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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象是朵假花 - 作品相關 (5)字體大小: A+
     
    猙根本沒把沈聽弦惡毒的詛咒放在心上,還挑釁似的給沈聽弦發了個“OK”的表情。

     結果沈聽弦忽然老媽子附體,表面上是關心秦猙,實際是想拉秦猙一起進入愛情的深淵:【沈聽弦:老秦啊,你看你都二十七了,馬上就奔三了,怎麽還不談個戀愛呢?】

     這個問題沈聽弦不是第一次問,不過秦錚為了堵他的嘴不讓他話多嘮叨,給他的回復總是【明年一定】,然而今天秦猙打出這四個字時,卻遲遲沒有把他們發出去,他將這四個字刪除,換成了另外的話。

     【秦猙:你公司已經開好了?】

     【沈聽弦:是啊,怎麽,秦總想入股了?】

     【秦猙:明年一定。】

     【沈聽弦:???你耍我呢?今年你對我愛理不理,明年的我你就高攀不起了。】

     ……

     秦猙沒再和沈聽弦聊天,將手機息屏放到一旁,靜坐在椅子上垂眸沉思。

     他其實想發給沈聽弦的那句話不是“明年一定”,而是“幫我找個人”,這個人,就是他夢裡老是出現的那個少年。

     少年那樣的容貌,如果他現實裡見到過,他肯定有印象,可是他沒有。

     秦猙就在想,會不會是他看電視或是電影時,偶然瞥見過這個人的面容,所以少年才會出現在他夢裡。

     畢竟少年每次出現穿的都是一席雪白羽衣,很像是古裝電視劇或電影裡的戲服。他在娛樂圈沒什麽相交太深的人,沈聽弦現在半隻腳踏進了娛樂圈,秦猙就覺得,或許沈聽弦能幫他找人。

     只不過秦猙向來冷靜自持,這個念頭出現在他腦海裡已經是個意外了,結果他居然還差點真把消息發送給沈聽弦——尋找夢裡的人,這個人在現實中到底存不存在還未曾可知。

     因為夢中夢到陌生人的第二種可能,就是那個人你的確從未見過,他是你的大腦將多張你曾經見過的面容拚湊在一起,所幻想出來的,一個不存在、虛幻的人。

     說實話,秦猙對夢裡那個少年並不是特別在意,可少年是他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出現在那個夢裡的人,甚至昨晚因為少年的出現,他沒有將那個夢做下去,所以他沒有在心臟狂跳渾身冷汗的情況下醒來,而是一覺睡到了天亮。

     這樣看來,他昨晚明明應該算是睡了個好覺的,但是秦猙卻感覺難以掙脫的乏累像是張冰涼的鐵網,將他整個人束縛困住,也許是因為他最近失眠太多,一個夜晚的安穩並不足以平複他身體的疲倦。

     秦猙閉上眼睛,覺得他該抽個空再去看看心理醫生。於是下班前,秦猙將薛書叫到辦公室,告訴他說:“薛書,這周六不用給我安排任何活動,幫我預約一下牧醫生就行。”

     “好的,秦先生。”薛書聽到秦猙的話愣了愣,但他沒多問,“還是讓牧醫生直接到您別墅去嗎?”

     秦猙說:“對。”

     薛書點點頭道:“那您還有什麽事需要我做嗎?”

     “幫我查查什麽牌子的磷肥比較好。”

     “……”

     薛書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不過他是個盡職的秘書,不該問的絕不多問,答應之後就離開了秦猙的辦公室。

     而秦猙倒也不是心血來潮突然想換問這麽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昨晚昆山夜光葉片冒水珠的情況十分特殊,他在網上查了查沒查出個所以然,就在養花的論壇裡發了帖子詢問,有網友告訴秦猙,可能是他給小牡丹用的肥料有問題,讓他換種磷肥試試。

     至於昆山夜光的葉子到底為什麽會冒水珠,這個問題的答案只有柳尋笙知道——被秦猙固定在窗台被迫曬太陽的每天,他都想冒水珠,尤其是今天。

     於是秦猙回到家後,又再一次看到他養在書房陽台的小牡丹葉片上滿是水珠。

     13、第 13 章

     昨晚柳尋笙葉片上的水珠是淚,但今天不是——或者說……不全是?

