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每件事情的背後總會有那麼一點真相,是的,無論是小事還是大事。
無論是人們的好奇心還是人們那無盡的貪婪,抑或是人們想自我內心解脫,總之,事情就是那麼簡單。
想得到真相,努力去得到真相,真正得到真相,最後真相大白,如颱風過境,把所有的平靜都摧毀。
三天過去了,武林大會也快接近尾聲,自然也到了江湖人士最熱血沸騰的一天,許多人激動焦躁不安的心在今天表露無遺,落幕似乎不是那麼容易。
武林大會比賽的結束也是武林大會的開端,人們開這裡的目的才正式得到詮釋,最後得勝的是一位年輕的公子,他似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贏得了這次比賽,在人們的眼裡他帶著銀色面具,看不到他的面容,看不出他他的表情,研究不出他此時此刻在想些什麼,只知道在面具男人揮出最後一個動作時臺上台下一片冷寂,沒有人出聲歡呼,沒有人出聲喧鬧。
沒有人見過只要揮揮手就能將人打敗的高手,不,那不是高手,是仙人,是神仙,只有天上的神仙才會這様的招式,台下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除了周圍較為穩重的武林上層人士。
日紅教那邊似乎也全部愣住,他們都被剛才那種陣勢和氣迫所嚇到,童鳳愣愣的盯著臺上的人,他覺得那個人很熟悉,至少身形是,是淡炎麼?
淩霜若眼裡閃過一絲不解,心裡也頗為激動,一股酸酸澀澀的東西不知不覺得的隨著臺上那孤傲的身形油然而出。
也許此時只有一個人會上臺,是的,那個就是臺上人所等的人——林仙。
“呵呵,少俠好□夫啊,真是江山輩有才人出,今天借此機會在下也來領教下少俠如此俊的□夫。”
似笑非笑,人未到聲先傳來,淩月霧隨著聲源處幽幽望去,一個淡紫色身影飄然而至,烏黑之發隨意束在身後,臉上看不出此人是經歷了滄桑還是純如紙,台下人一片驚呼,剛才那一陣勢還沒消去,又重新來一次。
“你是來領教還是想得到‘血殘’。”
冷冷聲音淡淡幽幽遠,好似從地獄飄來,輕輕緩緩,不緩不慢,聽到此聲音淩霜若全身僵硬在座位上,差點就把握在手上的椅把捏成粉碎。
“不敢當,只是想向少俠討教下□夫,少俠的□夫在江湖上可是少有,可否告知在下出片何門?”
這個問題正是台下所有人都想知道的事,又是一片寂靜,站在台邊上的淡炎嘴角勾了勾,大概所有人都以為淩月霧是他淡炎,可惜所有人都猜錯,真正的淡炎在一旁看戲呢,過了今天就結束了吧,六年亡命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斜著眼望向淩落宮大本營,看那人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快結束了。
淩月霧在武林大會的最後一天上了擂臺,當然他不會敗,眼神複雜的瞟向剛才從人群中上來的人,真熟悉,真的很熟悉,以前那個溫柔教導自己的男人,可惜,走錯一步終悔一生。
“想知道別人,那你應該自報家門。”
淩月霧再次冷冷的開口,此時,他不是前兩天在台下那個多愁的男人,他只想結束這一切。
“林仙。”
出口後淡炎邪的嘴角僵了下,淩月霧知道他是誰,倒沒有淡炎反應之大,只是不明白而已。
“呵,這個世界除了你知道這是什麼□夫大概就沒有人知道了。”
很多人都不解,就連情報網範圍極大的淩霜若也不解。
“淩月霧,我當然知道,呵。”
嘩!
下面一片喧鬧。
“不是淡炎?”
“武□這麼高竟然不是淡炎,那淡炎呢?”
“好奇怪,這麼說不就沒有‘血殘’了?”
