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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君天下傾 - 第3章字體大小: A+
     
    第二章

      是琤琤樂音讓她醒來。

      睜開眼,眼前是一片黑,她微怔,眉頭立即輕擰。

      即使是暗夜她也能視物,可現在眼前卻只是一片黑,她什麼也看不見,心頭頓時一緊,她迅速坐起身,肩膀傳來的刺痛讓她咬牙,眉尖皺得更緊,覆蓋的絲被滑落,她感到身體一陣清涼。

      她沒穿衣服?

      察覺自己身上無寸縷,她立即伸手抓起被縟蓋住身體,轉頭看向右方,即使眼睛看不見,可她感受到那裡有人。

      曲琅淨一直注意著她的動作,即使發現自己失明,可那張清秀的臉蛋仍然平靜,不見一絲驚慌,全身赤裸臉色也未變,黑色的眼瞳雖然沒焦距,可還是準確地望向他,什麼話也不說,僅用那雙眼緊緊地看著他,若不是確定她看不見,他真會以為她能視物。

      有趣!

      他特地起身,然後發現她臉上閃過一絲戒備。

      他知道他若靠近她,即使看不見,她還是會伺機一擊,取他性命,雖然居於劣勢,可受傷的猛獸絕對比平常更危險。

      默默坐下,手支著頰,好看的唇微勾,墨黑的狹眸興味地看著她。「別激動,你身上的毒還未全解清,暫時不能動用內力。」

      聽到他的話,她立即運用內勁,可丹田卻虛浮無力,她臉色未變,即使沒內力,她還是能一擊滅他。

      曲琅淨當然也知道,他可是不懂武功的文弱書生,她隨便一掐都能讓他一命嗚呼。

      所以他才會離她這麼遠,坐離門口近一點,這樣有危險時才好逃命。

      「你身上的傷我處理過了,只剩下些餘毒,喝幾帖湯藥就可以把毒全清除,到時你的眼睛就能看得見了。」溫潤的聲音緩緩地道,盯著她,修長的指尖輕輕撥動箏弦。

      聽到箏聲,她想到在炎狼營裡聽到的琴聲。

      「圈套是你設的。」她開口,聲音不似一般女人嬌柔,反而是帶點微啞的低沉。

      連她的相貌也是,不是極美的長相,只堪稱清秀,可秀氣裡卻又勾勒著少年的俊,黑髮及肩,纖細的肩膀、細瘦的身材,誰會相信這是名動天下的修羅將軍?

      而且,還是名女人。

      他想到那身蜜色的肌膚,幫她療傷時他注意到她身上有大大小小的傷痕,幫她拔箭時,她也只是低聲悶哼,即使是昏迷,卻也只是咬著唇,眉頭緊皺,臉色蒼白,可卻叫也不叫一聲。

      那時,他想到在樹林裡她為自己拔箭的畫面,彷彿傷口不是在自己身上一樣。

      連對自己都能這麼狠的人……有意思!

      他故意不幫她穿上衣服,就是想看她清醒時會做何反應,失明受傷,又全身赤裸,她會有屬於姑娘家的驚慌嗎?

      而醒來到現在,那張秀氣的臉絲毫未露一絲慌亂,從頭到尾都是一臉平靜,可他注意到她的身體因警戒而緊繃,而她身上的傷口早因她的動作而裂開滲血,可她仍冷淡,僅用一雙深瞳注視他。

      明明看不見,可那雙眼睛還是這樣美麗。

      「我說不是,你會相信嗎?」他問,語氣溢著逗弄,黑眸慵懶地盯著她,想捕捉平靜裡的一絲波瀾。

      當然不信!「你的目的是什麼?」炎狼國的人恨不得殺了她,尤其是耶律魁更是對她咬牙切齒,好不容易抓到她,怎會放過這個機會?

      「你呢?」他不答反問。「沒想到名聞天下的修羅將軍竟是女紅妝,聽說是紫瞳聖女依天命找到你,你和那個聖女有何關係?」

      什麼天命?他根本不信這個!對金陵皇朝的聖女傳說他不置可否,何況生為炎狼皇族,他當然知道金陵皇朝的聖女是什麼;不過,在這次的聖女上任後,那個傳統好像就消失了。

      面對曲琅淨的反問,她的回答是沉默,僅閉上眼,冷汗從額頭滑落,臉色極蒼白。

      鮮紅的血染上被縟,曲琅淨看著滲出的血,卻不做任何動作,眸光微一流轉,逕自自語著。

      「十一年前我看過紫瞳聖女,那時她還是南王爺府的大公主。」他注意到她眼睫輕顫,淡唇輕勾。

      「傾城的容貌讓人過目難忘,她一出現,熱鬧的壽宴寂靜無聲,沒人能從她身上移開視線。」那時他就知道南王爺府遲早會滅,他看到金陵皇帝眼裡的貪婪,而南王爺勢力過大,就算再忠心,可以金陵皇帝狹小的心胸必不能容忍,何況又多了一個禍水。