     堂堂千年花妖被一介凡人用強力雙面膠給降服的丟臉事柳尋笙已經不想回首了,他甚至都有點認命地期待盛夏趕緊到來,因為柳尋笙發現了,只要氣溫升高,他每天曬不了多久的太陽秦猙和范阿姨就會來給他挪位。

     所以盛夏一到,他的苦日子就會暫且告一段落。

     等到夏天結束,他說不定都能化出人形啦。

     而現在,被粘住花盆不能動彈的柳尋笙只能先幻想下將來不用長久曬太陽的美好日子。今天氣溫不高,范阿姨沒來給他挪位,柳尋笙在窗台上曬了一下午的太陽,枝葉雖然越發翠嫩了,心情卻蔫了,也沒興致再唱歌了,他隻覺得自己頭昏腦漲暈暈乎乎的,像是喝醉了一樣。

     直到傍晚時分夕陽低垂,原本明亮炙熱的光線變得昏黃,柳尋笙沐在霞光下才感覺自己緩過來了。

     別人醉酒他醉陽光,他還是盆昆山夜光,這話說出去恐怕都沒花會信。

     為什麽活得越久他越丟人?

     思及此處,柳尋笙悲從中來,長歎一聲望向窗外的落日,誰知這一看,柳尋笙竟瞥見一隻渾身雪白的蝴蝶扇著蝶翼翩翩朝自己飛來。

     如果有人問柳尋笙,他除了秦猙以外,還怕什麽?

     柳尋笙的答案一定會是“蝴蝶”,特別是春夏時季的蝴蝶。

     為什麽呢?因為這兩個時季蝴蝶翩躚只有兩種可能——要麽是在外尋覓適宜交.配的另外一隻蝴蝶,要麽就是在尋找適合產卵的植物,待產下蝶卵死去,或者前往更溫暖的地方越冬。而它留下的蝶卵則會再一周或是半月內孵化成蟲,開始食用它所誕生之處的葉片。

     幾十隻毛毛蟲趴在自己的葉片上,用它們那鐮刀似的蟲嘴割肯自己的枝葉,這畫面柳尋笙連想都不敢想。如果說秦猙揪他的葉子是快刀斬亂麻,那黑毛蟲啃他就是鈍刀子割肉,以前他待在深山時就被一隻黑毛蟲啃過葉子,那滋味柳尋笙百年難忘,要不是山林中鳥雀眾多柳尋笙可以叫那些鳥兒來為自己捉蟲,他肯定早就修煉出人形了——逆境使人成長。

     如今見白蝴蝶朝自己飛來,柳尋笙如臨大敵,驚慌無措失聲道:“啊啊啊!走開——!”

     他刷刷從土裡伸出好幾條枝芽,驅趕著這隻白蝴蝶。

     柳尋笙開了靈智,又有著修為,早已不是一株普通的牡丹,蝴蝶縱使未開靈智,也能憑著本能覺得柳尋笙身上葉子汁多而嫩,最利於它的孩子在此處孵化生長,隻奈何柳尋笙不停甩著根芽它才無法靠近。

     然而白蝴蝶也不肯放棄這麽一株好花,一直在柳尋笙頭頂盤旋翩躚。

     柳尋笙的根芽雖然靈活卻無法伸得太長,白蝴蝶只要稍微飛高些他就拿它沒半點法子。

     一花一蝶就這樣僵持不下,直到夕陽沉入地面大半夜色逐漸濃鬱時,白蝴蝶才不得不放棄,飛出窗戶離開了書房。

     柳尋笙與白蝴蝶在窗台搏鬥許久,等白蝴蝶走後,柳尋笙這才發現自己葉片上冒出了不少水珠,只是他也不知道這些水珠到底是他的眼淚……還是汗水,畢竟驅趕蝴蝶還是很累的嘛,肯定都是汗水,他怎麽會被一隻蝴蝶給嚇哭呢?

