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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正常海域 - 第31章字體大小: A+
     
    第31章 房客12

      極物寺是喜馬拉雅山腳下的一座寺廟, 矗立在瑪旁雍錯旁的一座小山上, 是俯瞰瑪旁雍錯這座「聖湖」的絕佳位置。

      除了「聖湖」之外,這裡還有另一處名為「鹿泉」的古怪泉眼, 位於極物寺東南方的一處寬闊凹地上。

      相傳在雪原上滌蕩各路妖魔的神子格倫用自己的神杖擊碎地面, 泉水才開始在此地湧現。它滋潤了乾涸的大地, 甚至吸引了天上的神鹿。神鹿落地飲水,並帶走了被困於此處的格倫和妻子瑪姆, 離地之時泉眼中迸濺萬丈彩光, 直通天穹,鉅鹿的影子覆蓋天地, 人間妖魔紛紛避走——泉眼就此得名。鹿泉總是不定時湧出, 充沛之時, 凹地便成為一處寬闊平靜的湖泊,水面倒映著高原的雪山和藍天。

      傳說動人,但泉水湧出泉眼的時間實際上並不固定,而鹿泉最後一次有水湧出的記錄, 是1786年的9月。

      所有的地質勘探結果都表明, 鹿泉之下已經沒有了流通的水脈。地殼運動帶來了山川與大地的變改, 人類活動的頻繁讓大氣圈與地下水儲量都發生了變化,鹿泉已經是一個乾涸的泉眼,留下的也只有遙遠的傳說。

      正因如此,當年鷹隼支隊在附近執行任務時,選擇了駐紮在鹿泉周圍。

      在雪原人看來,即便鹿泉已經乾涸, 周圍的凹地仍然不可隨意靠近。這一大片光滑的凹地就像有巨大的神手持勺子,從大地上硬生生挖走了一塊,留下不深不淺的舀痕。

      鷹隼支隊去執行的是絕密任務,他們離開任務地點之時,夜已經很深了。由於任務地點無法回頭,夜間氣溫又太低,連夜趕路十分危險,鷹隼支隊的隊長白繁決定,全組人在避風的鹿泉凹地紮營,第二天再繼續趕路。

      白繁是一位經驗豐富的哨兵,他帶著隊員巡查了鹿泉凹地,確認沒有任何異常後安排了守夜工作,催促眾人休息。白繁是第一批守夜的人。他和副隊長唐毅然、楊川在當日的隊長手記上留下了這一夜的記錄。

      【……鹿泉的夜空非常美,我們約定,等孩子長大了一起帶他們回到這兒看一看最坦蕩遼闊的星空。】

      記錄者是楊川。或者是因為第二天就可以啟程回到拉薩並飛回北京,這則手記寫得輕鬆快樂,沒有任何異樣。

      白繁還另外添了一句話:【唐毅然兒子的精神體居然是熊貓!】

      這句被一筆劃掉的話,是鷹隼支隊留下的最後一個記錄。

      三天之後,一直沒有收到鷹隼支隊訊息的西部辦事處派出隊伍去尋找他們的蹤跡。當天下午三點零六分,尋人隊伍在鹿泉凹地裡發現了六頂帳篷和鷹隼支隊所有人的屍體。

      .

      父親楊川和母親溫弦罹難的消息抵達秦戈耳邊時,他正在蛋糕店裡取蛋糕。那天是他的15歲生日,按照原先的約定,父母搭乘的飛機會從拉薩起飛,下午三點整回到北京。

      雖然暫時聯繫不上父母,但秦戈知道父母的工作性質特殊,他並沒有在意這個異常,只以為是尋常的因公失聯。

      那時候的秦戈還使用著自己的本名「楊戈」。他跑出蛋糕店的時候忘記拿走自己的生日禮物了,那隻蛋糕最後如何處置,秦戈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他只記得下午三點整,一整條路面都被刺目的陽光鋪滿,所有的汽車頂部都閃閃發光,整個城市乾燥炎熱。

