租住的地方,稍事休息。

    年惜金道:「我看到你家的船過去了,以為你很快就能過來,結果你竟然晚了七八天!」

    羊峰苦笑道:「我自罰三杯。因為不敢搭船,所以只好靠那頭驢了。」

    「那驢勞苦功高!」年惜金笑道,問他:「長安,你下定決心了嗎?」

    兩人在從樂城回來的路上,年惜金當時就想轉回樂城,但單木不成林,他想叫上幾個人跟他一起回去才好成聲勢。畢竟他們剛有了成果,樂城才是他們施展的舞台,離開樂城,再回到家裡,只會一切照舊,不會有任何改變。過了幾年,當人們漸漸忘到他們在樂城的風姿時,他們還有什麼希望?

    但羊峰當時顧忌家中母親,擔心自己自作主張會給母親帶來麻煩,幾番猶豫還是沒有答應年惜金。

    但二人一見如故,在樂城又似乎在生死之間打過一次滾,情誼深厚,於是就算回了家也約定要鴻燕往來,不可忘掉彼此。

    一來一回的書信中,羊峰得知年惜金回家后也被責備不該「逼迫」大王,雖然大王表面上誇了他們,但隨後就將他們趕走了,這顯然還是記恨上了。被大王記恨,那不就是給家裡惹禍嗎?

    年家逼年惜金上表請罪,還要辭掉大王封的爵。

    羊峰也遇上了一樣的事,羊家上下也都認為他惹怒大王,是替羊家、替羊城招禍,要他也上表,辭官請罪。

    年惜金拒絕了,羊峰也拒絕了。

    年惜金負氣出走,約羊峰跟他一起去樂城再見大王。

    「這次,我們不在蓮花台闖出一番名堂就不走了!」年惜金道。

    羊峰痛飲幾杯后,哭著對年惜金說:「爹替我寫了辭表,帶著大哥去樂城,向大王請罪了!」

    他不恨嗎?

    他已經不爭羊城了,去樂城時未必沒有抱著取死之心。勸誡大王時,也是孤注一擲。

    結果就連他得到的那一點點榮耀,家裡都不允許他有。

    他真的能一點都不恨嗎?

    年惜金與羊峰痛飲一夜后,第二天就醉醺醺的上路了。

    幸好年惜金離家時基本等於是分家了,隨從、行李、金銀都不缺,不像羊峰可憐巴巴的只有一個隨從兩個行李。

    有了錢的支撐,這一路就自在多了。羊峰在家裡讀書都要躲著藏著,現在光明正大,跟年惜金在車裡議論、爭執,或如饑似渴的捧著書簡誦讀,人生從來沒這麼暢快過!

    一晃,他們就快到漣水了,卻見附近多了許多車馬,許多人,看著不似強人,但這些人也不像附近的百姓。

    年惜金命人去問,竟然是商人,除了商人之外,還有很多苦力、角夫在這裡聚集。

    「這是怎麼回事?」羊峰問。

    年惜金道:「聽說……大王命大將軍在前面設了一道關卡,查間人。」

    「間人?」羊峰的臉色頓時變壞了,他們這些讀書人最清楚間人的壞處!

    「果有間人?」他問,還想下車去看。

    「你在這裡又看不到間人。」年惜金拉住他,道:「應該不是假的。大王應該是得到了什麼消息,命人在此攔截糧船、鹽船,讓他們退走,不許再往前去了。」

    羊峰頓時明白了,「這麼說,間人可能是鄭人或燕人?」

    攔的不是別的船,只是糧船與鹽船,又是從晉江上攔,這明顯是沖著鄭國與燕國去的。

    「大王可能並不知道間人是什麼身份,只知道他從何而來,所以才命人攔船,不許進入樊城。」年惜金道。

    「正是如此。」羊峰點頭,「那這些商人來是幹什麼?間人,說不定就在他們之中。」

    年惜金道,「糧船與鹽船被攔,為了不阻塞河道,只能的把貨全卸下來,那些貨白放著也沒有去處,這些商人大概是為此而來的吧。」

    樊城,顧家正熱鬧著。

    「真的是大王的命令?會不會是這姜將軍自作主張?」一個小老頭坐卧不安的說。他就是賣糧賣鹽的,家中的貨船一被攔就急了,這都是他家的命啊!

    「應該不是。」顧家家主,顧朝搖頭,對此人說,「熊家就沒有被攔,他們家運的都是鄭絲,如果這姜將軍是自作主張,二十幾船鄭絲總比二十幾船糧食值錢。何況就我所知,他命人攔船,卻沒有查貨,只是不許船過去而已。」

    「船不過去,我的貨怎麼運進來!!」小老頭氣怒道。

    另一人也勸道:「消消氣,范老,叫我說,你還是快把貨運走吧,別放在那裡叫人眼饞了。現在是王令管著,這些人沒有搶你的,過幾日他們地頭熟了,剋扣你的貨,你去哪裡罵?趕緊運走,哪怕費些功夫,也能回到樊城來嘛。」

    「你說的輕鬆!!」范老個子低,一蹦三尺高,「晉江到漣水是一條直線!我行船半天就過來了!換成車馬你知道我要繞多大一個圈子?!你說我是從長山裡面走給那些山匪送去好,還是去肅州繞一圈好?你說啊!」

    說話那人把嘴閉上了。

    從長山裡面走似乎近了,但數百輛糧車、鹽車走山路本來就不可能,何況山中又有山匪。對山匪來說,糧食還就比鄭絲好。

    但如果不走長山,從肅州繞一圈也不現實,這一趟走下來至少要花一個月的功夫。

    怎麼辦?

    范老在顧家哭完,回家左思右想,不由得暗罵:「那些人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然後叫來子侄,「去聯絡那些商人,把……糧食和鹽賣了吧……」

    運回來不現實,只能就地賤賣,然後從商人手中買糧鹽,讓他們想辦法給運到樊城。

    這下,虧出血了啊!

    樂城,摘星樓。

    姜姬對蟠兒說:「跟商人們說了嗎?他們會漲幾成?」樊城人的糧運不進去,只能從商人手中購糧,這種高價糧,他們不吃也要吃。

    蟠兒笑道:「他們說看情況,但先要翻一倍,如果合適的話,翻個三五倍也不是不可能的。」

    姜姬笑道:「好黑心啊。」

    她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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