     柳尋笙現在也不再想著入秦猙的夢叫他別揪自己葉子也別給他曬太陽了,他就想求求秦猙把書房的窗戶關好,別讓這些覬覦他身體的蝴蝶飛進來。

     傍晚秦猙下班回家,吃完范阿姨準備的晚飯後又是一頭扎進了書房。

     以前這個點,他要麽約人下棋,要麽就是一個人在樓下花園裡喝茶,但秦猙卻忽然發現,自從沈聽弦把這盆昆山夜光送給他之後,他好多閑暇時間都用來伺候這盆小牡丹了——可不就是養了個小祖宗嗎?

     就比如今天。

     “又出水了?”

     秦猙皺眉站在書房窗台前,剛走發現那盆昆山夜光又冒水了,雖然沒昨天那麽多,但昆山夜光葉子生有絨毛,那些透明水珠在絨毛上圓圓滾滾的異常顯眼,秦猙一走近就看見了。

     難道真的是他以前給小牡丹用的磷肥沒用對?然而如果真的是磷肥有問題,應該在剛壓肥那段時間葉片就會冒水啊,怎麽一直拖到了現在?

     秦猙用紙巾仔仔細細地把昆山夜光葉片上的水擦乾淨了,隨後走到矮櫃旁將自己以前給牡丹用的磷肥取出檢查,卻也沒查出什麽所以然,想著大概只能等薛書將新牌子的磷肥告訴他,給小牡丹換種肥料試試了。況且他看小牡丹現在枝翠葉嫩的樣子,也不像是生了病,應該不用太過擔心。

     於是秦猙將疑似有問題的磷肥丟棄,伸手取了他請種花大家專門調製的蘭花專用營養液回到窗台前,開始給春劍蘭滴肥。

     算上今晚,秦猙已是第二次為他擦水了,頭幾回柳尋笙看見秦猙靠近自己就會覺著害怕,可次數多了以後,柳尋笙發現秦猙除了揪他葉子那次,其余時候並沒有真正弄痛過他,現在就算秦猙側對著他,柳尋笙也能看見男人是在撥弄磷肥。

     這是要給自己重新壓肥嗎?柳尋笙在心裡期待地想。

     磷肥雖好,但一次也不能壓太多,不然就會燒根,因此秦猙上次隻給柳尋笙上表土層拌了些磷肥,柳尋笙為了早日化形跑路,這段時間勤加修煉,那些磷肥早就被他給吃乾淨了。

     柳尋笙嘗過磷肥的好,又記吃不記打,他雖然覺著秦猙剛剛那句話好像有些叫人面紅耳赤,可一見秦猙把磷肥亮出來就再顧不上怕他,只顧巴巴饞望他手裡的磷肥了。

     誰知秦猙轉手卻將那些磷肥全部丟進了垃圾桶,一粒都不給他留。

     柳尋笙還在震驚之中,就看到秦猙捏著一管瑩綠色的營養液走到春劍蘭身邊,還說:“還是你省心些。”

     柳尋笙酸死了。

     營養液的清香悠悠飄過柳尋笙的身側,就算秦猙給春劍蘭滴完了也沒忘記給他滴些,可柳尋笙還是酸,這些營養液的確是能助他生長,然而他沒有磷肥時,等到花期時開出來的花朵就不會特別亮了。

     以前開花時就有人常常誇他:“天上有銀月,地上有笙笙。”

     他身為一朵昆山夜光,最大的追求就是開出雪白更甚銀月的花,可是沒磷肥他就發不了光了,他不發光的話,別人又怎麽看得到他呢?

     想到自己有可能要變成一朵不會發光的昆山夜光,即將丟盡他昆山夜光一族的顏面,為他丟人的事跡添磚加瓦,柳尋笙就越發憂傷,覺得他要在夢中與秦猙相談商議的事似乎真的有些多:別揪葉子,不曬太陽,給點磷肥,記得關窗……

     如此一對比,春劍蘭好像確實比他省心不少。秦猙瞧著也不是個好惹的人,男人仔細照顧他是好心,照顧的糙些也沒什麽可指摘的,要他只有一個要求還好,如今他的要求越發多了,且不說秦猙會不會全部答應,他要是全都應下了,也照做了,柳尋笙反而還覺得過意不去。

     這世上沒有什麽是理所當然的,以前他開了靈智後被人嬌養著,那是因為他唱歌好聽,甚至有其他仙人和妖靈們專門為了聽他唱歌,不惜千裡迢迢而來,所以他才得了“尋笙”這個名字。

     可如今他不能以歌聲為報酬,因為他一旦開口唱歌,要麽秦猙被他嚇死,要麽他被秦猙弄死。

     他要怎麽辦才好呢?

