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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斬情絲 - 第55章字體大小: A+
     
    第五十二章

      黎子何失魂落魄出了勤政殿,照著慣例欲要回太醫院,腦中盤旋的仍是雲晉言與她說的話,平西王妃的毒術,沈墨的醫術,雲瀲山的草藥,沈銀銀的身份……那麼,沈墨的身份……

      思及此,黎子何只覺得兩眼好似發黑,胸口壓住大石一般,不由加快了步子,有些話,必須問清楚才是。可深吸一口氣,緩下神經,走著走著才發現哪裡不對勁,背後涼颼颼的,心裡沒由來一陣虛慌,趕緊從袖間取了些藥丸塞到嘴裡。

      行到僻靜處,黎子何乾脆停下腳步,回頭看去,只覺得愈加安靜,隨即眼前一黑,鼻尖儘是刺鼻的藥味,一瞬間的驚慌馬上被壓下,好在事先有準備,光天化日,要想在皇宮中不動聲色地動人,必然會用藥,剛剛服下的藥丸應該可以抵一陣子,可誰要對付她?

      黎子何想喊,可蹦到腦中的「殺人滅口」四個字讓她將所有想法嚥了去,兩眼一閉身子一軟,於她而言,老老實實裝作中招遠比反抗來的安全。

      被人扛住上下顛簸,那藥已經漸漸起了作用,意識已經有些迷糊,黎子何雙拳緊握,讓指甲深陷入手心,提醒自己不可睡去。

      「就這裡了。」

      沙啞的聲音,隨之而來身子一痛,被人扔下了。

      「現在動手麼?」

      另外一個男子的聲音。

      「不,皇上吩咐,當著沈墨的面。」

      這句話讓黎子何瞬間又清醒幾分,雲晉言呵……

      片刻,未再聽到有任何動靜,黎子何勉強睜眼,迷迷糊糊,枝椏交疊,好似霧氣瀰漫,可仍是認出來,這裡,她與雲晉言無數次碰面,這裡,她曾說是一片桃花林多好。

      如今,桃花已在,可他,仍是要殺自己!

      黎子何笑了笑,摸摸心口,不涼,不熱,麻木的。

      撐起身子,穿過這個山頭,便是太醫院了,沈墨……在等她……

      舉步艱難,桃樹好似會動一般,走來走去都是同一塊地方,身子愈發無力,眼前霧氣更是越來越重,冷汗淋淋,黎子何扶住一棵桃樹,心下明白,不是□的關係,那兩人會放心留她在這裡,因為這裡布了陣。

      走不出去了,黎子何抱了抱手臂,靠著桃樹坐下,將腦袋埋在手臂中,有些冷呢,抬頭看看天,迷濛中看到有些黯沉,若是晚上下雪……突然想起曾經在雲都城門外的那一夜,那樣的雪那樣的傷,她都未死,如今,她也不會……

      出不去,她等著……

      她信的,有人,會來救她……

      放晴不過一日的天,夜半時分,再次飄起大雪,天明之時,皇宮又被新雪覆蓋,雪花仍是未停,紛紛揚揚,鵝毛般傾灑而下。

      魏公公替雲晉言摘下披風,抖了抖飄在上面還未融化的雪花,恭敬侯在一旁。

     雲晉言跨步進了勤政殿,心情甚好,剛剛坐下便雙手一拍,殿內馬上有黑衣男子竄出跪地,雲晉言揚眉問道:「事情如何?」

      「困在陣中!」男子沉聲答道:「沈墨尋了一夜。」

      「御林軍中那些個眼線,都□了?」雲晉言嘴角微揚,滿眼志在必得,隨手翻開一本奏摺。

      「是,昨夜但凡有異動者,今日一早,皆數被擒。」

      「黎子何……還未下手麼?」那個名字,沈墨皺了皺眉頭,隨即鬆開,仍是輕笑。

      「沈墨未到,暫未動手。」

      雲晉言掃了一眼奏摺,放在一邊,臉上笑容愈發莫測:「那,放他一條生路。」沈墨的勢力,未有想像中厲害,而且,好似有了更有趣的法子……對付他……

      「遵旨!」

      「沈墨現在呢?」雲晉言這才抬頭,掃了一眼眼前黑衣人,一直以來他精心培養的心腹,安插於皇宮各個角落,抑或說朝廷各個角落。

      男子正欲開口,突地眸光一凜,看向殿門,眼神剛一觸到,門已經被一掌劈開,隨之而來是魏公公的驚叫聲:「沈御醫!」

      沈墨滿身冰雪,長發早已如冰柱,眉睫之上都是一片霜白,深藍色的長袍,浸染得好似濃黑,全身殺氣崩現,雙眼冰冷得連眸中血色都要凝住,動作未有絲毫停頓,直直襲向雲晉言。

      上一刻還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心中大驚,一個翻身掠到沈墨身前欲要攔住,被沈墨毫不猶豫一掌劈開,吐了一地鮮血,摀住胸口只看到沈墨身形好似鬼剎,一個眨眼便扣住雲晉言的脖頸,抵在牆壁之上,出口之聲更似被冰雪濾過,冷得人不禁打了個寒顫,「說!子何在哪裡?」