      少了南王,金陵皇朝如失右臂,遲早會衰敗。

      舉杯就唇時,他這麼想著,目光從傾城容顏掠過,漫不經心地看向南王其它子女。

      幼子被南王妃抱在懷裡,而一名小女孩站在王妃身旁,比起美麗的姐姐,這個二公主就遜色多了,看得出來她的相貌比較偏像南王。

      曲琅淨想一下,他記得那個小女孩後來被皇帝收為義女,好像叫……「南昕樂。」

      她頓時一震,抓住被縟的手微微收緊,卻又迅速鬆開。

      可曲琅淨早已看見她的舉動。「沒想到呀!修羅將軍不只是女兒身,還是紫瞳聖女的妹妹,被封為喜樂公主的南家二公主。」訝異的口吻帶著戲謔,等著那張平靜的臉破碎。

      南昕樂睜開眼,即使被猜中身份,清秀的臉仍然冷淡,從男人的語氣裡她知道他的意圖,他想讓她露出破綻,想讓她失去冷靜。

      而她,不會如他願。

      「你是炎狼皇族。」能進入宮廷壽宴,他的身份絕不平常,甚至可能比耶律魁的身份還高,不然耶律魁怎容許讓她活著?

      耶律魁是炎狼三皇子,身份能比他高的除了炎狼君王,就只有……「你是那蠢蛋的二哥?」

      她從沒聽過關於炎狼二皇子的事蹟,久而久之,炎狼有二皇子的事也被遺忘了。

      「在下的蠢弟弟多謝你幾番照顧了。」留他一條蠢命,真是感激不盡!

      圈套都設好了,人也自己送上門了,就跟甕中捉鱉沒兩樣,可耶律魁還能讓人逃走,曲琅淨真為自己弟弟的蠢感到丟臉。

      「不殺我,是想折磨我為那蠢蛋出氣?」那應該把她關進牢房,而不是為她療傷吧?

      「我那蠢弟弟還沒這價值。」看著漸漸擴大的血漬,那張臉早已無血色,曲琅淨看得出來她在強撐,不得不佩服,就連男人受這麼重的傷也不見得能像她忍這麼久。

      「救你,是我對你有興趣。」他坦白直言,尤其現在他對她的興趣更大了。

      「不殺我,你會後悔。」腦袋已一片暈,冷汗讓她身體輕顫,可她的聲音仍堅定,神色仍漠然,不露一絲弱態。

      「你會殺我嗎?」他起身,緩緩走向她。

      聽到他的腳步聲,她握緊手指,眼眸微掩,就等他靠近的一瞬間。

      一步、兩步……

      她迅速伸手,利落地鎖向他的喉嚨,可才一動,身體立即虛軟無力,狼狽地跌落床鋪。

      強健的手臂接住她,穩穩地將她抱進懷裡。

      「我是不懂武,可我會醫。」溫潤如玉的聲音在她耳畔道:「而醫毒本一家。」要制服她,他手段多的是。

      「你!」南昕樂咬唇想反擊,可手卻完全抬不起來,她使不出任何一絲力氣。

      「乖乖的,我為你止血。」包住傷口的布條早已全紅,血再流下去,她真的會失血而亡。

      將她放到床上,手臂不意地擦過高聳的酥胸,他頓了下動作,看著赤裸的嬌胴,再看向她平靜的臉。

      剛剛手拂過胸脯時,他明明感覺到她身體微震,可臉上卻不露一絲痕跡,眼眸輕轉,他看到微紅的耳根。

      「呵!」原來不是真的不在意呀!

      聽到他的笑聲,南昕樂抿緊唇,將惱怒鎖進心裡,極力維持住冷靜。

      「放心,我不會對你怎樣。」至少現在不會──他對她的興趣不是肉體,而是她這個人。

      她身上有著層層高牆,他好奇,當打破那些高牆後,他會得到什麼?而她是否還會這般美麗,這般吸引他?

      指尖擦去她臉上的冷汗,在她張開眼時,他低低開口。

      「南昕樂,記得我的名字,曲琅淨。」

      他會讓她一輩子都忘不了這個名字。

      好熱!

