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三章:...
莖身的形狀乾淨漂亮,被一雙修長的手拿捏把玩了好一會兒之後,漸漸開始泛紅,平時被皮肉覆蓋住的青筋浮了出來,燙手灼熱。賀淵卻似毫無知覺一般,用指甲挑開上面的包皮,用指腹摩挲著頂端的小孔,動作緩慢磨蹭,折磨得蕭闌欲哭欲笑。
「舒服麼?」原本冷淡的眉眼此時微微上挑著看他,卻顯得勾人無比。
「小黑,你真會伺候人……」蕭闌被他弄得眼睛濕潤,喘氣連連。「有妻如此,夫復何求……」
賀淵嘲道:「你也就剩一張嘴皮子了。」
說罷捏緊已經噴薄欲出的器官,一邊伸手刺入後邊,沾了欲液的手不驕不躁,慢慢拓開干涉狹小的入口,被內壁緊緊裹著的指節有節制地敲打著,每回都恰到好處讓蕭闌的腰軟成一團,被手指肆意侵虐的地方卻沒有出血,只是層層裹住手指,像是不願意它離去,又急欲將它吞得更深。
蕭闌渾身酸軟無力,雙手被賀淵拿了系窗簾的布條綁住,雙腿大開任人褻玩觀賞,上身的衣服卻還松松落在臂彎處,胸口露了大半,上面情慾微醺,一直往上蜿蜒到修長的脖頸和俊美無害的面容,蘊了淚意的眼睛半眯起來看著他,卻忍著不肯發出呻吟。
「平時怎麼不見你這麼好漢?」賀淵嗤笑一聲,將手指撤出來,取而代之的是更滾燙粗硬的物事,長驅直入,卻因之前充分的前戲而沒有讓身下的人受傷。
蕭闌抓著他的手臂,淚眼汪汪地上氣不接下氣,卻仍還要攢足力氣說一句話:「這一切都顛倒了,我要重來!……」
「晚了。」賀淵面無表情,動作卻更凶狠,直乾得蕭闌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
半夢半醒之間,好像聽到賀淵在跟別人說話,但又聽不清楚,聲音像被隔了一層,遙遠而回音重重,蕭闌不自覺地皺起眉毛,卻轉瞬又被拉進一個更深沉的夢境裡。
這回他很清楚地看到自己站在一座巍峨壯麗的宮殿面前,四周延綿開去,層層疊疊,都是數不清的亭台殿閣,在嚴謹而細密的風格中,又揉合了肅穆的天子氣象。
在唐以前的皇宮建築都只能存在於史料與想象之中了,但即便是唐代,遺留到現在的也只有殘亙斷瓦而已,眼前這些建築,既沒有唐代的華麗雄偉,更沒有明清那般喜歡用黃瓦紅墻來襯托帝王的威嚴。
這是秦,還是漢?
自己的手是被牽著的,一隻溫暖乾燥,有些粗糙的大手將自己的小手握在手裡,就像這世上的一切風雨都有他來遮擋。
蕭闌抬頭,那人冠冕垂珠,上衣玄黑,下裳纁紅,袖袍寬大,腰帶上蟠龍玉佩的瓔珞隨著腳步一晃一晃,奢美雍容,那人一手牽著小娃兒,一手按在腰間的寶劍上,龍章鳳姿,顧盼自有一股震攝人的威嚴。
這個人我認識。蕭闌心想,可卻看不清被遮在冕旒後面的容顏。
而自己附身著的這個小娃兒,是他又不像他,陌生且熟悉的微妙感覺讓他半游離於這個身體之外,看著這一切。
他甚至還能感覺到自己一臉敢怒不敢言,顯然是被訓了,穿著冕服的帝王莞爾一笑,蹲下身,點點他的鼻子。
「還委屈呢?」聲音帶著濃重的陝西味兒,不像現今聽到的京腔,於是蕭闌馬上反應過來,這是當時的官話了,可自己為什麼聽得懂,卻來不及深究。
「阿爹欺負人!」小P孩要哭不哭,鼓著腮幫子,聲音軟得可愛。
「阿爹哪裡欺負你了,阿爹是在教你當帝王的道理。」男人低低笑著,無視背後一行人愀然變色的神情。「你要知道,在這個皇宮裡,兄弟姐妹,誰都不能相信,能相信的只有你自己,能依靠的也只有你自己。」
「那阿爹呢?」小娃兒抬起臉,包子似的白皙臉頰上黑乎乎的,沾了泥灰。
男人舉起袖角幫他擦拭,動作輕柔呵護。「阿爹當然是可以依靠信任的,可如果阿爹死了呢?」
