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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姬 - 281圖謀字體大小: A+
     

    秋日的清晨,陽光灑滿金潞宮前的宮階,階上還有晨露,侍人們兩個一組,慢慢的打掃著。

    龔獠站在宮門前求見公主。

    一個侍童從裡面出來,他長得很像龔家人,一開始龔獠還以為他真是龔家的孩子,不過這孩子一張嘴就是一口漣水鄉下的口音,他就知道不是了。

    侍童過來拉拉他的衣袖,說:「大夫,公主叫你進去。」

    龔獠彎下腰在他頭上拍了拍,牽著他走進去,一邊逗他說話:「長生,今天早上吃了幾個餅?」

    名叫長生的侍童舉起三根手指,「吃了兩個餅。」

    龔獠把他的手指按下去一根,「這才是二。」

    長生看看他,再看看自己的手指,第三根又豎起來:「兩個。」他怎麼都沒辦法把只豎兩根手指,自己擺弄了一會兒,為難的要哭了。

    龔獠家有幼子,看他眼圈一紅要掉金豆子,連忙蹲下握住他的手:「這根手指也想跟你玩呢,他是個熱情的小朋友。」

    再三哄他,他才不哭了。

    這時一個大些的侍童已經快步出來尋他們了,看到龔獠在哄長生,連忙告罪,牽過長生,指著裡面說:「多謝大夫,公主在等了,您快去吧,長生交給我。」

    等龔獠邁步向前走了,那個侍童抱起長生邊哄邊往外走:「叫你不要在大人面前哭的,怎麼忘了?」

    長生豎著手指:「兩個。」

    侍童看著他豎起的三個指頭:「這是三,怎麼還是不識數?」

    長生又有了哭腔:「我早上吃了兩個餅。」

    侍童看他的三個指頭:「那我再給你拿一個,別哭了。」

    龔獠聽了,暗暗發笑,覺得這小童其實也不算吃虧,不會數數,卻多賺一個餅。

    殿內,公主身邊只有十幾個搬書簡的侍童,很快公主身邊就堆起了幾座「山」。

    「大夫請坐。」姜姬說。

    龔獠淺施一禮坐下,他是來向公主說明這幾日大王與太子讀書的情況的。

    情況……非常不樂觀。

    「你是說,大王和太子突然變笨了。」姜姬聽了就笑了。

    龔獠也笑著輕輕搖頭,無奈道:「公主,這樣下去如何是好?」

    「他們相處的如何?」她問。

    「兄友弟恭。」龔獠肯定的說,事實上比他說的更好,不管是大王對太子,還是太子對大王,他們都非常、格外、特別的對另一個好!

    大王對太子是哀求式的好,在龔獠看,大王彷彿是因為有什麼事想求太子而先付出成倍的善意。

    而太子對大王是敬而遠之的好。他對大王就像是對神明,一日三叩都不嫌多的那種。

    除了這個之外,大王突然變笨了,太子也顯得比以前更笨。要知道,龔獠是見過丁強的,他知道太子的水準,不能說換了個先生就水準下降吧?他自認不比丁強差。

    從當大王的先生到現在連太子一起教了,不用到街上去打聽,他都知道他成了另一個龔香,他帶著龔家再登頂峰,成了新的八姓之首。

    可龔香是靠自己,他卻是公主一手抬上去的。

    正因如此,當大王和太子出問題后,他就立刻來找公主了。不管大王和太子出什麼問題,他都不能讓這個問題成為他的錯誤。

    「你能看出來就行,只要讓大王和太子都學會了,他們表現出來的樣子不必在意。」姜姬說。

    龔獠心裡發苦,公主的意思是她相信他的話,但她也相信他的能力可以繼續教導大王與太子,如果大王和太子真的在他的手下越學越差,那就是他的問題,而不是大王與太子的錯。

    此時丁強求見,姜姬說:「請他進來。」

    龔獠要告辭,姜姬道:「大夫也一起聽聽吧。」

    他就從善如流的坐下了,心裡挺高興。看來這段時間公主已經看到了他的善意,決心相信他了。

    別人不知道,這是他回到樂城半年以來第一次議論國事。

    丁強進來看到龔獠,就先向姜姬行禮,再對龔獠一揖,「大夫。」

    兩人同為八姓後人,說起來也能算是異姓兄弟。龔獠心道這丁家小兒還挺會擺架子,這麼快就拿起來了,一邊虛虛擺手,含笑讓他坐下。

    姜姬說:「你就要去鄭國了,可惜我對鄭國一無所知。」她轉頭看向龔獠,「大夫不若指點他一二。」

    龔獠才知道今天是要商量丁強去鄭為大王求親的事,可他對鄭國的了解也只是泛泛。他能說得出鄭國有多少個大城,城中都是哪些姓氏,那些姓氏的歷史,但這些對丁強的幫助並不大。

