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猙待在一次時,他卻沒有解鎖玩過一秒手機。
倒是秦猙給他的回答有些敷衍:“冰粉多加點糖也是甜的。”
不過秦猙也並非要故意這樣,他主要是在微信上詢問牧鶴明天有沒有時間過來湖景別墅一趟,要是有的話,就乾脆把心理複查定在這周周日吧。
約完牧鶴之後,秦猙正準確關閉了手機屏幕專心和柳尋笙聊天吃甜食,沈聽弦卻給他發了一條消息——【沈聽弦:秦老板,都過去快一周了,您那小牡丹開花了沒有啊?】
秦猙看完這條消息,垂眸看了一眼坐在自己手邊的柳尋笙。
柳尋笙察覺到秦猙的目光,也仰起頭來看著男人,然後把自己的碗捧給秦猙:“秦先生,可以再來一碗嗎?麻煩您啦。”
秦猙還是一句話不說,給沈聽弦回復了句【沒有】之後就起身給柳尋笙添冰粉芋圓去了。
期間被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一直在瘋狂震動,那是沈聽弦在對他進行消息轟炸——
【沈聽弦:我不信!】
【沈聽弦:我感覺你在騙我,之前不是說都長花蕾了嗎?什麽花蕾這麽久都不開花?】
秦猙將冰粉芋圓遞給柳尋笙,隨之才有空閑給沈聽弦回復:【秦猙:就是沒開,你想看的話買盆假花去吧。】
【沈聽弦:假花那能發光嗎?】
【秦猙:你有錢,什麽都可以。】
【沈聽弦:那我給你一百萬,我要看你家那盆昆山夜光。】
【秦猙:好,先打錢,到帳之後明年給你看。】
看是不可能看的,明年也不可能看。
秦猙這不過是權宜之計,回復完沈聽弦後把手機調成了靜音就沒再理他了。
反而問柳尋笙:“要看電影嗎?”
“要要要!”柳尋笙興奮道。
“秦先生,昨天的電影是我選的,今天你來選吧。”
昨晚他就和秦猙看了一部現代的喜劇片,期間他一直在哈哈哈,秦猙卻笑都沒笑一聲。柳尋笙便覺得可能是秦猙不愛看這種類型的電影,因此今天就想讓秦猙選電影。
只是柳尋笙剛說完這句話,他就翻到了一部古裝電影。
“《松泉》?”柳尋笙輕聲念出這部電影的名字,然後指著海報上身穿白色古裝的一個女人道,“誒秦先生,這位女子我見過誒,就在飛機上,她好像是和您的朋友沈先生在一起的。”
“對,她叫簡爍柔。”秦猙給柳尋笙介紹道,他想起沈聽弦最近正在為了這部電影的前傳《東鞍道》忙向忙下,而《松泉》他還只看過劇本,就說,“那我們今天就看這一部吧。”
只是這電影越看柳尋笙越覺得奇怪。
上次他見這個女人,她身上穿的衣服和秦猙明顯是屬於同一個時代的,可是在電影裡,她穿的衣服又和他的衣裳很像,柳尋笙忍不住問秦猙:“秦先生,您上次不是和我說在這個時代,穿這種衣服很奇怪嗎?可是電影裡他們都是穿這樣的衣服呀。”
秦猙說:“沒錯,在電影裡是可以穿的,現實裡你如果非要穿的話,穿漢服也行。”
柳尋笙聞言一下子就來勁了:“那我如果也在電影裡的話,是不是也能穿?”
這個問題把秦猙問住了,他挑眉緩緩道:“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但是你必須得演電影,就是演戲。”
柳尋笙恍然道:“哦我懂了,這是你們的戲服對吧?”
以前在客棧裡蠻蠻們唱戲時也會根據戲詞的不同換衣裳,現代的電影就是他們那時的戲嘛。柳尋笙離開深山後除了自己就再也沒見過古衣,在昨天的電影裡也沒瞧見,還以為現代的戲服都是昨天電影裡的那樣呢。
柳尋笙沒注意到秦猙後面補充的那句“穿漢服也可以”,興奮地問他:“那就是說只要演戲就能穿了是嗎?秦先生,我也可以去演戲嗎?”
