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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象是朵假花 - 作品相關 (1)字體大小: A+
     
    《我對象是朵假花[娛樂圈]》作者:阿辭姑娘

     文案:

     有人給秦總送了盆牡丹,一向品味高雅的秦總覺得牡丹庸俗,但又不好駁送花人面子,隻得收下。

     但秦總又不肯對品位妥協,於是乎每天早上起床後,對著牡丹鄙視一番,好將自己的品位與這盆牡丹拉開距離。

     結果不久後,花裡突然開出個拇指大的小人。

     小人長得好看極了,聲音還好聽的不得了。

     秦總:真香。

     又過了不久,娛樂圈的人發現圈裡多了個新人,演技賊爛,就唱歌還算好聽,可偏偏資源賊多,各種劇本任他挑選,這人還偏偏就隻演劇裡唱歌唱的最好的那個人!

     黑粉信誓旦旦:這個人一定有靠山!一定是靠著靠山才火的!

     柳尋笙:沒有,我真的沒有,我只有個老公,隻想安安靜靜唱歌。

     秦老板:寵我老婆有問題嗎?

     一句話概括:秦老板種花種出個老婆。

     有心理疾病偶像包袱很重攻×唱歌好聽貌美膽小愛哭花妖受

     閱讀指南:

     1.主受,沒腦子互寵小甜文,前期【日常向】,主線就是養花談戀愛,後期化人後就有娛樂圈戲份。

     2.受是古代小花妖,真·貌美如花,受喜歡唱歌,攻有錢寵老婆,無.良製片人為了獲取攻的投資邀請受去演戲玩。

     3.蘇爽甜,攻寵受,一口一個小寶貝。

     4.沒有受仗著攻的背景硬是亂參加劇組演戲破壞好劇好電影的情節,受從來不演主角。

     5.受是會發光的牡丹,叫做昆山夜光。

     內容標簽: 豪門世家 娛樂圈 甜文 都市異聞

     搜索關鍵字:主角:柳尋笙,秦猙 ┃ 配角:微博:阿辭姑娘丶 ┃ 其它:牡丹,花妖,甜文,爽文

     一句話簡介:我真的沒有靠山,只有老公。

     立意:互相尊重和理解才是最堅固的感情基石。

     1、第 1 章

     梁都的七月是梅雨季。

     每年一到這個時候,整整兩個月都別想見到黯淡的天色放明。

     這樣的天色著實叫人發困,秦猙坐在賓利後座,散漫地撐著下頜,垂眸瞥了一眼外頭鴉青色的地磚——這些地磚原先應該是青灰色的,只是被水打濕了,所以才會是這樣暗沉的顏色。

     今天早時的雨勢不小,因此流在古街兩旁的雨水中時不時飄過幾片白梔花瓣。

     白梔是梁都的城花,每年五、六月份便會花開,不過今年沒等清雅的梔花香衝破古城,就被梅雨兜頭一澆,現在除了濕漉漉的水氣什麽也聞不到。

     黑色的車在溟蒙中緩緩前行,最終在一處白玉砌成的玉石橋前停下。

     白玉石橋對面是座恢弘大氣的古樓,古樓共有兩層,位於雨巷末尾處,白玉石橋前除了秦猙的車,還停了不少豪車,應該都是今天來梁都參加梁都百花宴賓客的車。

     到了白玉石橋前就不能再坐車前行了,司機方棋將車停好後就幫秦猙打開了車門,並為他撐起傘:“秦總,到了。”

     秦猙下車前檢查了遍自己身上的西服,在沒有發現任何不妥後才下車,接過方棋的傘說:“謝謝方師傅,你在這裡等我就好。”

     方棋點點頭說:“好。”

     秦猙自己撐著傘過了白玉石橋,剛到古樓門前,就有一個二十五左右的男人在對他招手:“秦老板,這邊——!”

     “你他媽可總算來了。”

     那人見秦猙踱步而走,急得三步並作兩步衝到秦猙面前就要拉他的衣服:“你可快點走啊,百花宴就要開始了!”

     這人是沈聽弦,秦猙的發小,要不是兩人從小一塊長大,哪有人敢這麽和秦猙說話?