      她覺得全身像有火在燒似的,尤其是肩膀,疼得像有蟻獸在啃食。她咬緊牙根,痛苦地忍著劇痛。

      這種感覺她不陌生,在戰場多年,她知道是傷口讓她發燒。

      緊緊咬牙,她忍著燒燙般的痛,而腦袋早已渾噩,莫名地閃過許多畫面——

      她抱著幼小的弟弟進宮,可一到宮裡,她就被迫和弟弟分開,她掙扎、反抗,卻敵不過那些人的力量。

      她怕弟弟受到欺負,可她被關在寢宮裡,不得踏出半步。

      她驚慌、害怕,怕弟弟受傷,怕就此再也看不到弟弟;可隔天,宮女卻抱來弟弟,說從此以後弟弟就跟她同住。

      她不知原因,雖然疑惑皇帝會如此好心,可她不敢多問,只能用力抱緊驚懼的么弟,因他安然無恙而鬆口氣。

      從此,她和弟弟同住寢宮,宮裡伺候的人對他們極恭敬,完全不敢有一絲輕侮,他們的態度讓她疑惑不解,可仍然不敢放鬆戒備。

      每一道飲食,她都以銀針試過,確認無毒才敢食用。

      偶爾,會有宮裡的妃嬪過來,冷嘲熱諷有,態度親切有,她皆小心應對,她知道這些人再怎麼慈眉善目也不能相信。

      她就這樣戰戰兢兢地守著弟弟,如無必要,絕對不出寢宮。

      而皇帝像也遺忘她和弟弟的存在,從沒有傳喚過他們。

      她為此鬆口氣,卻也煩惱姐姐的狀況,不知姐姐可好?可她不敢問,就怕招來任何危險,也怕替姐姐帶來麻煩。

      誰知不到半年,皇帝突然駕崩,弟弟成了皇帝,這突然的狀況讓她錯愕,然後姐姐出現了。

      她不知道姐姐做了什麼,看著站在姐姐身後的男人,她知道他——當今四王爺,皇帝的親弟,與父王齊名的將軍,掌控金陵皇朝一半兵權,也是輔佐弟弟的攝政王。

      她疑惑他怎會和姐姐一起出現,可姐姐什麼也沒說,只摸著她的頭,問她想繼續當公主,還是要跟著攝政王?

      她看著姐姐,再看向那名高深莫測的男人,最後將目光放在姐姐身上,姐妹多年,她知道姐姐的意思。

      她跟著攝政王,他教她習武、教她兵法,教她所有一切事物,毫不保留,只要她肯學,他就教。

      習武,她起步晚,要比常人花費更多時間力氣,所有痛苦她全忍下來,她要變強,她要保護弟弟、保護姐姐。

      就算成為皇帝,可那些大臣會臣服是因為攝政王的關係,在弟弟還未完全掌權前,她必須保護他。

      她遵照姐姐的意思成為將軍,軍營裡唯一知道她身份的只有年老的大夫,她受傷時也只肯讓他醫治。

      她記得初次上戰場,初次殺人,她害怕,可也只能緊握戰戟,繼續往前,繼續殺敵,她不能怕,她沒有資格怕。

      她要守護的東西太多太多了……

      她不能倒在這裡,她要撐過去!