      雲晉言面色微白,未有懼色,輕笑:「你想對朕如何?」

      「子何在哪裡?」沈墨聲音仍是陰寒,毫不退讓。

      「謝公子!你居然膽敢殺朕麼?」雲晉言明顯呼吸不暢,卻不肯示弱,每個字都好似從牙間咬出。

      「呵,我什麼時候怕過你?」沈墨手上力度更甚,笑容是從未見過的詭異,好似滲著血腥味道:「從來只有我想不想,沒有我敢不敢!傷我所愛之人,你以為,還會有上次那般好運?」

      雲晉言面色已經漲紅,沈墨內功太盛,居然連一點反抗餘地都無。

      剛剛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蓄起一掌,狠力劈了過去,還未近身,沈墨長簫在手,揮袖間暗器橫飛,所過之處一片焦黑,黑衣人面露驚慌,左躲右閃幾個來回,勉強躲過毒器,只聽得沈墨又一聲逼問:「最後一次,子何在哪裡?」

      像是壓抑著萬千情緒,欲噴薄而出,聲音低啞而暗沉。

      雲晉言不甘示弱,面色白了又紅,一個字都不肯吐出口。

     黑衣人見勢不妙,忙開聲道:「太醫院後山桃花林!再不去怕……」

      話未完,深藍色的影子好似一陣風從眼前掠過,雲晉言已經跌倒在地,殿外也嘈雜起來,御林軍已經趕到。

      只是來人還未看清刺客相貌,只看到勤政殿殿門打開,好似有人影在眼前閃過,緊接而來是雲晉言的怒斥:「滾!」

      魏公公面色驚白,入門看到黑衣人的屍體,自斃而亡。

      大雪未停,落滿桃樹枝頭,沉沉壓下去,愈集愈厚,好似要將枝頭壓斷方肯罷休。桃樹底,細小的身子,緊緊蜷縮在一起,連微微顫抖都無,雪花一層一層飄下,欲要埋葬這片桃林最後一個活物。

      沈墨身後,捲起一片雪花亂舞,所過之處,只留輕淺痕跡,純淨的雪白,成為最刺眼的顏色,藍色,藍色,他心心唸唸的,只有那一片深藍而已。

      風乍起,吹過桃花枝頭,雪落地,撲哧作響。

      沈墨眸光一亮,心念所致,人已到跟前,顫抖著手,扒開積雪,藍色漸顯,白色的雪,滲在黑色的發中,僵冷得沒有絲毫生氣。

      沈墨雙眼好似要滴出血來,一手拿住黎子何的脈搏,一手抵住背後大穴,屏息運氣。

      雪花仍是落下,觸及兩人身畔,突地化開,消散不見,黎子何僵硬的身子,漸漸幻起水珠,溫暖濕潤。

      雪飄,風起,雪化,人散。

      黎子何倏地吐出一口氣,倒在沈墨懷裡,冰冷到麻木的神經找到感覺,溫暖的,濕潤的,緊緊包裹著自己,恬淡的藥香味道,總是能讓自己安心,忍不住想要靠近,用盡了力氣靠那味道再近一點,吸起一口氣,聲音好似悠遠來自遠方:「沈墨……」

      「嗯,不睡了,我……帶你回家……」

      「沈墨……」黎子何又往沈墨懷裡鑽了鑽,恢復知覺的面,帶上苦澀笑意,有了意識的第一個瞬間,竟是想問這個問題:「你曾經……是平西王之子……對不對?」

      「嗯,對。」淺淡的聲音,不帶情感,卻好似暖風一般,總能讓人觸到溫暖。

      黎子何剛剛微睜的眼,再次閉上,好似有什麼從眼角滑過,融入冰雪,再尋不見蹤跡,伸手反抱住唯一一片暖地,黎子何輕笑,帶著不明意味地輕笑:「沈墨……我……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短,又很長的夢。

      夢裡季府未滅,夢裡春光正盛,夢裡她笑若夏花。

      夢裡的爹,拿著明黃色的聖旨,滿面紅光,入了家門樂呵呵道:「黎兒,今日皇上下旨賜婚!黎兒你真真有福啊!」

      季黎面色微紅,嗔怨道:「爹,你說什麼呢?」

      「年近十五還未嫁人,你知道有多少人笑話呢?哈哈,此次居然是平西王世子親自面聖求婚,絕無僅有絕無僅有啊!」季寧滿面春風,說起來格外開心,忽略茶杯落地那一聲脆響:「這位世子,當年可是極得皇上寵愛,連他的名字……」

