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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姬 - 186入夜字體大小: A+
     

    這裡顯然不是一個村莊,也不是什麼城鎮。眼前這個不知是木屋還是草棚的東西是新搭的,在它周圍的草都被割了。這個姜姬聽姜武說過,而他也是在長久的「做生意」中,從一些積年老盜老匪身上學到的知識——據說那幾個老盜以前都當過兵。

    在紮營的時候,首選是平地,四周目之所及不能有山、河、木、溝等。紮營后,頭一件事是把營地內或者能力所及範圍內的草全割了,有小樹枝什麼的也一併清理乾淨,然後才是紮營。一般紮營會選靠近水源的地方,也會派兵駐守水源。

    她眼前這片清理過的荒地顯然並沒有清理得很乾凈,在她能看到的範圍內,往前十公里左右的地方,草木明顯有一個斷層,看來是剛剛清理到那個位置。

    十公里……

    要麼是蔣彪帶的人不多,要麼是他也剛來沒兩天。

    蔣彪把她抱到那個小屋裡,屋裡的東西倒是很整齊,桌案、書架、床榻、屏風,都有了。他把她放到榻上,然後在她揮巴掌時一把抓住她的手,笑得張揚:「公主不可頑皮,我這就叫人來服侍你。」

    「叫我的人來。」她說,想試探蔣彪對她的「縱容」能到什麼地步,她的「自由度」又有多少。

    蔣彪:「他們路上也沒有更衣洗漱,身上骯髒,我帶的有人,讓他們來服侍你吧。」

    看來他是不打算讓她見外人了。

    想讓她從此做個禁孌嗎?

    也不是不可能。除了蔣龍,誰會知道送到遼城的公主換了一個?過兩年再死了……或者不必過兩年,路上就能讓她「病逝」。除了姜武,誰還會特意跑過來看一看她的「屍首」?就是真找到遼城時,「屍首」也早就化為腐骨了。

    他擊掌數聲,一隊小童捧著木盆、水壺、手巾等沐浴用的東西進來了,他們年紀大約都是十歲以下,最大的也不超過十五歲,個頭都還沒開始拔高,生得唇紅齒白,粉雕玉琢。他們的頭髮都很短,只能堪堪在腦後紮起一個小髻——從這剛養出來的頭髮長短看來,這些孩子送到他身邊最長也不會超過兩年。

    他們先把這些東西放在榻前,又辛苦的從門外抬進來一個木桶,再一桶桶的往屋裡提熱水,注入到木桶里。

    熱氣蒸騰。

    等這一切都做好了,這些小童乖乖的站在屏風前,看著姜姬,一起跪下,奶聲奶氣的說:「請公主沐浴。」

    姜姬不動,蔣彪也不動,他坐在另一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她和小童。

    小童們似乎比她更緊張,他們隱隱發抖,神情中透出恐懼來,聲音也在抖。

    「請公主沐浴。」

    「請公主沐浴。」

    「請……

    一個小童眼淚都掉下來了,他抬起袖子擦眼淚,杏核般的大眼睛沒有看向姜姬,而是對著蔣彪透出求救的神色來。

    她能想像得到他對這些孩子都做了什麼,可這些孩子都沒有恨他,就像蟠兒,他一定像對蟠兒一樣對他們洗腦,教導他們感激他、愛戴他、崇拜他。

    現在,他也只是想看一看她的反應。

    姜姬神色木然,哪怕這些小童都嚇哭了也沒起身。

    不知過去了多久,可能有一百年。蔣彪揮了下手,小童們的哭聲嘎然而止,他們排著隊站起來走出去。

    「公主真是狠心,不怕他們受罰嗎?」他問。

    這時外面已經傳來了擊打聲,聽著像是木板一類的東西打在人身上發出的悶響,還有小童們傳來的悶哼聲。

    從他們的恐懼中,她就猜到如果她沒有照做,他們就一定會受罰。

    這樣一來,她反抗得越多,這些小童就會一再因為她而受罰。如果他再讓這些小童來服侍她,那她永遠也不可能得到他們的忠心,他們會無比警覺的監視她。

    「是這些童兒生得不好,不能令公主滿意嗎?」蔣彪摸著下巴嘆氣,「我知道公主只喜美童服侍,只是蒼促之間只能找到這些孩子,日後到了樊城,我一定會為公主尋來更多美童,一定令公主滿意。」