「阿爹不會死的!」小娃兒大聲喊,一邊撲進男人的懷抱,嘟囔著再次強調。「阿爹會活很久很久的!」
「好好……」男人只得哄道,抱起他往遠處的殿宇走去。
這是幹嘛呢,什麼時候連夢都這麼高端了,還能說陝西話,那趕明兒能不能來段吳儂軟語的?蕭闌一頭霧水地被他牽著走,跟著男人推開殿門進去,卻忽然被鋪天蓋地的熱浪團團包裹住。
痛徹心肺的感覺傳遍全身,旁邊的男人與宮人在剎那間消失的乾乾淨淨,天地之間惟剩自己孑然一人,孤苦無依,仿若有無數刀劍加諸在身上,又似渾身被剝皮抽骨,恨不得立時魂飛魄散,永不轉世為人。
「父而賜子死,尚安復請!」
聲音從痛楚中穿透過來,穿過千百年歲月,洶涌灌入他的耳膜,蕭闌驀地坐起身,大汗淋漓。
這一回他記得清清楚楚了,再也不會忘記。
這句話……蕭闌混沌的腦袋漸漸恢復正常,馬上就從記憶庫裡面翻找出這句話的來源。
這是《史記》中所載,秦始皇那個倒霉兒子,扶蘇說的。
連帶著之前那些似是而非,恍恍惚惚的夢境,也一下子就清晰起來。
那我是誰?
蕭闌茫然地望向枕邊,沒人。
伸手一摸,那微弱的體溫也早就消失了
他下了床走到外面,客廳、廚房,甚至洗手間都空盪蕩的,只有桌子上擺著豆漿油條,摸上去也已經冷掉了,豆漿碗下壓著一張紙條。
字體凌厲,一如其人。
等我回來,不要亂跑。
賀
這算是什麼?擦乾抹淨就走人了?老子還沒反攻呢!
蕭闌炸毛暴走,在客廳裡轉了幾圈,發現站在門口正滴溜溜好奇盯著他的小花,提拎起來問:「我老婆呢?」
「汪!」小花很興奮地舔舔他的手指,尾巴拼命搖晃。
可憐它的聲音還沒恢復過來,連動作也開始向犬類轉變了。
蕭闌把它放上桌子,小貓聞到豆漿的香味,毫不客氣地把整個頭埋下去開始喝。
他坐下來,開始思考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自己為什麼會夢見扶蘇,甚至還附身在那個倒霉扶蘇身上?
難道跟前世有關係?
再退一萬步,作一個最壞的設想,如果自己的前世就是扶蘇,那擁有趙政命魂的小黑……他們不就成了父子相戀?!
蕭闌被自己的可怕設想雷得外焦裡嫩,偏偏罪魁禍首留下一張莫名其妙的紙條就走了。
他拿起那張紙條,忽然發現字體還多了一些凌亂,說明賀淵是在很匆忙的情況下寫字的。
究竟有什麼情況讓他匆忙告別,連去向也來不及說明?
蕭闌衣衫凌亂地坐在那裡,一臉風中凌亂,旁邊小貓喝得肚子滾圓,心滿意足地癱倒在桌子上,四腳朝天曬肚皮。
門鈴響起。
蕭闌跑去開門,外面站的是那個日本人,石井陽一。
「您……」
好字被硬生生吞下去,石井看著蕭闌被衣衫遮掩著的胸口和脖子上的斑斑吻痕,嘴角抽搐,面容呆滯。
他本來以為那天賀淵說的內人只是開玩笑,這回真的見到,才算受盡刺激。
蕭闌抓抓頭髮,嘿嘿一笑:「進來坐坐?」
石井木訥地喔了一聲,跟著他進屋坐下,半天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
「賀先生不在嗎?」
「他出去了,」蕭闌忽然想起一件事。「問你個事兒,你聽過姚桐嗎?」
「姚三刀先生的女兒?那可是個美人兒。」石井呵呵一笑,不愧是大財團的企業家,恢復得也很快。「之前她父親失蹤之後,我們曾經請她過去幫忙尋找,她的水性比她父親還要好。」
「後來呢?」
「後來一直找不到,還是她建議我來找賀先生的。」
「你們沒再碰過面?」
「沒有,」石井奇怪反問,「難道您見過她了?」
蕭闌想起自己被賀淵折騰之後,真正入夢前仿佛聽到他在跟別人說話的情景,心裡模糊有了個概念。
「賀淵現在不能跟你去鄱陽湖了,我代他去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