      那只是八月一個極尋常、極尋常的午後。他經過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這個15歲少年剛剛失去了他的整個世界。

      在秦戈陷入巨大的悲慟時,另一件與他有關的事情正被擺在檯面討論。這是秦戈後來才從秦雙雙口中知道的。

      按照哨兵嚮導的監護人制度,每一個哨兵嚮導都必須擁有一個監護人,或者是家人或者是伴侶,在極為特殊的情況下,監護人也可以登記為所在部門的直接上司。這是為了保證每一個哨兵和嚮導的行蹤都有跡可循,不至於因為脫離監管而成為一顆隱形炸彈。

      秦戈的父母雙亡,按照慣例,他的監護權會被轉移到親屬這邊。但這期間發生了一件奇特的事情:秦戈的爺爺奶奶與外公外婆均不在世,他的舅舅與小姨同時表示拒絕接收秦戈。

      與親屬拒絕監護同時出現的,是來自特管委三號倉的一份特殊申請:三號倉提出,由於秦戈本人的能力極為特殊,他應該由三號倉負責監管和教育,目的是讓秦戈成人之後的能力得到最合適的應用。

      當時還擔任危機辦主任的秦雙雙直接在會議上回絕了三號倉的要求。

      特管委的三號倉是一個極為特殊的地方,它更像一個專門關押重要人物的監倉。秦雙雙推測,三號倉雖然以「監管」為名,實際上是打算研究秦戈的能力,並將它擴大和普及。

      這一次會議不歡而散。特管委的負責人指著秦雙雙鼻子大罵,危機辦外勤組一下失去了最精銳的支隊,秦雙雙面臨的最嚴重處罰可能是引咎辭職;可即便如此,秦雙雙還是沒有在秦戈的問題上讓步。她言辭激烈地譏諷特管委對秦戈的親屬施加壓力,以致於他們全都不敢接收一個孤兒。

      讓事情出現轉機的是會議之後的一場私下談話。當時還在研究海域學、尚未獲得第一位海域調劑師資格的章曉也一同參加了會議,他是三號倉的重要技術人員。會後章曉悄悄找到秦雙雙,給她提了一個建議:為了不讓秦戈落在三號倉手裡,成為一個可能永遠失去自由的研究樣本,他認為最好的辦法是由秦雙雙和蔣樂洋出面,直接收養秦戈。

      在第二次會議上,秦雙雙提出了這個提議。在提議之前,她已經私底下先行接觸秦戈。秦戈小時候見過秦雙雙幾次,她總是風風火火地來,風風火火地走;那次長長的談話是秦戈第一回 跟秦雙雙面對面坐著說話。秦雙雙拉著他的手,並沒有把他當做一個15歲的孩子,而是直接將所有的利弊剖開了告訴他。

      秦戈答應了秦雙雙的要求,這成為秦雙雙最終獲得秦戈監護權的最重要原因。

      之後便是搬家、改名,秦戈轉入了新的學校,開始嘗試去交新的朋友。秦雙雙和蔣樂洋對他非常好,他還擁有了一個極度崇拜自己的弟弟蔣笑川,而在秦雙雙的保護下,他巡弋「海域」的特殊能力不斷完善,最終成為了全國第五個精神調劑師。

      一切都很好。就像報章雜誌上的後續報導一樣:某某某通過自己的努力,過上了平靜幸福的生活。

      但秦戈知道,這不是事實。

      他感激秦雙雙,也知道蔣笑川對自己的崇拜裡其實永遠隱含著小心翼翼的擔憂。他們一直不敢給他過生日,秦戈也沒有提起過哪怕一次過生日的需求。他在家裡是威嚴優秀的哥哥,沉穩可靠的兒子,沒有任何讓人擔心的地方。

      所有人都認可他的優秀,他竭力讓自己符合所有人的期望,做他們讓自己去做的事情:這是感激,也是報償。哪怕秦雙雙從不要求他報答自己,但秦戈會不斷提醒自己。

      可秦戈心裡永遠存在著空洞。他常常在噩夢中見到無數燃燒的星辰從高空之中落下。它們落在山頂,燃起熊熊大火,更多時候則直接落在他的腳下,砸穿岩層,讓秦戈落入深深的長淵。