“不可以,你演技太爛了。”秦猙殘忍地打破了柳尋笙的希望,半點不委婉道,“沒有哪個劇組會要你的,拍出來的是爛片,你還會被人罵。”
就照小牡丹當時在他夢裡蹙眉裝可憐的那個演技來看,他要是真去演電影,那演出來的是什麽玩意啊,肯定都是爛片,除非走後門,否則哪個導演會要他?
作者有話要說:別的金絲雀:我想演戲。
金主:好,寶貝想演什麽就演什麽。
笙笙:我也想演戲。
秦總:你又在想屁吃。
30、第 30 章
更何況,且先不論柳尋笙演技如何, 拍的是不是爛片這種問題, 以小牡丹現在這個體型, 他連別的人都見不了, 拍電影演戲這種事情就別想了。
而柳尋笙一聽說自己會被人罵就有些發怵,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秦猙見他垂眸蹙眉,抿唇歎氣,很是沮喪的模樣, 頓了片刻後還是啟唇說:“你又不是因為拍電影才想去演戲的,你只是想穿裡面的衣服,好了,我買給你穿就行了。”
如果沈聽弦在這裡,他聽到秦猙這樣說話,一定會瞪大眼睛說:“秦老板你也會安慰人?”
只是秦猙說話時調子平平, 語氣淡淡, 說出口的詞句還半點不像是常人安慰人時應該說的,恐怕誰聽了都不會被安慰到,反而還可能更加生氣。
偏偏柳尋笙感興趣的還就僅僅是裡頭衣服,他也不覺得秦猙說話的語氣有什麽問題, 在靈妖異怪的世界裡哪怕是他們這些戾氣沒獸類妖物重的花妖樹妖, 講究的也都是弱肉強食的法則, 強者為尊,而位於上層的妖是不會對下層妖有半點憐憫之心的。
最重要的是,柳尋笙並沒有感受到秦猙對他有什麽惡意。
所以他立馬就振作了起來, 說:“算啦,秦先生您不用破費——”
“我今晚就給你買。”
兩個人同時開口,聲音重疊在了一起。
因此柳尋笙話說到一半就怔住了,他抬眸望著秦猙,男人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瞧著頗為嚴肅的樣子,瞥了他一眼後說:“不會破費的,也花不了多少錢。”
這句話裡視金錢如糞土的不屑柳尋笙倒是感覺到了,但是他依舊沒有說話,緊緊攥著吃冰粉芋圓用的調羹仰頭凝望著秦猙。
男人見狀雙眉終於微微皺了下——難道他說話的語氣真的很冷漠?
其實他“安慰”柳尋笙的第一句話說出口後,秦猙自己也有些覺得不太好,畢竟那聽著著實不像是安慰人的話,可叫他說“笙笙沒事的你想拍就拍,想穿什麽就穿”這種毫無原則近乎哄騙的安慰話,他又說不出來,只能生硬地補了後面兩句——但見小牡丹沉默不言的樣子,秦猙感覺自己還是沒把話說好。
他深吸一口氣,放緩聲音:“演戲的話,等你化出正常的人形後,你要真能通過試鏡,你就去演吧。”結果因為這樣,反而有了種咬牙切齒、忍辱負重的意味,秦猙說完眉頭皺得更緊了,覺得自己還不如不說呢。
然而小牡丹演技如果一直都是這麽爛,那能讓他通過試鏡的導演肯定就不是什麽好貨色,小牡丹演技不行臉還是能看的,那他能通過試鏡肯定是去拍那種只能看臉的電影,早就是爛片預定沒救了,也不會因為小牡丹演技爛而變成爛上加爛。那演就演吧,至少不管拍的怎麽樣,他肯定都會盡養花主人職責,為小牡丹貢獻一張票房的——如果那部電影能上映的話。
“秦先生,我真的不想穿啦。”柳尋笙這會兒聞言卻是笑了出來,他覺得秦猙應該在安慰他的,雖然聽著不太像,“大家現在都不穿那樣的衣服了吧?如果我非要穿的話那豈不是很奇怪。”
“穿漢服就不會奇怪了。”秦猙頓了頓話音,“你想穿就穿,怕別人看就在家裡穿。”
“那也沒有我的尺寸吧?”