     柳尋笙現在暫且想不出萬全之策,不過就算想出了他也沒地施展,因為秦猙又開始失眠淺眠了,情況似乎還比以前還要更嚴重。

     嚴重到柳尋笙都能看見他眼底的沒睡好而產生的青黑,而秦猙哪怕真的睡著,開始做夢了,柳尋笙進入他夢中看到了的也是一片血紅,鋪天蓋地而來的鐵鏽腥味如同海水般將他吞沒,別說柳尋笙能不能在那片猩紅中找到秦猙,就算能找到,柳尋笙也不想在那樣的夢境裡多待。

     柳尋笙進過一次後就被嚇出來了,再之後都是小心試探,發現秦猙做的夢境帶紅之後就立馬溜走。

     如此反覆幾天,就在柳尋笙都差不多已經習慣每天暈暈乎乎、惡心想吐醉陽光的生活,也沒見那隻白蝴蝶再從窗外饞他身子時,秦猙的別墅忽然來了一個柳尋笙從沒見過的新客人。

     秦猙的別墅很少見生人,柳尋笙在這裡待了快三個月,除了范阿姨、沈聽弦以外,他就沒瞧見過其他人。再加之秦猙別墅的所處的位置特殊,白日安靜,夜晚寂然,以至於柳尋笙都覺得這處和他曾經待的深山沒什麽區別,百年不見生人造訪。

     因此這位新客人到時,柳尋笙對他是非常的好奇。

     偏偏秦猙用窗簾把他擋得嚴嚴實實,柳尋笙什麽也瞧不著,只能聽見他們兩人說話的聲音,他還聽見范阿姨稱呼新客人為“牧醫生”。

     “秦先生,牧醫生到了。”范阿姨將牧鶴帶到書房後就馬上走了,沒打擾秦猙和牧鶴談話,她害怕這間書房,不敢在這裡多待。

     秦猙這幾天狀態不好,無法集中注意力,牧鶴到書房時,秦猙還在加班加點處理一些需要他決策的文件。

     不過在看見牧鶴到來後他就把電腦合上了,向牧鶴問好:“牧醫生,請坐。”

     “秦先生,好久不見。”牧鶴將裝有秦猙病例的文件夾放到桌上,聲音溫和地和秦猙說,“你看起來,最近好像休息的不太好。”

     秦猙也走到牧鶴對面的沙發坐下,親手給牧鶴倒了杯水,扯唇笑道:“是有些失眠。”

     牧鶴接過水杯道了聲謝,隨後垂眸輕輕歎氣,又問秦猙:“只是失眠嗎?”

     14、第 14 章

     秦猙沒有立刻回答牧鶴的問題。

     牧鶴也不著急,他舉杯抿了一口溫水,抬眸環視著秦猙的書房。

     這間書房古色古香,放置書籍的書架是綠檀木製的,與書房中央他們現在坐著的桌椅成套,而書架前右側的牆上,掛著一幅繪製江南古城風景的《煙雨圖》,畫前方秦猙用來辦公的長案桌上除了電腦,還擺有硯筆,供他閑暇時練字,書桌下面的矮櫃牧鶴就算不打開,也知道櫃子上層放的是一幅棋子,下面則是秦猙養蘭花用的小鏟肥料等工具。

     他半年沒來過這裡了,不過秦猙書房的情況和半年前也沒太大區別,只是多了些新的小擺件而已。

     牧鶴之所以如此熟悉這裡的一切擺設,不僅是因為他曾經常來秦猙的書房,還因為這間與別墅其他房間風格迥異的書房,是秦猙在他的意見下,親手布置的。

     除此以外,秦猙這幾年來參加各地書法畫作賞花展覽,甚至是棋會茶會釣友會,也都是源自於他的意見——他身為一個心理醫生,所給出的除了藥物以外的治療建議。

     這些活動都比較修身養性,能夠幫助秦猙平複情緒,事實證明效果也非常顯著。

     秦猙已經很久沒有請他來過這裡了,而他一旦被請來,就證明秦錚又開始失眠,或者是有其他症狀了。

     “我又開始做夢了。”

     果不其然,秦猙的回答也肯定了牧鶴的猜想。

     牧鶴繼續問他:“夢境到了哪個程度?”