      他會在長淵之中聽見自己的哭聲。十幾年過去了,在午後街道上狂奔的少年仍然沒有停止自己的哭泣。太陽永遠強烈,車頂永遠閃動灼傷眼膜的光,除了永遠拚命奔跑,他無計可施。

      這也是秦戈考入危機辦之後執意要進入檔案室的原因。

      但很遺憾,入職之後的幾年裡,他幾乎翻遍了當年西部辦事處所有呈交上來的文件資料,和鹿泉事件相關的內容更是倒背如流。在檔案記錄裡,鹿泉事件完全是一場意外:深夜鹿泉泉眼中忽然湧出大量地下水,迅速淹沒了在凹地紮營的鷹隼支隊帳篷。雖然隊長和副隊長等人奮力搶救,但最終敵不過飛速上漲的水位,全部不幸罹難。

      沒有人失職,這是一次客觀上無法避免的意外。也沒有人需要負責任,除了必須背鍋的秦雙雙。

      秦戈曾經拿著鹿泉事件的檔案問過高天月:「既然水位迅速上漲,所有人不幸罹難,為什麼當時的紙質手記仍然保存完好,甚至連一點兒被水浸染的痕跡都沒有?」

      他指著檔案裡的照片。照片裡是一本完好無損的筆記本,雖然只拍了封面,但封面上並沒有任何水痕。

      「為什麼只有封面,沒有內頁的照片?」秦戈其實心裡有千百個問題,鹿泉事件的所有記錄在他眼裡全都充滿了漏洞。

      然而高天月只是聳聳肩,攤開手:「鹿泉事件是某個絕密任務的意外,我也不清楚。」

      秦戈對檔案室裡被嚴密封存的絕密架深感興趣。但有資格打開絕密架查詢資料的人極少極少,就在秦戈還在絞盡腦汁想辦法的時候,高天月讓他升了個莫名其妙的職,成為了精神調劑科的科長。

      空洞越來越大了。他仍然害怕黑暗,黑暗會讓他想起噩夢之中的長淵與哭聲。他還害怕始終沒有找出答案的自己,因為過於懦弱而無法給逝去的父母查出真相。

      .

      一番話說完,秦戈出了一身的汗。

      他靠著櫃子坐在地上,謝子京則蹲在他面前,認認真真地聽他說完了這些顛來倒去的話。

      「……不好意思。」秦戈捂著臉,長長嘆了一口氣,「這些事情太煩了。」

      謝子京仍舊沉默,伸手摸他的頭髮。秦戈忽然鼻頭一酸:他熟悉這樣的手勢,這是謝子京摸長毛兔的姿態。

      巴巴裡獅蹲坐在他身邊,挺直了腰,好讓秦戈可以靠著自己。秦戈忍不住伸手抱住了它,把頭埋在它濃密的金色鬃毛裡。謝子京的信息素充沛地湧進他的鼻腔和每一個毛孔。它們沒有挑動秦戈的慾望,只讓他感覺溫暖和平靜。