秦猙不假思索,直接道:“我找人給你訂做。”
這下柳尋笙完全可以肯定,秦猙就是在哄他——都不是安慰了。
柳尋笙仔細回憶著他來到秦猙家裡後的點點滴滴,好像他提出所有請求,男人到最後都沒有不同意的。他越發覺得生活在秦猙別墅裡的日子不比他以前在客棧時差,甚至要更好,畢竟起碼在客棧裡時,可沒有人會像秦先生這樣什麽都順著他的意思來。
“秦先生。”柳尋笙放下調羹,噠噠地跑到秦猙手邊,又認真地說,“我法力已經恢復一些了,你再等等我,我馬上就可以報答你了。”
“我不急。”秦猙沒把柳尋笙的話放在心上,他低頭看了一眼柳尋笙,確認這次柳尋笙手上沒有油漬後放心了,和小牡丹說,“你還是先存點法力把你的人形化完吧。”
秦猙不在意,柳尋笙卻很在乎,當下就決定了以後要減少自己玩手機的時間,多把時間用來修煉。
第二天牧鶴按時來到湖景別墅為秦猙做心理狀態的複查。
他進書房後見窗台上隻放著一盆春劍蘭,沒有上次那盆昆山夜光的影子,下意識地問了句:“咦,秦先生,您那盆昆山夜光已經送回沈先生那裡養了嗎?”
這是上次秦猙用來掩飾自己養了盆牡丹花的借口。
然而事實上他不僅還在繼續養著那盆牡丹,還伺候的比以前精細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養一輩子也是有可能的。
秦猙沉默著,正想著自己是實話實說算了還是怎麽著,就聽牧鶴誇他道:“秦先生,你臉色看起來不錯,最近睡眠應該很好了吧。”
“是,沒有再繼續做那個夢了。”秦猙說。
牧鶴又問他:“那你夢裡的那個少年還繼續出現嗎?”
“他還是在的。”提及柳尋笙,秦猙扯了下唇角,“不過你說的對,他並不是我分裂出來的人格。”
而是一朵真實存在的花妖。
現在可能正在書房隔壁玩手機呢。
其實這個答案比少年是他分裂出來的人格還要驚世駭俗,秦猙也不是沒有懷疑過,或許他所看到的那個還沒巴掌大的柳尋笙不是真實存在的,只是他的幻覺。
但他覺得和柳尋笙待在一起很舒服,就算每天伺候他像伺候小祖宗一樣,他也不嫌煩,這種感覺很奇妙,他以前從來沒有過,所以就算是幻覺,他也不想再治了。
牧鶴作為他的心理醫生,為他治療已經差不多有四年了,牧鶴重點會問的那幾個問題秦猙再了解不過,因此不等牧鶴開口,他就說:“我沒有再失眠,也沒有出現幻覺幻聽的情況,情緒特別低落或是格外興奮的情況也沒有。”
牧鶴盯著他的眼睛,聲音溫柔,像是在勸說,又像是在蠱惑秦錚說實話:“秦先生,是真的沒有嗎?”
秦猙回望著他的雙目,肯定:“是。”
牧鶴在確定秦猙有沒有在說謊,他不是沒有過這樣的前例——瞞著他不肯吐露自己內心的真實情況。不過秦錚現在的狀態看上去是真的很好,只要沒有被別的特定因素刺激到,這樣的穩定還能持續很久。
“那就好。”牧鶴點著頭,起身收拾病歷本,“我是由衷地希望,我每一個病人都能徹底痊愈,讓我失業。”
秦猙與他道謝:“謝謝你,牧醫生。”
牧鶴笑道:“不客氣不客氣,我覺得我們有長一段時間不會再見面了。”
秦猙剛把牧鶴送到別墅門口,他們就瞧見一輛紅車的跑車倏地在路邊停下,隨後沈聽弦打開車門,腳還沒落到地上他就大叫著秦猙的名字:“老秦,咱們發小多年你就這樣對我啊?收了我一百萬竟然都不回我消息!”
秦猙把別墅的大門打開,讓牧鶴出去,同時也讓沈聽弦能夠進來。
沈聽弦本來還想罵秦猙兩句呢,看見牧鶴居然在,一下子就閉上了嘴巴,笑著對牧鶴說:“牧醫生您也來了啊。”
牧鶴也笑了笑,說:“我就要走了。”
沈聽弦指著秦猙道:“誒,你不給秦猙看病了嗎?”