     不過沈聽弦除了他七叔誰都不怕,旁人見了秦猙的冷臉可能會噤聲,他反而更加叨叨不絕了:“怎麽地上有釘子?扎你猙美人魚的腳了才走不快?”

     秦猙聽煩了,聲音冷冷地罵道:“你的狗嘴除了象牙吐不出來,什麽都能吐了。”

     沈聽弦就像是聽不到他的話一般,嘴裡反覆念著“花兒,我的花兒”埋頭就往古樓裡衝。

     而進了古樓,就是另一番天地了。

     這座古樓風格不顯,不知道是哪個朝代的建築,兩旁都是桌椅屏風,中央的頂是空的,有一盞剔透如琉璃的宮燈吊在半空中,下頭是個建在湖面上的台子,上面擺放著用層層木架搭成的塔,塔上又放著數盆顏色各異品類各不相同的奇花珍草——其中最數珍貴的,當屬花塔頂端的那盆白裡透紅,亮燦若霞,正值花期的蓮瓣蘭荷之冠。

     秦猙僅草草看過一眼後再沒興趣去看它底下的其他花了,望著荷之冠忍不住讚道:“好花。”

     但是賞花這種事,不僅要賞花的形、色,還要賞花的香。

     像這種把數盆花堆在一起擺成花塔,誰還聞得出飄過鼻尖的花香到底是哪盆花的?

     秦猙接到請柬來梁都賞花,他本來覺著這種邊疆的小城鎮出不了什麽好花。

     可過來一看,百花宴辦宴的地址選的不錯,水準很高,而且確實有價值千萬的極品蘭花。

     然而這賞花宴辦的又不規范,花塔堆在古樓中央的台子上,台子兩旁都是養著錦鯉的水池,這要怎麽近距離觀花呢?

     秦猙剛皺起雙眉,就聽他身邊的沈聽弦也在狂歎:“好花,好花,真是好花啊。”

     不過沈聽弦的目光望的和他卻不是同一個方向,沈聽弦看的是跟在幾個矮胖男人身側身姿妙曼的女人。

     秦猙就問他:“你到底在賞什麽花?”

     “新四小花啊。”沈聽弦回答他,隨後抬手指著一個穿著紅色魚尾裙的女人說,“你不認識嗎?那個就是新四小花之一的簡爍柔,她身邊沒跟著人,我去找她說兩句話?”

     “我見網上有人說她真人不好看,在電視劇裡都是靠濾鏡吹美顏盛世,不過我覺得她真人也挺好看的啊……”

     秦猙沒沈聽弦一個人在那說話,抬眸環視了一圈四周。

     這一看他就知道為什麽主辦方要將這些花堆成花塔放在古樓中央了,因為來這的人根本就沒幾個是來真心賞花的,他們賞的,是活生生、白糯糯的美人花。

     想來這個梁都百花宴肯定是打了個賞花的高雅名頭,實際上卻是給這些娛樂圈小花模特提供捷徑的真“花宴”。

     秦猙對什麽新四小花根本沒興趣,他也不認識,他知道這個梁都百花宴醉翁之意不在酒後當即轉身就要走。

     沈聽弦還想著那新四小花簡爍柔身邊沒人想過去搭訕呢,回頭一見秦猙都走到門口了,連忙趕緊去追他:“老秦,你怎麽就走了啊?你的花不看了?”

     秦猙頭也不回地說:“不看了。”

     “你來都來了。”沈聽弦拋出四字真言,妄圖叫秦猙回心轉意,“花不都長這樣嗎?又不會發光還能稀奇成什麽樣?你覺得真花不好看,就看看假花啊。”

     但秦猙覺得不好看的是真花嗎?

     沈聽弦話音才落,秦猙果然停下了腳步,不過秦猙駐足後什麽也沒說,只是面無表情地睨著沈聽弦。

     沈聽弦見狀抬手摸了摸自己鼻尖,也不想把自己發小真的惹毛,就又說:“那花塔你才看了幾眼啊,我見那裡頭有一株紅牡丹開的挺盛的,秦老板您再回頭觀賞觀賞?”

