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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灰的作死手冊 - 第139章字體大小: A+
     
      ☆、漆黑之花(十一)

      巴扎黑載著肖荻從深淵之森回來, 眼見就要到達精靈大殿,還未來得及安全降落,就突然覺得背上一輕,幾絲長長的銀發自它眼前飛過,然後,那個精靈就毫無意識地從它背上跌了下去。

      “吼——”蠢貨!!!

      巴扎黑連忙踏著疾風追了上去,疾速降落的過程中, 精靈那頭長長的黑髮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褪色,直到巴扎黑趕上來,一口將他的身體叼住, 他那頭漂亮的黑色長髮已經變成了雪一樣的蒼白。

      “小白大人……陛下!?”看到白虎口中那個蒼白的精靈,聞聲趕來的精靈族守衛失聲叫道。

      從深淵之森回來以後,肖荻的身體就變得十分虛弱,昏昏沉沉地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才稍稍恢復, 這大半個月的時間裡,肖荻每天有一多半的時間都是在沉睡, 清醒的時間掰著肉墊一隻爪子就可以數過來,巴扎黑對他那時的獻祭行為表示非常生氣,常常抓住肖荻清醒的一刻半刻趴在床頭對其破口大罵,“你這個蠢貨!蠢貨!居然獻祭自己的生命之力!你不知道生命之力對生命精靈來說代表著什麼嗎!你想就這麼弄死自己嗎!死了怎麼辦!死了怎麼辦!你這個蠢貨!!!”

      精靈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油盡燈枯一般渾身須發盡白,就連長長的睫毛都染上了霜雪的顏色,微微半睜著的眼睛裡,瞳孔是毫無神采的灰, 看向巴扎黑的眼神裡一點焦距都沒有,有好幾次,巴扎黑都懷疑這傢伙是不是已經失明了。其實肖荻並沒有失明,只是偶爾會有些看不清楚,但並不礙事,他看著巴扎黑氣急敗壞的樣子,安撫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巴扎黑毛茸茸的腦袋,“死了那咱們就去下一周目,你不是說下周目你就能拿到人形角色了嗎。”

      巴扎黑黑著貓臉,恨不得能在這不珍愛生命的蠢貨臉上狠狠撓上一把,但看著這蠢貨此刻凄慘的樣子最終還是忍住了,只是扒拉著肖荻枕邊垂著的銀發憤憤罵道,“那是下周目!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真是醜死了!醜死了!”

      肖荻看著它蒼白地笑了笑,“嗯……我現在這麼醜,你可不準嫌棄我啊……”說著說著,肖荻就又疲憊不堪地閉上眼睛,沉沉睡了過去。

      見肖荻說著話就又陷入沉睡,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巴扎黑氣得在肖荻床邊炸著毛有滾又跳,“蠢貨!蠢貨!本座嫌棄你!嫌棄你!嫌棄死你了!……”嚎了半天自己也覺得自己嚎得著實沒什麼意思,連個觀眾都沒有,於是巴扎黑索然無味地停下嚎叫,轉頭一下子鑽進肖荻臂彎裡,拱著身子在肖荻懷裡探出腦袋,肖荻淺淺的呼吸噴在它頭頂,逗得它一陣盪漾。盪漾完畢,它仰起腦袋,金銀妖瞳盯住肖荻毫無血色的脣,突然伸長脖子在肖荻脣上親了一口,親完就縮回脖子,將毛茸茸的腦袋擱在肖荻脖子窩裡,在肖荻懷裡蠕動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自己虹膜晶亮的眼睛。

      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熟練程度一看就知道這段時間沒少這麼幹,整隻貓已然是個老司機。

      肖荻徹底能夠下床已經是第二年春天,雖然從深淵之森回來後就一直受到生命之樹的滋養,但之前一次性獻祭的生命之力多半是補不回來了,能保持這半死不活的樣子不去見生命之神已經很勉強了。

      才剛能夠下床,肖荻就堅持要到深淵之森裡去,他想起看看深淵之森裡面的那顆生命之樹到底長得怎麼樣了,雖說長成生命之樹後就有天然的生命結界保護,但那棵樹才剛剛長成,大小和規模都和精靈之森這棵完全不能比,放在那裡自生自滅的話難保不會被深淵之森外圍的瘴氣侵蝕。

      巴扎黑氣得要死,咬著肖荻的袍角拽著他不讓去,爪子蹭著地面邊拽邊罵,“你現在這個狀態去深淵之森是去送死嗎!那棵該死的樹好著呢!好得不得了!你還是多擔心擔心自己吧!這也想救那也想救你是聖父嗎!不把自己玩死你是不甘心還是怎麼樣!”