      怔忪之時,他看到謝子京忽然靠近了自己。

      吻落在他的額頭上。謝子京撩了撩他的頭髮,又在他的眉上親了一下。

      秦戈被他溫柔的撫慰弄得呆住了。

      「要好好工作啊。」謝子京說出了古怪的話。

      他把秦戈牽了起來。

      「寫完了我送你回家。」謝子京說,「陪你睡覺,不會做噩夢的那種覺。」

      ……對了,這才是謝子京。秦戈被他按在凳子上,看著面前的紙張。他恢復了很多,情緒的宣洩讓他平靜下來,至少手不會抖了。

      謝子京聽完他這些故事,一句評價都沒講,只是撐著臉坐在秦戈對面,看他一行行地寫字。

      秦戈足足寫了一個小時,詳細描述了畢凡「海域」裡自己看到的所有景象,只是畢凡藏於深處的秘密他則一筆帶過。

      「寫完了?」謝子京問。

      秦戈點點頭。

      謝子京收走了他的筆和紙,走出辦公室。

      秦戈坐在原地,片刻之後轉頭看身邊的巴巴裡獅。獅子的金色瞳仁也正盯視著他,秦戈在一剎那間湧起了奇特的感覺,他想要屈服於獅子。

      這一剎那間的感受太陌生了,秦戈打了個冷顫——但他很快覺得輕鬆,因為自己不需要做決定,也不需要時刻緊繃著了。

      謝子京回來了,言泓跟在他後面。「還行嗎?」言泓擔心地問,「你潛入得太深了,秦戈。」

      「我沒事,有他。」秦戈看了看謝子京,對言泓說,「剩下的你們自己整理吧,我先回去歇一歇。如果畢凡的情況有變化,隨時都可以聯繫我。」

      離開醫院的時候謝子京牽著他的手,就連坐在出租車後座時也沒有放開。謝子京的手很大,很熱,他把秦戈的右手放在自己的兩掌之中,交叉疊握,似是牢牢擒住一個寶物。

      謝子京的信息素太清晰,太濃烈了。恍惚和眩暈漸漸消失之後,秦戈的臉熱得發燙。謝子京送他回家,用密碼開了門,打開了室內所有燈的開關,催促他去洗澡,自己則轉身到廚房去燒水。秦戈茫茫然地接受了謝子京的安排。他放好背包和外套,看到了側袋裡的抑制劑,猶豫片刻之後,他拉好了拉鏈,沒有吃。

      理智告誡他應該更警惕,畢竟他現在太虛弱了。

      但不理智的那一部分在血液裡蠢蠢欲動:放縱一些又有什麼關係呢?你又不討厭他。

      秦戈洗了澡出來,看到自己的床頭放著兩杯熱水。

      他的臉再次發燙了,怔怔看著拿了毛巾朝自己走來的謝子京。

      謝子京給他擦乾頭髮,又用吹風機簡單吹了吹,隨後拿起床頭的一杯水讓他喝下。水溫合適,裡面還有檸檬的清香氣味。

      「……冰箱裡的那個檸檬?」秦戈忍不住問。

      謝子京:「嗯。」

      秦戈:「都壞了吧……那是你住這裡的時候買的。」

      謝子京笑了:「你捨不得丟?」

      「只是忘記了。」秦戈回答。

      他躺在床上,蓋好了被子,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彷彿響徹了整個臥室。謝子京關上了臥室的推拉門,果然走到床邊,很快躺在了秦戈身後。

      秦戈眼看著他把床頭燈調暗,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

      說不清是希冀還是緊張的複雜情緒在秦戈的腦袋裡混亂翻滾,像是把所有的東西全都塞進「海域」,各色各樣的念頭蹦個不停。如果當日在謝子京家裡發生的一切再次重演……秦戈不知道自己能否繼續拒絕。也許自己並不想拒絕,秦戈心想,被支配、被引領,他好奇這樣的經歷。