     沈聽弦不認識太多花的品種,除了玫瑰康乃馨他就知道個牡丹——玫瑰是他談戀愛時必不可少的求愛工具,康乃馨他母親節哄老娘開心,牡丹是他之前去雲南和一個玉石老板談生意時,見他家裡牆上掛著一幅紅粉黃三色牡丹的富貴圖才認識的。

     古樓中央的花塔沈聽弦就瞥了一眼,剛好瞧見那株嫣紅的牡丹。

     可百花千花中,秦猙最不喜歡的就是這種開起來大極豔極也霸道至極的花。

     “庸俗。”

     於是秦猙冷冷嗤出這兩個字,說完後也不管沈聽弦再說些什麽話,徑直離開了古樓。

     梁都百花宴持續整整三天,秦猙本來也為賞花宴空出了三天的行程,今天雖然才是第一天,可剩下的兩天秦猙也不想再來了。而梁都這陰雨綿綿的天氣催人欲眠,到處都是雨,也不方便出門,秦猙就打算明晚坐飛機直接離開梁都回岺城去,不想再留在這了。

     回到酒店後,秦猙給秘書薛書發了條簡訊,告訴他自己要提前回岺城,讓他把之前訂好日程重新安排下。

     薛秘書十分鍾之後就給秦猙發了新的日程表,秦猙瞟了一眼——

     7:30 - 8:30——公司例行短會

     9:00 - 11:30——正常工作

     12:00——下班

     ……

     6:30 - 7:30——與程老板下棋

     7:30 - 8:30——每日晚間品茶時間

     其實這些和以往都是差不多的,沒什麽區別,秦猙過日子講究的是修身養性,加班這種事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畢竟秦家已經足夠有錢了,不需要他再為錢去拚命。

     【薛書:周末給您安排了伏鴻軒鑒賞古畫的活動,您看可以嗎?】

     秦猙的日程基本都是薛書在安排的,他見秦猙居然要提前回岺城,馬上就明白了大概是梁都百花宴不合秦猙的心意,於是立馬給秦猙找了別的風雅活動。

     【秦猙:可以,就這樣吧。】

     秦猙回完薛書簡訊後就把手機調成震動放到身旁,準備看些書打發時間。

     第二日他也沒出門,在酒店裡用電腦開了個短會後就拿起需要隨身攜帶的重要物品準備乘機離開梁都。

     秦猙坐的是沈聽弦的私人飛機。

     他本來自己買了機票,不過沈聽弦一聽說他要走,自己就也跟著說要溜了,今天中午時竭力邀請秦猙乘坐他的私人飛機,還說給秦猙準備了賠罪的禮物。

     秦猙了解沈聽弦的德性,他覺得民機人太多坐著也不舒服,沈聽弦私人飛機上應該就他們兩個人,就答應了他。

     結果秦猙踏上飛機後,才發現飛機上不止他和沈聽弦兩個人,還多了一個簡爍柔——昨天沈聽弦說的娛樂圈新四小花之一。

     “哎喲,秦老板——”

     沈聽弦一見秦猙來了就笑嘻嘻地和他打招呼,屁.股穩穩地黏在座位上動都不動一下,原本也坐在沈聽弦身邊簡爍柔倒是站起來。

     她不認識秦猙,不過她學著沈聽弦對秦猙的稱謂,和秦猙問好:“秦老板,你好。”

     秦猙和簡爍柔不熟,這個名字他聽過幾次,不過她現在在沈聽弦身邊,估計不久之後就是沈聽弦的新女友了,所以他也頷首簡短地回了簡爍柔一句:“你好。”

     說完秦猙就坐到與他們兩人座位相背的另外一處座位,繼續看他昨天沒看完的書。

     不過在坐下之前,秦猙注意到他這處座位的桌子上擺放著一盆植物,植株葉翠葳蕤,葉柄和枝身卻是淡淡的紫色。

     秦猙沒細看,僅是從余光裡瞥見。

     只是他才坐下後沒多久,沈聽弦又跑到他對面坐著了,雙手捧著桌上那盆植株的盆身,對秦猙道:“老秦,你不看看我送你的寶貝嗎?”