      肖荻現在還是個頭重腳輕的狀態,用力扶著墻才勉強不倒下去,他也知道自己這個狀態是肯定是不行的,別說去深淵之森,就是出這精靈大殿都是個問題,所以這個時候果然還是需要藉助某只暴躁神獸的力量,於是彎腰將掛在自己袍角上的巴扎黑摘下來,舉到眼前看著它,“笑笑啊,帶我去深淵之森好不好?”

      經過上次的事,巴扎黑顯然已經下定決心不被這個蠢貨迷惑,再不答應他的任何無理要求,於是氣哼哼瞪著肖荻,“不去!有本事你就自己去!本座再也不會陪你幹蠢事了!”

      肖荻一臉真誠地恭維,“別啊!你看你這麼英俊瀟灑威武雄壯,又能變大又能變小的,你要是不帶我去,那我怎麼去呢!帶我去好不好,神獸大人?”

      “不去!說什麼都不去!”巴扎黑瞪著眼睛無比堅定。

      見死肥貓如此堅決,肖荻無奈地嘆了口氣,又故技重施地低頭在巴扎黑的貓臉上吻了吻,吻完在它尖尖的耳朵尖兒上輕輕吹著氣,“……帶我去好不好?”

      巴扎黑耳尖發顫地僵了一下,但不知道是肖荻生病太久魅力有所下降,還是已經身為老司機的巴扎黑對肖荻這種蜻蜓點水的的吻已經有所免疫,僵過之後它依舊態度堅決,板著臉絲毫不被惡勢力迷惑,“不去!說什麼都不去!”

      顯然沒想到這招都行不通,忍痛出賣色相的肖荻倒是愣了,愣過之後就開始好言好語以理服貓,“笑笑你也知道,那棵樹是我好不容易才弄出來的,為了那棵樹,勞資可是半條命都搭進去了,換句話說,那棵樹就是我生命的結晶啊!就這麼不管不顧,要是那樹就這麼死了,那我獻祭的一身生命之力不就白費了嘛!你忍心看我浪費生命嗎?笑笑?”

      巴扎黑看著肖荻灰白色的眼睛,沉默半晌突然從肖荻手上跳了下去,在落地的那一剎那變成了一隻巨大的白虎,肖荻眼裡閃過一絲喜色,但還沒來得及高興,他就被白虎咬著領口徑直叼到床上,白虎將他好生放在床上,並用一隻爪子按著他的身體不讓他下床,肖荻在白虎爪子下面又踢又打,氣呼呼地感覺自己剛才的口舌都白費了。

      “你乖乖躺著!”見肖荻如此不老實,白虎將大腦袋湊到肖荻面前粗聲粗氣地咆哮了一聲,從貓變成白虎後連帶的聲線都變得粗獷了不少,咆哮間張著血盆大口,遠遠看上去就像要把床上這只可憐的白色精靈活吃了一般。

      “砰——”剛進門的精靈侍女恰好看到這一幕,嚇得連手裡裝著生命之泉的瓷瓶都打碎在地,這個侍女也算訓練有素,見陛下有危險,她連忙反應機敏地衝上去用樹枝用力拍打白虎巨大的虎頭,邊打邊罵,“小白大人你快放開陛下!陛下對你這麼好你怎麼可以吃陛下!陛下是不可以吃的你知不知道!餓了?餓了也不行!……”

      肖荻在一邊看得津津有味,幾次差點沒忍住拍手叫好。

      巴扎黑被精靈侍女自說自話地打罵了一番,最後委委屈屈地蹲在大殿角落裡罰站,蹲在角落眼巴巴看著那侍女小陀螺一般圍著肖荻團團轉,上轉下轉地不一會兒就將肖荻這個殘障人士收拾得妥妥帖帖,它無比氣餒地垂著腦袋,心裡悲傷地覺得自己居然被人給比下去了。

      不過被精靈侍女這麼一攪,肖荻也沒法再要求去深淵之森了,此女既然能夠拳打巴扎黑,肖荻自認武力不敵,最後也只能暗自認慫,乖乖在精靈侍女的安排下躺在床上好生休息。

      夜裡,肖荻悄悄下床,走到白虎身前的時候白虎警覺地睜開了它漂亮的金銀妖瞳,見是肖荻,它便氣呼呼地把大腦袋轉到一邊去了,肖荻無奈地笑了笑,在巴扎黑面前跪下,伸手摸著白虎毛茸茸的腦門,“還疼不疼?”