     秦猙掀起眼簾望向牧鶴,唇角的笑容漸漸隱去,他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神色也十分平靜,但他說出口的話卻叫牧鶴微怔:“血。”

     “那你最近有沒有覺得焦慮?”牧鶴眉頭幾不可見地蹙了下,“如果你沒法說出確切的感覺,那你的強迫程度有沒有增——”

     牧鶴望著秦錚身後窗簾拉了一半的窗台,話說沒說完忽然停住:“秦先生,你後面的窗簾在動。”

     秦猙面不改色:“風吹的。”

     牧鶴但笑不語。

     他來過這裡那麽多次,可沒一次看見過秦猙隻拉一半窗簾,他往往要麽把窗簾全部拉上,要麽就兩邊都束好,這樣隻拉一半的情況明顯是想隱藏窗簾後面的東西。

     秦猙在窗簾後藏了什麽?

     牧鶴即使沒有開口說話,但他隱帶笑意眼裡明顯是在問這個問題。

     見自己瞞不過牧鶴這個笑面狐狸,秦猙只能承認:“那有盆花。”

     “哦?”牧鶴聽見秦猙這麽說就站起身走到窗台邊,將窗簾拉開,望著被裝在白玉花盆裡的綠植驚訝道,“秦先生竟然養了盆牡丹嗎?”

     秦猙有錢,又在牧鶴的建議在開始培養所謂高雅的情操,所以會養蘭花這種美有“君子”之名的花。

     然而誰都不知道,讓別人培養高雅情操的牧醫生,最喜歡的就是這種象征著大富大貴的花,因為他是個俗人,也想大富大貴,所以哪怕這盆綠植沒有花蕾,沒有花苞,牧鶴也能一眼認出這就是盆牡丹花,還是牡丹中最白的一種——昆山夜光。

     他家裡就栽著不少牡丹呢,不過牧鶴嫌昆山夜光盛開後太素淨了,瞧著不夠明豔,他就沒養,沒想到在秦猙這見著了。

     然而秦猙並不想別人知道自己養了牡丹花。

     他剛剛沒阻攔牧鶴去窗台邊,就是怕自己越是阻攔越顯得心虛,他覺得那盆昆山夜光又沒開花,牧鶴不一定能夠認出來它就是牡丹,屆時如果牧鶴問起,他隨便編個名就蒙混過去了。

     誰料牧鶴根本沒問,人家知道這是什麽花!

     “這不是我的牡丹。”被識破的秦猙一面覺得自己有違醫囑,一面又實在不想承認他真養了盆富貴花,立馬鬼扯道,“是沈聽弦放在我這寄養幾天的。”

     “哦,原來如此。”牧鶴點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信秦猙說的話,他盯著牡丹看了一會,忽然睜大眼睛奇怪道,“不過這花盆底下為什麽會有……雙面膠?”

     牧鶴問著,還上手摸了摸花盆底下的強力雙面膠,來確定自己到底有沒有看錯。

     秦猙繼續面不改色道:“最近風大,這花盆會被風吹得亂跑,給它固定一下。”

     聽不下去的柳尋笙:“……”

     秦猙將他藏在窗簾後面的原因柳尋笙再清楚不過了——他是盆庸俗嬌氣的小祖宗,秦猙覺得他見不了人。

     柳尋笙雖然對新客人好奇無比,不過他一沒法透視,二被秦猙固定住了花盆不能動彈,三是他的花妖身份不能暴.露,所以縱然他再怎麽好奇新客人,也只能老老實實裝作一盆平凡的牡丹。

     除非新客人好奇他,自己走過拉開窗簾看他。

     不過這不太可能的啦。

     柳尋笙看得開,不再糾結於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而是望向更遼闊的天地——窗外。

     結果遼闊的天地飛來了一隻白色的小蝴蝶,正是前幾日和他大戰三百回合沒能分出勝負的那隻!