牧鶴說:“看完了,秦先生沒什麽事。”
“沒什麽事啊?”沈聽弦一聽秦猙沒犯病,立馬呵呵冷笑兩聲,捋了袖子就朝秦猙走去,那陣勢瞧著就像是要打架似的。
但是沈聽弦打不過秦猙,隻敢色厲內荏道:“我來看小牡丹了。”
牧鶴聞言了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啊,看來還沒送回去。”
秦猙:“……”
看花是不可能的,秦猙還是用那句話回沈聽弦:“花還沒開。”
“你還想騙我?”沈聽弦掏出手機,放大了一張圖片舉到秦猙面前說,“你都拿小牡丹的照片做自己微信小號的頭像了!”
秦猙瞥了一眼,那還真是柳尋笙本體的照片。
柳尋笙當時把這張照片拿來做頭像他沒覺得有什麽不妥,因為柳尋笙還沒學會怎麽添加微信好友,微信好友只有他一個人。
但是秦猙忘了一件事,他給柳尋笙注冊微信號用的是自己手機副卡,而給柳尋笙的那個手機通訊錄裡還有別的聯系人。
並且不止一個。
而微信好友,是可以通過通訊錄添加的,所以能看到小牡丹這個微信號的人,絕不止沈聽弦一個。
牧鶴就站在秦猙旁邊,牧鶴稍稍抬頭就能瞧見沈聽弦手機裡的照片,結果這一看牧鶴也挪不開視線了——他是個牡丹迷,家裡養了大半個院子的牡丹,也最懂欣牡丹了。
即刻就忍不住讚歎道:“這朵昆山夜光花瓣白而大,隱帶輝光,是不可多見的極品夜光白啊。”
下一瞬,沈聽弦還點開了更多的昆山夜光照片放給秦猙,因為柳尋笙估計也沒設置過隱私保護,他的朋友圈狀態是非好友可查看對方十張照片,所以沈聽弦不加柳尋笙的好友,也能看到他朋友圈發了什麽。
沈聽弦一邊給秦猙滑屏展示昆山夜光開花了的證據,一邊罵秦猙——
“你他媽還發了朋友圈!我給秦總您念念啊:‘是昆山夜光,總會發光的’。”沈聽弦氣急敗壞,都喊破音了,“發的還是九圖!你還騙我沒開花!”
“真是美,真是美。”牧鶴欣賞完了昆山夜光照片九連圖,不禁連連感歎,也轉了身,面對秦猙語氣真誠,懇求道,“秦總,您這盆昆山夜光太極品了,可否也讓我見上一見。”
秦猙:“……”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1——
秦總:我不會直接說那種毫無原則安慰人的話。
沈舔狗:你只會拐彎抹角的說。
秦總:放屁。
沈舔狗:你講髒話,你沒素質。
秦總:那我誇誇你,你今天的綠帽子真是漂亮。
沈舔狗:???
小劇場2
笙笙:秦先生,我的微信號為什麽會被封了呀?
秦總:我舉報的。
笙笙:嗚嗚為什麽呀?
秦總:因為你朋友圈發色.圖,頭像也是。
笙笙:???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笙笙確實是在ghs哈哈哈哈哈哈感謝在2020-06-09 21:44:20~2020-06-10 23:05:5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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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自李唐來,世人甚愛牡丹。”
在今天之前, 秦猙從來就沒有感受到過這句古言的分量, 而現在面對沈聽弦和牧鶴的夾擊, 秦猙才徹徹底底發現——古人誠不欺他。
小牡丹就是個萬人迷, 誰都想看一眼。
“不行。”秦猙面無表情地開始扯謊,“小牡丹真的沒開花,這不是我的微信號,也不是我發的朋友圈, 這張副卡我也早就不用了,都停機很久了,說不定這個號碼早就被別人拿走啟用了,這人是誰我不認識。”
“不可能吧。”沈聽弦將信將疑,秦猙手機號碼很多,這個副卡的確也只是秦猙眾多號碼裡的其中之一, 還是幾乎不用的那種, 他打錯過幾次,也都是關機的提示音,從來就沒有接通過。
秦猙冷靜道:“你不信你就打電話過去問問。”
“廢話,這要是你的副卡能打得通嗎?關機狀態誰會接電話?”沈聽弦嘴巴上雖然是這樣說的, 但他還是撥通了這個號碼。
結果話語剛落, 沈聽弦就聽見他手機揚聲孔那邊傳來了一道溫柔輕軟的聲音:“喂, 你好——”
這人的聲音很好聽,可也很陌生,沈聽弦瞪大眼睛捂住手機揚聲孔, 像見了鬼似的,不敢置信地望向秦猙。
雖然秦猙聽不到沈聽弦和柳尋笙的對話,但一看沈聽弦那表情,他就知道電話通了。
於是秦猙挑眉問他:“接通了?”