“他武□這麼高那淡炎不是更高了?”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思考,自然他們都不敢下定論,可能淡炎還沒出場,也可能淡炎只是想把‘血殘’公諸於世而已。
現在高手就不是凡人了,他們自知得不到‘血殘’,只得留下來看熱鬧。
“你是來毀掉我的吧。”
面具下的淩月霧淡淡開口,身上並沒有散發任何殺氣。
“是,沒錯,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血殘’是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
台下人一片茫然,繼續著死寂,聽臺上人的對話,良久才等到白衣面具非人般男人的話,依舊如鬼魅般幽淡。
“那為何十年前讓我習得,那個老頭是你派來的,做個實驗而已對吧,當時你知道我在淩霜若身邊,大概就跟死去的段存有關了,呵……”笑如此之輕淡卻感覺不到一絲輕鬆。
“你不笨。”
林仙負手而立,今天他本是想解決‘血殘’,沒想到卻是被人討債,他自然知道淩月霧與淡炎會出現,可是他還是來了,原因就是淩月霧身上有某個人的特質,不知不覺就來了。
“你們把它交給了我與淡炎,淡炎未練成而我卻先習得,一直以來你們都在淩落宮注視著我的舉動,對吧,實驗是不是很成□,成□到讓你們後怕,而後又以那虛偽的名義把我騙上山,對我趕盡殺絶,原因只是不希望我得知‘血殘’背後的意義,林仙?”
林仙臉上是一陣青一陣白,淩月霧說得分毫不差。
“你是如何得知?”
“你說過了我不笨,這麼多年難道我還要繼續被你蒙在鼓裡,追了這麼多年都沒得手是不是有點害怕,是不是很不安,如果那武□傳入世會給這裡的人帶來混亂是吧,我應該沒有說錯。”
平淡的話就像是述說著與自己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事情卻讓他全身都在痛,如烈火在焚焼,“你應該慶倖,習得此門武□的是我。”
林仙全身冰冷,自己隱瞞多年的秘密今日在眾人面前暴光,他從沒有想過這事有一天會被人知道,是,他知道,‘血殘‘的存在是對人類的毀滅,男人能生子懷孕那是對自然規律的破壞,也是對歷史的不破壞。
‘血殘’根本不是段存所創,創造者是自己,他不明白為何要創造,只是為了自己那個小小的願望,幹出這麼多,毀了這麼多人命。
“你掀出的血雨腥風夠多了,停止吧,不知道你為何要一面當好人一面當壞人,總覺得你所做之事很無謂。”
林仙已怔住無法開口,難道淩月霧引自己出來就是想告訴自己這些事,“我,我是來殺你的,正如你所說血殘不應該存在。”
暴露這麼多隱瞞的事林仙有些不知所措,他原想的一切都化為烏有,他明白,他惹上了個聰明人。
“同性相愛不是罪。”
良久淩月霧緩緩道出這幾個字。
林仙兩眼放大,他相看清楚淩月霧,不知該說什麼,似乎他是瞭解自己的,因為看不慣他被淩霜若寵所有找藉口把他滅掉,他想毀掉所有相愛的幸福伴侶。
“你……”
林仙突然動怒,為什麼別人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愛,而他卻什麼也沒有,上輩子如此,這輩子亦然,難道他就這麼不得老天倦寵嗎?
林仙手心突然開口凝聚力量,周圍開始莫名的變幻,淩月霧只是平靜站在原地,不動聲色,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而後抬手一揮自己臉上的面具吧噠一聲落在地面,傾刻間,林仙手上的動作停止了。
“你,你的臉……”
所有人都望著淩月霧的臉,他們不認識臺上有些高深莫測武□的男人,他們半聽半懂,很迷茫,他們看到面具下面的臉有一條長長的傷疤,他們都不約而同的在心底惋惜,嘆惜,怎麼會這様,明明看似完美的人卻在臉上流著條長長的破壞完美的傷疤,醜嗎?
可是,好讓人心顫,讓人心疼,讓人心酸,那暗波流動的美眸為何那麼明亮,讓人心神蕩漾,淩霜若真的僵立在座位上,只是他突然笑出聲,把他身邊的下屬下了一大跳。
“宮主?”