      又像是躲又像是迎合,白虎在他手下左右搖晃著大腦袋,肖荻知道它沒事,只是在賭氣,就靠著它的腦袋坐下,撫摸著它毛茸茸的毛皮真誠道歉,“白天的事是我不好,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

      “哼!”知道錯就好!巴扎黑一臉高冷地冷哼一聲。

      默認巴扎黑接受了道歉,肖荻摸著它毛茸茸的毛皮真誠懇求,“笑笑,你不讓我去,那我就不去,只是那棵樹關係著整個精靈族的生死,就那麼放著我實在放心不下,你幫我看看好不好?帶點生命之泉過去澆個水施個肥什麼的。”

      “就知道你這蠢貨突然服軟沒安好心!”巴扎黑憤憤搖晃腦袋,將靠在自己腦袋上胡作非為的肖荻甩下去,站起身邁開蹄子向門口走去,肖荻笑眯眯地目送他離開,“早去早回哦~”

      .

      在巴扎黑的精心呵護下,深淵之森的生命之樹生長狀況良好,淨化的範圍也越來越大,深淵之森內圍越來越適宜精靈居住,精靈族有了退路,解除了心頭大患的肖荻就能安心躺屍了,每天都過得美滋滋,病歪歪的身體也逐漸好了起來,起碼不再是之前那種要死不死的樣子。

      主角受在這個時候沒有任何預兆地帶著人族打了進來。

      深夜的精靈之森最不設防,為了躲避來自黑暗的危險,大多數精靈都不會在夜晚活動,這一點朱夏比誰都清楚。

      只要突破結界,人族大軍長驅直入,精靈之森就會像失去蝸殼的蝸牛一樣不堪一擊。

      即使現在已然墮落,但對於擁有一半精靈之血的朱夏來說,破除精靈族引以為傲的堅固結界,依然並非難事,畢竟……他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弱小的生命精靈了。

      精靈族的結界被攻破,人族氣勢洶洶地殺了進來,戰火在精靈之森外圍燃起來了,在精靈守衛趕到之前,外圍毫無防備的精靈居民死傷慘重,朱夏身披黑袍,頭臉都緊緊裹在黑袍之下,熊熊烈火映著他腳下橫七豎八的精靈屍體,映得他滿目猙獰。

      精靈大殿裡一片寂靜,跳動的燭火裡,銀發的精靈站在窗前,目光沉痛地遙望著森林上空燃燒著的熊熊火焰,一隻白虎默默站在他身後,望著精靈單薄的背影不說話。

      早知道這天會來,卻沒想到竟然來得這麼快,儘管早有準備,卻依舊讓人措手不及。

      突然一個精靈守衛快步進來,對著銀發精靈單膝跪地,“陛下,人族入侵者已經攻入南部森林,屬下已經派了最近的精靈守衛前去迎擊。按照您的吩咐,精靈族不能參戰的人員已經集中在了生命之樹下,精靈守衛也在生命之樹下集結完畢。”

      肖荻點點頭,“派人繼續死守南部森林,盡量拖住入侵者的腳步。”得令之後那個精靈守衛離開了,肖荻回頭看向白虎,緩緩屈膝跪地,捧著虎頭在白虎毛茸茸的額頭上印下虔誠一吻,“笑笑,精靈族,就交給你了。”說完肖荻鬆開白虎,看著白虎愕然的的金銀妖瞳,勾起嘴角微微笑了笑,“走吧,笑笑。”

      白虎哼了一聲,伏低身體好讓精靈能夠跨上自己的背,載著精靈一邊飛一邊罵道,“不想笑的話就別笑,笑得難看死了!”

      生命之樹下,精靈守衛護著精靈族的老幼病殘形成一個圈,見那銀發的精靈精靈騎著白虎從天而降,惶惶不安的精靈們一下子就有了主心骨,一個一個全都目光熱切地望著銀發精靈。肖荻下了白虎,在精靈們惶惶不安的臉上掃視一周,然後安撫地笑了笑,“大家不用怕,我們只是要換個地方重新生活罷了,新的家園也有生命之樹,也有生命之泉,不會有事的。”

      “那,那我們還能回來嗎?”一個未成年的小精靈結結巴巴地說,“我有點害怕……”

      肖荻彎著腰輕輕揉了揉小精靈金色的腦袋,然後笑著安慰道,“不用怕,孩子,生命之神與你同在。”

      小精靈愣愣地望著銀發精靈親切的笑臉,一時間忘記了害怕。

      肖荻站起身,“所有精靈守衛!跟著白虎,保護精靈族向深淵之森撤離!”