     這白蝴蝶怎麽還惦記著他的身子?

     柳尋笙大驚失色,立馬從土裡伸出芽根回擊,不讓白蝴蝶碰到他的葉子。

     只不過他動作弧度有些大,一不小心就打到了旁邊的窗簾,還被新客人注意到了。

     先前柳尋笙還期待著新客人主動來拉窗簾呢,然而現在他卻更希望新客人別過來,因為新客人要是過來了,他就必須得裝成普通的牡丹花,那樣不正好遂了白蝴蝶的願,好讓它能靜靜地停留在他身上產卵嗎?

     這一時刻,柳尋笙和秦猙的心願出奇的同步。

     但牧醫生偏不給他們希望。

     在窗簾被拉開的那一刹,柳尋笙飛速將根芽縮回土中,在秦猙和牧鶴面前乖乖裝成一株再平凡不過的牡丹,不過那隻白蝴蝶被牧鶴拉窗簾的動作驚到,扇著翅膀飛開了,叫柳尋笙松了口氣,也讓他聽清了秦猙的胡謅。

     柳尋笙委屈:要不是秦猙每天都逼著他曬太陽,他能到處亂跑嗎?秦猙居然用強力雙面膠給他粘住了,還不承認他是他養的花,這人真是過分。

     然而柳尋笙沒想到他還能碰到更過分的——那隻白蝴蝶饞他身子饞的緊,實在不肯放棄他的嫩葉子,在空中盤旋幾圈後見牧鶴和秦猙都沒有攻擊它的意思,又翩躚落下,想要靠近柳尋笙。

     秦猙和牧鶴見到這一幕的確都沒有阻止,牧鶴還感慨讚歎道:“可惜這株昆山夜光過了花期,倘若盛開,就能瞧見白蝶戲花的美景了。”

     這哪是美景啊?這是在虐花呢。

     感覺到白蝴蝶停在自己的葉面上了,柳尋笙不敢動,強忍著淚,只能顫顫葉片假裝是被窗外的風吹的,然而那隻白蝴蝶根本不怵,真當是有風了半點不動。

     牧鶴則繼續和秦猙閑聊:“據說昆山夜光盛開之後潔白若雪,夜色中也可見其輝,所以古人又稱其為——”

     “燈籠。”秦猙接過牧鶴的話,垂眸望著自己面前的小牡丹,開口緩緩道,“花色雪白,香氣馥鬱,明若燈籠,夜間可尋。”

     牧鶴誇他:“秦先生知道的不少啊。”

     發覺自己作為一個幫著好朋友養幾天花的人知道的似乎有點多了,秦猙回過神,尋找借口說:“不過是聽牧醫生你的話,多看了幾本書而已。”

     牧鶴挑眉笑了笑:“養花的書嗎?”

     秦猙拒絕回答這個問題,打算換一個話題,讓牧鶴別再聊這盆牡丹了,只是他剛張唇,就看見那隻白蝴蝶將尾部靠近葉面抖動著,隨後它尾間就開了道小口,從中露出數枚透綠的卵狀物。

     那是蝶卵。

     孵化後就成了毛毛蟲,是所有植物的殺手。

     就在秦猙怔神的時候,那隻白蝴蝶已經在小牡丹的葉子上留下七八枚蝶卵了。

     “它要在我的牡丹上產卵!”

     要是真讓這些蝶卵孵化了,小牡丹被它們吃了不說,自己的春劍蘭恐怕也得遭殃。

     秦猙這下也沒了冷靜,揚手就去扇那隻蝴蝶,將蝴蝶趕出窗外後立刻將窗戶合上,那蝴蝶也真是邪門了,它看不見玻璃,等到秦猙停手後又開始往小牡丹這邊飛。

     “這……”

     牧鶴語塞,又不好提醒秦猙他已經暴.露了昆山夜光真正主人的事。

     而柳尋笙已經哭出來了,他身上有蝶卵啊啊啊!他的葉子髒了!

