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bsp;3

　　今天是我15歲生日，除了young夫婦沒有任何人知道我的生日，而他們度假去了。這是我送給他們的禮物，當時這個理由是這麼表述的：「媽媽，感謝你在這一天帶我來到這個世界，還有你，爸爸。這一天不該你們送我禮物，而應該我送你們禮物，我已經為你們聯繫好了度假的地方，這個是機票和地圖，你們就給自己放個假吧！」

　　看看，多麼美妙的慶生詞~我都被自己感動了~~~兩人直呼我長大了，高高興興打包行李走了。

　　今天的打算就是躲在房間裡看書，下午看《鋼琴課》。當然了！這幾天只有我和幫傭在家。看電影我約了charlie一起。

　　說到charlie，他不再閉塞自己、開始跟人正常交流了，雖然話仍舊不多，而且廢話含量十分低。學校裡面只有幾個像我一樣狗腿但聰明絕頂的朋友主動跟他一起玩，而他仍然以透露著淡淡憂鬱氣息，手臂間夾著本書雙手插口袋的經典造型站在當中，更像個紳士了。很開心能看到這樣的他，看來我猜的沒錯，他只是內向，加上十分強的佔有欲，只要較好的引導一定不會走到電影的那種結局。

　　提到外形變化，他長得可真快！不知不覺已經長到6英尺了，肩膀開始變寬變得厚實，去年有一天我去找他上學，早早爬上他家房頂從他窗子偷窺他，這個傢伙竟然正在刮鬍子！是真正的鬍子！偶爾也會露出一些細小的笑紋或者其他表情，只是淡淡的。很多女孩子甚至從老遠的鎮上趕過來故意從他家門口路過，只為了能僥倖看到正坐在樹林中躺椅上看書的他，才16歲就已經是個萬人迷了！說實話，他長得越來越像馬修•古迪，就是charlie的扮演者。真是稀奇！馬修•古迪本來是現實生活中的演員，英國長大，結果現在電影裡面這個卻完全是馬修•古迪演出的人物，一模一樣的臉，只是性格不同。而且馬修將生長在英國自然而然所帶的紳士作風揉進電影角色，而電影中，也就是現在我所接觸的charlie，沒在英國生活，竟然一點美國男孩子在這個年齡段該有的風格都沒有。

　　當然了，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雖然他逐漸向正常人轉軌，沒有什麼見鬼的嚴重分屍癖好，但是即使我們成天黏在一起（我黏著他）11年了，距離上次碰（強吻）他也已經6年了，我不敢碰他了。上次的教訓簡直讓我悔不當初，他整整6個月沒理我！第二天的《廣播新聞》沒看成，找他他不理，是真的不理，直接鎖門。那天他明明很享受的嘛，為什麼不理我了？

　　冷暴力了五個多月，這五個月，每天都準時去蹲點，stoker夫婦看了我都不忍心了，結果這個傢伙總是能找到機會和空隙不見我！要嘛去市裡參見什麼見鬼的文學展，要嘛不知道躲到哪個神秘角落看書。他清楚冷面相對於我無用，所以才用這招來懲罰我！第六個月，young夫婦出差，黑夜裡刮著叫聲古怪的大風，我趁保姆睡著留了字條偷偷溜出門，打算馬上實行連夜想出來的好點子他鎖門，我難道不能爬窗嘛，反正他家的窗子帶陽臺，陽臺下即房頂，完全摔不到我。

　　結果等我爬上去才知道有多恐怖。本來人小，風一吹仿佛要把我掀下去似的。當我背靠他家二樓牆壁腳踩他陽臺狹窄邊緣的時候，整個人都快崩潰了……沒人告訴我穿越也會把恐高症帶過來啊……爬的時候覺得不怎麼樣，往下看的時候整個人腳都軟了……

　　我努力轉過身，緊緊抓住他陽臺的欄杆，反復提醒自己不要往下看，然後拼了老命敲他窗子。過了沒一會窗子就打開了，只見他眼睛透著點奇異的古怪目光，表情透著一點點的不可置信，「charlie，救救我，我有恐高症，555555……」