    「太守是要金屋藏嬌嗎?」她問。

    「金屋藏嬌?」蔣彪擊掌道,「若公主喜金屋,我必會為公主築一座金屋。我已在家中建起一座摘星樓,以待公主芳駕。」

    「太守此時能來救我,足見太守待我也是一片真心。」姜姬說。

    蔣彪雙眼發亮,「我看公主一見我就發怒,還當公主不喜歡我呢。」

    「太守年年都有禮物送到摘星樓,我見到禮物,自然知道太守的心意。」她說,「只是我心中實在不愛太守,這才無法接受太守。」

    蔣彪點頭,笑了,「我知道公主更愛美貌少年。」他大聲笑道,指著門外說,「就如我那弟弟一般!」

    提起蔣龍,姜姬也實在做不出兇惡記恨的樣子,她只能點點頭:「太守說是,行雲容貌是遠勝太守,年紀也與我相當。」

    蔣彪黑了臉,覺得這話不順耳:「公主是嫌我老了?」

    姜姬奇異的打量他:「你是很老啊。」

    蔣彪重重的哼了聲。

    「我不可能喜歡你。」姜姬說。

    「公主這麼說,就不怕我生氣?」蔣彪看著她問。

    「就算你生氣,我也做不到去愛你。」她說。

    蔣彪深深看了她一眼,起身道:「我這就讓公主的侍人和宮女進來服侍。」說罷,他大步出去了。

    過了一會兒,阿柳、衛始他們被人趕了進來,他們都有些驚慌失措,但在看到她平安無事的端坐在屋裡時都放心了。

    「公主!」

    「公主,你沒事吧?」

    見到了公主,阿柳她們也好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們看到屋裡擺的沐浴的東西后,說:「公主,我們服侍你吧。」

    姜姬點頭,衛始幾人也迅速守好了門前、窗下等地,在屏風后,姜姬入浴了。

    一個小童跑到另一邊的屋子裡,邁過高高的門檻,跑到蔣彪身邊,一揖道:「爹爹,公主入浴了。」

    蔣彪抱住他親了一口,「乖乖,做得好,繼續去守在門外,如果公主要熱水,要吃的喝的,都拿給她吧。」

    小童有些彆扭的從他懷裡滑出來,又是一揖,才跑出去。他跑到外面,忍了又忍才沒去擦臉上的口水。好噁心……可是如果擦掉的話,太守就可能會生氣。他被買來后,賣掉他的爹爹對他們說,不管太守對他們做什麼,他們都要高興,這樣太守才不會扔了他們,如果他們被扔掉就會死的。他們進了太守家后,已經有兩個小哥哥不見了,據說就是讓太守不高興被扔出去了,已經死了。

    小童強忍住心底的懼意,跑到窗下蹲著。

    在路過的商人那裡,他聽過摘星公主的故事,據說她是神女,會乘神鳥。他抬頭望天,想看看神鳥是什麼樣的。如果神鳥夜裡來接走公主,他一定假裝看不到,如果、如果公主能帶他一起走的話就好了……

    叢伯給蔣彪倒了杯茶,「公主如何?」

    自從蔣彪進來后就笑得一臉噁心,叢伯拿他沒辦法,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能把公主搶在手裡,只怕日後他會比對趙氏更愛公主。只是公主可不是趙氏,他見過公主幾回,深知這個女孩有多聰明。趙氏只憑一腔余恨都能弄得蔣彪死去活來,換成公主,只怕蔣彪就等不到黃醫救命了。

    「這你說的不對。」蔣彪端起茶,「公主說不定根本不會捅我一刀。」

    「何解?」叢伯不解,不相信的說:「難道你剛才進去,公主對你求愛了?」

    蔣彪搖頭,「恰恰相反,公主說她絕不會愛我!」他嘿嘿笑起來。

    「那你得意什麼?」叢伯厭惡的看他。

    蔣彪道,「你沒發現?公主這是在試探我。她想知道在我面前能做什麼,不能做什麼。」他挺起胸膛,往後一靠,「而且公主說,知道我是來救她的。」

    叢伯聽到這裡真的鬆了口氣,他最怕的就是公主像趙氏一樣深恨蔣彪,現在這樣看來,公主似乎是打算利用蔣彪了,那她應該會心甘情願的留下了。

    「這就好。」叢伯放下杯子說,「那我現在就回去,替摘星樓做最後的布置吧。」

    只有他進過摘星樓,蔣彪希望樊城的那座摘星樓和樂城的一模一樣,讓公主住得舒心順意。聞言點頭道,「你去吧。」

    叢伯當即就出發了,臨走前,他想去拜見一下公主,猶豫了一下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對公主來說,現在是她最落魄的時候,像她這樣的人,必然不會喜歡被別人看到這一幕。