      得到命令,集結起來的精靈們瞬間炸開了鍋。

      “陛下!請和我們一起撤離!”

      “陛下!您不走我們也不走!”

      “陛下!我們願意和精靈之森共存亡!”

      “陛下!”

      “陛下!”

      “……”

      肖荻皺著眉頭大聲喝道,“我以精靈王的名義命令你們,保護精靈族,立刻離開精靈之森!”人群裡有年幼的精靈哇地一聲哭出聲來,肖荻板著臉正色道,“立刻啟程!這是命令!”

      沒有精靈能夠拒絕精靈王的命令,對於精靈來講,精靈王的命令就是絕對的神諭。白虎深深地看了一眼生命樹下的銀發精靈,昂著頭咆哮一聲後就帶著精靈族向深淵之森前進。

      看著精靈族的隊伍漸漸消失在精靈之森深處,肖荻站在生命之樹下,露出一個釋懷的微笑。

      精靈族撤離後不久,南部森林就徹底失守,無數箭頭熊熊燃燒著的火箭帶著破空之聲從黑暗的森林裡射出,一根一根地釘進生命之樹裡,箭頭上的火油澆在枝葉上,生命之樹瞬間就被赤紅的火焰籠罩,畢畢剝剝地燃燒起來,熊熊的火光映紅了半邊天。

      精靈族的撤離隊伍裡,一個年幼的精靈回頭指著天邊熊熊燃燒著的生命之樹,“媽媽,生命之樹……”

      那個精靈母親連忙捂住了小精靈的眼睛,淚水自眼眶緩緩滑落,“陛下……”

      白虎回頭看了一眼天邊燃燒著的熊熊火光,然後衝身後的隊伍大聲咆哮了一聲,示意身後的隊伍趕快跟上,精靈族整個都沉浸在悲痛之中,一個一個擦乾淚水默默跟在白虎後面。

      .

      人族很快就包圍了精靈之森中心地帶這棵熊熊燃燒著的生命之樹,包圍圈中,一個銀發的精靈怔怔站在樹下,仰頭望著燃燒著的生命之樹不說話。朱夏裹著黑袍,在人族的包圍圈中走出,看到樹下站著的那隻銀發精靈,他緩緩摘下頭上的兜帽,“好久不見啊,我的王。”兜帽下的精靈,長髮是喑啞的黑,黑色的眼裡充斥著藏不住的殺意以及…占有欲。

      聽到朱夏的聲音,樹下的精靈緩緩回頭,眼睛是毫無神采的灰白,神情木然得仿佛連悲傷都忘記了。看到精靈滿頭銀發的樣子,朱夏倒是驚訝了一下,但驚訝得有限,回神輕笑著上前,伸手執起精靈一縷銀色的發,“許久不見,王,你倒是變了樣子呢。”說著,他將那縷銀發放在鼻端深嗅了一下,勾脣輕笑出聲,“不過沒關係,依舊美得讓人窒息。”

      “沒有想到我還會回來吧,我的王。”朱夏捏住精靈尖尖的下巴讓他轉臉正對著熊熊燃燒的生命之樹,在他耳邊輕聲說,“我早就想這麼做了,從你將我趕出精靈之森的那一刻起,我就想這樣,燒掉生命之樹,將你的精靈族破壞給你看。王,你看,我說到做到了,你的生命之樹,你的精靈族,你所珍視的一切,現在都被我毀了。”

      精靈睜著灰白的眼,怔怔望著燃燒著的生命之樹沒有出聲,有那麼一瞬間,朱夏幾乎都以為他在流淚,可仔細看時才發現他只是睜大著眼睛,灰白的眼睛裡燃燒著熊熊火焰,卻連一絲淚水也沒有。

      “當年要是直接殺了我這禁忌之子,就不會發生今天的事了呢,你看,現在精靈族完了,都是你的錯。”

      “訥,王,現在,可不可以告訴我,生命果實在哪裡呢?”他低頭在精靈耳邊輕輕問,仿佛在親吻他尖尖的耳尖。

      銀發的精靈閉了閉眼,嘴角勾起似乎在笑,但更像是在嘲弄,“……生命果實?生命之樹都被你燒了,哪裡還有什麼生命果實。”