“兄弟,不好意思啊,我打錯了。”沈聽弦趕緊對手機另一端的柳尋笙說,只是他仍有些不死心,在柳尋笙準備掛斷電話前又攔下他問,“誒這位兄弟你等等,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沈聽弦這個電話打來時柳尋笙正在忙一件很重要的事,不過之前他掛了秦猙十幾通電話,後來秦猙就教他不許再亂掛人電話了,所以柳尋笙就老老實實地和沈聽弦聊天:“可以的,你問吧。”
“這是你的手機嗎?”
“……是吧。”柳尋笙回答的有些猶豫,雖然秦猙說把這手機給他了,
“那你手機號綁定的微信也是你的對吧?你朋友圈裡的牡丹花,就那株昆山夜光是你的嗎?”
“是,就是我。”這個答案柳尋笙就回答得很爽快了,雖然沈聽弦問的詞句有點怪,不過那盆昆山夜光的確就是他呀。
他應該沒回答錯吧?
“好的……謝謝你,打擾你了不好意思啊。”沈聽弦如遭雷擊,失魂落魄地掛斷了電話。
“唉,真是可惜。”牧鶴在旁邊聽了個大概,也明白那盆牡丹不是秦猙的,所以他今天是沒有緣分能夠一飽眼福了,“那我就不再留下來打擾秦先生您了,再見。”
秦猙頷首,與他道別說:“牧醫生慢走。”
送走牧鶴之後,秦猙就抬眸,目光轉向沈聽弦,用眼神示意他“你也可以走了”。
誰知沈聽弦今天就和秦猙杠上了,對那盆昆山夜光執著的出奇,他說:“不行,我還是要見見小牡丹。”
秦猙再次強調:“沒開花。”
“行我知道沒開花。”沈聽弦另辟蹊徑,換著法子給秦猙出難題,“那我就看看它的花蕾行吧?”
秦猙:“……”
“那也不行。”秦猙再次無情拒絕。
“又怎麽了?”
就是這個態度!
沈聽弦覺得秦猙不讓他看花肯定有貓膩,他今天一定要問出來。
秦猙沉默兩秒,開口說:“小牡丹被燒死了。”
沈聽弦神情複雜,他問:“你燒的?”
秦猙冷靜道:“不,是自燃。”
“秦老板,你看我像傻逼嗎?”沈聽弦再也繃不住臉皮,露出吃了.屎一樣的表情,“您覺得這樣弱智的謊言,我會信嗎?”
秦猙言辭鑿鑿,還是那句話:“你不信你就打電話去問范姨。”
沈聽弦二話不說拿出手機就開始給范阿姨打電話。
誰料范阿姨真的告訴他:“是的,沈先生,那盆昆山夜光真的自燃了。”
沈聽弦:“……”
沈聽弦覺得不是這世界瘋了,就是他瘋了。
“屍體呢?”他也開始面無表情了,“我也想見見。”
“我埋了。”秦猙覺得他給小牡丹換花盆真是有先見之明。
那個白玉花盆被他換下來後就放到別墅右邊一棵銀杏樹下去了,秦猙帶他去看了那個白玉花盆後,沈聽弦終於死心了。
他傷心道:“原來小牡丹自燃死了,肯定是你沒好好養它,它才自殺的,難怪你不讓我見它。”
秦猙:“……”
算了,這黑鍋他就背了吧。
沈聽弦不想再留在秦猙湖邊別墅這個傷心地,用手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就走了,臨走前還訛了秦猙一頓飯,要秦猙明天請吃他吃飯。
彼時留在秦猙臥室裡的柳尋笙,還不知道自己在沈聽弦那裡已經是朵“死花”了,他掛了沈聽弦打來的電話後就拎了自己睡覺的小枕頭,跪坐在自己本體昆山夜光下,仰頭凝神盯著自己潔白若雪的花瓣。
許久之後,位於花身最外側的花瓣晃了晃,最後從枝頭輕輕墜下。
柳尋笙見狀立刻起身,伸手接住了那片花瓣,將其搬回自己的迷你小別墅中。
他坐在桌邊,對著懷裡抱著的花瓣輕輕吹了一口氣。下一瞬,那片花瓣表層就泛起了白霜,如同被凍結住了般,緩緩縮小成一粒可以被捏在柳尋笙掌心裡的小丸子,柳尋笙剛將它揣到自己兜裡放好,秦猙就回臥室了。
“秦先生!”柳尋笙聽到開門的動靜,馬上跳到床上,“啪”地一聲將小別墅的窗戶打開,趴在窗台處朝秦猙招招手,“您回來啦——”
“嗯。”秦猙走近床邊,解開自己領口的一顆扣子後坐下。
平時周末在家秦猙都是穿的休閑衣或是睡衣睡袍,但今天牧鶴要來,所以秦猙還是穿了襯衫和西褲。
柳尋笙噠噠地從迷你小別墅裡跑出來,又順著搭在落地窗邊沿的樓梯下地,走到秦猙腳邊仰頭問他:“秦先生,剛剛沈先生為什麽給我打電話了啊?”