    沐浴后,姜姬又要了食物,還點名要鄭國梨。果然每一樣都送到了。

    蔣彪一直沒出現。

    「你們吃吧。餓了幾天,吃不完就藏在懷裡,別浪費了。」她對衛始他們說。

    衛始借著服侍她用餐的機會,示意了一下藏在他身上的那柄劍。

    那是蔣龍的配劍,按照他的身形、手臂長短請大匠師鑄造的,跟批量生產的劍不同,這個時期的劍上的花紋、劍的寬窄長度都有各自的特點。

    她當時留下這劍也是想著這種特別的東西,豈不是載臟嫁禍的好材料?佔了就不還了。這次她什麼也沒藏,就提前把這柄劍藏了起來。

    現在,它是他們唯一的武器。如果是把□□還可以展望一下,現在……

    她在衛始的手臂上拍了拍。

    ——算了。

    衛始眼中透出的勇武之氣,閃爍片刻后還是消失了。一人一劍,還是別做夢了。

    很可惜也很可笑的是,他們這麼多人,保護一個公主,最後卻只能眼睜睜看著公主受苦。哪怕公主一滴淚也沒掉,更沒有懇求他們救她,他也忍受不了。

    ……就像當年只能看著全家沒罪。

    他受刑入宮后,也不曾想過替家人翻罪,或找大王求情。因為他知道不管他做什麼都沒用。並不是他家罪無可恕,而是其他人,比如大王,比如馮、龔、蔣這幾家都已經決定了,一些人需要死,這樣另一些人就可以活。他們家只是剛好在死的那一部分里。這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扭轉的。

    如同現在,公主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她絲毫不加反抗,也不許他們反抗,因為反抗除了帶來犧牲,別無他用。公主比任何人都清楚,活著的人能比死去的人起到更大的作用。所以她要他們都活著。

    「公主也吃。」阿柳把蒸餅遞過來。

    姜姬掩口搖頭,她真的吃不下。而且從剛才洗過澡以後,她就覺得肚子有點不舒服,那些已經壞掉的食物,終於要起作用了。

    她是從蟠兒和叢伯的話中,還有趙氏的經歷里判斷出,蔣彪是個好食不過夜的人。現在她也洗乾淨了,哪怕他要把她帶回樊城,也要先把她給吃到嘴裡嚼一遍才滿意。

    就像趙氏,搶回來當晚就成親,第二天他才去趙家提親。

    天漸漸暗下來,小童進來要阿柳、衛始他們都出去。

    阿柳道:「我們當然要服侍公主!怎麼能走呢?」

    小童對著阿柳他們毫不客氣,「公主有我們服侍,你們快走吧!」

    對著一群小孩子,阿柳她們可不會怕。見她們就要跟這些小童動起手來,姜姬:「阿柳,你們回車上去,明天早上再來服侍我。」

    阿柳一愣,看看她,再看看小童,猶豫了一下,才沒辦法的點頭說:「好吧。」她轉身就對小童忿忿道,「要不是公主喜歡用童兒,才輪不到你們呢!」

    小童半懂不懂,也得意的揚起下巴。

    他出去喊其他同伴來,阿柳她們就出去了。

    衛始出去前,看著孤身坐在榻上的公主,心像油煎一樣,他往前走了幾步,腳下越來越沉重。最後還是衛開把他給拉到車上去的。

    擠到車上后,衛開擔心的看衛始:「阿始……」他發現衛始的表情就像當年他們剛被綁到蓮花台時一樣,那時他們還沒有受刑,有的剛剛見過父母叔伯頭顱滾了一地,有的連家人的最後一面都沒見到,喃喃不成言的掉淚。阿始卻滿面悲憤,整個人像要瘋了一樣,從頭到尾,直到被綁去受刑前,他只說過兩句話:

    「我有什麼用?」

    「枉我自高自大了二十幾年!如今才知道往日所學竟然全是狗屁!」上不能救黎民百姓,下不能救父母兄弟。

    全是狗屁。

    「阿始……」

    「阿開。」衛始小聲問他,「你怕死嗎?」

    「你怕死嗎?」

    憐奴問被按在下面的姜智。

    姜智渾身濕透,從腰往下全是污泥。誰也沒想到,他是從水道里潛進來的。但他爬出水道后,就很快被發現了。被侍衛抓住後送到憐奴這裡,被憐奴一眼認出這是公主身邊的少年。

    姜智沒有挨打,只是兩手扭到身後被麻繩緊緊縛住。

    他咽了口口水,遲疑的點頭:「我怕,求公子千萬不要殺我!」

    ——他還沒有見到公主!怎麼能死?