    「不嫁!」季黎倏地站起身,秀美的臉上是不容置疑的堅決。

      季寧皺眉:「黎兒不可胡鬧!爹與謝千鏘也算多年戰友,他那個兒子,長得一表人才,風度翩翩,可不比三皇子差!西南不知有多少女子芳心暗許,可惜他天性淡薄……」

      「爹都說他淡薄,淡薄之人,何以談情?」季黎打斷季寧的話,嬌噌道:「爹……你捨得女兒嫁那麼遠麼?」

      季寧躲開季黎,揚著手臂道:「淡薄之人,一旦有心,定會全意待你,如今他親自向皇上請旨,定是對你有情在先……」

      「不嫁不嫁!無論如何,我不嫁!」

      「皇上聖旨已下,豈能由得你亂來?」

      「不嫁!」

      「跟著三皇子,日後只有吃苦的份……」

      「不嫁!」

      ……

      剛剛還完整無缺的夢境,被寒風吹散,幻作一句句「不嫁」,執擰而滿溢傲氣的兩個字,黎子何覺得頭疼,像是有誰在用利器在腦袋裡攪著,沉沉的,往沈墨懷裡鑽了鑽,藥香入鼻,心安定了些,夢……還未完……

      傷心哭嚷的季黎,心疼無奈的曲哥哥,滑膩乾淨的聲音:「黎兒,你不嫁,就不嫁!哥哥幫你!」

      「你如何幫我?」季黎眼睛早已哭得紅腫,懷著微薄期望看著季曲文。

      「你別管。」季曲文笑,拿手刮了刮季黎的鼻子:「過陣子哥哥出門辦些事,回來就等著喝你和晉言的喜酒。」

      「真的?」嬌美女子破涕而笑。

      「哥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季曲文抱著雙臂,斜睨季黎。

      「黎兒最愛哥哥了!」

      銀鈴般的笑語,花開花落,那個夏秋交際,埋了許多人,葬了許多情。

      黎子何吸了吸鼻子,為何自己思緒會如此清明?為何,明明過去很久的事情,一直在腦中揮之不散?當年雲晉言的聲音,在耳邊無數次迴響,曾經於她而言,是驚天喜訊,如今,對她來說,是墜地噩耗。

      「黎兒,他主動請旨退婚,你們的婚約,解了……」

      解了,解了情,還是結了怨?

      當年讓她驚讓她喜的是這前半句,如今,讓她傷讓她疚的,是後半句。

      「平西王遇刺身亡,世子守孝三年,因此他主動請旨……」

      風又起,吹入心底一片濕涼,明明窩在溫暖的懷裡,明明呼吸著安心的藥香,明明死死抱住了害怕失去的人,還是覺得……下一刻……他便會遠去……

      「沈墨,你說過你有想要保護的東西,是什麼?」黎子何的身子漸漸恢復暖意,吐出來的話,柔柔響在沈墨胸前。

      「人。」沈墨拂了拂黎子何的碎髮,看她身上水汽快要散盡,稍稍控制了內力:「我曾經……想要護過……四個人……」

     「四個?」

      「嗯。爹,娘,你,還有……」沈墨突然笑了,風雪中顯得格外乾澀。

      「季黎。」黎子何接過他的話,心中鈍痛,忍住哽咽問道:「你見過她麼?」

      「嗯,」沈墨把她擁在懷裡,抱著她站起身:「跟你一樣,很久很久以前……見過……」

      黎子何垂眸,靜靜窩在沈墨胸口,緩緩閉上眼,不自覺地開始回憶,回憶還是季黎的日子,男子,與她相熟的男子,只有雲晉言和曲哥哥。

      黎子何再睜眼,第一次細細打量沈墨,狹長的眼,黑亮的目,微薄的唇,永遠對著自己微微掀起,堅毅的下巴不失柔色,對萬事都是一副無謂淡然的模樣,看著自己時,卻好像傾注了全部力量,這樣一張臉,俊美到讓人無法忽視,可偏偏,她忽視了……不記得了……不記得曾經見過他……

      「沈墨,你喜歡季黎麼?」

      「曾經。」

      「你為何會喜歡她?」

      「不知道。」

      「那我呢?」

      「嗯,我愛你……」

      猝不及防地,黎子何未想到沈墨會這般直接,心頭好似被人抖了三抖,一股辛酸由心底泛出,緩緩溢到身體每個角落,化作嘴邊無力的問句。

      「那……你為何會愛我?」

      風吹過,沈墨的發飄在黎子何臉上,癢癢的,沈墨看著遠方,不語,半晌,像是經過許久的思考,吐出口的,卻仍是那三個字:「不知道……」

      黎子何抬眼,仰面看著沈墨:「可我是季家人。」

      「無所謂。」

      黎子何鼻尖又泛起酸意,腦袋深深埋在沈墨胸口,隨著他的腳步一上一下,悶聲道:「以前,你說過的,教你放下恨的人,是你娘對不對?」

      「嗯,對。」

      「你娘……你爹去世後,抑鬱而終,對不對?」

      「嗯,對。」

      「那你……恨季黎麼?為何不想復仇?」

      沈墨的腳步緩下來,停住,低頭吻住黎子何的眼,片刻,抬頭,看著蒼茫雪色輕笑:「恨?復仇?不,我從未想過,當時我只是想,這輩子再也不要讓我看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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