     怎麽?聽沈聽弦這話的意思,這盆植物就是他電話裡說要送他當賠禮的禮物?

     秦猙聞言挑高了眉梢,終於用正眼瞧自己面前這盆綠植了。

     2、第 2 章

     秦猙對花有幾分研究,尤其是蘭花。

     而關於綠植,他對文竹、蓬萊松這一類的植物也有些涉獵,但他又不是植物專家,不可能什麽植物都認得出來。

     他身前的這盆綠植抬眼乍一望去,說實話,模樣實在普通——綠植的枝葉顏色挺翠,葉形頗圓,微微往上卷著,露.出了底下生著些短白絨毛的葉背,若說哪裡奇特,那只能說這綠植帶著些淺紫的葉柄吧。

     除此也看不出別的異樣了。

     “就這盆草?”

     秦猙好笑地嗤了一聲,說完搖搖頭,繼續看他手裡的書。

     “這不是草,是花,不過人家還沒開花而已。”沈聽弦見秦猙對這盆花不屑一顧,趕緊強調了下這花的價值,“我花了三十萬買的呢。”

     秦猙頭也不抬,敷衍道:“那你倒是說說,這是什麽花。”

     沈聽弦摸著綠植的白玉花盆,一字一句道:“牡丹。”

     “你花三十萬買一盆牡丹?”

     秦猙覺得沈聽弦瘋了,牡丹品類繁多,也有價高昂貴的品種,比如綠牡丹,可綠牡丹開出的高價也才二十萬左右,沈聽弦上哪搞來這麽一盆三十萬的牡丹?

     他看這盆牡丹長勢柔柔弱弱的跟快死了沒什麽兩樣,再看這花盆裡的花泥松散濕黑,擺明了就是賣花人急急忙忙將花株從土裡粗.暴拔.出,匆匆澆了點水,怕這花活不久,也根本沒心思好好照顧就急急抱出來想找不懂花的人來接盤。結果碰上沈聽弦這麽一個有錢還不懂花的主,那還能忍住不狠宰一通?

     “你真是錢多的沒地方花。我看這盆花從頭到腳最值錢的也就這個花盆。”秦猙說著屈指敲了敲花盆盆身,隨後無語道,“糯種白玉。不錯,花盆價格後面再添兩個零差不多也就三十萬了。”

     “哎呀,可這不是普通的花啊,這花會發光呢。”

     三十萬對沈聽弦和秦猙這種人來說和三十塊沒什麽區別,所以就算是被人坑了沈聽弦也不心疼,他就覺得賣花人說這種花會發光很稀奇:“它叫昆山夜光,我查過了,真的會發光。”

     “我要看會發光的花我買盆假花不行嗎?”然而不管沈聽弦怎麽說,秦猙就是覺得牡丹一類的花都很庸俗,是俗花。

     “秦猙,你好歹也是賞花大家,請你尊重一下我們的牡丹好嗎?”沈聽弦斂了笑容,佯裝嚴肅道,“人可是花王啊。”

     “花中俗王?”

     話裡雖然還是帶著些不屑,不過秦猙好歹將花盆往字自己的方向挪了幾分,表明他願意收下這盆牡丹了。畢竟再怎麽說這也是沈聽弦真金白銀買給他的禮物,因為他覺得花俗就不收的話,未免也太不給自己發小面子了。

     “哎喲老秦你這嘴真是咄咄逼人。”沈聽弦嘖嘖感歎,“還好這盆牡丹聽不懂人話,不然被你這麽貶低,可能花都不敢開了。”

     這盆牡丹除了葉子什麽都沒,連個花苞都見不著,枝葉蔫噠噠的能養活就算不錯了,還想著開花?再說牡丹的花期已經過了,就算能開也得等明年。

     秦猙懶得和沈聽弦解釋,看了幾眼這盆牡丹後就收回了目光,直到下飛機時,秦猙才抱起花盆離開。

     他在岺城的湖景別墅位於郊區,不過機場本來就挨著郊外,所以開車半個小時就到了。回去的路上秦猙怕把這盆本就蔫的牡丹給顛壞了,便給它放到了前座,還用安全帶給固定住了。

     “秦先生,您回來了啊。”

     “嗯。”

     秦猙專門請了個阿姨在他別墅負責保潔和日常飲食,阿姨接到薛書告訴她秦猙要回岺城電話就立馬趕來的別墅,為秦猙做好了晚飯。

     她見秦猙這次回來還抱了一盆綠植回來,瞧了幾眼後問秦猙說:“秦先生,這是您在梁都買的花嗎?”