    憐奴笑道,「你是回來找公主的對嗎?」

    姜智猶豫過後,說:「……公主不要我們了,給了我們錢,把我們都趕走了。」

    憐奴問:「你們是怎麼走的?」

    姜智一五一十的說:「有一個個走的,後面就兩個兩個的走了。」

    「都是往哪邊走的?」

    「公主沒說。」他沮喪道,「公主只說讓我們回家。給了我們很多錢,讓我們想幹什麼都行。」

    這樣倒也像公主的做風。

    憐奴柔聲問,「那你怎麼又回來了?」

    姜智轉了下眼珠子,一看就是那種心眼特別多,特別機靈的孩子,他小聲說:「他們都走了……我一個人回來服侍公主就好……」

    憐奴笑起來,又問了很多,發現公主對這些少年一直是她吩咐什麼,讓他們做什麼,從不對他們解釋前因後果。這個少年知道的最多的也無非是公主喜歡吃什麼,喜歡穿什麼,不喜歡誰,討厭誰。

    憐奴突然問:「公主為什麼要殺小公子?」

    姜智的反應是吃了一驚,連忙否認:「公主怎麼會殺小公子?這是污衊!公主絕不會這麼做!」

    這麼說他們不知道?

    憐奴也不確定起來。他一面認為公主不太可能會殺小公子,一面又覺得公主在被送走前都不肯說出小公子的下落,要麼是她在有意保護誰,要麼就是小公子真死了。

    但公主殺小公子的理由呢?

    他是不相信什麼報仇的。公主確實是深深的記恨著大王,可她卻很理智的不要大王現在就死,明顯是還留有後手。

    所以不管是殺小公子也好,還是藏起小公子也好,一定都是為這個後手做準備。如果小公子沒死,會在誰手裡?

    他本以為是姜武,但在數天後,姜武驚惶失措像個乞丐一樣衝進金潞宮時,他就知道不是他了。

    姜武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衝進蓮花台,所以侍衛們都沒有攔住他。

    但當他衝到殿里時,卻看到了一個連起都起不來的大王。

    「兒啊,是我兒嗎?兒啊,你終於回來了!」姜元濁淚滿腮,拚命想坐起來卻動都動不了,最後只能伸出一隻手拚命的想拉住姜武。

    姜武茫然的跪下來,感受到大王顫抖的、無力的緊緊抓住他,在他肩頭痛哭起來:「你妹妹、你妹妹她、她傷透了孤的心!她在孤的心裡插了一刀啊!她恨孤!她竟然恨孤啊!!」

    姜武的臉陡然漲紅,瞬間又變得慘白!

    他一直害怕的事,終於發生了。

    他一直希望姜姬能不要再記恨大王。

    ——他總有一天會親手殺了憐奴的!

    他一直害怕姜姬的不忿會被大王發現。

    他們的性命全都系在大王的身上,如果大王發現之後,厭惡姜姬怎麼辦?

    他想把他們帶走,大家一起逃走。可她不願意走,她說他們逃不掉。

    他就想變得更厲害點。

    他還希望他順著姜姬,可以讓她不再那麼恨大王。

    現在,一切都晚了。

    「爹……爹爹……」姜武不習慣這樣喊大王,但他想替姜姬求情,他直覺的選擇了這個稱呼,「爹爹,你不要生妹妹的氣……」

    姜元明白了!連姜武都知道姜姬恨他!

    那他呢?

    他也恨嗎?

    姜元又恨又怕,他捂住臉,倒在榻上,嗚嗚哭著。

    「你也恨孤嗎?恨孤沒有救你娘嗎?」他拉著姜武的袖子,「可是,孤不知道會有刺客來,孤不知道啊!」

    刺客?

    是刺客嗎?

    可是姜姬說……

    憐奴走出來,脫下自己的衣服,露出胳膊和大腿上的傷痕,也一起哭道:「大哥你不知道,一直有刺客想刺殺爹爹。爹爹怕你們知道了會擔心,一直瞞著。他怕你們受傷,從來不敢留你們住在金潞宮,跟他住在一起。」

    是這樣嗎?

    原來是這樣嗎?

    姜武整個人像變成了一個空殼,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好像腦海成了一片空白。

    姜元看向姜武,動情道:「孤一直想好好照顧你們,這樣,她在九泉之下也能放心了。」

    姜武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里也湧出東西來,他伸手一擦,滿手都是淚。

    「但是孤沒想到,你妹妹竟然一直在記恨著孤……」姜元痛哭道,「孤知道自己錯了,但我們是一家人啊,孤也一直在贖罪,一直在彌補……」他一聲聲喚道,「阿陶、嬌兒,你不要恨孤,不要恨孤啊……」

    姜武扶住姜元,終於說道:「爹爹,娘不會怪你的……我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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