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對自由飛翔鳥群的向往和喜愛, 轉移到了阿松身上,所以對阿松很是愛護。
不過秦駁也很記仇。
他記得阿松“罵”過他,所以常常嘲笑阿松天天待在鳥籠裡不能出來自由飛翔運動, 日漸肥胖。
而阿松對此的回應則是當著秦駁的面用鳥喙打開鳥籠, 大搖大擺地在茶幾上逛了一圈,還把秦駁放在茶幾上的零食米餅給吃光了才回鳥籠。
秦駁:“……”
秦駁氣得半死,晚上就把阿松吃飯專用的小米舀了一碗出來煮成小米粥給喝了, 秦猙知道這事後無語極了。
柳尋笙倒是覺得他們兩個都很可愛, 和秦猙說:“阿駁好像很喜歡阿松。”
“他是喜歡鳥。”秦猙一語道破, “什麽鳥他都喜歡。”
不僅僅是喜歡,他和秦駁沒鬧掰的時候, 秦駁有一回在生日上還和他說, 他好羨慕那些鳥, 它們都很自由, 腦袋還小小很傻, 智商也不高, 說了一堆鳥兒的不好後,秦駁最終卻道:如果自己也是一隻鳥就好了。
而且要是隻自由的鳥。
秦家就像一個牢籠,困住了呆在裡面的所有人, 離開這裡才能獲得自由。
好在他們現在都自由了。
這邊柳尋笙一行人待在湖景別墅裡歲月靜好, 還和沈聽弦約了下周要再去野炊,另外一邊卞月瓊見秦家還是沒什麽大動靜,就忍不住了。
秦父秦母總是這樣中庸, 真是沒用。秦猙和柳尋笙耍了她那麽久, 她不可能不報仇。
只是怎樣才能戳到秦猙他們的痛處呢?
卞月瓊深思許久,終於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方法——比如,公開曾經她和秦駁的那段感情。
於是沒兩天后, 網上忽然有人將秦猙、秦駁、卞月瓊三個人過去的糾葛,詳細地爆料了出來,但是卻修改了一些事。
在爆料人的口中,卞月瓊原先是喜歡秦駁的,只是秦猙也喜歡她,求而不得破壞了弟弟的訂婚宴,氣得弟弟出了車禍沒了一雙腿,自己也毀了容,而卞月瓊卻因此被秦家報復,所以她不能繼續再待在卞家做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只能不得已進入娛樂圈,自己掙錢養活自己。
爆料人還為卞月瓊洗白,說當初她在微博特地圈了柳尋笙,根本就不是因為她想柳尋笙做她的男朋友,性.騷.擾柳尋笙,反而是柳尋笙私底下性.騷.擾她,她弄出這些事,希望能夠引起秦猙的注意,叫他管好自己對象。
雖說這些所謂的爆料沒什麽邏輯,而且很像是胡編亂造的,但耐不住網上就是有一群弱智網民相信,也耐不住大多數人對他們觸碰不到的階層,這些明星圈豪門各種狗血事的八卦之心。
更何況這些爆出來的事真假參半,很能迷惑眾人的眼睛,加之柳尋笙先前參演的那幾部爛片已經有兩部以網絡電影的形式播了出來,網友們看了爛片後,紛紛開始吐槽,雖然沒說柳尋笙演技爛——畢竟他本色出演,就在裡頭演個唱歌片段,沒什麽演技可言,唱得還好聽。
但是柳尋笙老演這種角色還有拍電影的必要嗎?
他既然唱歌唱得這麽好聽就隻唱歌不就行了,去拍什麽電影啊?讓大家去看這種爛片真是服了,也不知道劇組給了他多少片酬,才能讓他乾出這種明顯是為了恰爛錢的行為。
各種因素下來,柳尋笙名聲就壞了——網友們承認他唱歌好,人也好看,但是卻恃靚行凶,人品很差。
而卞月瓊卻在這時站出來“澄清”,說她只是和秦駁在一起過,秦猙根本就沒喜歡過她,現在秦猙和柳尋笙都“結婚”了,她也不願意再打擾秦駁,過去的事就請大家不要再提了。
柳尋笙看完黑子們這些難聽的話後還沒怎麽生氣,秦猙也都還沒氣,秦駁看完卞月瓊的白蓮花操作後就把自己給氣發病了。
雖然他在竭力隱瞞,可秦猙和他有著同樣的病,秦駁根本瞞不住他,還在野炊時被秦猙逮到他在偷偷吃藥控制情緒。
當時秦駁眼眶都被氣紅了,秦猙和沈聽弦一起鉗住他,就怕秦駁去拿切烤肉排的刀拿來自殘,畢竟秦駁以前發病時沒少乾這種事。
他們等秦駁吃的藥效上來了,情緒穩定後才放開他。
結果秦駁這會兒卻紅著眼睛像個小孩子一樣靠著柳尋笙抹眼淚,柳尋笙自己都幾千歲了,但平日仗著一張白嫩精致的小臉蛋老牡丹刷綠漆裝嫩,被秦駁倚靠就忽然生出了憐愛之心,拍著他的脊背安慰他,看的秦猙是滿臉的複雜情緒。
秦駁以前愛卞月瓊愛得要死要活,以至於大家都不敢在他面前提這個名字,現在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
反倒是秦駁自己開始罵起卞月瓊了:“我以前真是瞎了眼,怎麽會看上她那種玩意,她明明那樣對……”
秦駁話說到一半又停住不說了。
秦猙卻注意到他的話:“她怎麽你了?”