     “不是,是沈聽弦送我的。”秦猙告訴范阿姨道。

     “牡丹?”

     范阿姨聽完也愣了一瞬,她給秦猙工作好幾年了,對於秦猙的喜好也了解些,她知道秦猙隻喜歡蘭花,或是松竹一類植物,而牡丹這種寓意大富大貴,在他眼裡和“俗”掛鉤的花他是不可能主動買的。

     就算是送的,也只有是發小沈聽弦送的秦猙才會給面子收下。

     “玉石做的花盆呀?”范阿姨小心將花盆抱起,覺得既然是沈聽弦送的那價值不會太低,又見這花盆是白玉做的,可不敢給它摔了,“秦先生,我給您放去書房,和您那盆春劍放在一起行嗎?”“可以的。”秦猙喝著茶水,看著薛書剛給他發的文件低聲道,“麻煩范姨了。”

     “沒事沒事。”

     范阿姨憨厚的笑著,有些受寵若驚,她以前也在富人家裡當過鍾點工或是保姆,可是像秦先生這樣脾氣好的老板還真沒遇到過。

     秦猙雖然不怎麽愛說話,瞧著有些冷漠,可出手大方,也沒有什麽怪癖,比她以前工作過的幾個老板都要好,范阿姨覺得要是秦猙不辭退她,她願意在這裡乾到退休。

     因著秦猙工作吃飯時不喜歡旁人有人,所以范阿姨抱起花盆後就徑直上了二樓,往最裡面一間朝南的房間走去——那是秦猙的書房。

     秦猙書房布置得古色古香,屋裡還點著淡淡的熏香。

     靠南的大窗平台那邊靠陰處放著一盆長勢強健春劍蘭,是去年秦猙在岺城的蘭花賞花宴上花兩百萬買的,由秦猙每天親手照顧,只有在秦猙出差或是外出的時候才會由她幫忙照看一段日子。

     范阿姨將新來的牡丹放在春劍蘭身邊,調整了下花盆的位置,隨後站在一旁觀摩了會,小聲嘀咕道:“這盆牡丹怎麽瞧著像是要死了?”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和旁邊被精心照料生長著的春劍蘭一比,這盆牡丹枝葉耷拉著,葉邊都翻起了卷,瞧著真像是要枯死了似的——可這牡丹扎根的泥土卻是深色明顯帶著濕意的,又不像是缺水的樣子。

     范阿姨不會養花,也不敢幫秦猙亂動他的花,隻把花盆擺好後就走了。

     在書房門落鎖的聲響過後不久,那盆被放下的牡丹枝葉忽然顫著抖了兩下,像是被風吹動起一般。可是它旁邊的春劍蘭葉身卻一動不動,屋裡也沒有任何風吹過。

     而牡丹的枝葉先是輕抖,到後面整支株身都動了起來。

     如果此刻屋裡有人,那他就會見到這盆昆山夜光的根芽大多都從土裡自己鑽了出來,像是會動的觸須似的在半空中晃動著。

     也正如秦猙在飛機上所猜想的那樣,這盆昆山夜光雖然是被人粗.暴從土裡拔出的。

     它花根的根芽尖大多都斷了,裂面不齊,從中滲著些透明的汁液,像是在流血似的,在空中晃了一會兒後就用兩支根尖尚存完整的根芽,顫巍巍地伸向離它不遠的春劍蘭。

     準確些來說,是春劍蘭花盆裡的泥。

     沒有人的屋子裡,憑空響起了一句清澈空靈的少年聲音——

     “我借你一點點土哦……”

