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個模樣,葉眠立刻意識到。
“陸老師,我扶你過去坐。”
陸行知跟著葉眠,在他的引導下,繞過了地上片片狼藉,坐到臨窗的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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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黃經理,一離開包房,立刻給高項伯打電話。
可打了幾個都無法打通。
高項伯似乎一直在和人通話。
這可把黃經理急壞了,只能用最古老的辦法,去到停車場,然後一輛一輛車那麽找過來,直至找到陸行知平時常用的那輛黑色MPV。
找到車,黃經理總算松了口氣,他連忙扣響了車窗。
然而並沒有人應聲。
這一下可把黃經理急懵了。
他哪裡知道,此刻的高項伯正在不遠處的立柱後,和白浩初通電話呢。
“你說你昨晚給行知送了衣服和藥膏,別的你什麽都不知道?”
白氏大喇叭的嗓門就算通過手機,依舊能炸的高項伯耳膜震動。
“我都說幾遍了,行知是自己上樓的,而我去另一套房子給他拿了換洗衣服。送去的時候,我才知道行知傷了腰,至於怎麽傷的,傷成怎樣,你也了解他這個人,不到萬不得已,是絕對不會對我坦誠的。”
“總覺得這事可能和我們想的不太一樣。”
高項伯聽白浩初的語氣,忍不住腦補了他摸著下巴的神情:“怎麽不一樣,那一起過夜是實實在在沒有錯吧。”
“話是沒有錯。”
“別的不說,我就問你,你和你喜歡的人同處一室,躺在一張床上,能像兄弟一樣蓋被子聊天?”
高項伯那麽一說,白浩初也十分認同。
“這怎麽可能做得到。”
“那不就成了,行知現在心裡都是葉眠,我才不信他能忍得住。”
“但是……”白浩初頓了頓,接著才道:“可他們是年下啊,行知那麽喜歡葉眠,居然舍得讓他乾那麽粗重的活?”
“興許是那孩子自己要求的?”說完,高項伯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哎,這種問題,和你一個0解釋不清楚!”
“……”白浩初眉毛一抬,頓時老不開心了。
什麽叫和他這個0說不清楚。
0怎麽了,0見不得人嗎!
“就你這種1,多少0都不會搭理你!”
被白浩初那麽一懟,高項伯頓時噎住了,被捅心窩子的感受,讓他瞬間看到了單身狗孤苦無依的淒涼晚景。
白導透過電話聽見了高項伯的歎息聲。
想著好像自己話說重了些。
“可我一直都認為你和行知都是1的,沒想到……”
“兩1相逢必有一0嘛,也許葉眠也是1呢?”
“我還是覺得這事我們可能想歪了,要不你有機會,探探行知的口風?”
高項伯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焦急地說著話。
內容讓他來不及和白浩初交代清晰,就直接掛了電話。
“劉叔,你可算回來了,高先生呢?”
“剛才我去廁所了,高先生不是一直在車上打電話?”
劉叔打開車門,卻發現高項伯早就不見了蹤影。
他回過頭,也是一臉迷茫。
“剛才還在呢?”
“陸先生被火燙傷了,需要碘伏和紗布。”黃經理正說著呢,身後就傳來了腳步聲。
高項伯焦急的聲音立刻就傳入了他的耳內。
“你說什麽?”高項伯立刻鑽入車內,找到陸行知常備的醫藥箱,“行知怎麽會燙傷,嚴不嚴重,要不要直接去醫院。”
“高先生,你還是跟我去看看吧!”
高項伯跟著黃經理,提著醫藥箱急匆匆地趕到包房時,葉眠早就等心焦了。
反而是受傷的當事人陸行知,因為高項伯他們的出現,流露出一絲不悅。
“怎麽才來?”
高項伯哪裡敢說,自己是和白浩初在八卦陸行知倒是是0還是1的問題,以至於耽誤了時間。
“剛才在打電話,耽誤了。”高項伯只能模棱兩可地回了一句,“葉眠你要的東西,醫藥箱裡都有。”
葉眠立刻動手,幫陸行知處理被燙傷的手背。
聽葉眠打開醫藥箱的聲音,陸行知立刻下了逐客令:“行了,你們出去,這裡有葉眠就好。”
葉眠的心思都在陸行知的傷,全心全意地在幫陸行知塗碘伏。
看著陸行知雙手的手背滿是水泡,葉眠感到心臟再一次不舒服起來。
“陸老師,現在我要用注射器把水泡中的液體引流出來。”
葉眠一邊說一邊輕輕地呼著氣,又是那種細細地像水流一樣的感受,讓陸行知的心忍不住輕顫起來。
就連身體都有些控制不住。
葉眠察覺到到了,他誤以為陸行知因為看不見,所以是對針頭有畏懼感,連忙出聲安慰:“陸老師,我會很輕的,你別怕。”
隨著針頭扎入皮膚的那一刻,陸行知呢喃式的低呼聽在葉眠的耳內,縈繞在他心頭。
“眠眠。”
葉眠抿了抿唇,聚精會神地將水泡中的液體引出。
“眠眠。”
“眠眠。”
陸行知的語調一聲比一聲輕柔,他離葉眠的距離也隨著每一次的呢喃而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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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一出突發事件,等葉眠和陸行知重新用完晚餐,回到帝景閣屬於陸行知的別墅時,已經將近晚上11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