“她就是個賤人。”秦駁罵道,罵完她連自己也一塊罵,“我也是傻逼,那時就喜歡做她的舔狗,舔狗不得好死,我活該。”
沈聽弦:“……”
聽到了某個詞,沈聽弦的表情也變得複雜一言難盡了起來。
“阿駁,別想那些事了,我們今天出來野炊呢。”沈聽弦抹了把臉去給秦駁遞紙擦眼淚。
“對,你看她那樣黑我和你大哥,我們兩個都還沒生氣呢。”柳尋笙也安慰他,還自告奮勇道,“我們去吃烤肉吧,我給你烤。”
秦駁一聽趕緊婉拒:“謝謝嫂子,不過這種事還是讓我大哥代勞吧,你還是比較適合唱歌。”
柳尋笙:“……”
這不就是在說他烤的肉難吃嗎?
柳尋笙委屈,又不好和弟弟計較。
沈聽弦趁沒人注意的時候,把秦猙拉到一旁和他說:“你弟弟現在就和你們住在一起?”
“嗯。”秦猙說,“他知道車禍,不是我撞的他了。”
沈聽弦聞言也是歎氣:“唉,也是你們倆兄弟倒霉。”
說實話,他相信秦猙沒有撞秦駁,可是他也是看著秦駁長大的,他也不太相信秦駁會撞秦猙啊。然而監控視頻他和秦猙都沒拿到,或許就算拿到了,事實也就是秦駁撞的秦猙,不然真的沒法解釋秦父秦母為什麽會輕描淡寫地放過卞月瓊。
“還有,秦駁的病要不然也讓牧鶴來給他看看吧?”沈聽弦提議道,“你被牧鶴治得差不多了,也許讓牧鶴給秦駁看看,秦駁的病也能好點,老是這麽吃藥也不是個辦法。”
“好。”秦猙點頭道,“我會找牧鶴的。”
沈聽弦最後問了個問題:“那卞月瓊……”
這個問題秦猙卻只能予以沉默,因為他沒有任何辦法。
他脫離秦家後,這些年他暗地裡明面上沒少給卞家使絆子,甚至不惜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可卞家就是有辦法化險為夷,哪怕有時候他們化險為夷的方法都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
而且秦猙從卞月瓊那裡也拿不到任何證據可以動搖她的證據——他和卞月瓊沒有聯系,和她關系緊密的從來就只有秦駁一個人。
秦猙敢對卞家動手卻不好和卞月瓊正面對上,也是怕秦駁對她仍然心存愛意。
哪怕到了現在,聽著秦駁這樣罵卞月瓊,秦猙也還是在猶豫,因為他心裡有個猜測。
秦猙皺眉,和沈聽弦說:“總之先請牧鶴來給秦駁看看吧。”
秦猙也沒耽誤,在征求到秦駁的同意後,他第二天就預約了牧鶴到湖景別墅給秦駁看病。
秦駁沒肯讓人在他身邊陪著,自己在客廳和牧鶴說話。
柳尋笙和秦猙就去了別墅外面轉圈散步。
“秦先生,你好像不太開心呀?”
路上,柳尋笙抬頭看了看秦猙,發現他神色有些凝重,他問秦猙:“是在擔心阿駁嗎?”
“沒有。”秦猙卻搖頭,他說,“我在想車禍的事。”
那場車禍讓秦駁失去雙腿,秦猙臉上多了三道疤,柳尋笙雖然沒有親身經歷卻也有所耳聞:“昨天在野炊,我好像聽到你和沈先生說,車禍是……阿駁撞了你?”
秦猙說:“可能是這樣吧。”
話音落下幾秒後,他又忽然道:“也有可能是我撞了他,畢竟我沒真的拿到過監控視頻。”
但是這樣的可能性太小了,如果真的是,秦母也不會在聽到他說那些話時是那樣的反應。
柳尋笙微微蹙眉:“那些視頻不能找到嗎?”
“已經被刪除了,我父母他們親自看著刪的。”秦猙閉上眼睛,“刪了後他們對所有人說,是我撞的秦駁,笙笙,你覺得可不可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