     蝶卵上有黏液,一旦粘到葉子上就幾乎不可能被取下,柳尋笙從來就沒有哪一刻這麽希望秦猙趕緊揪掉他這片葉子,扔得越遠越好。

     柳尋笙一哭,他的葉子又開始冒水珠。

     牧鶴本來都打算給秦猙點面子不再談這盆牡丹了,可是瞧見這一幕又忍不住驚奇道:“秦先生,你這牡丹怎麽還會冒水?”

     秦猙冷靜地糾正牧鶴話語中的錯誤之處:“這是我代沈聽弦暫養的牡丹。”

     牧鶴:“……”

     行吧行吧,他來這重點還是給秦猙看病的,還是不談花了,或許冒水珠是昆山夜光特有的本事,他回去也養一盆就知道答案了。

     牧鶴十分貼心,主動和秦猙提說外頭天氣不錯,不如他們去外面的花園散散心,在散步時繼續聊夢的事,秦猙欣然同意,與他一起離開了書房。

     柳尋笙等書房的門關上後,立馬“哇哇”地哭了起來,他一邊哭,一邊壯士斷腕似的伸出根芽,自己揪掉了那片沾著蝶卵的葉子,用盡最大的力氣扔遠。

     不過扔的再遠,終究也只能落在書房的地毯上。

     但好歹沒在自己身上了。

     柳尋笙傷心欲絕,哭得快厥過去了,葉片上的水珠越積越大,甚至有幾滴直接滾下葉面落進土中。

     而秦猙那邊倒是沒再出什麽岔子了,和牧鶴談完後牧鶴也沒給他開藥,隻給他做了一次心理疏導,約了下周末再過來看看情況,要是沒有好轉,再考慮重新服用藥物。

     “麻煩你了牧醫生。”秦猙把牧鶴送到別墅鐵柵欄門處,“這次出診的錢我會讓薛書轉給你。”

     牧鶴笑了笑,示意秦猙送到這裡就夠了:“客氣了秦先生,我也希望你能夠徹底好起來。”

     秦猙頷首,沒有再說什麽,正欲轉身離開卻見范阿姨拎著一個快遞包裹從鐵柵欄門外進來,她看到秦猙後就抖了抖手上提著的包裹,和他說:“秦先生,您讓薛秘書給小牡丹買的新磷肥到了,我已經幫您簽收了,你要現在看看嗎?”

     “哦,這也是秦先生替沈先生買的吧。”牧鶴代替他解釋道,“我就不打擾秦先生幫沈先生養花了,下周見。”

     秦猙:“……”

     15、第 15 章

     其實吧,養牡丹沒什麽丟人的。

     真正丟人的是養牡丹不承認,結果卻被人發現了。

     當然,被一個牧鶴發現了也沒什麽,牧鶴是心理醫生,本來就不會對旁人透露有關病人的任何消息,他嘴嚴,秦猙不擔心他四處宣揚他養了盆牡丹的事。

     現在當務之急,是要給這盆昆山夜光挪位,換個地方養,別下次他書房又來客人發現他養牡丹。

     更何況下周牧鶴還要來給他複診,他這個“幫”著沈聽弦養幾天花的人,總不能將小牡丹留的太久。

     因此在送走牧鶴後,秦猙就拿著新到貨的磷肥前往書房要給小牡丹挪位。結果他才走近窗台就發現小牡丹的葉子又冒出來了好多水珠,數量多到葉片承受不住這些水珠的重量,晃顫著葉面抖落水珠,滴入土中,將原本乾燥的花土洇濕成深色。

     秦猙微微皺眉,伸手用指腹摸了摸白玉花盆的花土,觸及便是一種濕潤泥濘的感覺,也不知到底這些花土到底吸了多少水才能濕成這樣。

     導致小牡丹葉子冒水的原因迄今沒找到,磷肥有問題這個說辭也是論壇中無名網友提供的,可信程度有待商榷。秦猙覺得,或許他不僅僅該給小牡丹換一下磷肥,應把花盆和花土從裡到外都換一遍,