      朱夏微微笑了一下,點點頭向身後圍著的人族示意,幾個人族將幾個精靈族的俘虜押到他們面前,長劍抵著他們的脖子。

      “說謊可不是個好習慣呢,我的王,對精靈族那麼重要的生命果實,怎麼會輕易被毀掉呢,”朱夏從身後環住精靈的身體,親昵地在精靈耳邊輕輕說,“告訴我生命果實在哪裡,我就不殺他們。”

      “王,不可……”一個精靈剛要阻止,就被人族的劍刺穿了喉嚨。

      “真遺憾,”朱夏裝做遺憾似地輕笑道,“快說啊,我的王,不然你的子民可就要死光了呢。”

      “為什麼對生命果實那麼執著。”被朱夏虛虛環在懷裡,銀發的精靈突然問。

      “當然是為了你啊,我的王。”朱夏笑得邪佞,“前不久啊,我和人族的領主做了個約定,我幫他拿到生命果實,他幫我滅掉精靈族。不過放心,就算精靈族毀滅了,我也是不會殺你的,誰讓你是特別的呢。”說著,朱夏又輕輕吻了吻精靈尖尖的耳朵,“我會好好疼愛你的,王。”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朱夏又補充道,“哦,當然,我自己也想看看這個代代精靈王守護的寶物到底長什麼樣子呢,想看看這個寶物被我毀掉的話,你這個精靈王是不是會哭呢。”

      聽朱夏說完,精靈突然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朱夏,迦南呢?”

      “迦南?誰是迦南?”朱夏疑惑。

      連主角攻都不認識,原來,劇情,早就已經崩了啊……想到這裡,肖荻疲憊地閉了閉眼,“朱夏,你真的想要生命果實?”

      “嗯,想。”朱夏愣了一下,隨即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你放開我,我去幫你取。”

      朱夏掃了一眼地上跪著的精靈俘虜,慢慢鬆開了懷裡的精靈,獲得自由後,銀發的精靈緩緩走到燃燒著的生命之樹前,轉過頭看著朱夏,蒼白的臉被大火映得通紅瑰麗,“朱夏,你想要生命果實,可你知道生命果實到底是什麼嗎。”說著,他伸出一隻修長的手,緩緩伸進火焰裡,指尖輕輕撫上火舌舔/舐著的樹幹。

      看著精靈的樣子,朱夏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他卻說不上來到底哪裡不對勁,心裡有個聲音讓他阻止精靈接下來的動作,可是身體卻僵直著一動不動。

      “生命果實啊……”精靈嘆息一般淡淡開口,他仰頭望著燃燒著的生命之樹,身體突然迸發出耀眼的光芒,將他整個人都籠罩在耀眼的白光之中。

      “……不!你想幹什麼!快停下!”朱夏突然意識到那個精靈想要幹什麼,連忙神情慌亂地向那團白光撲過去,不幸卻抓了個空,那團人形的光芒就在他眼前一點一點潰散,然後一點一點融入燃燒著的生命之樹之中。

      “不……”

      他愣愣看著那棵燃燒著的生命之樹突然在熊熊烈火中抽出新芽,新芽被火焰燒毀,生命之樹就又迅速抽出新的嫩芽,終於,火焰燒毀的速度敵不過新生嫩芽的速度,新長成的嫩芽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速生長,已經被燒得光禿禿的生命之樹瞬間就又變得生機勃勃,仿佛要燃盡生命一般的生機勃勃。在眾人驚嘆的目光中,那棵生命之樹在烈火之中迅速開花結果,一顆鎏金紋路的青色的果實迅速長成,緩緩落進主角受手裡,然後那棵生命之樹就如同生命燃盡了一般,開始簌簌地脫落燃燒著的樹葉,頃刻便脫落了個乾淨,那些樹葉如同飛舞的蝶,還未落到地上就已經化作飛灰。隨著烈火燃燒畢畢剝剝的聲音,整棵樹轟然倒塌。

      “怎麼……會這樣……”朱夏緩緩跪倒在地,呆呆望著那棵轟然倒地的生命之樹……我沒想害死你的……

      生命果實啊,是每一代精靈王獻祭自己的生命才能結出來的果實,是精靈族最珍貴的東西呢……

      “系統判定本世界任務,失敗。

      百分百死亡痛覺體驗開始執行……

      宿主開啟了死亡痛覺屏蔽系統,痛覺屏蔽開始執行……

      確認宿主死亡,系統將在嗶聲後脫離本世界。

      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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