      「都咬到流血了。」微涼的指尖撫過受傷的唇瓣,「傷口很疼嗎?」

      隨著詢問,肩膀傳來劇痛,她痛得睜開眼,清醒過來,蒼白的臉全是汗,無焦距的眼神泛著一絲迷茫,胸脯劇烈起伏。

      「醒了。」將手從她肩膀移開,看到沒血滲出,曲琅淨勾唇,將目光放到小臉上。「你作惡夢了,夢到什麼?」

      他一直聽到她低低的囈語,雖然聽不清她說什麼,可從她緊蹙的眉頭和緊握的拳頭,可以感受到她的激動。

      南昕樂漸漸回神,耳邊聽到他的問話,夢?不,那對她來說從來不是夢。

      眼睛轉向他,她仍然看不見,而傷口也仍然泛著刺疼。「你叫醒人的方法真特別。」

      「你燒得嚴重,又夢囈,只好用這方法讓你清醒過來。」他笑,一點也不心虛愧疚。

      「惡夢這麼可怕嗎?讓你滿身汗。」他伸手,溫柔地撫上她的額頭,「而且唇都咬出血了。」手指觸上唇瓣。

      她沒閃過,任他觸碰,一雙眼直勾勾地看著他,她仍使不出力氣,既然如此,她也不白費力氣多做掙扎。

      曲琅淨與她相視,唇畔的笑意更濃。「昕兒,你愈這樣就愈讓我感興趣。」手指曖昧地在唇瓣來回輕撫。

      聽到他親暱的稱呼,南昕樂眉眼未動,也不開口,她一開口,就會碰到他的手指。她漠然地閉上眼。

      「你在邀我親你嗎?」他俯下身,呼出的氣息拂上她,讓她能感受到他的靠近。

      不理會他,眼睛仍然閉上。

      一抹柔軟觸上她的唇,她仍然不動,唇瓣仍合著。

      傷口又傳來一陣劇痛,她微顫,小嘴因疼痛而微啟,然後苦澀的藥汁哺進她嘴裡。

      突來的苦讓她皺眉,沒料到會有藥汁,她被嗆咳到,蒼白的臉因嗆咳而有一絲血色。

      「很苦吧!」他也這麼覺得,五匙黃連果然不是白加的,嘴裡的苦味讓曲琅淨皺眉,不過看到她苦得臉色劇變,他就覺得值得。

      「你……」從嗆咳緩過氣來,南昕樂覺得嘴裡全是藥汁的苦澀,她難受地皺眉,才一開口,唇又被覆上,然後極苦的藥汁又充滿嘴裡。

      曲琅淨將剩餘的藥汁全喂哺進她嘴裡,然後立即離開唇瓣,起身倒茶,迅速沖散嘴裡的苦味。

      「咳咳……」南昕樂捂著嘴,舌尖嘗到的全是苦味,讓她連口水都吞不下。

      喝完茶,曲琅淨拿塊糖放進嘴裡,悠哉地坐到椅上,欣賞她狼狽的模樣。

      蒼白的臉頰多了一絲血色,好看多了,甚至那雙眼也因苦而泛著一層薄薄水光,方才那冷漠的神色早已消失。

      想無視他的存在,他多的是手段讓她理他。

      「要喝茶去苦味嗎?」他好心地詢問。「還是來顆糖?」

      她瞪向他的方向。「曲琅淨……」他的行為讓她措手不及,她以為他會逼迫她,會用手段逼她屈服,可他的舉動卻出乎她意料。

      「很好,你記住我的名字了。」起身走向她,手指抬起她的臉,他低下頭,覆上她的唇,將嘴裡的糖送進她嘴裡。

      南昕樂含住糖,甜膩的糖緩緩淡去嘴裡的苦。

      曲琅淨抬頭離開唇瓣,指尖撫上她眼角,溫潤的嗓音極輕極柔。「昕兒,別想無視我,我不會傷害你,可是我可以陪你慢慢玩。」

      南昕樂不語。

      淡唇貼近她耳畔。「記住我的話。」溫柔的語氣,卻讓人打從心裡起寒顫。

      南昕樂握拳,輕輕啟唇。「我會記住。」他的所作所為,她皆會記住。

      「呵!」聽到她語氣裡的波動,曲琅淨笑了,正要開口,門外卻傳來粗蠻的吼聲。

      「二哥!」

      真會挑時間,他玩的正開心呢!

      「你想讓他知道你在這嗎?」曲琅淨笑問,手指撫過軟唇。

      南昕樂別過臉,耶律魁的出現讓她身體繃緊,而眼前這個男人的心思更是讓人難料。

      她難得的反抗讓他低笑,不再逗她,曲琅淨起身走出竹屋,而耶律魁正好來到門口。

      「二哥,你幹嘛回來這裡?」在軍營沒看到曲琅淨,耶律魁就知道他一定回來這裡了。

      這個二哥向來奇怪,舒適的皇宮不住,偏偏要住在山林裡的竹屋,當個鄉村野夫。

      「嚴冬停戰,我待在營帳幹嘛?」再說,他難得找到樂趣,當然不想要旁人打擾。

      「哦……」耶律魁搔搔頭,有點尷尬又難堪。「那個……二哥……那個鬼……」

      曲琅淨淡淡開口。「被跑了,是吧?」

      「嗯!」耶律魁丟臉地低下頭,可又不甘心。「都是那隻鬼太狡詐,還燒了我們一半的營帳……」剩下的話在曲琅淨的注視下全吞進嘴裡。

      不知為什麼,二哥雖然不懂武,看起來又文文弱弱不堪一擊,可他從小就怕他。

      「算了,早預料到會有這結果。」何況人現在正在他屋裡,他目的也已達到。

      見曲琅淨似乎不生氣,耶律魁暗暗鬆口氣。

      「不過他受傷很嚴重,我有循著血跡追上去,可追到一半血跡就不見了,看來該是被人救了,我想他應該還在炎狼國境內,哼!不知是哪個王八羔子救的,老子知道一定要砍死他……呃……二哥,你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看得他好害怕。

      「你該回去了。」不然他怕自己手癢對親弟弟下毒。

      「我才來就趕我,至少也讓我進去喝杯……我馬上離開。」

      南昕樂靜靜聽著外頭的對話,看來耶律魁不知道她在這,不過也有可能是演戲,想引她上當。

      她垂眸,對於耶律魁她一點也不擔心,真正難對付的是另一個男人。

      曲琅淨……在炎狼軍後運籌帷幄的就是他,只要他不在,這場仗就能贏。

      嚴冬,四個月……

      而他,對她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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