      「快睡覺。」謝子京從後面抱著他,腦袋擱在他肩膀上小聲說。

      秦戈:「……睡覺?」

      似乎並不是他所理解的那個「睡覺」。

      「做個好夢。」謝子京的聲音很低很柔,鼻尖碰到秦戈的耳垂,讓他覺得有點兒酸癢,「夢裡有大獅子,你不用怕。」

      秦戈:「……」

      他還想說什麼的時候,倦意一下淹沒了他。他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

      翌日早晨,抵達酒店準備開始新一天檢測工作的白小園先等到的人是唐錯。

      「你昨晚給我打電話是怎麼回事?」白小園問,「我回撥過去你又不接,把我嚇壞了。」

      「手機自動關機了。」唐錯掏出自己已經碎屏的手機,按了好幾下開機鍵,屏幕才勉勉強強亮起來,「那天晚上摔過之後一直不大好。」

      白小園:「買個新的啊。」

      唐錯小聲說:「我也想啊,可是還要交私教課的錢。」

      白小園:「多少錢?」

      唐錯:「一萬三。」

      白小園失聲:「什麼?!」

      她一把揪住唐錯:「唐錯,你是不是被人騙了啊!那個健身房很便宜的,只要你是危機辦的員工,出示工作證,一節私教課才兩百呀!」

      唐錯呆了:「啊?」

      他的手機此時忽然響了,是來了一條新短信。

      【唐先生:早上好,今天打算什麼時候過來呢?我會安排好時間等你的,很期待和你一起努力。(笑臉)】

      白小園氣得眼睛都瞪圓了:「媽的,誰這麼坑啊!你把教練名字告訴我!我認識健身房的老……」

      唐錯把短信給她看。

      看到落款的「高術」二字,白小園頓時噤聲了。

      此時眼前沒有肌肉帥哥,唐錯對高術的好感消散了很多,他想了想,拉著白小園:「小園,那你今天陪我去一起說說?」

      白小園:「唐錯,算了,別去了好吧?……我也不去。我怕被打。」

      唐錯:「……你原來是這麼善變的女人嗎?」

      白小園眼神閃爍,乾笑兩聲,追問他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唐錯小聲地把秦戈去巡弋畢凡「海域」的事情告訴了白小園,白小園聽到一半,抬頭時正好看到謝子京和秦戈一起走了過來。

      「咦?」白小園目光如炬,「謝子京沒換衣服,還是昨天那套。」

      「是嗎?」唐錯開吃手裡的三明治,瞇眼打量,「我們男人的衣服都很相似的。」

      白小園:「好了唐錯同志,以你的眼光,就不要跟我比較這個了好嗎?」

      此時的秦戈正一臉不悅。他忍了一路,終於還是沒忍住,問了謝子京:「你到底什麼時候拿到的安眠藥?」

      「替你把報告拿給言泓的時候問他拿的,就兩顆。」謝子京說,「他說你以前偶爾也會吃,所以就直接給我了。」

      秦戈想到昨天床頭的兩杯熱水,想到自己一腦袋亂七八糟的想法,簡直頭都抬不起來。

      謝子京:「安眠藥真好,讚美安眠藥!我居然能抱你睡一晚上。」

      秦戈大步離開。

      謝子京心情愉快又蕩漾,一整天都掛著莫名其妙的笑容,與愁眉苦臉的唐錯對比鮮明。

      下班時唐錯終於收起了愁苦,換作滿臉堅毅,頑強而勇敢地大步走出酒店。

      「你去哪兒?」謝子京問,「打仗嗎?」

      「去健身。」唐錯回答,「順便……可能……也許,會有談戀愛的可能。」

      謝子京驚訝極了。看到白小園走出來,他忍不住拉著她要八卦幾句:「唐錯說他去談戀愛了。」

      這回換作白小園愁眉苦臉了:「別說了,我好後悔。」

      謝子京:「???」

      「他找的健身教練是高術。」白小園扶額低嘆,「可憐的唐錯同志……」

      正走近兩人的秦戈腳步忽然一頓:「高術?」

      謝子京滿頭霧水:「你也認識?什麼人?」

      「你是新人,唐錯職級低,不知道是正常的。」秦戈看著白小園,「白小園手裡掌握那麼多人的八卦,你肯定知道。」

      「高術是那個健身房的老闆。」白小園說,「還是高天月的兒子。」

      沉默片刻之後,謝子京發出慘叫:「那他以後是不是也會禿頂?!」

      白小園:「這是重點嗎???」

      但這個論題實在太過吸引人,隨即她忍不住和謝子京快樂地討論起高術頭髮未來的發展趨勢。

      秦戈正要催促兩人快走,手機忽然響了,是言泓打過來的。

      「倒不是畢凡的病情起了什麼變化,不過剛剛派出所的警察過來叮囑我們加強對畢凡的安全保護。」言泓告訴秦戈,「他們發現畢凡那個假哥哥的蹤跡了。」

      作者有話要說:  高天月,一個沒有存在感的禿頭主任。

      (高天月:我只是地中海!!!並不是禿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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