“他打錯了,你別理他就行。”秦猙彎下腰,把手指放到柳尋笙面前。
“噢,好的。”柳尋笙乖巧地應了一聲,扒著秦錚的手指爬到他掌心坐下。
秦猙望著自己手掌中那麽小一隻的牡丹花妖,帶著他下樓吃午飯。
范阿姨現在做好午飯後都是直接走的,那些碗筷什麽的都是等秦猙吃完後,告訴她可以來收拾了,她再從小別墅過來處理。
他們一人一花下樓後沒瞧見別人,而柳尋笙從秦猙手上下來就已經非常熟練的趴在投影儀遙控器上這裡按按那裡按按,尋找他想看的電影。
而秦猙則是負責給柳尋笙二次處理食物,將肉塊和甜點切成柳尋笙可以吃的尺寸。
在選電影期間,柳尋笙偷偷回頭看了秦猙一眼,見秦猙沒朝這邊看,他就悄咪咪地走到秦猙水杯邊,想將自己花瓣化成的那顆雪丸子丟進秦猙的杯子裡,可因為他比較矮,柳尋笙蹬著腿費了好大一番勁才扒上杯沿乾完了這事。
花瓣雪丸入水即化,秦猙回到餐桌邊後也沒發現柳尋笙做了什麽事,他今天無心看電影,剛坐下就喝掉了被柳尋笙丟了花瓣雪丸那杯水,看上去心事重重。
他在桌邊默然了很久,終究還是和柳尋笙開口說:“笙笙,和你商量個事好不好?”
“好啊好啊。”柳尋笙低頭嚼著肉,聲音含糊地點頭答應。
秦猙問他:“你微信朋友圈的自拍,刪了好不好?”
那些自拍毫無疑問,就是柳尋笙拿手機拍的他昆山夜光本體的花照,以前秦猙看時沒覺得那有什麽問題,但是現在來看,那就是柳尋笙的裸.照啊。
秦猙知道自己以前總是說小牡丹庸俗嬌氣,還特地用了他前所未有的溫柔語氣,在每句話後面都加了“好不好”三個字,就怕讓柳尋笙覺得他是在嫌棄他。
結果小牡丹聽見後還是蹙起了眉頭,肉也不吃了,委委屈屈道:“……為什麽呀?秦先生,那些照片哪裡不好了?是我的花開的不夠漂亮嗎?”
“不是。”秦猙深吸一口氣,有些艱難地開口,“花不是你們的……生.殖.器嗎?”這樣大大方方地拍出來給別人看,拍的還是特寫,真的好嗎?
柳尋笙聞言卻疑惑道:“秦先生,生.殖.器是什麽?”
“……”
看來小牡丹以前生活的那個時代還沒有這個詞,秦猙只能伸手指了指柳尋笙腿.間不可描述的地方,委婉地解釋給他看。
小牡丹順著他的手指低頭看了看自己,隨後秦猙便被柳尋笙用“你是流氓”的眼神給攻擊了。
柳尋笙想也不想就反駁道:“秦先生你亂講!”