     隨後,昆山夜光那兩支根芽像是手一樣,用尖尖舀了些泥回到自己的盆裡,往自己斷根上的傷口塗抹著。

     塗著塗著,又聽見剛才那道聲音在低低哽咽:“嗚……我的身體好痛……”

     柳尋笙吸著鼻子,哭得好不傷心。

     他在山裡長了好些年了,一直都長的好好的,今年還開了一朵清白潔瑩的大花。他住著的那座山除了他還長著好多種花,可是那些花開的花朵都沒有他大,也沒有他白。

     結果就是這一次花開惹上了山裡的尋花農。

     這些花農經常在深無人跡的山裡找花,一旦發現昂貴的花種便會將其連根鏟出,移植到盆裡賣給其他養花人。

     柳尋笙不是花農發現的第一株花。

     那花農在帶走他之前已經鏟了好多花,偏偏到動他的時候被別人發現了。

     柳尋笙聽到那花農的同伴對他說了句:“林警來了!快走啊!”

     他不知道“林警”是誰,隻覺得“林警”應該是個大人物,因為花農聽完後就沒功夫再好好挖他的根芽了,直接拽著他的根身往上一拔,以至於柳尋笙好多根芽直接斷在了土裡,他被折騰得半死,生生痛暈了過去,所有花瓣也在當夜全數掉落。

     花農還不給他處理斷根,柳尋笙醒來後就發現自己被裝在一個白玉花盆裡,在一座有些眼熟的古樓裡待著,周圍都是人。因著傷口很痛,他一直在默默地哭,渾身也沒什麽勁,感覺自己就快死了。

     不過才第二天,他就被人買下了,那人買下後轉手將自己送給了另外一個男人,那個男人說他是花中俗物,更叫柳尋笙聽著難過。

     可柳尋笙還不想死呢,那個男人雖然不喜歡他,但也沒虐待他。

     柳尋笙自己就是花,自然能和其他花交流,不過那些花不似他有了神智,只能做出一些簡單的回應,他瞧著自己身邊那盆春劍蘭長得極好,比他在山裡時長勢還要茂盛,心中豔羨不已。

     他又聞見春劍蘭花盆裡有著稀貴的土料,最適合植物生長,也能加速他的傷口愈合,就想和春劍蘭借些土用用,在征得春劍蘭的同意後,他才伸出根芽去舀人家的土。

     柳尋笙細細地給自己根上每一寸傷口都擦勻春劍蘭盆裡的土,人終於活過來些了,隨後他將受傷根芽盡數縮回土裡,又用唯二兩支完好的根芽小心把自己埋好,末了還在土面上輕輕拍了兩下,將土面徹底壓實了才將最後的兩支根芽也埋進土中。

     柳尋笙朝窗外一看,見天已經完全黑了,他新到的地方除了身邊這盆春劍蘭,別的就沒什麽同類夥伴了。

     他本就怕黑,以前在山裡時夥伴很多,他也沒那麽怕,此刻他望著黑洞洞的書房,將身上的枝葉縮得更緊了,覺得自己真是活該倒霉。

     以前他就是仗著自己得了幾縷仙人的仙氣直接開了靈智不會枯敗,在修煉上便懈怠了,千年下來和他同一批的花都走掉了,就剩他還在山裡待著。

     他要是也修煉到了能化形移動地步,被花農發現的時候就不會只能僵著身體任人宰割,今日也不會落到這樣淒慘的境地了。

     此時他雖然給身上的傷處都塗上了藥土,可還是很痛。

     柳尋笙在山裡那麽多年,受過最大的委屈就是被暴雨打斷枝葉,光是那樣都會疼得他眼裡含淚,更別說是斷根之痛。現在他的數十條根芽就剩兩條還好著,柳尋笙身上隱隱作痛不說,心裡還滿是說不出的複雜,既自責自己以前貪懶不思進取,又難過身上受的傷,他低低泣著,直到累極才昏昏睡去。