    丁強需要知道的是現在這個鄭王的事,他的性格,他的脾氣,他的近臣,他的愛好,等等。

    但這個鄭王在繼位之前……沒有人關注他。雖然先鄭王一直很折騰,可他看起來還能再折騰上十年,沒想到這麼快就換人了。

    龔獠知道公主肯定不是指望他指點丁強,他也不怕在公主面前露短,索性自陳,搖頭笑道:「不瞞公主,現在的鄭國,我是一無所知。實在慚愧。」

    丁強忙道:「大夫言重了。」

    姜姬道:「正是。」她轉頭讓侍童請一個人出來,道:「我從鄭國請來了個客人,你們聽聽他是怎麼說的吧。」

    跟著侍童出來的是個老人,看起來風姿不俗。

    他出來后先是向公主問安,對龔獠和丁強一揖,問道:「公主喚我來是何事?」

    姜姬指著丁強說:「我想讓丁公子往鄭去為我王求親,不知鄭王性情如何,還請老翁告知。」

    這人是誰?

    公主是何時從鄭國請回來的?

    他怎麼會知道鄭王的事?

    種種疑問從心頭冒出,但丁強與龔獠都沒有當殿詢問,他們做出洗耳恭聽的樣子,等此翁作答。

    奇雲哦了一聲,好像公主讓他說的只是鄰家小兒,笑道:「鄭王……是個老實人。」

    現在這個鄭王,真的是個老實人。

    在他沒繼位之前,老實的不像話。鄭國先王其他的公子、公主都比他張揚得多,也厲害得多。他就像一抹影子,路邊一顆不起眼的石子,沒人注意他,也沒人在乎他。

    誰也沒料到他能繼位,也沒人想到他還能翻身,更沒人想到他能坐穩王位。

    「老實人……」龔獠笑著搖頭,對丁強說:「看來你到鄭國后,先要去拜見鄭王才行。」

    丁強默默點頭。

    奇雲贊道:「大夫高見。先鄭王從沒誇過他聰明,一直很嫌棄他,說他愚拙,就連先王殿內的公卿也有不少看不起他的。當年鄭王對誰都是唯唯諾諾,沒什麼主意。不過想必他現在已經長進了。」

    奇雲又說了許多鄭王宮中的舊事,似乎那些公卿他都認識,也都見過,如數家珍。

    說完這些后,他就告辭了。

    等他走後,龔獠難掩好奇的問道:「公主從何處尋來此人?」

    他本以為公主不會答,或者拿個話來搪塞他,不料姜姬直言道:「鄭王宮中。」

    王宮舊人……

    龔獠嘆道:「公主遠見卓識,某不如也。」

    公主到底還有什麼是沒算到的?

    姜姬對丁強說:「你去鄭國不必急著回來,我們對鄭王了解得太少了,你多待幾年,哪怕求親不成,也要多與鄭國公卿交往,等你回來后,我要知道鄭王的事。」

    丁強額上冒出冷汗,如果等他回來,公主想知道的他答不出來,只怕公主就不會再用他了,丁氏也再無希望。

    他起身揖道:「必不令公主失望!」

    哪怕這一去,就不知歸期。

    丁強回家后就讓人回婦方送信去了,公主賜下金銀與敕書,但他還需要車駕與隨從。

    很快有人登門,有送金銀的,有送隨從的,也有帶著自家子侄或自己上門自薦的。

    丁強一一接見,留下其中有志有識之人。

    然後其中一人的拜訪讓他有些意外了。是席家席五。

    丁強知道席五,他早年託庇於龔家,藏身合陵,這次跟龔獠一起回來。公主雖然見了他,也承認他是席家後人,卻沒有再見他,也沒有用他。他這次來是想跟他一塊去鄭國?還是想通過他見到公主呢?