然而事實上柳尋笙也搞不清楚自己的花到底屬於他人形時的哪個部位,因為他們這些花妖樹妖和妖獸化形是不一樣的,妖獸可以直接從獸形變人,但是花妖和樹妖卻不一定,大多數的花妖樹妖化形之後都是會和自己本體分開的,所以他們得保護好自己的本體,若是本體死了,他們也會死。
柳尋笙囔囔著:“可是花開出來不就是要給別人看的嗎?”
他的目標也一直是開出最白最亮的花,在夜裡像燈籠一樣,所有人都瞧見了才好呢,怎麽到了秦猙嘴裡,就好像他在耍流氓似的。
要真是這樣算的話,那他剛剛還把花瓣給秦猙吃了呢。
他的花瓣蘊含仙力,對身體好,他見秦猙晚上總睡不安慰才想給他吃一點,本來這件事是他給秦猙準備的驚喜,現在秦猙這麽一說,柳尋笙都不敢對秦猙說實話了。
“如果花朵就是那個地方的話……”柳尋笙越想越覺得秦猙就是在騙他,“你不僅天天看我的,你肯定還看了別的花的!”
流氓實錘了。
這下柳尋笙對秦猙發動的“你是流氓”的眼神攻擊,已經升級變成了“你是老色批”的加強版眼神攻擊。
現代人和古代花妖的代溝太大了。
小牡丹的花有理有據,秦猙實在無法反駁。
“好好好,那就不刪吧。”秦猙想著小牡丹現在也沒好友,連哄帶騙道,“不過你改一下微信朋友圈設置吧,改成‘僅展示三天’那個,改完後我給你下個新的App玩。”
“新的App?”柳尋笙眸光亮起,實在難以抵抗秦猙對他拋出的誘.惑,想了也不想就聽了秦猙的話把自己微信朋友圈權限改了。
只是柳尋笙向誘.惑屈服了,心裡還在自責自己真是一點定力都沒有,前天才下定的決心要好好修煉早點報答秦先生,現在看來還是讓他的本體修煉吧,大不了再給秦先生多吃幾片花瓣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秦總:那個地方不可以給別人看。
笙笙:就是要給別人看的。
秦總:不行。
笙笙:那你還看了別的花的!
秦總:……
今天的章節粗了一點點,誒嘿嘿嘿!評論區抽50個小紅包送大家呀=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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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秦猙給柳尋笙新下載的App叫做“聽”,是一款唱歌軟件。
因為自從柳尋笙化出人形能夠說話之後, 就經常在樓下餐廳陪秦猙吃飯, 他們也並不是每次吃飯都會看電影, 偶爾也會純粹地聊下天。
當然, 大多數時候都是柳尋笙在和秦猙講自己以前的事。
他告訴秦猙:“我曾經待的那個客棧裡有一對鳥兒叫做‘蠻蠻’,不僅舞跳的好看,唱歌還特別好聽,我就是和她們學的唱歌。”
“蠻蠻?比翼鳥?”秦猙聽完後只是問柳尋笙, “那是神話裡才有的鳥吧?”
一翼一目,相得乃飛,名曰蠻蠻。
他看過一些古書,知道柳尋笙說的蠻蠻,其實就是比翼鳥。
柳尋笙認真地給他解釋說:“我就見過呀,我還見過一種妖獸, 叫做‘猙’, 就和你的名字一樣呢。”
秦猙聞言笑了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柳尋笙自己也沒在意,卻不想他僅僅提過一句“他會唱歌”的話, 被秦猙記住了。
晚上, 秦猙和柳尋笙一起坐在落地窗上, 正拿著手機教柳尋笙如何使用App“聽”唱歌錄音,並把自己唱的歌發到App社區去。
秦猙手把手親自給柳尋笙示范了一遍,而後問他:“學會了嗎?”
柳尋笙像個好學生似的, 嚴肅地點點頭:“好像學會了。”
秦猙說:“那你隨便唱首歌試試。”
柳尋笙現在已經把現代簡體字學的差不多,歌名單歌詞什麽的他都看得懂,但這裡頭的歌很難找出一首他聽過的,所以他就對秦猙說:“可是秦先生,這些歌我都沒有聽過誒,我不會唱呀,要不然您給我唱一首試試?”
“……”
小東西要求真多。
秦猙面無表情地低頭睨了一眼柳尋笙,然而柳尋笙現在已經對男人的目光免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