　　心裡住著位年齡30好幾阿姨的我開始小聲抽泣起來。後來我才發現，那不是害怕，是依賴。即使我30，他才6歲。不過我看他演的這部電影的時候他27歲，我18歲。有時候也覺得奇怪，將近6個月基本上什麼招都用了他無動於衷，結果掉眼淚就管用了？這是不是也解釋了上輩子沒有男人喜歡的情況？不過也慶倖他沒想殺我，因為只要一根一根從裡面掰開我握著欄杆的手指就能毀屍滅跡，不光清除了知道自己不可告人秘密的隱患，還能甩掉一個粘人的跟屁蟲。

　　他只是頓了一瞬就把我拉上來了。陽臺欄杆並不高，爬上去也不是特別費力，只是腳軟導致我只能把大半重量放在他身上。他是剛剛洗完澡嗎？可真香，聞起來不像沐浴露，是他自己的香味嗎？

　　胡思亂想之際，我已經坐在他房間的地毯上。他正關窗，外面已經下起了瓢潑大雨。我借著閃電的亮光和床頭燈暈黃的燈光打量整個房間，成年雙人床，佈滿一面牆的書架，和一面牆的玩具架。書本和玩具擺放整齊得不可思議，灰色的床，毯子只有一點皺，而他穿著睡衣正居高臨下的望著我，上面是不符合他風格的史努比圖案，頭後面有幾根髮絲微翹，是在睡覺嗎？怎麼睡覺床還那麼整齊？好吧，這不是重點。

　　「i.m sorry，關於上次的事。」我直直看他的眼睛，他盯著我看了好一會，突然向我伸過手，我以為他是想拉我起來，結果他直接越過我的手從我頭上拿下來一片樹葉。

　　「……」

　　「你身上乾淨嗎？」他問道。

　　我愣了會，馬上點頭，「我睡覺前洗好澡了。」

　　他轉身上床，鑽進毯子裡，朝我招手，「過來。」

　　我愣愣站起身，走到床邊。

　　「你睡那邊。」他指著床另一邊。

　　我低下頭試圖用頭髮擋住臉上藏不住的竊喜，默默鑽進毯子。

　　其實有點後悔沒有趁他睡著偷偷抱著他吃豆腐之類的，但親他一下雖然很享受卻遭受冷暴力長達6個月之久實在是不敢再放肆了。況且我睡覺本來就老實，晚上什麼姿勢第二天早上還是什麼姿勢，所以兩人之間幾英寸遠的距離被很好的保持著，有一點我們很像的地方就是無論年齡大小，我們都喜歡睡大床，而且有潔癖，那麼我可以認為自己算是變相被承認了嗎？即使沒有隨時碰他的權利，但是可以睡他非常重視的床？

　　下樓拿果汁喝，看到他正筆直地站在門口，轉頭看了下客廳的鐘，分針指向58，非要等到三點才準時敲門嗎？強迫症果然是強迫症，外面很冷好不好……我呼啦將門拉開，他轉身看著我，依舊是襯衫領子整齊地折在毛衫外，又穿了一件毛呢大衣，雖然不像小時候繃著臉但是還是沒什麼表情。

　　「請進。要喝點什麼嗎？」我打開冰箱，心裡的開心多得快要溢出來。是的，我的生日只有我們兩個，看電影。而且很明顯我知道《鋼琴課》是什麼電影。

　　「都好。」管家接下他的衣服，他挽起袖口隨我走進廚房。我給他倒了桃汁和水，轉身從冰箱裡面拿出一大盤櫻桃和草莓，恩，看見櫻桃又邪惡了，我知道他喜歡吃櫻桃。

　　「走吧，去我房間。」他幫忙端了那盤草莓，我心裡在極度扭曲的興奮著。什麼？上次的懲罰？早被忘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