     第二天,柳尋笙是被熱醒的。

     3、第 3 章

     柳尋笙許久沒好好睡過一覺了。

     他剛被花農從土裡拔出時就疼暈了,醒來後周圍都是人,他沒膽子敢在那麽多雙眼睛下為自己處理根部的傷口——更何況他也沒地找好土。

     花農給他的都是很普通的土,沒什麽營養,得虧柳尋笙沐月吸收了些靈氣才能苟活下來。

     新到的地方夜裡雖然有些黑和寂寞,可起碼暫時不用再提心吊膽擔憂自己今後會流落到什麽不知名的地方,所以柳尋笙睡的很沉。

     不過睡得再沉,當渾身的葉子都被驕陽曬得發燙時也還是會有感覺的。

     柳尋笙懵懵地醒來,就看到將自己帶回這處屋子的男人正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

     男人長得透著些凶相,眉形硬挺似劍,眉弓高闊,眼睛狹長邃黑,整張面龐的輪廓分明而深,因此顯得他格外嚴厲淡漠,好像雪山頂間觸及生寒的不融雪,只要靠近些便會覺得遍體發冷,叫人畏之而不敢近。

     而他的左顴骨、左眼皮,包括左上角的額頭上都有著蚣狀的疤,整張面龐上共有三道——這是他面相顯“凶”的緣由。

     柳尋笙記得男人,他記得他似乎是叫做“秦猙”——將自己買下的那個男人就是這樣叫他的。

     此刻男人正捏著一個漏鬥狀的透明瓶子,將瓶裡裝有著淡綠色水緩緩滴進春劍蘭花盆的土中。男人的眼睫不密,但很長,垂下望著一處時臉上就算沒什麽表情,卻叫人感覺他似乎並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樣冷漠。因為真正冷漠的人,沒有這樣的耐心好好照料一盆嬌貴的花。

     柳尋笙知道春劍蘭可比自己嬌貴多了,所以它盆裡的土質才會那樣好,但凡培育它的土質次一些,春劍蘭就算能活,也不會長得這般好。

     柳尋笙看男人看的有些入怔了,直到窗外照進的日光更烈了幾分,曬得他更熱了才叫柳尋笙回過神來。

     結果柳尋笙就發現自己被挪了個地方。

     昨天被叫做“范阿姨”的女子將他抱進屋後是放在春劍蘭身旁的,可是現在他被挪遠了,在窗台的另一邊,和春劍蘭隔的很遠,應該是這個男人搬的他。

     窗台這邊有陽光直直射.入室內,他被放在這裡難怪會被熱醒。

     柳尋笙雖然不知男人往春劍蘭的花盆裡滴了些什麽,可他嗅著那綠汁的氣息就很發饞,心中想著那應該就是□□劍蘭長勢強健的秘方養料。

     男人給春劍蘭滴完綠汁後就收了手,垂下的眼睫忽地抬起,朝柳尋笙望來。

     柳尋笙被男人的目光唬了一跳,但他瞧著男人手裡的瓶子,想著自己現在應該也算是男人養的花之一了,男人給春劍蘭滴完綠汁,接下來就該給他滴了吧?

     想到這裡,柳尋笙趕忙把身姿都挺直舒展了幾分——他沒忘記昨天男人說他蔫了吧唧像是快死了的話,現下就想讓自己瞧著好看些,好叫男人注意到他,也給他滴點綠汁。

     秦猙的確是看到了柳尋笙,不過現在他書房的窗戶是打開著的,秦猙見這盆昆山夜光枝葉好像動了兩下,隻當它是被窗外的晨風吹動的,並沒有太過在意。

     但就在秦猙要往柳尋笙走去要給他滴他饞的綠汁時,秦猙忽然聽見他放在書桌上的手機在震動——有人給他打電話了。

     於是秦猙轉了個身就朝書桌走去。

     他這一走,就叫柳尋笙呆在了原處。

     那綠汁……他沒有份嗎?