    丁強請席五進來,置下酒菜。

    八姓天然超脫於樂城其他世家之外,所以八姓既互為敵手,但也同為親友。他與席五可以說是異姓兄弟。

    兩人續過年齒,又談了些詩書樂畫后,就以兄弟相稱,彷彿極為投契。

    酒酣耳熱之際,丁強就問了:「兄長可有什麼為難的事,要愚弟相助?請儘管道來。」

    席五搖頭,道:「我自知才識淺薄,不堪大用,公主身邊人才濟濟,哪裡有我的地方?」

    丁強問:「兄長可是有怨氣了?」

    自負才學,抱志而來,卻被冷落,怪不得席五不甘。

    席五還是搖頭,嘆道:「我只是不知道還能等多久……才能以這副殘軀一展抱負。」

    說到這裡,潸然淚下。

    席家只剩下他一個人,丁強想到這裡也有些戚然,良久,道:「兄長如果真有此心,何不再求見公主?」

    席五抬頭,目露期待之色。

    他被晾了大半年,眼看著龔獠任大夫,教導大王,又教導太子,卻沒臉上門。是他先離開龔家,龔家好好的送他走,不發惡言,可公主卻看不上他,難道他還能厚著臉皮再去找龔家嗎?

    他也沒去找姜大將軍,從一開始,他的目標就是摘星公主。

    但公主為什麼不用他,他實在想不通。

    是因為他離開龔家嗎?公主覺得他涼薄?

    還是席家只剩他一個,公主不敢用他?

    還是他德才不足,公主看不上他?

    他想找出原因再試一次,如果這次還不行,或許他也可以死心了。

    他起身行大禮,丁強趕緊把他扶起來:「兄長何必如此!」

    席五道:「還請賢弟教我!」

    丁強也不知道公主為什麼不用席五,他覺得公主似乎沒有門戶之見,像姜蟠龍那樣,出身微賤,公主還不是委以重任?

    但他不敢拿姜蟠龍作比,也不敢貿然指點席五,萬一指錯了路就是誤了席五的一生,何況他也不了解席五。

    此時後悔剛才不該給席五機會也晚了,要是他剛才裝酒醉就好了……

    丁強猶豫再三,只好道:「我可以替兄長想辦法打聽一下,但不能保證一定有結果。」

    席五連忙道謝。

    第二天,丁強就後悔了,但既然答應了就不能不做,幸好他要出使鄭國,事多繁雜,拖了半個多月,等婦方把財物、隨從送到了,他要走了,再次入宮辭行時,趁機提了一句席五。

    姜姬哦了一聲:「原來是這個,你去吧,我記得他。」

    丁強出來后才想起公主只說記得席五,卻沒說要怎麼用他,還是不打算用他?

    他只好把席五請來,高深莫測道:「兄長早在公主心中,又為何要戲弄小弟?」

    席五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聽了他的話又激動欣喜,一時被他哄出了門,站在門前想再回去問個究竟也不行了,只好離去。

    丁強聽說席五走了,鬆了口氣,囑咐門上的人說:「等我走後,此人再來,不要讓他進來,也不要收下書信。」

    下人道:「公子何必懼他?既同為八姓,當守望相助。日後他說不定也能助公子幾分。」

    丁強道:「休要胡說!我與他才見過幾次,連脾氣稟性都不知道,怎麼敢說要助他,或要他助我?我丁家只能一心為國盡忠,不要再提什麼八姓了。」

    何況,現在又哪裡還有「八姓」?

    丁強趕在天氣冷下來之前悄悄出發了,隨行者眾,只是不知等他回來時還能剩下幾人。

    龔香看出公主對那個叫席五的有大用,只是暫時晾著他而已,晾得越久,所圖越大。

    她要席五粉身相報。

    秋末冬初,姜姬開始讓人清查今年各城上交樂城的賦稅,過年時要褒獎有所貢獻的城池,責問拖延的城池。

    而各城送來的人也差不多聚齊了,新年的宮宴上,這些人都將列席一堂。

    龔香捧著熱茶,聽著北風呼嘯,對阿悟說:「年關難過啊。」

    這一步踏出去,才能看出公主能不能治好魯國。

    阿悟道:「怕什麼?大不了公主把殿門一關,放人殺光這些人不就行了?」

    龔香笑著罵他:「那魯國才亂了呢。你不要小看她,現在優勢在她這邊。」

    他現在唯一擔憂的是公主。

    他已經看出了公主的布局,但這並不能讓他放心,反而更擔心了。

    因為他同時也看出了公主的脾氣。

    公主喜歡以小博大。

    她以前對著大王就敢單打獨鬥;手中只有一個姜武就敢算盡蔣、龔兩家;現在,她坐在金潞宮,便拿魯國所有城池來當對手,妄圖一網而盡。

    她其實沒有十成的把握,但她卻敢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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