“呵……”
“……”宮主怎麼會突然笑,而且笑得好美……
揮袖站起,單跳點地運氣躍至臺上,台下又一片悉噓,這事好像與淩落宮有關,可是又好像無關。
“淩霜若,呵,你的記憶恢復了。”
“還真感謝你給我一個把重要的人遺忘的機會,還有,如果不是你我會不知道同性相愛是無罪。”
淩月霧愣了下咬了咬下唇,突然他有些想逃,昔日那張美無瑕疵的臉已不復存在,可是還沒動作,手就被淩霜若給死死的抓住,被看穿了。
“情比金堅,很羡慕。”
敢情臺上成了他們舊人聚會之地。
“你們還打嗎?血殘到底是什麼様的武□,我們現在還不知道!”
突然台下一位有勇氣的俠士氣聚丹田不畏死的吼道。
淩霜若握緊淩月霧的手,而林仙恢復之前的淡笑,錯誤已鑄,卻不是滔天大罪。
“以後不會有‘血殘’這種武□,它只是害人之物別無它處,望各位勿再念此物。”
淡炎與淩月霧引他出來的目的只不過是想讓他當眾解釋而已,而淡炎搖頭望著半低頭的淩月霧,拉著身邊那位的嫩嫩的小手,“笛兒,我們去遊江湖吧。”
“呃?”
呆呆的某人還不知為何事?
結果還沒反應過來已被人摟腰離開此地,自此,都沒有人見過淡炎,林仙把視線轉向那道白影,那孩子,長大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耍我們!”
易怒的江湖人士開始叫囂,淩霜若拉起淩月霧翩然而去,有好多話他們都沒有說,眾人只看他們遠遠離去,卻無法阻止,誰叫他們技不如人,再看原本在臺上的人,只剩下年輕的武林盟主。
“呃……那個……”年輕的盟主只不是是迫於無奈撓撓頭,而後指著之前被淩月霧打趴在地,此時還流著鼻血的灰衣男子,“這次武林大會選舉結果,就是那們霹靂無敵的少俠!大家鼓掌!”
汗流滿面……
為什麼最後撐場的人是自己,他為什麼要答應淡炎那個臭小子!可惡!可惡!被擺一道!
澀澀看著台下騷動的人群。
逃命去!
三天後。
“我們這様做會不會有點過了,霧兒?”
“哼。”
“我知道是我不對,可是,怎麼說諾兒也是,也是我……兒。”
“我給過機會你們相處。”
“當時我不知道。”
“與我無關。”
“霧兒別這麼無情。”
“活該!”
“我,那個,童鳳會照顧好小臭屁諾嗎?”
他們才玩上幾天又分別啊,其實小諾挺可愛的,與他們都不像,可是他們確實是父子啊,關係真亂,頭疼。
“不知道,你去威脅他。”
躲在樹頭某處的兩人望著把淩諾抱在懷中親了又親的童鳳,看來淩霜若的懷疑都是假的,怎麼會這様呢?
淩月霧掰過淩霜若的頭,重重的親吻在他的唇上。
“唔?”
“我毀容了你還要我?”
“傻呀,你永遠是我的霧兒,愛人不是用來拋棄,而用來疼的。”
“那晚上……你疼,如何?”
“那個,例外……”
霧兒似乎越來越可怕了,他被圈住了。
是霧兒,也是愛情,更是永遠。
……
“娘子!還是你對我最好!啵!”重重的親了某個白皙的臉一口。
“呃?”
“我們成親吧!”
“你幾歲?”
“相愛不需要理由,年齡不是問題,身高不是距離,性別更沒有關係,咱們去拜堂吧……”嘿嘿,夫子捎信說的……某小人兒在童鳳的懷裡奸笑。
童鳳愣,紅塵感覺到日紅都開始吹寒風。
那個惡魔啊!
“不要啊……”紅塵大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