     柳尋笙現在身上傷多,正需要好土愈合傷口,他昨天和春劍蘭挨得很近還能和人家借點土,現在他被搬得這麽遠,根又沒那麽長,借土這事就別再想了。

     天要亡他。

     就算不說是亡,那也是好一番磋磨。

     柳尋笙覺得自己身上又沒勁了,那春劍蘭待的窗戶角是陰涼處,除了正中午能曬到一刻鍾的太陽,其他時候都是位於陰處的,這是因為蘭花喜陰不喜陽。

     可他也是喜陰的呀。

     他現在待的地方外頭驕陽火辣辣的曬,熱得柳尋笙渾身發燙,叫他又渴又不舒服。

     但就在柳尋笙失落不已時,他面前忽然又多了一道深色的身影。

     男人穿著深灰色的襯衫站在他面前,柳尋笙仰望著他,視線對上男人的目光,也聽到他有些低沉的嗓音:“牡丹?我養著呢……”

     這裡只有他一盆牡丹,是在說他嗎?

     男人不知道在和誰說話,但他沒忘記給自己滴綠汁。柳尋笙見男人折而複返,也往他的土裡滴了些他饞很久了綠汁,就無暇再去聽男人說些什麽什麽,他在土裡悄悄把自己受傷的根芽換了個地方埋,插.到被綠汁浸潤的濕土那去。他的傷口被綠汁涼絲絲的一潤,感覺也沒那麽疼了。

     等柳尋笙舒服夠了,想再看男人兩眼時,就瞅見男人揪住手旁的窗簾一拉,將他整盆花都隔擋住了。被窗簾一遮,柳尋笙除了窗外的景色和前頭雪白的窗紗,別的什麽都瞧不見,至多再能看見和他處於同一水平線上的春劍蘭。

     秦猙剛剛在和沈聽弦打電話。

     沈聽弦問他那盆昆山夜光牡丹沒死,他好好養著吧?

     秦猙是那種辣手摧花的人嗎?

     他不喜歡牡丹,最多照顧它沒照顧春劍蘭那麽細心罷了,倒不至於活生生任其枯死,再說牡丹本就比蘭花耐操些,沒那麽嬌貴,照料起來也不用太過費心。

     他會讓這盆昆山夜光好好活著,但不想時時瞧見這種俗話,就拉了窗簾遮住——看不見就當沒有。

     他的書房怎麽會有牡丹這種俗花呢?

     秦猙環視了一圈自己書香滿溢的書房,嗅著春劍蘭淡淡的蘭香,頗為滿意地扯唇笑了笑,打開電腦開始今天的日常工作。

     秦猙是眼不見為淨了,可苦了柳尋笙。

     柳尋笙最怕烈日當頭直曬,這麽曬著他雖然不會枯死,卻叫他像在蒸籠地獄被熱氣蒸烤著似的,那是生不如死。

     他看向待在陰涼處春劍蘭,心中豔羨更深——他也想待在那麽陰涼的地方。

     秦猙把他這邊的窗簾拉上了,柳尋笙也看不到秦猙有沒有出去,好在他離開書房時能聽見房門落鎖的聲音。待那如天籟一般的“哢噠”聲響過之後,柳尋笙馬上迫不及待地從花盆底端的漏水口伸出自己那兩根完好的根芽,扒著窗台沿緩緩朝春劍蘭挪去。

     因著能動的根芽不多,柳尋笙挪得很慢,他頭一次覺著自己這麽沉重。

     嗯……肯定不是他沉,是這座白玉花盆分量太足。

     柳尋笙那兩條唯二完好的根芽都快蹭禿皮了,他才挪到春劍蘭身旁,將自己四分之三的身體縮到陰涼處躲著,雖然還有四分之一的枝葉露在烈陽中,可情況已經比剛才好上太多了。

     柳尋笙上下晃著自己最圓最大的一片葉子,做扇狀給自己扇涼風,還和旁邊的春劍蘭聊天道:“春劍兄,還是你這處涼快呀。”

     論年紀,柳尋笙肯定要比春劍蘭大的,他都是幾千歲的花妖了——就算他偷懶修為不深,還被花農扯斷了根元氣大傷,現在和普通花也沒多少區別,可年歲畢竟擺在那。

     不過他欠春劍蘭借土的救命之恩,所以柳尋笙還是尊稱春劍蘭一聲“兄長”。

     “這裡就你一盆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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