     不然照這冒水的程度……就怕小牡丹最後沒因為曬不到太陽蔫死,反而因為冒了太多水珠而把自己淹死了。

     單換土換盆的事稍後再說,現在秦猙最想做的是把昆山夜光沾有蟲卵的那片葉子摘掉,不然等過幾天蝶卵孵化之後,小牡丹要掉的可能就不止一片葉子了。

     然而秦猙將昆山夜光的每一片翠葉都檢查了,連葉背也沒放過,白蝴蝶在小牡丹葉子上產卵時牧鶴也看到了,秦猙確信那不是他的錯覺,可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沒找到那片有蝶卵的葉子。

     秦猙想著可能是他看漏了,先把小牡丹搬回自己臥室再仔細看看吧。

     於是秦錚先將白玉花盆底部的強力雙面膠全數撕去,再小心抱起花盆,只是他才邁出兩步,沈聽弦就從書房沒關好的門縫裡溜進來了,手上還拎著一堆大包小包的東西。“老秦,我從陵山回來啦,還給你帶了點陵山特產——”

     沈聽弦說要開娛樂公司就立馬去開了,雷厲風行,還不是玩票性質,不過他的公司現在還沒簽約藝人,隻投資了一部低成本的文藝電影。

     他作為這部文藝電影的主要投資人,這也是自己娛樂公司開起來後第一部電影,絕不允許剛起步就拍爛片,所以沈聽弦看過導演給他的劇本後,還親自跑到導演預備拍攝的電影地點陵山實地考察了一番,滿意了才回岺城。

     去陵山前,沈聽弦就注意到了秦猙最近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好,因此一回岺城他馬上就帶著陵山特產來看望秦猙了。

     誰知他剛進秦猙書房,就看向秦猙抱著白玉花盆往外走,皺著眉頭一副苦大仇深像是要把小牡丹扔了樣子。

     “你抱著小牡丹做什麽?”沈聽弦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問秦猙,“你要把它丟了?!”

     沈聽弦的話也問出了柳尋笙的心聲。

     秦猙剛剛在新客人面前就一直不承認他是他養的花,嫌棄之意顯而易見,而且他都被秦猙放在窗台養了幾個月了,現在進來後一言不發抱著他就往外走,真的很像要把他丟了。

     要是放在以前,柳尋笙可能還會覺得秦猙把他扔到外面也還不錯,他只要有塊地就能活著了,然而現在柳尋笙卻發現這根本行不通。

     除非秦猙把他放回深山,不然他在外頭很難活下去。

     畢竟深山裡夏季氣溫也不會很高,他不用擔心熱,可不在深山等盛夏一到,他就會先被熱死——就算沒被熱死,他也會被覬覦他身子的蝴蝶們搞死。

     “怎麽可能?”但秦猙卻否認道,他和沈聽弦解釋,“我這是要把它養到我臥室去。”

     沈聽弦不是很相信秦猙的說辭:“把小牡丹養在這不行嗎?它還有個伴呢,你放你臥室去它該多孤獨啊。”

     秦猙說:“那臥室裡不是還有我嗎?”

     “有你?”沈聽弦反問,他狐疑的目光上上下下在秦猙身上來回逡巡,“你不是最討厭牡丹了嗎?你會願意和它朝夕相對?”

     秦猙挑眉,肯定道:“是,我願意。”

     聽著秦猙的話,柳尋笙也越發肯定秦猙就是要把他扔了。

     “你可使勁吹吧。”沈聽弦嗐了一聲,“給我,我要把它粘回去。”

     沈聽弦將陵山特產放到地上,隨後就朝秦猙走去,作勢要拿白玉花盆。

     秦猙卻微微側身,不給沈聽弦碰:“我真不會把它丟了的,養的久了,再醜也是有感情的。”

     “小牡丹不醜,我等著看他開花呢。”會發光的假花沈聽弦見過不少,但真花還真沒見過,“你到底為什麽討厭牡丹啊?”

     “我沒有討厭它,我只是不喜歡。”秦猙認真道,他問沈聽弦,“《愛蓮說》學過吧,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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